“如今看来你大错特错整个漠北都因为他开始改变了。”
严二白不以为意道:“他又不是你我看那么清楚干什么。”
葛俊道:“说正事吧。”
严二白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凑到葛俊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听雨楼里的人至少有一半被换过了……”
“是爷爷?”
“不!”
严二白深呼一口气道:“是你父亲……”
巷子深红灯笼。
几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路边喝着茶眼前摆上一个小摊儿三两样的旧物件。
孩子们嬉嬉闹闹抓一把糖豆就能绕着巷子跑三圈儿。
无聊的茶余饭后老百姓也总喜欢来这巷子里消遣。
那些个蹲在路边摊前拿着一个旧茶壶、旧钟表爱不释手又是放大镜又是掏出手机查材料的往往是这巷子里最惨的人退休金都得被坑光了。
嘿……
别小瞧了那些个喝茶的山羊胡子老头儿那满肚子的坏水要是流进了莫塔河里鱼啊虾啊的都能被毒死一堆。
可要说比起惨没有人比此刻愣住的葛俊更惨。
自己的老子窝窝囊囊一辈子三十六计里只研究一个‘走’打雷怕劈着、下雨怕淋着、就是天上飘下来一根儿羽毛都怕把自己砸了个半身不遂……
明明是葛家公认的‘窝囊废’把一条咸鱼的本领活到了极致如今却不知道在进行着怎样的阴谋计划。
“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连自己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有搞清楚当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稀里糊涂?”
严二白拍了拍葛俊的肩膀脸上的笑容灿烂而又幸灾乐祸。
葛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我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严二白咯咯地笑了起来“如今漠北最有权势的男人正在楼上和漠北仅剩下的大家族头领在喝茶聊天桌子上的菜正热乎着呢然后不知不觉间这听雨楼上上下下至少有一半的人动过手脚没有大事要发生才怪呢除非叔叔是恶趣味在搞恶作剧……
可你也是知道的叔叔从来不恶作剧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恶作剧就是看书只看‘走’为上计我倒是有些担心今天晚上这听雨楼里会死掉多少人呢?”
葛俊的眉头剧烈一跳“二白你把话说清楚……”
严二白刚要开口葛俊冷冷地打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绝对不可能我爸好歹是葛家的人怎么会……不绝对不可能他最多只是想要对付林昆和楚静瑶我爸这么做都是为了葛家他不会弑父杀兄的!”
严二白轻叹了一声摇摇头道:“答案你心中都明白可你就是不愿意承认楼梯就在身后你现在去通知上面的人或许还来得及不然的话这听雨楼以后恐怕就要改名字了听血楼……”
葛俊的一双拳头攥紧他的内心在挣扎、在犹豫。
父亲之前不是跟他说过么漠北最不能惹的人就是林昆。
他不还说过么功名利禄都是虚的死的了什么都带不走。
他也还说过不在乎一干的兄弟姐妹们说他是个窝囊废。
他还说过让自己看淡功名利禄不要与人争什么与人争其乐无穷那都是空话与人争只能平添烦恼。
咻……
不远处的河岸边上忽然升起了一个烟花咚的一声炸开那五颜六色的烟花如同流星雨一般泄落。
“真美啊。”
严二白望着烟花晶莹的一双大眼睛里倒映着光芒她的脸上带有着一丝陶醉又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只不过我好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咻、咻、咻……
又是一连串的烟花升了起来咚咚咚的炸开了一大片。
葛俊闭上了眼睛口中呢喃:“爸千万不要是真的。”
巷子的孩子们手舞足蹈望着那炸响的烟花欢天喜地。
卖假古玩的老头儿和想要买真古玩的老头儿一起看过去口中调侃道:“不过年不过节的放个屁烟花。”
“呵烟花是挺好看的真是闲的没事蛋疼啊。”
“喂你到底买不买呀!”
……
巷子的尽头这时传来了脚步声齐刷刷的脚步声带着一股子逼人心肺的气息一双双精光闪烁的眼眸出现。
这些人的眼中满是杀气一起望向听雨楼的方向……
他们的手中有刀!
腰中有枪!
心中有杀念……
啪!
听雨楼内一个正端茶上楼的旗袍女服务员不小心撞在了一个同事的身上整个茶盘都翻在了地上。
她惊慌。
她失措。
她满脸的绝望出于本能弯下腰就准备去捡地上的茶壶。
一壶茶价值千金这茶壶里装着漠北数一数二的茶叶。
茶壶更是价格不菲的青花瓷某朝代正儿八经的官窑这种东西就应该摆在博物馆里供人观赏用。
完了……(一零)
完了完了!
可就在女服务员将腰弯下去的一瞬间她看到更可怕的一幕。
那是一把刀。(零一)
眼前一身精神打扮的男同事他的腰间竟悬着一把刀。
刀子被握在了手里那冰冷的刀刃正好对准着顶楼雅间的方向。
听雨楼内今天晚上只有一个雅间有客人那里面……
“啊!”
女人出于本能想要尖叫可就在这一刹那刀子向她划过来。
噗嗤……
女人瞪大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身子下面很快汇成一滩血迹。
噗嗤、噗嗤、噗嗤……
与此同时整个听雨楼内响起了一片刀子剌开皮肉的声音一个个无辜的相干人等躺在了血泊中。
后厨里。
葛忠书坐在椅子上依旧是慢悠悠地品尝着端到眼前的菜肴突然停下了筷子语气阴森地道:“今天晚上听雨楼内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都要死这里的秘密绝对不允许流露出去都明白了吧?”
站在他面前的一群厨子已经变成了持刀的杀手这些人各个面色冰冷一起冲他答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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