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你的名字和我的姓氏
成就这故事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林珊第一次见施泠时候,起初没认出来。
后来知道了, 施泠原来就是那位池骋护着的, 被贱铭他们下了药的靓女。
林珊当场就笑喷了, 直说池骋当时装得也太好了。
那是圣诞节的后两天。
池骋几人的飞赫尔辛基的飞机, 因为大雪晚点迟到不少,林珊和男朋友从香港飞的先到了。
赫尔辛基的雪更厚实,而且温度比伦敦低多了。
林珊难得见这么大雪,兴奋得不行, 给池骋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到了就没信了, 跟男朋友在机场外面雪地里一阵疯玩。
结果手机冻没电自动关机了, 池骋联系半天联系不上, 想着林珊现在有男朋友了,自然有人哄她, 几人就先去办了预约好的租车手续。
拿了车钥匙, 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停车场走。
到了这个点, 芬兰这样的北欧国家机场, 几乎没什么人,远远地就听见中国人讲话,嬉笑打闹的声音。
方泽还笑,“哪里都是中国人。”
池骋偏头驻足一秒,扯了扯唇角。
施泠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池骋摇头, “走吧。”
把车启动了, 几人把行李箱丢到后备箱上了车。
热了会儿车, 池骋开出去没多远,到了刚才雪中打闹的男女面前停了车。
他们原本隔着几米扔着雪球,看见车驶过来往旁边靠,又分开了点距离。
池骋缓缓下了车窗,把胳膊肘搭在车窗上,对着路边站着的戴着白色毛绒绒耳包的短发俏丽女生开了口。
“靓女,搭车吗?”
车里方泽和Tina相视一眼,面色古怪。
只有坐在池骋旁边的施泠知道,他停下来车,挂了档,另一只手就攥着她的手。
施泠当然无波无澜。
车里光线不好,林珊玩疯了,愣了两秒才看清楚池骋。
旁边有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就走过来拉住林珊的手,“珊珊姐,怎么了?”
他脸盘仍稚气未脱,一脸警惕地看着车里笑得暧昧的池骋。
林珊勾唇,“没什么。”
下一秒,一个雪球就砸进车里,只往池骋的羽绒服外套里钻。
池骋猝不及防,“卧槽”一声。
赶紧趁雪没化之前,往车里地毯上扑下去,免得打湿了衣服。
林珊这才笑嘻嘻地打了招呼,“老池,Merry Christmas.”
她拖过男朋友的手晃了晃,“这是Kevin。”
然后她转头对Kevin示意池骋,“呐,我跟你说的,误交损友,就是他了。”
Kevin立马像犯了什么错似的,一脸不好意思,有点害羞地打了招呼,“池哥,你好。”
方泽这算听明白了,早已经开了后窗,和Tina一起探了探身,“Hello啊珊珊。”
林珊遗憾地摊了摊手,“Hello,可惜没圣诞礼物了。”
方泽摸不着头脑,“礼物?”
林珊比了个扔的手势,“雪团啊。”
方泽吓得立马把窗户关上了,林珊笑死了,半趴在Kevin怀里。
池骋看得眼睛累,“行了你俩,上来说吧。”
他们租的七座旅行车,倒是正好。
上了车,施泠和林珊简单打了个招呼,因为光线确实不好,看不大清楚。
后来几人手忙脚乱地查导航到民宿。
到了那附近,停车场到民宿还有三四分钟路程。
池骋怕施泠冷到,伸手给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扣下来,因为帽子很松,施泠低着头拖箱子,路上又雪又冰,只看得见挺翘的鼻子和皮肤莹白的下巴。
林珊还打趣,“老池,护这么紧呢?”
池骋早看出来Kevin年龄小,反过来逗她,“是啊,谁让我大点。”
林珊啧啧,“说谁呢这是?”
Kevin快步追了两步,下巴线条都绷紧了,“池哥,你放心,我虽然比珊珊姐小,我真的有照顾好她。”
池骋回头看了眼,这不是废话吗,两个行李箱一个书包全在Kevin身上手上,还要腾一只手来拉林珊。
林珊得意洋洋,当众亲了Kevin一口,冲池骋说,“听到没?”
池骋笑了笑,知道他不经逗,没再说什么。
进了屋,几人都把帽子一掀,施泠拢了拢两侧被帽子拨乱的头发,一抬头就和林珊对视了。
林珊笑嘻嘻,“老池眼光不错嘛,这么仙女,配他真是可惜了。”
她很快就嘶了一声,“仙女,我觉得你长得好眼熟。”
林珊说完就后悔了。
她说话一贯没经脑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池骋早跟她打过招呼,上次的佘嘉欣Shirley,就是配合他演戏的,让她别在他女朋友面前提。林珊虽说说话直,又不是傻子,当然不提了。
林珊是怕,池骋是不是就偏爱这个款,找了个跟之前暧昧对象很像的,她说错话惹矛盾。
还在拼命想,池骋到底喜欢啥样,施泠到底和谁像。
她试图圆回来,“漂亮的人就是像哈,肯定像哪个明星。”
池骋给施泠一个眼神,“看吧,我就说她不记得。”
施泠笑了笑,她主动伸了手,“施泠,那次见过,还有贱铭。”
施泠比林珊考虑得多,她怕提了夜店,林珊现在男朋友吃醋,所以说得模糊。
但是提了贱铭,林珊捂了嘴,“我靠,原来是你!”
林珊同施泠握了握手,她脑海里都在回忆那天的场景,池骋明明和施泠一副毫无关系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池骋门口随便抓来装门面的,而且施泠一看就是很少在这样地方玩得,根本不像一路人。
她看了看池骋又看了看施泠。
眼神在他们俩人直接徘徊了几秒,突然就爆笑一声,转身埋进Kevin怀里,笑得夸张。
“我天,我都要笑死了。”
她一边捶了捶Kevin,抬了头,“你知道吗,他上次还一副柳下惠模样。”
池骋皱着眉,搂着施泠的腰,悄悄在她耳边说,“别听她的,我那时候其实特别想把你骗到手。”
林珊笑够了转过来,“我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正直了,还提醒人家酒里有东西。”
她想起来什么,“你不会是从那时候一直追到现在吧?怪不得这么晚才把女朋友带出来。”
池骋黑了脸,刚要说什么,施泠就横他一眼,先开了口。
“是的。”
池骋知道施泠故意坑她,想着今晚的福利,还是忍了,被林珊好一通嘲笑。
不过施泠除了这个,其他给足他面子。
她其实在朋友面前,远不是表面那么冷清,林珊性活泛,施泠早听了池骋八百遍解释,说保证和林珊什么也没有。
施泠自己也能看出来,那态度就真把林珊当朋友相待了。
吃饭时候,池骋这么一看,Kevin比刚才瞥的那一眼看着还小。
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头发微卷,呈浅栗色。
池骋心道,林珊这都能啃得下去。
林珊看出来他想什么,清了清嗓子,“Kevin满19了。”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Kevin脸都有点红,“嗯,今年20了。”
林珊这才说了,Kevin是学编导的,今年在香港做作业录街景视频时候,林珊逛街逛得累兮兮,坐在Kevin想取景的长椅上休息。
Kevin羞涩地过来,礼貌地请她麻烦能不能让开几分钟。
林珊搞清楚他在干嘛,笑嘻嘻地提了个要求,既然录视频,把她录进去呗,反正她不收费。
Kevin有点束手无策,林珊问他,我难道长得不好看不上镜?
Kevin连忙摇头,好看好看。
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林珊说完抬手秀了秀,“看看。”
几人这才看见,是枚戒指。
林珊问池骋,“我们打算去周董结婚那个教堂结婚的,那个太美了啊,Kevin说想把wedding录了微电影,我们这次旅游完就去英国办预约。”
周董当时和昆凌结婚时候,就在英国约克大教堂,有种上世纪的城堡感,美轮美奂。作为英国知名的教堂,池骋呆了这半年当然知道。
林珊挑眉,“你们俩要不要一起啊?”
施泠愣住了。
池骋看她一眼,在桌子下捉了她的手。
“好。”
听见他说好,施泠条件反射地看他,池骋还在回林珊,实际上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池骋已经在问林珊要准备些什么材料。
回到英国以后,他们就和约克的register office预约了。
原来第一次去,不是当场领证。
是拿护照之类的资料,get notice,外籍人士要等待起码30天以上时间才能审批过。不过现在就能预约教堂办婚礼的时间。
两人预约完出来,觉得像一场梦一样,就这么轻轻松松递了材料,等着几个月以后的婚礼。
而且施泠从来不知道,池骋也会这么迷信。
不像林珊和Kevin,Kevin还在上学,只有复活假期时候再来。
池骋低着头看了半天手机,选了个所谓的黄道吉日,跟工作人员确认了。
池骋看施泠不说话,逗她,“后悔了?”
施泠勾唇,“你都不后悔,我后悔什么?”
池骋挑眉,“你这话,话里有话啊。”
施泠笑了笑,说实话,大半年前见到他,她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和池骋在一起。
池骋一定是她看不上,而且选择远离的那类人。
她想了想,“以后没法去爆炸糖了吧?”
池骋见她还在说这个梗,脚步顿了顿,他弯了点腰抱她抱得更紧。
“所以啊,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两人一路笑闹,就忘了刚拍板marriage ceremony的不自在。
其实习惯了就还好,反正还有几个月,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正好能穿上婚纱。
林珊跟他们实话实说,这个没有特别正式的效应,在国内要承认还要公证,她无非是想体验一番外国教堂结婚的气氛和过一过穿婚纱的瘾。
四月份时候放了复活假,他们几人一起去剑桥玩。
康桥和想象中一样美,其实四月远没有到英国的春回大地时节,但是和冬日的吝啬相比,阳光要慷慨许多。
整个康河沐浴在波光粼粼的影里。
天鹅在河边成群地游,惬意地拨水觅食。
康河上多的是撑篙的篙夫,画风各异,男篙夫居多,壮硕健美到温文尔雅。
当然是男人们去排队买票,施泠以为能体验一回康河篙夫撑船,被池骋牵着手,到了一艘空无一人的小船上。
池骋扶着她上船,方泽也紧跟其后,把Tina接上来。
施泠看了眼刚从旁边经过的小船,坐了一船人,那好几米长的长篙,在篙夫手里耍的灵活,一撑整个船就出去好几米远。
池骋不乐意了,“很遗憾?”
施泠托着下巴,“我就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康桥篙夫。”
池骋已经站了船头,“我就是你的篙夫。”
施泠有点忍不住笑意,看他开始还有些不熟练,后来越划越好。
手臂肌肉因为用力撑得线条毕露,看着身上的衣服都要鼓胀得崩开了。
方泽看了会儿,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表现机会,蹭地一下蹿到船头,把池骋的工作给抢了。
池骋也不争,直接给他了。
坐下来搂住施泠。
阳光洒在绿油油的水上,倒映着光,两个人都眯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悠闲。
慢慢经过数学桥,听旁边划过的篙夫讲述数学桥的故事,一座座桥把康河划分成一段段水域,河边的青苔见证着水涨水落,爬墙虎爬满了两侧的教学楼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终于到了康桥下。
池骋开了口,“还记得《再别康桥》吗?”
施泠笑问,“考我?”
池骋:“我哪儿敢?”
施泠来了兴趣,“那这是让我考你?”
池骋点头,“行。”
他清了清嗓子。
“轻轻的我来了,
正如我轻轻的遇见你。
我们轻轻的牵手,
比肩西天的云彩。”
施泠似有感觉,目光波动。
下一刻,池骋就单膝跪地,牵了她的手。
他眉梢眼角含着笑,带着暖意。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你如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池骋另一只手里,放着一枚绿色的环,看着像草木质地。
施泠细看,才看出来,正是河畔的柳枝,不知他何时掰下来何时编的环。
池骋低笑,“Marry me.”
施泠觉得那波光里的艳阳愈发晃眼,晃得她看不清楚了,眼底似也有无数波光浮现,世界变得只剩池骋轮廓的光晕。
原本耳畔的水声,划篙声,人群笑声,都已经消逝了。
就剩池骋的这句话。
她笑了笑,她的问题,是属于施泠式的不解风情。
“我们不是登记了吗?”
池骋把柳枝戒指给她戴上,又牵她的手凑在唇边吻了一口。
似水底的青荇柔柔地缠绕,在她心尖打了个结。
“那不算,”他闷笑一声,“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
施泠在模模糊糊的光影里,伸手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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