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苦海无涯(十八)

    刘大人被侍卫有力的臂膀死死地钳着, 口也被堵住, 丝毫说不出话来,只得用恶狠狠地目光死死地瞪着温太尉。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送了一匹饿狼入宫!下一个反咬的就是你!”

    温太尉手心都是凉的, 看向温钦的眼睛也带了几分不可思议。温钦像是十分担忧, 似乎这一切和他毫无关系。对上温太尉的目光时还羸弱勉强地笑了笑,可这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陛下, 这刘大人或许只是一时失言,毕竟柳公子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刺激……”温太尉强笑着。

    谢临琛目光冷冽, “既然是失言,就该让他好好地反省反省,难道温太尉觉得朕这样处置不对?”

    “陛下恕罪, 臣不敢。”温太尉不敢再提。

    两侧的侍卫大臣纷纷噤声,不敢多言, 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宠爱温郎官, 受不得一丝一毫的诋毁。即使是温郎官做的又怎样?陛下不会关心事实的真相。

    一旁的赵轻云怔了怔,眼底带了几分不可思议, 左右两侧赶过来的大臣只看到陛下处罚刘大人,却错过了陛下挡在温钦面前, 安抚地握住温钦的手。

    旁人都道是陛下宠爱温钦, 或许是因为他出色的样貌,或许是他的才华惊人, 可赵轻云这一瞬间才明白, 什么都不是, 只是因为喜欢,所以甘愿罢了。

    如果是这样,似乎一切都解释的通,赵轻云心里半是失落半是为温钦欣慰,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温钦。

    可这样的喜欢,温钦也需要等到很久才会明白。

    赵轻云低垂着眸眼,仔细行了礼,退了下去。

    谢临琛牵着温钦离开,等到了帐中,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软发,“以后若是再遇上这样的污蔑,一定要来寻朕。”

    “陛下会永远偏袒我吗?”温钦听了直直地看着谢临琛,目光闪烁,试探道,“若是我真的做错了。”

    “你不会做错任何事。”谢临琛看出他眼底的不确定,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只要有我在。”

    温钦被他拥在怀里,埋在他的脖颈处,腰肢被紧紧地抱着,想了想,伸出双臂回抱住新帝,“陛下若是能一直宠爱我,信任我…我便…”最后几个字轻微的让新帝听不见。

    可谢临琛却又觉得像是听到了,两只手握着他的肩,“你说什么?”他很想听清楚,否则总像是要错过什么。

    “我便…长伴君左右,生生世世不分开。”温钦微微昂着头,笑道,一双眸眼认真地看着新帝,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生生世世不分开,好,那我们便生生世世不分开。”谢临琛目光带了几分欢喜,此时他不是帝王,只是谢临琛。

    “可陛下会永远信任我吗?”温钦微微扬眉问道。

    “自然。”谢临琛有些克制不住地亲吻着他的唇,一只手捧着他的脸,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

    温钦热烈地回应着他,一只手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勾缠着他的脖颈。

    ***

    这次围猎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半月便回了去。刘大人一事让人惴惴难安,传回京中后不少人不以为然,只当是以讹传讹,不属实而已。那温郎官虽然形貌昳丽,才学过人。可陛下英武不凡,不至于为了他是非不分,随意处死朝廷命官。

    只是当温钦回了宫之后,众臣摇摆不定,这谣言似乎并不为虚。温钦二十岁及冠礼虽然是在温郎官的新府邸举行的,可是由宫中的礼仪打点的,穷尽奢华。不仅如此,新帝还亲自前去参加宴会,赐了一座富庶城池给温钦,封侯加爵,还亲自给他换下了玉冠,戴了一顶镶着宝石的金冠。这份殊荣实在是让人羡慕不已。

    不只是官位上的殊遇,平日温钦更是被捧在手心,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定落不得好下场。时间久了一件又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传了出来。

    “你们可知那新晋郎官温钦,听闻有一位大臣冲撞了他,竟然被砍了右手!”

    “岂止啊,那位才华横溢的路侍郎嘲讽他以色侍君,被他狠狠地踩了右手,折了手骨呢!”

    “这算什么,那温太尉可是温郎官的亲生父亲,竟然被拔了双手的指甲。温太尉称病不去上朝,温郎官带了太医给他医治,称他双手必须拔了指甲才能恢复。痛苦叫声这方圆几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起这位温太尉也够倒霉的,自己的儿子得宠,他反而官场越来越失意,连连遭到训斥,手上的权势也被分的差不多了。现在估计只剩下了个名号在那里。”

    茶楼里面众人议论纷纷,对这位魅惑君主的温郎官嗤之以鼻,甚至有参加科举的学子愤愤不平,“若是我入了朝,定不能随了那奸人的心意。这等以色侍君的男宠,怎么配当上郎官!”

    众人纷纷叫好,对这位光明磊落的学子很是看好。

    “我呸,是哪位在咒骂温郎官?”几个纨绔子弟骂骂咧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不少随从,“是哪个说要入朝?”

    众人紧张不安,那温郎官受宠,手下也多的是一些谄媚之徒讨好,曲意奉承。此时怕是踢到铁板了。

    “狗东西,敢说倒是不敢承认,就你这样的东西能配得上温郎官一只手指头吗!”这纨绔子弟名为胡御景,是在船舫上无意中与温钦结识,畅聊一整夜之后,自此对温钦更是百般推崇。

    众人心中愤愤,却又不敢多言,只是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别污了我们大人的眼!”胡御景上前一巴掌抽了那个学子,“真以为我不知道啊,滚一边臆想去,狗东西。”

    那学子半是羞辱半是愤怒,“走就走!”站起身愤愤离开。

    “哼。”胡御景冷哼,随即又换了一副笑脸,“大人大人,您请您请,刚刚那群刁民啊,真是胆子大得很。”

    温钦微微笑着,“这百姓只看得到表象,哪里分得清是非呢?”

    “说的是说的是!”胡御景请了他进去,笑道,“郎官赏赐那些人处罚,当然是想让他们好好地反省自己,那温太尉也是为了更好的恢复身体嘛。”

    温钦点头淡笑,“胡公子高见。”

    几人恭敬客气地相互行了礼,谦让着进了茶楼隔间。聊起一些趣事,都是外有兴致,没有发现一直隐匿在一处的人。

    影三死死地握着暗箭,嫉妒的看着与温钦相谈甚欢的胡御景,若是自己还在温钦身边,代替胡御景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影三日日受刑,痛苦不已,本以为这辈子便会这样度过,再也见不到温钦,谁能想到有一线转机。

    “钦钦。”影三目不转睛地盯着温钦,带了几分眷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温钦了,似乎还是很久之前的事。

    比起之前,温钦褪了几分青涩,身姿更为修长了几分,一张本就外俊美的脸此时更是灼灼如玉,让人移不开视线。

    影三有些恍惚,竟然已经有将近三年未见了。被新帝捉去时温钦只有将近十八岁,如今竟然有二十一岁了。

    近乎是贪婪地看着温钦,影三目光带了几分温柔。他知道,如今的温钦早已经记不得自己。若是自己从来没有拥抱过温钦,也不会念念不忘至此。

    温钦只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可随意看了几眼,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温郎官怎么了?”胡御景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茶楼极好,胡公子的品位实在是高雅。”这话说的不假,胡御景几人整日吃喝玩乐,对于这些的要求极高,温钦确实惊艳了几分。

    胡御景向来被家人骂不务正业,此时听了温钦的话只觉得说到了心坎里,“不错,求官有什么好?还不如整日吃吃喝喝,时不时看看舞娘的舞姿,实在是惬意。”

    温钦抿了口茶水,赞同道,“这倒是真真的惬意啊,以往我也想在临安做个生意,每日听听曲儿、弹弹琴。”

    “郎官怎么没去临安?反而入了宫?”另一个纨绔问道。

    温钦笑了笑,“因为很多事情都不是我来掌控的。”

    几人有些不解,对视几眼,随后立即道,“郎官若是怀念,不如我们几位带着大人去玩玩。”

    “对对,那幽若坊的舞娘天下闻名,不去看实在是可惜了。”

    “尤其是那揽月姑娘,腰肢细软,盈盈一握,跳起舞来实在是美极了,”

    “不错,那舞姿是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实在是让人赞叹不已。”

    ……

    这些话说的温钦有些心动,可想想谢临琛,温钦艰难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早早回去吧。”

    “温郎官说笑,此时天色正好,再过一个时辰天色黑沉,才是幽若坊的好时候~”穿着珠光宝翠的公子哥扇着扇子。

    “徐兄说的不错,郎官从未见过幽若坊的歌舞吧?”胡御景连连说道。

    几番下来,温钦想着不过是看些歌舞也无碍,如今正是休沐时间,也不会惊动新帝,便随着几个公子哥去了幽若坊。

    刚进了幽若坊,一股浓郁的香气袭来,温钦抬眸看去,是几位十分貌美的女子,靠近时这股浓郁的幽香扑面而来,让温钦不自觉退了两步。

    “这位…是温郎官?”一位貌美的女子忍不住欢喜地掩着口,之前曾经远远地看到过几次,今日竟然会在幽若坊遇见。

    温钦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见温钦应了,不少姑娘激动地直直看着。

    “温郎官果然备受姑娘们欢迎。”胡御景大笑,随即朝姑娘们笑道,“还不好好准备,郎官就是来看你们跳舞的,可要好好表现。”

    听了这话一群姑娘们欢呼着拎着裙摆跑回房间换衣服,毫不遮掩地爱慕惹得温钦面色浮粉,不自在地咳了咳。

    “这坊中的姑娘们技艺惊人,偶尔也会留宿恩客,不过多是风雅公子,看重的是你情我愿。”胡御景笑的有些坏,“温郎官…今夜可还会回去?”

    “自然,明日早朝耽搁不得。”温钦笑着拒绝。

    胡御景见他却是毫不动心,对他反而更是敬佩,随即扇了扇扇子,“郎官果然是正人君子,要知道多得是文人雅士想要与幽若坊的姑娘人私会。与郎官相比,真是惭愧。”

    几人进了阁中,喝了几杯酒,丝竹声一响,身姿优美的舞娘款款而入。

    阁中喝得尽兴,而阁外影三也颇为在意的盯着那群舞女,见温钦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恨不得以身替之,只要温钦只看向自己就好。

    宽大的袖子掩面,温钦喝了一杯淡酒,酒水度数不高,微醺的感觉让温钦很是愉悦。只是酒水喝多了,有些内急。

    脚步晃晃悠悠出了阁,往一处走去。

    还没走多久,无意撞到一个人,温钦笑眯眯道,“抱歉,这位公子。”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眼,温钦觉得面前这位公子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你……”温钦迷茫地喃喃。

    面前这人瘦削,面上还带了几处鞭伤留下来的伤痕,尚未痊愈,穿着一身黑色布衣,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公子。

    影三唇动了动,“公子。”见温钦看向他,颇为不自在地捂住那一处鞭伤,他知道温钦外喜欢美人,自己这幅样子,恐怕不合他的心意。

    温钦客气地笑了笑,准备擦身而过。

    还未走远,又被影三追了上来,“公子可要买奴役,奴才力气大,有些武艺在身上,可以…可以做暗卫保护主子。”

    温钦微微蹙眉,又看向这个奇怪的人,这个人瘦削,可一双眼睛却是亮的惊人,一张脸很是阴郁,可偏偏看向自己的时候满是热切。

    “不需要。”温钦摇了摇头。

    影三眼底满是黯淡,以往作为陛下的暗卫,他的脸从未被人看过,如今摘了面具,应该也不会被人认出来,只要…只要有一个好的机会,重新回到温钦的身边。

    温钦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跟了自己一路,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跟在身后。可偏偏这种场景,像是在哪里见过。

    而另一处,皇宫中。

    “陛下,温郎官和几个公子去了幽若坊。”影一道。

    新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道,“幽若坊是什么地方?去那里干什么?”

    “幽若坊…是供贵客观赏歌舞的地方。”影一看到新帝瞬间冷冽地看了过来,顶着压力又道,“若是遇到情投意合的客人,也有姑娘会接客。”

    谢临琛迅速站起身,“带路。”

    温钦正有些酒意,托着腮淡笑着地看着场中的舞姿,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虽然度数不高,可喝多了也有些飘飘然,有如踩在云端一般。

    面前的舞也看的不清楚,忽然一群姑娘退散,一个满身煞气的男人走上前,直直的站在自己面前。

    温钦瞬间知道他是谁,吃吃笑着,“陛下。”

    谢临琛斥退其余的公子和舞娘,走上前将温钦抱了起来,随后拿了宽大的黑色披风将他裹了起来,骑上马带着他回了宫。

    留下几位公子哥目瞪口呆,胡御景更是惊得合不拢嘴,“那…那是皇帝?”

    影一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递给胡御景一叠银票,“打扰了。”随即消失在空中。

    “真…真的是暗卫!”胡御景握着银票惊愕。“我见到皇帝了??”

    温钦被谢临琛抱着一路往皇宫赶去,整个人有些不舒服地抱着谢临琛的脖子,微微皱眉。谢临琛看到他这样,放缓了速度,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等终于到了宫中,谢临琛将他放在床上,看着他满是红晕的脸,微微弯下腰半眯着眼睛危险道,“姑娘好看吗?”

    温钦虽然有些醉意,可也没有醉的不省人事,一路上几缕冷风早就把他吹得半醒了。此时微微昂了昂头主动亲了亲谢临琛的唇,“好看,可是抵不上陛下万分之一。”

    许是有些醉意,胆子也大了些,将皇帝与幽若坊的姑娘相比,这也算是千古头一回了。谢临琛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心情好了几分。

    “既然她们抵不过我万分之一,为什么去见她们也不愿意见我?”谢临琛被亲的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满身的冷气也瞬间消散。“是不是整日见我,觉得腻了?”

    温钦两只手勾着谢临琛的脖子,腰背的弧线一直滑至腰窝,灼灼眸眼因为酒意沁着泪水,嘴角却是上扬的,“怎么会呢,日日相见也觉得看不够,臣怕陛下腻了臣才对。”

    新帝眼底满是笑意,亲了亲他的唇。

    “臣只是今日与几位朋友品茶时听了些谈论,心中苦闷。”温钦有些难过,笑意也消失不见,“所以才想去幽若坊看看舞姿,忘却心中的烦心事。”

    “谈论?什么谈论?”谢临琛皱眉。

    见谢临琛坐到身边,温钦温顺地伏在他的膝上,谢临琛伸出手将他头上的金冠抽开簪子,如瀑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垂落在床上。一只手顺着他的长发抚摸着。

    “他们说臣是以色侍君,毒害大臣,是奸佞。”温钦带了几分落寞。

    “何人这样大胆,随意议论朝廷命官!”谢临琛不悦,心中怒极,“今日之事必不能轻饶,朕这就让瓷华仔细调查这件事。”

    温钦握了握他的手心,“陛下不必如此,人言可畏,这样只会将民心越推越远。臣只想让陛下做明君。”

    谢临琛心里微热,手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你要朕做明君,朕便做明君。”

    “只是陛下,我也一直在想一件事。”温钦坐起身,眼底还有些醉意,直直看着谢临琛的眼睛,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语气满是惘然,“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要纠结,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是好的。”谢临琛碰了碰他的脸,“我想要你开心。”

    “可陛下…为什么啊?”温钦昂着头问道。

    “因为…我爱你。”谢临琛瞬间说出心中的答案,顿了顿,又忍不住道,“你爱我吗?”

    温钦长睫颤了颤,随即笑道,“当然了,天下的子民无不爱慕敬仰陛下,我自然也不例外。”

    谢临琛看着温钦的目光,半晌道,“可是我不想你像旁人一样。”

    这样明晃晃的话温钦隐隐知道其中的含义,可酒意上来,反应有些迟缓,意识也越来越羸弱,喃喃问道,“陛下喜欢的那个我,是哪一个我?我连父亲都残害,心狠手辣,陛下也喜欢吗?”

    “喜欢。”谢临琛见他回了宫中,暖意上身,整个人醉意反而又深了些,揽住他要倒到一边的身子,“若是你想说,也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

    “陛下,我真的很讨厌温太尉…真的…”温钦意识朦胧,整个人下意识地靠在谢临琛怀里,泪水有些止不住,委委屈屈道,“他害死了我的母亲,纵容王氏伤害我,还想要把我送上二皇子的床,每一次都是极大的羞辱……他不配做父亲…”

    温钦默默掉着眼泪,很是难过,谢临琛听着很是心疼。想到那日日传给他的信笺,心情更是沉重几分。以往还可以与他分担,如今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有人都认为我残伤父亲,牲畜不如。”温钦眼眶微红看着新帝,“可我不想陛下也和他们一样误会我。”

    谢临琛喉结微动,“怎么会呢,永远不会。”

    第二日。

    朝堂上,新帝大怒,奏折挥落,叱责温太尉。温太尉谋杀结发妻子与继室勾结一事浮出水面,因为原配温夫人是太后的族人,更得到了外的重视。新帝勃然大怒,下旨温府上下受鞭笞之刑,流放偏僻苦楚之地,世世代代不得回京。

    温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端着茶杯有些迷惘,“什么情况?昨天晚上…难道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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