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阳收拾好了东西, 回程家去。
程如亲自来接的他, 但是她没想到白家的小少爷也一起跟过去,笑了道:“那正好,我给阳阳送了一个新床过去,比之前那个大, 你们一起睡也不挤。”
米阳在车上问起她生意的事,小声在那跟她说话:“三姨, 你回去之后用网络找了没有?那个诚信通好用吗?”
程如道:“找啦,还真有人打电话来问了,订了一单呢!就是你姨夫和工人做的战战兢兢的, 总怕人家是骗子, 这不,今天收到人家的预付款, 这才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去。”
米阳在那跟她小声交谈,试着提了一些网店的意见, 让程如把店铺搬到网上去一起开,现在刚开始有这个, 程如正好也做了这么一单, 很有些兴趣。米阳想了一下, 道:“可以申请看看有没有企业店铺, 再请摄影师拍一些专业的照片, 尽量看起来好一些。”
程如点点头,道:“对,我回去问问, 让厂里抽一个人出来办这个。”
白洛川在用手机跟人发短信,一路上都没怎么停下过,米阳注意到之后,问他是不是忙,他又立刻摇头道:“不忙,就是跟我堂哥随便聊几句。”
到了程家之后,程老太太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了,这会儿瞧见他们进来,先摸了摸米阳的小脸,觉得胖了,就笑着道:“不错,看着是好了。”
米雪和家里的几个小孩也都凑过来,米阳这个大表哥平时做的还是很合的,这帮小孩儿都挺喜欢他,瞧见他回来都叽叽喳喳凑过来问好,米雪拦着其他人,努力牵着哥哥的手带他去客厅,端了一盘洗好的红枣给他,“姥姥说吃红枣补血。”
米阳吃了一颗,摸摸她的小脑袋:“嗯,你也吃。”
米雪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他,见了米阳就特别粘人,跟块小唐糕似的走哪儿跟哪,什么游戏也不玩了,其他小朋友喊也不去,只要哥哥。
等吃过晚饭之后,米雪还想跟米阳一起睡。
程老太太道:“你现在是个大姑娘啦,男女六岁不同席,不用你哥哥陪着睡,姥姥昨天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吗?而且这还有白哥哥呢……”
米雪误会了,立刻反问道:“那白哥哥也超过六岁了啊,他为什么能让我哥陪着睡?”
程老太太都被她问乐了:“他们呀,他们不一样。”
米雪哼唧着不肯走,还要问,白洛川走过来道:“您去忙吧,我陪她玩儿。”
程老太太笑呵呵道:“那行,我去看看那几个孩子,也淘着呢,一会不在就要上房掀瓦。”
白洛川拿了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给米雪玩,好些都是上次赶会的时候买的,零零总总的一大袋子,想用玩具把她打发走。
米雪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里面铺床的人,小声道:“哥哥……”
“你哥在忙。”白洛川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看着她,挥挥手让她走。
米雪小声抗议:“为什么你可以和我哥哥睡觉。”
白洛川笑了一声,道:“为什么?因为我能帮忙啊,而且我是男的,懂吗?”
米雪抬头看他,努力提高一点声音道:“我姥姥说,男女平等。”
白洛川摸了下巴,想了一会告诉她:“大了才平等,你现在六岁,上回去做云霄飞车是不是也没让你上去?真的,外面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快走吧,拿着东西给你那些小伙伴分着玩儿,我要和你哥一起干活了,你在这碍事。”
米雪越过他去看自己哥哥,仰头问道:“哥哥!我碍事吗!”
“不碍事啊,”米阳回过身拿了一个花瓶给她,弯下腰跟她说话。“小雪,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我刚才看到院子里开了不少花,你去帮我摘一些放进去好不好?”
米雪眼睛亮了一下:“再接小半瓶水养花,对吧?”
米阳笑着点头:“对。”
小姑娘就抱着花瓶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米阳看了白洛川一眼,眼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你来帮我铺床单?”
白洛川到了嘴边那点抱怨的话也没影了,立刻卷起袖子过去了,认认真真干活。
米阳觉得这俩人特别像,米雪年纪小,要是想让她出去,给她吩咐个事儿去做就行了。白少爷心理年龄估计也高不到哪儿去,尤其是见了米雪之后,耷拉着眼睛一脸的不高兴,也给他吩咐一些事忙起来就忘了。
程如送来的那张床比之前那张矮一些,但是雕工不错,四个床柱镶嵌地结实,看起来就很舒服。重新铺好了床铺,放的被子也是今年新下的棉花弹好了做成的,轻软,人躺在上面跟睡在云彩里一样。米阳摸着之后还在感慨:“要是冬天睡肯定更舒服,现在隔着凉席,就觉得软了。”
白洛川道:“你喜欢这个?那等冬天我们就盖这样的,弄两条棉被又不难。”
米阳道:“冬天啊,冬天就去高中了,也不知道新学校都有什么,我听说是军事化管理,挺严的。”
白洛川知道一些,小声跟他说着,听起来严的是教学制度,吃住倒是也没亏待到哪里去。他想了一下,道:“我们成绩差不多,应该都会分在实验班,到时候跟学校申请一下两人间就行了,跟之前一样,别担心。”
米阳有点惊讶:“住宿条件这么好?”
白洛川道:“我妈说可以申请,让她去弄呗。”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收拾妥当,米阳隔着窗户就看到米雪抱着花瓶又回堂屋去了,小姑娘从小就有点强迫症,晚上花都闭合了,找半天也都是半开的,她肯定不满意,估计要等明天挑好了最漂亮的插在花瓶里才给他送过来。
白洛川洗漱好了之后打了个哈欠,已经提前躺在那了,他空了里面的位置给米阳,催着他进来好落下蚊帐,“快点,一会有蚊子进来了。”
米阳道:“是不是被咬了,给你抹点药?”
白洛川皱眉道:“我不要,太难闻了。”
米阳上来之后,把蚊帐落下,塞了一圈儿还想再检查一下有没有蚊子的时候,白少爷不耐烦地直接关了灯,翻身拽着他躺下,道:“快,睡觉,不然一会你妹又要来了。”
米阳躺在那眨了眨眼:“哎?哪能说睡就睡着啊……”
白洛川按着他不松开:“那就给我讲故事。”
米阳:“……”
米阳:“你多大了,还不如小雪,她现在都不听人讲故事了。”
白少爷觉得照顾了几天有功劳,来程家感觉像是度假,坚持让米阳给他讲一段故事。
米阳想不出什么故事来,说了一个童话故事还磕磕巴巴地给说串了,被白洛川笑了一阵,他就干脆把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电话诈骗案子翻出来凑了个故事跟他讲。
这么说了两个,米阳自己先睡着了。
窗外月光清亮,房间里也并没有多暗,白洛川翻身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就侧躺在那认真看旁边小孩的脸,从小看到大,以前觉得这是他养大的,比其他小朋友都好,现在觉得他以后要接着养,养的比所有人都好才成。
米阳手放在竹席枕头那,闭着眼睛沉沉睡着,纤长的睫毛浓而密,落在一小片阴影,不知道是月光在晃动,还是他轻微起伏的呼吸声,看了一会,白洛川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跟着轻轻摇摆起来。
白少爷伸手轻轻碰了下,人没醒,乖乖睡着,他自己看着米阳笑了一声,把人搂在怀里也闭眼睡了。
米阳是觉得自己身体真的好了,之前就没什么大碍,这一阵又吃的比较补,被狠狠补了之后的结果是他在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米阳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就算在梦里也是按部就班的来,但是他老实,不代表另一个人就老实。
他在梦里也分不清是哪一个白少爷,先是被两个轮流戏弄了一阵,手足无措的时候,又被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堵在角落里,逼着他非选一个不可。
米阳一阵迷茫,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怎么也挑不出来——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白少爷见他沉默了一会,坏脾气又上来了,从前面靠近了他一边凝视一边冷笑道:“就这么贪心?就这么两个都想要吗?”
身后的白少爷也没走开,沉默了一阵,勒在他腰上的手臂更紧了,哑声道:“我一个不行,是不是?就我一个,不行吗?”
米阳:“……”
他没见过在梦里自己跟自己吃醋,还吃这么认真的人!
梦里的白少爷也是一贯地不讲理,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他,这次不再一个人一个人的逼问了,两个都没走,前后夹击,跟较劲儿似的做了特别过分的事,一个晚上都没消停,简直像是在米阳身上进行一场跟自己的耐力比赛。
米阳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像是半夜被人拖出去打了一顿。
他略微喘了口气,先把勒在自己腰上的手和压在身上那条腿给掀开了,白洛川最近睡眠习惯不好,特别霸道地摊开手脚去睡,有些时候还会压地他喘不过气。
但是今天不止是这点重量压过来的关系,米阳躺在那怔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歪头看了白洛川一眼,对方还在沉沉睡着,没有清醒的迹象,米阳偷偷摸摸地爬起来想要去把内裤洗了,刚起来一点,就被白洛川在身后搂住了,带着鼻音含糊道:“去哪儿?”
米阳:“……”
米阳抓着他的手不让他靠近,脸上发烫,小声道:“就,去洗漱啊,你怎么醒了,今天不跑步了?”
白洛川笑了一声,呼吸都喷在他脖子那,懒洋洋道:“今天不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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