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至德三年。
薛闻玉等来了回朝的嫡姐元瑾。
元瑾许久未归, 归来便是大事。当初刚找到靖王的时候,元瑾便想先回来一趟。可是靖王不让她回来,
元瑾曾在孩子敏哥儿满三个月的时候问过他:“……头先你非说自己伤势未愈,也不肯放我走。如今你就算是断手也该好了,怎会拿那伤口再拖延我!该让我回去了。”
朱槙正把妻抵在床上,手按住她的手腕,沿着她的脖颈亲吻, 声音模糊而低沉:“到我的地盘上了,你还想回去……”
他这便是饱暖思淫-欲!
元瑾羞愤挣扎,可能是想把自己过去几年的禁欲补回来,靖王殿下经常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就把她往床上带。他身强体壮的, 需索无度,弄得元瑾有时候看到他就要躲。
“敏哥儿都生下来了,就是你再不让我回去,我也要回去了!”元瑾推着他的胸膛,他便放弃了她的脖颈,但还没等她喘口气, 他就吻上了更敏感之处,元瑾浑身一颤。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朱槙说, “想回去帮你的宝贝弟弟?告诉你, 想也别想。”
“如今你已不与他争夺天下,他也复了你靖王的封号。何必不让我回去。”元瑾苦口婆心地劝他, “再者我是答应过闻玉, 一定会陪着他的。不如我每年只回去几个月?”
朱槙略抬起她的下巴, 笑着说,可眼睛却微眯:“你觉得一个男人,会任自己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闻玉是我弟弟,不是什么别的男人。”元瑾盯着他的眼睛说。
“弟弟也是男人,何况你们二人并非血亲。”朱槙说着轻轻摩挲她的侧脸,“何况我又向来小气。”说着已是分开她的腿,快速地攻城略地,让她再也没有空暇想别的人。
这般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直到再一年后,北边战乱,边疆被犯,闻玉催姐归的诏书足足来了十五道。朱槙都无法漠视成天坐在他家门口求见的山西众官员了。
皇帝虽然威胁不了朱槙,却能威胁山西的众官员。皇上说了,三个月之内若他们再不能让朱槙放元瑾归去,就撤掉山西一半的官员。
布政使抱着朱槙的腿痛哭:“殿下,就是为了山西,为了大局。您也不能得罪皇上啊……”
“您倒是不怕皇上,可咱们还是看朝廷的脸色过日子啊……下官上有老下有小,若没有了这俸禄。只好带着全家来殿下这里吃饭了。”
朱槙看着抱着他的腿干嚎的布政使,嘴角微抽。
演得再假点吧,嚎半天一点眼泪都没有。
不完全的大权在握,就是这点麻烦。他根本就不怕薛闻玉,但是有很多人怕。
那势必还是要去做一件事了,再这么拖下去,与薛闻玉两相对峙也不是办法。
当然,最关键的是,元瑾已经失去耐心,在策划出逃了。门前跪着求朱槙的官员只是拖延他,实则元瑾已经带着人,准备从后门溜走了。要不是朱槙回来得及时,她已经跑了,这是声东击西之术。
虽然朱槙心里已经同意随她回去了,但是看到她骑在马上对自己咧齿一笑,还是忍不住气得血气上涌。将人扯下马扔进马车,沉声吩咐手下前往京城,他把元瑾从头到尾教训了一遍。
还敢带着他的孩子一起出逃,她真是活腻歪了。
当车队终于到京城的时候,元瑾腿软脚软,只能被他抱着进定国公府。
如此自然不适合进宫面圣,第二天修整好了,她才亲自抱着敏哥儿,携着朱槙一同进宫。
纵然薛闻玉早就知道她已经与朱槙重新成亲,并且于一年前产下与朱槙的长子敏哥儿,但是当他看到跟在姐姐后面漫不经心身着华服的高大男子,还有姐姐怀中的那个到处张望的粉团子时。仍然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孩子刚一岁多,穿着件讨喜的宝蓝团花绸卦,只在脑后留了一小撮头发,黑澄澄的大眼睛,嵌在白玉一样的小巧脸盘上,儿多像母,他与元瑾长得有五分的相似,漂亮极了。他异常聪慧,虽才过周岁多一些,但竟已能清晰地喊出人,并且用嫩嫩的指头指着梁柱上的龙问:“娘亲,那是什么?”
“是龙。”元瑾回答他。
他牙牙学语地道:“是嗡。”
又兴高采烈地指着飘出袅袅香雾的仙鹤:“那又是什么!”
孩子刚学会说话,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元瑾不得不耐心回答他:“是仙鹤。”
“是咯咯。”他一本正经地重复。
元瑾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咯咯是什么。
当他指到薛闻玉,又问:“那是什么!”
元瑾不得不按下他的手指:“哥儿,这个是皇帝舅舅,不可不敬。快跪下请安。”
这粉团子脾气非常好的样子,立刻从他娘亲的怀里爬下来。被他娘亲扶着,乖巧地行了个礼,“舅舅安好。”
与他背后那个,只是冲他点点头就了事的朱槙相比,倒是又显得可爱许多。
元瑾则戳了戳朱槙的手,明明来的时候在家里说得好好的,怎的到了这里,他又不干了。
朱槙看了她一眼,才给薛闻玉行了礼。
薛闻玉只是淡淡颔首,也并无亲热应答。
两人之间,却似比原来还有生分了,一时间殿内只余寂静。
过了一会儿,朱槙才道:“阿瑾,我看老夫人独自逛园也无聊,不如你去陪陪她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他们二人要说什么?
元瑾看了看薛闻玉,又看了看朱槙,觉得两个都不是善茬。这两年,薛闻玉把持朝政,几乎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帝王。而朱槙手握边疆重权,两人又回到了当初鼎力之势,虽然因为已是大舅子和姐夫的关系,未有过兵刃相见,但也绝对算不上友好。
“无事,姐姐去吧。”薛闻玉则温和地笑了笑道。
他这两年也成熟不少,至少要比原来内敛多了。寻常时候,元瑾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元瑾无奈,只能说:“凡事好商量。”她抱着小团子离开,小团子却不乐意,他对乾清殿的一切陈设都非常感兴趣,不停地要求要留下来玩。直到被元瑾拍了两下屁股,才算是老实起来,委屈地伏在母亲怀里被抱出去了。
待她抱着孩子走后,朱槙才坐下来,姿态随意。一扫方才还勉强算是尊重的态度。淡淡地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本王来找陛下,一则是为请安,二则是来谈条件的。北边再次犯边境,想来陛下最近也是为此事焦头烂额,朝廷可用之人不多,能在短时间内为你除去叛乱的人更少。”
薛闻玉表情仍然不变:“靖王殿下说这事是何意。”
“我能为陛下扫清敌人,只需陛下答应我几个小小的要求。”朱槙一笑说。
“哦?”薛闻玉轻描淡写道,“靖王现在是臣,朕是君。朕若派靖王出站,靖王似乎并不能拒绝吧。”
朱槙听着就笑了,他说:“薛闻玉,这里也没有旁人,你不必将那套拿出来。你我之间若是真的一战,谁胜谁负你心里有数。如今我只有一个条件,将山西以及周围地区,全部划为我的封地,自此后朝堂不再插手,就是官员的任用也必须通过我。我便能保你的边疆一辈子无忧,也不会对你的帝位有任何想法。”
朝廷被北边所胁,的确需要朱槙上战场,他行兵之力无人能比。但是这么长时间,薛闻玉都没有下旨让他上战场,那是因为薛闻玉心里清楚,一旦他有了要用朱槙的地方,朱槙肯定会趁机提出无理要求,比如现在这样。
这要求着实是霸道,就算要将山西划为朱槙的封地,也绝不可能将地方官员的任用交给他,这和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古往今来就从没有这样的惯例!真如他所言,那不如将山西直接送给他罢了!
“靖王殿下这话,是觉得朝廷除你之外,真无可用之人了?”薛闻玉强压着心中的愤怒,淡淡道。
朱槙听了一笑:“陛下治国初始,国库尚且空虚。若派顾珩上战场,将战事拖延三四年,那将国穷民贫,我相信殿下自己也明白这点。”
“陛下可万不要生气。”朱槙的情绪却依旧平静,“我觉得这是一笔合适的买卖。陛下再也不必将我当敌手对待。说真的,我对于管天下事也兴趣不大,希望陛下能够好生考虑,这也是将会是我最后一个条件,我不会再退让。”
薛闻玉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若论行军作战,谁能真正比得过朱槙。只有他能够快速解决争端,保万民康泰,他现在身在这个位置,就必须要为百姓,为天下考虑。不能光凭自己的喜恶做事,要有长远的谋划。
可将山西送给他,那也是痴人说梦!
且这次若让他占了上风,那以后岂不是次次都要被他所压制了?
他强压着怒气说:“爱卿倒真是为国为民了。”
朱槙笑道:“陛下为国,那臣自然就为国。”
薛闻玉不想再与他多说,只冷淡至极地道:“爱卿退下吧。”
朱槙一笑,也并没有逼他。起身拱手告退,准备去找元瑾了。
刘松端着一杯热茶进去给陛下换上,只见陛下正眼神冰冷地盯着靖王离去的方向,在他的贴身太监面前,毫不掩饰他性情中的阴鸷。刘松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心中发冷,不敢说话。
薛闻玉看了一会儿,才说:“摆驾去慈宁宫。”
姐姐既回来了,便会在那里等他。
刘松应喏很快去准备了,等闻玉乘着轿撵到慈宁宫门口时,果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却是平日代管宫中事宜的太妃,在与元瑾悄声说话:“……旁的都好,唯子嗣一项是我担忧,陛下即位已久,后宫嫔妃也总有十几人,如此几年,却无一人有孕……”
闻玉站在门口一顿,太监立刻想要通传,却被他抬手止住。
里头传来元瑾的声音:“太妃为陛下操心甚多,我感激不已。不过这子嗣一事,可是闻玉不曾招幸……”
太妃叹道:“长公主与我同有此疑,可我私下找嫔妃问过,并非如此。当真是说不出什么原由。长公主可知道其中是什么缘故?”
里头元瑾沉吟,不再说话。
闻玉才对太监点头,太监立刻通传一声,屋里才惊觉是皇上来了,跪下一片。薛闻玉提步走进去,只听他们齐声道:“陛下万安。”竟连姐姐都跪在其中。
他眉头一皱,对太妃、国公老夫人等人道:“你们先下去。”
等人都下去了,闻玉才将她扶起,淡淡道:“姐姐久去山西未归不说,归来便要跪见我,这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元瑾只是笑笑,“你跟朱槙谈好了?没把对方给吃了?”
薛闻玉嘴唇一扯,不想说朱槙的事,更有些生她气的意思。“回答我的问题。”
元瑾叹了一声,知道他是想问什么,道:“不是我不想回,是朱槙百般阻止,再者我先有孕,后敏儿年幼,怕路上有什么闪失。到他岁余,我便是想尽办法的回来。这不是回来了么。”
闻玉如何能满意这般解释,这几年他日思夜想,几乎是饱受折磨,可她却音讯全无。他恨不得再发动一场战争,不顾一切将她夺回。没她在身边,他心无所依,无根可定。
难道她就是为了孩子,她才舍弃他?
闻玉正想到这里,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原来是乳母抱着孩子回来了。乳母将孩子抱到元瑾面前,无奈道:“长公主,世子爷要找您,奴婢怎么也哄不好……”
元瑾见孩子小鼻哭得红红,立刻心疼。将他抱过头拍背哄着。孩子软软的脸立刻靠在母亲肩上,小手紧紧抱着母亲,不住地抽噎着,好一会儿才不哭。
“还有,”元瑾突然问,“你三年无嗣,这是怎么回事?”
“我如何知道。”闻玉淡淡道。
他说完后,就看到姐姐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闻玉,你应该知道这是件大事,国无嗣则不稳。你当真不知道?”
闻玉淡淡一笑:“怎么,姐姐不信?”
元瑾长出一口气,她不能说什么。她说不信,那又能怎么样,她三年未曾回来,他身边发生什么都是她没管造成的。
她理亏,没有办法反驳。
孩子不哭之后,就在母亲周围玩耍起来,这孩子竟先天地亲近闻玉,不知是不是因他身上有与母亲相似味道的缘故。他竟对着闻玉张开小手,笑道:“舅,高高。舅,高高!”
薛闻玉一愣。
元瑾也一愣,孩子固然聪明,可怎的才教了一次,就知道面前这个是舅舅呢。
“他叫你把他举高高。”元瑾就解释说,摸了摸孩子的头,“舅舅是皇帝,不能举高高。”
但薛闻玉看着小团子一会儿,竟屈尊降贵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元瑾有些惊讶,团子则快乐地笑了起来,被放下来的时候仍然手舞足蹈地提要求,“还高高!”
他不断地要求高高,薛闻玉竟没有不耐烦,导致团子玩得很开心,在要被母亲带走的时候,竟然百般的不情愿。他觉得新舅舅很好,很喜欢,甚至比爹爹还要好。爹爹那个坏蛋,至多举他三次便不再肯举了。
闻玉早年也是习过武的,也不觉得累。
元瑾却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必惯着他,他喜欢的东西就要重复玩,他爹都不耐烦。”朱槙其实不是很喜欢小孩。小孩必须生,这是他与元瑾结合的产物,可生完后那是阻挡他与元瑾二人世界的魔鬼。
闻玉对这孩子还挺喜欢的,道没关系。
他们迟迟未归,孩子父亲找上门了。
父亲自然不会准她们娘俩留在宫中,小的哭嚷着想继续跟舅舅玩,被父亲打了屁股,哇哇大哭着抱起来。
临走前,朱槙还有礼道:“还请陛下好生考虑我的提议,我静候佳音。”
薛闻玉看着他们走远,刘松站在他身后。意外地发现,陛下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他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就是有了不同。
陛下回过头来,淡淡道:“叫内阁首辅过来。”
刘松应喏:“奴婢深夜传话,可要告诉首辅大人所为何事?”
闻玉看着远处道:“……我要把山西,给朱槙。”
刘松心里大惊,他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极其过分的请求,皇上没当场砍了靖王殿下都是轻的。可是他为何想通了?
但他不敢多问,只能去传话。
商议了一宿,不仅首辅,内阁五位大人都在里面,房门关得紧紧的,根本听不清里面说什么。
直到凌晨,房门才开了,几位大人皆面有菜色的离开。而陛下的神情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告诉他将靖王找来。
而朱槙一早从家里赶过来,见了薛闻玉,他还在批奏折。
放下笔,薛闻玉只说了一句话:“我答应你了。”
朱槙顿时意外,这么大的事,他本以为还有些周折,没有半个月恐怕做不到,没想薛闻玉竟然这么痛快就同意了。
他知道昨晚内阁阁老们赶赴宫中,这种事,没有一个辅政大臣不会阻止。难道,薛闻玉竟然想办法把这几人说服了?这倒是让朱槙意外,一瞬间他都觉得有些看不透薛闻玉的想法,他究竟要做什么?
“自然,我如此痛快地答应靖王,是有条件的。”薛闻玉又补充了一句。
“皇上请讲。”朱槙也觉得肯定还有猫腻。
可当薛闻玉讲完后,朱槙却更为惊诧了。
“……立敏儿为太子?”他皱了皱眉问,“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对你更是好事。”薛闻玉平静地道,“只是我现在还无法做到这件事,但是当我能做到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反对,甚至说要帮我一把。”
“陛下正当年盛。”朱槙嘴角一扯,“就算几年无子,也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所以微臣只想问……”他目光犀利地直看着薛闻玉,“陛下是不能有,还是不想有?”
他隐约地察觉到了一丝什么。
“重要么。”薛闻玉道,“靖王殿下,其实这个办法,才真正解决了你我之间的争夺和冲突,毕竟是殊途同归,什么分不分你山西,最后都是敏儿的。不是么?”
薛闻玉说对了,其实他也的确不在意。
但若关乎那个人,他就不得不在意了。薛闻玉并不喜欢他,肯定也不想立他的儿子为太子,但为什么他却想这么做呢?孩子还小,薛闻玉不会一见便觉得是旷世奇才,非他不可。只能是因为另一个人,那就是孩子的母亲。
薛闻玉做这件事,是因为元瑾。
难道是,元瑾想要如此?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件好事,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既解决了他和薛闻玉的冲突,又能让这小子不来打扰他和元瑾,且还能给孩子,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朱槙把这件事在脑海里过了许多遍,实在是没想到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就笑道:“陛下放心,到时候,我自会助你。”
两人定下这般协议,真正生效,则又过去了三年。
薛闻玉需要时间,来证明他的确无后。也需要一点时间,给朝政加把火。
眼下国家四海升平,百姓富裕,所要忧愁的事并不多。唯有这一件,那就是皇帝陛下仍然无后,群臣焦急,急得成天出馊主意,可没用就是没用,到了他们都觉得绝望的时候,薛闻玉提出一个办法,那就是过继靖王的长子做太子。
群臣自然反对,虽皆为朱家,可靖王殿下毕竟已经不是正统,正统不能无后!
可他们反对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无法往嫔妃的肚子里塞孩子。更不能整天给皇帝把脉,怀疑皇帝不行,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罢了,过继就过继吧,好歹也是朱家人。若是以后陛下再有亲生,重立太子也不迟。
再加上朝政中一股神秘势力做推手,不过一月,年四岁的朱敏,便成了这天下的太子爷。要同他第二喜欢的,皇帝舅舅住在一起。
朱小朋友知道的时候,欢呼雀跃了许久,因为可以和皇帝舅舅玩。
而他,并不知道太子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打算带着他第一喜欢的娘亲一起去京城!
娘亲则劝爹爹一起去住在京城,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住哪儿不都一样么。
可是这行为被爹爹骂了一通,只准送他自己去,不要娘亲陪同,朱小朋友离开的时候,伤心地哭了许久。娘亲却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乖乖的,她会来看他的。
朱槙在第十八次发现薛元瑾背着他,偷跑到京城去陪儿子的时候,一边震怒,一边明白过来。
那姐控为什么要立他的儿子做太子,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晚了,太晚了。
朱敏已经是册立的太子了,覆水难收。
朱槙只能愤怒地搬到京城,无法防止老婆逃跑,总能随时地盯着她,不要她跟那病态姐控相处太久吧。
反正只要和她在一起,其实,似乎,的确住哪儿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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