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迅速地回了宫,皇帝怀里的温钦一直没有醒过来, 静静地靠在皇帝的怀里, 毫无声息。围着打转的520有些着急,时不时飞过去看看温钦有没有事, 要不是温钦一直还有一口气在,520真的是要哭死了。
随行的大太监章福一直前面引路,有腿脚快的已经去了太医所。
章福见皇帝一直抱着温钦, 脚步迅疾, 连忙道,“皇上,不如让奴才抱着吧?这里承德宫还有一段距离。”
“不必了。”皇帝步履匆匆,面上的冷意冰凉刺骨,“去正清宫。”
“是!”章福惊了惊, 心道这温家的孩子真是得了天大的恩赐,本以为会送回承德宫让太医医治,没想到皇上竟然直接抱回正清宫。这正清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
回了正清宫, 皇帝将温钦轻轻地放在床上, 看了看伤势,冲章福低声训斥道, “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已经在路上了,皇上再等等吧。”章福叫苦不迭,又找了小太监催了又催。
等年迈的太医被侍卫拖过来, 连忙行礼, 被皇帝制止, “不必拘礼,快点给他医治。”
太医检查了温钦的伤势,又看了看他的脉象,“小公子摔到了头部,脑中因为迅猛的撞击残留血块,身体多处擦伤,肩膀、手肘、腰上多处都有青紫,额头上撞出了伤口,流血严重,幸好陛下及时捂住了伤口。暂时无碍,只是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可会有什么后遗症?”皇帝脸色好转了许多。
“小公子醒过来许会觉得眩晕恶心,食欲不佳,调理的好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若是再经历这种事情,脑部的创伤也许会复发。”太医恭敬道。
皇帝没有再说话,眉头紧皱。
“臣斗胆问一句,这样小的年纪,到底是撞到了什么?”太医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温钦,见他受苦,也是微微摇头。
“朕不知,刚刚是在马场遇到。”皇帝道。
“许是从飞奔的马上摔了下来。”太医思索道,“马场两侧的土地松软,抵挡了一些冲力,这才逃过一劫。”
皇帝眼底的深色渐浓,“你去开药吧,务必照顾好温公子。”低眸看了眼一旁的章福,“你跟我过来。”
两个人去了偏殿,皇帝脸色难看,“今日是上书房安排的骑射课,温钦为什么会掉下马?还是从疾马上掉下来?”
章福连忙跪下,“奴才不知啊!”
“严查!”皇帝语气凌冽,“我倒要看看这宫里到底是谁,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
刚说完,殿外的一个侍卫立即进了殿中,“报!陛下,七皇子调动了一支巡逻卫搜查皇家马场。”
“把玄澈带过来。”皇帝道。
七皇子正领人搜查马场,怎么也找不到。听马场的管事说有人曾在马场深处看到了野狼,惊得七皇子脸色煞白,指尖直抖。
难道是…难道是被野狼叼了去?
“殿下!在寒月湖附近发现一滩血迹。”搜捕的侍卫道。
七皇子连忙随着侍卫去看了看,果然在寒月湖附近一个隐蔽的草丛发现一滩血迹,可是人已经不在了。“人…人呢?”
“殿下,寻不到了…”侍卫有些为难。
恍如一记重击,七皇子有些站不稳,真的,真的找不到了。他微微抬起头,看向一旁被侍卫擒住的孙睿,眼底带了些恨恨,走上前抽了侍卫的刀。
孙睿吓得拼命往后退,一旁的太监也连忙拉住七皇子,“殿下殿下!伴读没了可以再选,万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伤人命啊!孙睿可是刑部尚书之子啊!”
“滚开!这狗东西竟然随意碰我的东西,难道不该死吗!”七皇子愤怒。
正拉扯着,宫里急忙赶来的侍卫报道,“七皇子,陛下要你立即入宫,温伴读现在正在正清宫,陛下要求彻查此事。”
七皇子顿住,随即转身离开。
一旁的孙睿听了侍卫的话更是面如土色,差点晕厥过去。
皇帝正守在温钦床边,见他一直不醒,忍不住问太医,“为什么温钦一直不醒?”
“这…温公子受到的撞击比较严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太医也说不准,“最好派人守着。”
皇帝点了点头,正说着,门外七皇子急匆匆赶过来,见温钦脸色惨白,毫无知觉一般躺在床上,顿时无声哭了出来,“温钦…”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皇帝对待这个儿子还是非常宠爱的,“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刚刚孙睿说带温钦去找找手感,带出去之后再回来就只有他自己了。”七皇子哭着看着皇帝,“他说骑马的时候,他把温钦推下去了。”
皇帝脸色铁青,“孙睿呢?”
一旁的侍卫早就押着孙睿守在殿外,听到皇帝提到孙睿的名字,立即把孙睿带了进去。
孙睿已经吓得两眼直翻,手足发抖了,见到皇帝立即行了个礼,“陛下…”
“我问你,为什么将温钦推下马?”皇帝声音平静,孙睿稍稍放下心,勉强找回一些神智。可若是熟悉皇帝的人便知道皇帝是真的动怒了,越是怒气冲冲反而语气越发的平淡。
“是温钦自己没有坐稳,从马上摔了下来,其余的一切都和我无关!”孙睿大声反驳道。
“明明是你推了他!你亲口告诉我!”七皇子手发抖。
孙睿难以置信,“七皇子你诬陷我!温钦没有坐稳,难道也要赖到我头上?”
七皇子气极,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孙睿,若是你当着我的面还要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皇帝冷笑。
孙睿吓得伏在地上,“皇…皇上,是我,是我推得他。可是!可是我是看到七皇子对他不满才想要帮一帮七皇子啊!”
皇帝的目光落在七皇子身上,带了几分思索,“你不满朕给你安排的伴读?”
七皇子脸上带了几分讶色,“儿臣…儿臣没有…儿臣很喜欢他的…”
皇帝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一时间殿中静的厉害。忽而落在塌上的手被拉住,皇帝连忙看向温钦,见他已经醒了。
温钦半眯着眼睛,头晕的厉害,往日活泼可爱的模样一扫而空,病恹恹的毫无力气,看起来娇弱的像个女孩子。他听到身边的人说话,下意识地握住这人的手。
“温钦,怎么样?”皇帝小心地握住他的小手。
“头好晕…”温钦声音低软,脸色苍白,前额还包扎着白色的纱布,透着一丝血色,看起来极为可怜。
“没事,太医说这是正常的,你乖乖地吃药就会没事。”皇帝低声安抚,应该是从来没有哄过小孩子,说话也有些僵硬,他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哄小孩子的,颇为不自在地放低声音。
不过本来也是,这宫中的孩子个个都有妃嫔抚养,丝毫不必担心教养的问题。可是这无父无母的孩子,要怎么办才好?
章福上前谨慎道,“皇上,舒贵妃在外面等着。”
“那就让她继续等。”皇帝冷漠道。他心里明白,众人对温钦虎视眈眈,只想着他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孩子,若是没有舒贵妃和七皇子的态度,这孙睿怎么会对温钦下手。“把孙睿先带下去,听候处置。”
孙睿吓得浑身发抖,“皇上!温钦他根本不配当伴读啊!凭什么他一来就得了伴读的位置,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行!”
皇帝听了脸色更冷,“拉下去。”
七皇子见温钦醒了,连忙上前伏在榻前,“温钦…”
温钦头眩晕的厉害,好不容易才分辨出这是七皇子,软软糯糯道,“七皇子殿下…”
见温钦这样虚弱,七皇子越想越恨,孙睿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温钦傻傻的毫无防备,自己竟然丝毫没有预兆…
七皇子的眼睛红通通的,眨也不眨地看这温钦。虽然年幼,可宫里肮脏的事情太多,七皇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这孙睿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别人觉得温钦只是个废人,还占了别人的位置,最主要的是,他们都觉得自己丝毫不在意温钦。
一旁的太监端了药过来,恭敬地呈了上去。皇帝想要移步,让太监伺候用药,温钦连忙又拉了拉皇帝的手,“我要梳雨。”
这宫里的人都是人精,知道温钦不得宠之后对待他也大多不尊敬,只有梳雨和听风伺候的认真,温钦习惯了,也只想让他们侍候。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让人把平日伺候温钦的宫女梳雨带过来。
承德宫早早得了消息,知道温钦被人推下马也只是欷歔一阵儿,偏殿的人更是毫不在意,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出了宫也能被人推下马,说不定不是伤了就是残了。
梳雨正洗衣服,听了消息吓得整个人都怔怔的。走到殿中打听消息,听闻舒贵妃已经去了正清宫,心里更是焦急。
见梳雨这样着急,一旁聊天的宫女笑道,“我们梳雨姑娘还真准备好好照顾呢?这温钦一点根基都没有,又不受宠爱,如今又坠了马,说不定摔成了个傻子呢。”
梳雨冷淡,没有说话。
等到传旨的太监到了承德宫偏殿,几个宫女又有些羡慕,这可是去见皇上呢,舒贵妃怕宫女夺了宠,一直不准年轻貌美的宫女往皇上身边凑。如今梳雨竟然被皇上指明前去,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又嫉妒,有人便不屑地冷哼离开。
梳雨看了看那一片围在一起赌钱的小太监和不远处聊天的宫女,低了低头,恭敬道,“劳烦公公稍等片刻,刚刚洗衣服弄湿了衣服,容奴婢换身衣服再过来。”
太监本以为她也有攀龙附凤的心思,见她确实身上的衣服半湿,只得让她去换衣服,眼底却是带了几分轻蔑。
只是等梳雨走出来,太监有些惊愕,这身衣服还不如刚刚穿的,袖口磨边,领口泛旧,看起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你…”
“公公见笑了,刚刚的衣服湿了,没什么换洗衣服,只有这身衣服了。”梳雨笑了笑。
太监皱眉,按照内务府的制度,宫女该有的衣服怎么会这样少?
不想再耽误时间,连忙带着她去了正清宫。
到了正清宫,皇帝也没有多说,只是让她伺候温钦。见她端着碗的手腕处袖口磨损,不只是袖口,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旧的,忍不住拧眉,“你穿的这是什么?”
梳雨连忙跪下谢罪,“奴婢刚刚洗衣服把唯一的衣服弄湿了,只得穿着旧衣过来。”
“内务府难道只给了你一套!”皇帝本是烦躁不已,见梳雨满脸欲言又止,脸色骤变“承德宫的衣物都被克扣?内务府是想干什么?”
章福连忙跪下,“这内务府定是搞错了。”
“陛下,不只是衣物。”梳雨扣头,声音悲戚,“主子一直怕去上书房,近几日却说喜欢上书房,因为上书房的膳食很好吃,承德宫的膳食…实在是难以下咽。”
皇帝静默,握着穗子的手更是多了几分力气。
七皇子也很是震惊,心里多了几分愧疚,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内务府的人,是该换一换了。”皇帝低声道。“让舒贵妃进来。”
舒贵妃一直站在外面,听闻温钦坠马还被皇帝带了回来,想着怎么也得过来看一看。而且自己还有事情要说。
听到皇帝传她进来,舒贵妃立即揉了揉眼睛,眼睛带了几分泪意快步走进来,见温钦难受的闭着眼睛,连忙走上前,“温钦,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让本宫好担心。”
皇帝冷淡,看着她表现出这副慈爱的模样。
“陛下,这次意外真是让臣妾怕了。”舒贵妃叹了口气,“臣妾平日细心照顾着温小公子,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看来他年纪实在是太小,不适合陪着玄澈。”
皇帝轻笑,“爱妃说的有理。”
面前的皇帝高大俊美,平日难得一笑的他,今日竟然冲自己微微笑了笑,舒贵妃有些晃神,脸也忍不住红的厉害,不过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轻声道,“不如给玄澈换一个伴读,温小公子启蒙晚,再找先生另教。”
“那你认为谁更合适当玄澈的伴读?”皇帝问道。
“赵将军的儿子赵颖之比玄澈大了三岁,臣妾觉得刚好合…”舒贵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七皇子急忙阻止。
“不要!我就要温钦当我的伴读!”七皇子连忙上前抱着皇帝的腿,迫切道,“父皇,儿臣不要赵颖之,就要温钦!”
“胡闹!”舒贵妃连忙将他抱在怀里,“陛下,玄澈不懂事。”
“好了,就定下赵颖之吧。”皇帝脸色更冷,“带着玄澈回去吧。”
舒贵妃一喜,强行抱着玄澈回了承德宫。
刚回了承德宫,舒贵妃就忍不住笑出声,见七皇子不声不响,只是眼眶红着流泪,忍不住弯下腰哄着,“玄澈,我知道这几天你和温钦一起玩有些感情,但是你不也说他长得矮小,看起来十分娇弱,根本不能保护你吗?赵将军的儿子赵颖之我亲眼见过的,长得高高壮壮,一定能保护的了你。”
七皇子挣开舒贵妃的手,难过道,“之前我是不喜欢他长得矮小,不能保护我,但是我可以保护他啊!”
“呵,你是主子,他就是奴才,哪有主子保护奴才的道理。”舒贵妃不屑,“我告诉你,奴才就是奴才,你不要有什么可怜的怜悯之心!”
“父皇是天下之主,父皇就会护着他!我为什么不可以?”七皇子反驳道。
舒贵妃轻笑,眼底却又带了几分认真,“等你也成了天下之主,莫说一个奴才,什么事情都能随心所欲。澈儿,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七皇子沉默,这一天遭到的打击太多,很是心伤。
“你是皇子,你注定要去挣,要去抢,你要坐上那个位子,成为天下人的主人。”舒贵妃紧紧握着他的手,“赵颖之的父亲赵将军,国家的兵力有三分之一都在他的手上,赵颖之做了你的伴读之后,赵将军一定会支持你!那个温钦能给你什么?他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也没打算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七皇子茫然垂首,看着身上绣着蟒纹的水红色锦袍。
舒贵妃还想再说什么,章福弓着腰捧着圣旨进了承德宫。
一声尖细的嗓音让人不舒服地抖了抖,“舒贵妃,皇上念您操劳疲惫,让你把掌管六宫之权移交给惠妃娘娘。快接旨吧。”
舒贵妃浑身都在抖,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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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之子孙睿被赐鞭笞之刑,被打了半死送回了孙府,不仅是孙睿,连他的父亲也受到了牵连,官级连降,一连几天孙家都是戚戚然,不敢多言。
宠冠六宫的舒贵妃看护不力,还不识眼色的提议给七皇子换伴读,被夺了掌管六宫之权。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可是皇帝似乎对她不似从前一般宠爱,连承德宫都很少进。
而那个温钦因祸得福,被皇帝留在正清宫养病,搬出了承德宫。
发生的事情太多,不只是后宫,前朝也是噤若寒蝉,这件事可大可小,可孙睿明晃晃的觊觎伴读的位置,攀附权贵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明显,这才让皇帝愤怒。
皇帝对于那温钦多是怜悯,要说有多宠爱,倒是没有。这次动了怒,不过是有人在觊觎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罢了。
不少人看的清清楚楚,这后宫之事未来便是朝堂之事,谁知道谁会坐上那个位置,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温钦醒过来后,一旁的梳雨连忙走过来给他穿好锦袍,厚实的锦袍镶着紫貂皮滚边,看起来外的可爱,“主子,在殿中没有寒风,若是出去可一定要穿上狐绒大氅。”
住的这正清宫偏殿的殿中烧着上好银霜炭盆,穿着也厚,根本不必担心会冷。
“不过半月天气就变得这样冷。”梳雨帮温钦理了理衣服,“可不能生了病。”
温钦乖乖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520也象征性的穿了一件厚实的黑狐毛滚边马甲,看起来更胖了些,“主子,咱们该去抱大腿了。”
一直听着听风和梳雨唤他主子,520也很上道的唤他“主子”,听起来很有几分大太监的感觉。
“知道了,这就过去。”温钦点头。这几日好不容易见到了皇帝,自然是要牢牢记住抱大腿,日日往正殿跑。
“主子别着急走。”梳雨笑着拿了卷尺,“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很多衣服都要重新做了,奴婢帮您重新量一量。”
温钦乖乖地点了点头,“好。”说完伸开小胳膊。
而另一处正清宫正殿的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只是没多久就忍不住往一侧的通道口看过去。见那里毫无动静,忍不住拧眉,“章福,你上次是怎么和温钦说的,为什么他不过来了?”
章福连忙跪下,“老奴就是说陛下有要事处理,让小公子先回去。”
这正清宫偏殿有一处狭小的通道直通正殿,温钦这段时间日日往正殿跑,长得又可爱又很会撒娇,几乎让正清宫的宫人都很喜欢,皇上自然也是很宠爱。只是昨天皇帝见了军机大臣,章福在通道守着,等温钦过来乖乖哄走。
谁知道今日竟然不来了……
章福也有些纠结,这小公子难道是生气了?怎么今天不来了?真是让人头疼。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请过来,通道的门慢慢推开,露出一张可爱的小脸,白白嫩嫩的脸颊还带着些婴儿肥,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小家伙穿着厚实的锦袍裹得像个小团子,迈着小短腿兴冲冲地朝这边跑了过来。
刚刚面上还阴云密布的皇帝顿时多云转晴,微微笑着伸出手将他抱在腿上,“今日怎么这么晚?”
“梳雨说我的衣服都短了,要给我重新量尺寸。”温钦乖乖道。
皇帝心情不错,摸了摸他的头,“嗯,好。”见温钦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笑了笑,“今天教你新的东西。”
温钦点了点头,“好。”
皇帝将刚刚批阅的奏折推到一旁,露出更大的空地,铺好宣纸,仔细压好,右手写下两个字——陋席。
笔力虬劲、力透纸背,皇帝的笔墨外的飘逸,看起来很有几分感觉。
只是虽然看起来龙飞凤舞,具体的字却是一个都看不懂。温钦歪了歪头,指了指那个“陋”,“陛下,这个是什么字?”
“陋,这里指偏僻、荒芜。”这么说着,皇帝握着温钦的小手写了一个端端正正的“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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