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不过,您真的有必要跟着来吗?”
次日深夜,玛卡看着身边一路拐杖拄得“噔噔”直响的穆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得盯着你。”穆迪用力顿了顿拐杖,又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玛卡耸了耸肩,速度飞快地抽出魔杖朝穆迪的拐杖挥了挥,“无声无息。”
穆迪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可魔咒仍旧命中了。
“别拿魔杖对着我!”他神经质地大叫道。
“至少一会儿不会惊动敌人。”玛卡将魔杖插回袖中,笑了笑道,“这玩意儿声音太大了,我可不希望让别人听到我们在哪儿。”
“你以为我会那么不小心吗?”穆迪不耐烦地说着,又用力顿了一下拐杖,可这回却没发出“砰砰”的响声。
看得出来,他对此很不高兴。
说起来,玛卡和穆迪其实在某些方面很相似——他们都对周围的一切保持着警惕,也都习惯于独自行动。
可两者不同的地方在于,玛卡总将这种态度藏在心里;而穆迪则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将自己的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老一少在霍莫德的巷子中快步前进着,朝着更深处行去。
突然,穆迪那只魔眼停下了转动,盯住了某个阴暗的角落。
“等等。”他伸手拦住了玛卡,随即大声道,“谁在那里?”
“还能有谁……塔里诺,出来吧!”玛卡轻轻拍了拍穆迪的手,接着也朝那边喊了一声。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穿着邋遢的男巫师小心翼翼地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麦克莱恩先生,你……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塔里诺看起来很紧张,这是一种见到了天敌的自然反应。
对于塔里诺这种在地下世界讨生活的巫师来说,穆迪的“凶名”简直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绝大多数人一见到他,都会露出和塔里诺一样的反应。
“这位朋友,你看起来可有点儿不太自在啊?”
穆迪一脸凶狠地盯着塔里诺猛瞧,而塔里诺则显得畏畏缩缩的。要是不知情的人见到这幅场景,估计都会把穆迪当成一个坏蛋。
“嘿,别吓唬他了。”玛卡笑着摆了摆手,“塔里诺,别担心……现在的疯眼汉穆迪只是霍沃兹的一名教授而已,他对你这种小偷小摸是不会有兴趣的。”
“嗯,对了……我是来回收这段时间的新消息的,近期情况怎么样?”他接着询问道。
塔里诺又不放心地朝穆迪看了看,见他还在盯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就缩了缩脖子。
“呃……啊!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你让我找人去盯着的目标都没什么动静。看样子,他们可能在酝酿着什么……嗯,又或者只是想休息一阵子?谁知道呢?”
“那别的消息有没有?”玛卡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比如说,狼人什么的?”
“你是在说最近的那些平民巫师失踪事件吧?”塔里诺立刻回答道,“雷伯克——你知道的,最不安分的那一群狼人的头头。要是什么时候狼人闹事了,那肯定是和他有关。”
“唔……芬里尔·雷伯克吗……”玛卡琢磨了一下,便决定先去瞧瞧那头嗜血的狼人头领有没有什么变化。
之前的小矮星彼得毫无疑问是被他干掉了,可伏地魔身边还有另一个所谓的“黑死徒”存在。
现在看来,那说不定就是狼人芬里尔也未可知。
他现在还没打算和伏地魔彻底翻脸,如果芬里尔就是那名黑死徒的话,现在打草惊蛇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塔里诺,你知道那群狼人的据点位置吗?”玛卡想了想,又开口问道。
“知道是知道——那些家伙一到月圆之夜就鬼哭狼嚎的,能瞒得住谁?可正因如此,他们的据点有很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找得准地方。”塔里诺摊了摊手道。
玛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就话题一转。
“塔里诺,我记得之前你和我提到过,在泰晤士河附近有一个地下势力的大型黑市?那里应该也会有狼人吧?”
“嘿嘿……”塔里诺贼兮兮地笑了笑,可下一秒,他又瞄了穆迪一眼,悄声问道,“他也要去吗?”
“不用那么小声,我听得到。”一直冷眼旁观的穆迪忽然开口道,“就那个肮脏的破地方,我去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以穆迪的干练和高度的行动力,其实很多人都会习惯性地忽略掉他的真正年龄。可要是仔细看一看的话,就不难发现——他如今也是满头白发了。
就塔里诺的年纪,穆迪很可能是他的两倍往上。
“也就是说,那是一个魔法部默认存在的地方?”玛卡感兴趣地问道。
“让那些丑陋的家伙聚在一块儿,总比分散在各地要好管理得多。”穆迪不耐烦地道,“灭是灭不干净的……就像老屋子里的斑地芒一样,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滋生出来,继续侵蚀房屋的地基。”
“也是……”玛卡同意道,“那么,我打算去那儿逛一逛……穆迪教授你呢?”
“你不用在意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会在那儿盯着你的。”穆迪看着他道,“我倒是要瞧瞧,你有没有阿不思夸得那么好?”
说罢,他一转身,从这条巷子里离开了。
玛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接着抽出魔杖朝自己身上点了点。
顿时,他的巫师袍自动开始变形,转眼间就换成了那身常用来掩饰身份的宽大灰布斗篷,将他整个人都掩盖了起来。
紧接着,他顺手从腰间掏出一副眼镜,戴在了兜帽里的鼻梁上,顺手再次一点,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黑色面具。
“塔里诺,带路吧!”玛卡催促道,“关于穆迪教授口中的那个‘肮脏的破地方’,我倒是挺想去看看的。”
……
同一时间,斯莱特林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中。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小蛇们都已经回各自寝室睡觉去了,这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还趴在一张桌子上,似乎在不停地写着什么。
忽然,那身影抬起了头来,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半轮明月。
如银屑一般的月光洒落下来,将掩在宽大的尖顶帽下的半张俏脸照得纤毫毕现。
那是维莉·布洛瓦,一个玛卡至今也没搞明白身份的小小女巫。
不多久,一阵微凉的夜风自窗外吹拂进来,将她压在帽檐下的几缕发丝轻轻拨动了一下。那白得透明的发梢悄然飞舞,在月光中反射着明晃晃的银光。
在她面前的书桌上,那本笔记也被风吹动了几页,翻到了某张画着植物图鉴的页面之上。
那种植株看起来很熟悉,曾经种在温室之中的谜晶之花。
现在,那些花儿已经不在了。
在花期过后,谜晶之花就会迅速地枯萎,维莉已经将它们都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做了脱水处理。
对于维莉来说,那是她和她那个“唯一”的朋友一块儿种植出来的珍宝。
“……唯一的朋友。”维莉讷讷地咀嚼着这个词,精致的小脸上一片迷茫。
这是父亲告诉她的,可是……
她真的可以拥有一个朋友吗?或者说,像她这样的人,也配拥有真正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她低声轻吐,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从她出生的那天开始,她就不应该拥有朋友。那对她来说,太遥不可及了。哪怕是母亲,也不敢接近自己……
对,是“不敢”。
她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的,就注定只有灾难而已。
维莉凝望着窗外的明月,就像往日那样,平静、孤独、没有任何存在感。就算现在有人在公共休息室里走过,恐怕也未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是一个诅咒,也是一道枷锁。而为她设下这套沉重枷锁的,正是她的父亲……或者说,是她所在的那个充满了历史感的庞大巫师家族。
所以,即便她的容貌美得连芙蓉·德拉库尔也难以比拟,可偏偏就没人能够发现。
那么,她在乎吗?
大概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稍稍发了会儿呆,维莉又重新低下头,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
泰晤士河,这是一条促生了伦敦这座商业之都的美丽长河。
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对这条静谧而宽广的河流充满了好感。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使得英国、以及英国魔法界成为了欧洲的几大中心之一。
而此刻,玛卡就在塔里诺的带领之下,于泰晤士河畔的某条无人街道上信步前行。
“……入口很隐蔽吗?”玛卡随口问道。
“入口有很多个,”塔里诺答道,“黑市的特点就是出入口非常多,因为大家随时都在准备着从各个地方进入或是离开……”
“那岂不是很难隐瞒?”玛卡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还行吧……想知道的话,怎么隐瞒都未必有用,不是吗?”塔里诺耸了耸肩道,“虽然并不想承认,不过那里确实就像疯眼汉说的那样……你懂的!”
正说着,他突然伸手指了指道“瞧,那儿就是入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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