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第86章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

    “韫玉, 你当真看见了?”

    “可不是, 不能乱说的,这事情要有证据, 毕竟不是小事儿……”

    这时候已经围着几十人, 十来个是从山上下来帮韫玉栽竹苗的村民,另外几位刚才围攻韫玉的大婶们,还有听说潘家瓜地出事特意来凑热闹的,都是同个村的。

    韫玉也都认识。

    有个年约四十的女人盯着韫玉咧嘴说道:“这可是大事儿,真要冤枉人家孩子, 那一辈子就毁掉喽。”

    这女人叫陈桂芝, 嘴巴特碎,刚才山头竹林就是她带头开始教训起韫玉的。

    以前韫玉跟韫奶奶出门碰见她,韫奶奶还特意嘱咐过韫玉, 让她不要搭理陈桂芝,这人嘴巴碎的很,特烦。

    现在韫玉就不太喜欢她,皱眉说道:“我有说过是杜东东干的?我说是个十二三岁,昨天穿着蓝色短袖牛仔短裤的单眼皮男孩干的,我指名道姓了?”

    陈桂芝不依不挠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是个穿着蓝色短袖牛仔短裤的男孩?”

    韫玉微抬着下巴,冷淡看着这些村民, “我问出来的。”

    “你, 你问谁的?”明明大家刚才都在这里的。

    韫玉古怪的笑了声, 走到秦予绥旁边站定, 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自己解决,与我无关了。”

    “韫玉。”潘春树还抱着那个破口的西瓜祈求道:“叔相信你的话,就是你能陪着叔走这趟不。”

    他也实在可怜,人也老实温厚,韫玉就没拒绝,“走吧。”又转头问秦予绥,“要不你先回家洗个澡去?”

    秦予绥伸手扶住她的腰,护住她的腰身,“我陪你过去一趟。”

    通常熊孩子是最可恨的,他怕出什么事情。

    其实韫玉已经肯定那孩子就是老杜头家的孙子杜东东,刚才那样说只是不喜那几个说她的村民,求她看事儿的是他们,开口不信任她的还是他们。

    大家都是朝着杜家走去的,绕过田埂,很快到杜家。

    河清村也是有正街的,街上住户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一排排整齐的小楼房,小楼房各自带着个后院,楼房前是块平整的空地。到杜家的时候,大门紧闭,潘春树抱着西瓜上去敲门,很快大门从里面打开,老杜头走出门,看着黑压压一片人还暗自镇定道:“你们都跑我们家门口干什么的?”

    潘春树忍住怒气道:“老杜头,你家大孙子在不在?我们找他问点事情。”

    老杜头看见潘春树怀里的破口西瓜时眼睛闪了下,立刻道:“不在,他一早就被他爸妈接回镇上,你们跑来干什么的?”

    韫玉走到老杜家大门口时突然皱了下眉头,她闻见一丝血腥味,低声对秦予绥道:“你闻见了吗?”

    秦予绥牵住她的手道:“别担心,不是人血的味道。”他出任务通常都会见血,对人血味道很熟悉。

    “我不信,我今天非要见到你孙子一面。”潘春树也急了,抱着西瓜就往里面闯。

    老杜头拦着他,“你干什么,你你这是私闯民宅。”

    他这样拦着,大家伙觉得他心虚,有两村民上前握紧老杜头的手劝说着,潘春树跟另外几个村民乘机进屋朝后院走去,韫玉也跟上,老杜头在后面气的跳脚。

    很快到后院,潘春树最先走到后院的,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缩着的小白猫,身上全是血,都快看不出原本毛色,虚弱的躺在角落,看见人来,惊恐的往后缩却因伤势太重动弹不得。

    跟着潘春树进来的村民看着院角的猫有些毛骨悚然的。

    这猫的伤一看就不正常,像是被人虐待的。

    老杜头跟着跑进院里,慌慌张张道:“哎,这,这是我孙子捡来的猫,看它伤势重才把它捡回来养着的。”

    这话大家都没信,因为猫旁边就是把水果刀,上面沾满血迹。

    有村民小声骂道:“畜生不如。”

    就连喜欢刚才质问韫玉的陈桂芝也满脸动容,不忍去看那小猫,“简直是畜生。”

    他们虽然也吃肉杀生,但从不虐待动物牲口。

    韫玉跟着走到后院,闻见那浓重的血腥味,看见被虐待的奄奄一息的小猫,她忍不住到吸了口气。

    老杜头骂道:“怎么说话的啊,都说是捡回来的……”

    在村民的瞪眼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大家还震惊着,蹬蹬蹬从楼上跑下来个男孩,很胖,正是老杜头的孙子杜东东,他看见这么多人聚在后院里骂道:“都跑我家来干什么?”

    陈桂芝指着杜东东大声质问杜老头,“不是说你大孙子不在家吗?”

    韫玉看向人群里的王禹林。

    王禹林飘到杜东东面前,大声道:“韫大师,就是他就是他。”

    韫玉道:“就是他干的了。”

    潘春树抱着西瓜来到杜东东面前,“我家西瓜地是你祸害的吧?小小年纪你怎么这么恶毒?我家跟你有仇?你为什么要祸害我家西瓜?这可是我们一家的收入来源。”他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杜东东往后退了两步,扯着喉咙嚷道:“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

    这个杜东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韫玉表情就冷淡得很,他身上冤孽极重,跟着不少动物阴魂,可见虐死不少动物,那角落里血迹斑斓的猫也是他干的。韫玉想起家里的黑塔,当初就是在垃圾堆里捡回家的,捡到它时受伤很重,腹部被人划开,当初她就猜有人虐待动物,没想到在这里碰见,黑塔的伤应该是这个杜东东干的。

    她有些心寒,这样虐杀动物,杜东东家长不仅不管着,还要包庇这孩子。

    “臭狗屎!”杜东东开始骂人,“就不是我干的,有本事你去找警察,又没有证据的事情。”

    杜老头也道:“可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说是我们家东东干的。”他又用手指着韫玉道:“还有你这韫家闺女,我们家东东跟你有仇?你看见我们家东东就说是他干的,心眼咋这么坏。”

    秦予绥朝前半步挡在韫玉身上,杜老头见他身材高大,面容冷漠,心里发怵,收回手指不敢多言。

    韫玉面容冷淡,“是不是他干的你做爷爷的最清楚不过,自作孽不可活,万物皆有灵,很多时候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他看了眼杜东东手腕上的玉珠子,这是个低阶护身玉符,不知道杜家从哪里弄来的,眼下就是因为它动物阴魂才无法靠近杜东东,但这颗珠子已经被阴气浸透,内里都透着黑,不出三日,珠子碎裂,护身玉符便没了功效。

    杜老头气的不轻,“你胡说什么。”

    韫玉双手掐诀,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待念完咒语伸手在杜东东额头上点了下,她问杜冬冬,“潘叔家中的西瓜地是不是你祸害的?为什么做这种事情?”

    杜冬冬翻个白眼不想搭理她,但不知为何,他控制不住的开口说起来,“就是我干的又怎么样,那是他家活该,谁让他儿子之前在学校里揍我,我就是要报复他们家,活该活该。”

    大家心寒,又觉得冷气直冒,他们就看着韫玉动下手念几句听不懂的咒语,杜冬冬就开始说实话,这也太邪门了。

    潘春树这才想起来,杜冬冬跟他小儿子是同学,都在镇上读初一,有天儿子回来跟他说揍了个同学,那还是放假之前的事情。

    潘春树气的不行,“我儿子揍你那是因为你对女同学耍流氓。”儿子告诉他,学校里的杜冬冬仗着家世好,欺负一个性内向的女同学,那天他看见何冬冬把女同学堵在角落里想亲别人,女同学哭的不行,他上去就把何冬冬揍了。

    现在真相大白,杜家肯定是要赔偿的。

    毕竟好几亩的瓜地,那是几万块钱,是潘家一整年的收入。

    杜老头还想耍横,“没证据的事情,凭什么要我家赔,我家就不赔!”

    村民们气的不轻,也顾不得惊叹韫玉的本事,逮着杜老头跟他孙子道:“都是一个村的,老杜头,你这样太过分,这个钱你们肯定要赔偿……”

    正说着,镇上的警察上门,韫玉看了眼,还是熟人,当初她去镇上驱鬼,就是那个儿媳虐待婆婆,换掉婆婆高血压药,害的婆婆从楼梯上跌倒摔死,还想请大师把婆婆弄的魂飞魄散,因为也掺杂刑事案件,就是眼前这个警察经手的。

    韫玉记得他叫吴晓旭,才二十多岁。

    吴晓旭对韫玉印象深刻,毕竟那个案子太邪门,他记忆犹新。

    看见韫玉,吴晓旭还打了个招呼,“韫大师您好。”

    韫玉点点头,“吴警官,待会儿麻烦你了。”

    吴晓旭带着另外个女警上前问事情经过,村民们急忙把事情说了一边。

    韫玉觉得这边也没她什么事情,她最后看了眼杜东东身边的那些东西,它们有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怨气却很浓。

    这件事情她可没打算管,杜东东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天生的反社会人,简直让人发寒。

    韫玉走到角落里抱起那只重伤的白猫,跟着秦予绥离开杜家。

    白猫窝在她的怀中很安静,没有闹腾,没有挣扎,甚至虚弱的伸出猫舌,舔了下韫玉的手掌。

    韫玉柔声道:“我带你回去,会把你治好的,别担心。”

    有些村民也跟着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在讨论,说杜东东太坏了,小小年纪报复心重还虐待动物。

    之前念叨韫玉最厉害的那个婶子陈桂芝小心翼翼走在韫玉身边,她到底没忍住,开口问道:“韫玉啊,刚才杜东东突然开口说实话是怎么回事啊?”

    韫玉看她一眼,“真言咒语,陈婶如果你需要可以找我。”

    陈桂芝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呵呵,之前都是婶子我不好,阿玉你不要放在心里噢,婶子的意思是说,留在家里孝顺你妈妈奶奶也挺好的,你妈妈奶奶这辈子挺辛苦的,自从你回来家里条件也好起来,阿玉你就是家里的福星,说不定以后还能为村里的福星……”

    韫玉道:“那就借婶子吉言了,婶子,这猫伤的不轻,我先带回去给它医治了。”

    “去吧去吧。”陈桂芝点点头,“阿玉就是心肠好,哎杜家那孙子被宠成这样,以后指不定还要杀人放火的。”

    韫玉没吭声,陈桂芝就慢慢的落后两步跟其他村民一块往回走,讨论起杜东东的事情来。

    天色擦黑,两人回到韫家,韫玉让秦予绥先去洗澡,“你先去洗,不用管我,我把这小猫的伤势处理下。”他忙了整日,身上黏糊糊的肯定难受。

    “好。”秦予绥先回房洗澡。

    韫玉找了个盆,弄了盆灵泉水给小白猫把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它身上都是刀划开的,那是把水果刀,挺锋利,有的是对着它身上直直捅进去,伤口能见骨,小猫奄奄一息,这会儿已经不能动弹,韫玉喂它喝下灵泉,又用灵泉反复擦拭它的伤口,慢慢的流血止住,但是伤口翻开,需要缝合。

    她正为难着,秦予绥洗完澡出来,看小猫身上的伤口说道:“送去镇上的宠物医院缝合吧。”

    他倒是会缝合伤口,但是家里没有专门缝合伤口的针线。

    韫玉跟家人说声,又跟着秦予绥去镇上找了宠物医院给小猫缝合伤口,它特别乖巧,也不闹腾,宠物医生是个很清秀的男人,见小猫身上的伤口气愤道:“这是有人虐猫吧?太过分了,哎。”

    韫玉没多说,医生给小猫缝合了伤口,告诉两人注意事项,一周内小猫不能吃猫粮,只能吃点流食,它腹部有伤,跟之前的黑塔一样。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黑,吃饭的时候冯秀贞问了小猫怎么回事。

    韫玉把杜东东的事情跟家人说了遍,韫奶奶皱眉道:“这孩子怎么养成这样了。”

    韫玉道:“会遭报应的。”

    第二天,韫玉就听村民说警察从杜东东房间里搜出一本日记。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案子,杜东东虽然未成年,但他还虐猫,性质恶劣,警察查了下,从他房里搜出本日记,上面他记着他虐待动物报复同学的事情,不仅仅是潘家的西瓜地,就连同学他也报复,但是初中生没有住宿,所以他的报复只是简单的把同学的书本丢到厕所,日记中他说如果有可能就弄些老鼠药下到同学的饭菜中才过瘾。

    其中有篇日记。

    杜东东是这么写的。

    他说自己是未成年,杀人不犯法,想弄个小孩整死,但是现在小孩都金贵的很,到哪里都有大人跟着,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篇日记就连警察都浑身冒冷汗,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孩子能如此恶毒。

    已经不属于熊孩子范围,他甚至比许多杀人犯还要恶毒,有些杀人犯是一时冲动,这个孩子却是真的想试试杀人,他在日记中甚至说过,他锁定镇上家里的一个三岁小男孩,是他的邻居,但是每次进出都有男孩家长跟着,他好几次都没能得手。

    杜东东日记上的内容不知道被谁传开。

    河清村的人都知道杜东东的日记,知道这小孩无比的恶毒,村民们不寒而栗。

    自从警察介入后,老杜头就蔫了,然后潘春树又去杜东东镇上的家里闹了通。

    杜东东的妈妈一口咬定不是她儿子干的,可是杜东东写了日记,也写下前因后果,就是他半夜带着把菜刀去潘家西瓜地把西瓜都给砍了。

    有日记作证,警察也上门。

    潘春树说如果不赔偿,就去杜东东妈妈单位里面,杜东东的妈妈是国家单位,她的工作清闲待遇好,真要是闹到单位上,工作不保。一开始她是真的相信儿子的,等看到那本日记的时候完全懵了,傻了,怎么都没法相信这是她的儿子干的事情。

    因为杜东东住在镇上商品房的时候从不虐待小动物。

    杜东东妈妈快要气疯了,觉得都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把儿子宠坏的。

    几亩瓜地一共赔偿四万,虐待动物没法判刑,还是未成年人,杜东东说他想弄死别的孩子,但没有执行,也没证据,所以甚至不能刑拘他,当天晚上就把人放回来,杜东东回去被他妈打了一顿,结果第二天他就跑到河清村的爷爷奶奶家。

    杜家老两口抱着孙子哭了场,杜东东的奶奶就站在村口哭着骂人,“我家东东还是个孩子,你们太过分,这样把他吓到的,它又没虐待你们家的猫狗,都是野生猫狗,这些猫狗烦死人的,打杀一两只又怎么样,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小心遭报应啊。”

    这话把村里人气的不行,当场就有几个婶子奶奶的跟杜奶奶对着骂,她们骂人可难听的多,把杜家老太太骂的差点昏厥过去,最后发现骂不过别人,老太太灰溜溜的回家了。

    杜东东还在屋里发脾气,他恨声辱骂韫玉,觉得都是韫玉指认他,让他开口说真话被警察抓。

    韫玉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后并不意外,不出三天,更惨的报应就会落在杜东东头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院里的黑塔突然疯狂的叫起来,把韫玉都给吵醒,她披着衣服出门看了眼,秦予绥也从客房走出来,黑塔站在院子大门前对着外面凶狠的狂叫着。

    秦予绥道:“你待在这,我出去看一眼。”

    打开大门,秦予绥看见远处月光下有个矮胖的人影朝着正街那边狂奔着,还能闻见一丝臭味。

    他眉峰微皱,感觉身后那抹娇小靠近,转身把人搂住带回院里,韫玉却已经闻见外面那丝丝臭味,她脸色不好看,大概猜到一些。

    男鬼王禹林还在外面飘着。

    韫玉喊他进来道:“王禹林,刚才那人是不是杜东东?”

    那恶毒小孩肯定怪她昨天揭穿他,特意等到晚上来报复。

    王禹林飘到院子里说,“韫大师,就是杜东东,我刚远远的看见他跑过来,身上臭烘烘的,不知道从哪里弄的大粪,看样子是想往大师您家院墙上泼,刚走近,那玫瑰花藤伸出藤条把他给绊到了,盆里的大粪全泼他身上了。”

    王禹林说着露出个受不了的表情,大概是现在还能闻见那股子味道。

    妈的,韫玉第一次在心里冒出句脏词儿。

    她可以肯定这个月是真的犯月,她打算这个月都不出手给人看事儿了。

    知道是杜东东后,韫玉脑仁疼,转身抱着秦予绥亲了口,她心情舒畅些,跟自家男人道晚安,“秦予绥,晚安,我们回去睡觉吧。”半夜会有场小雨,明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闻不见了。

    秦予绥低头亲吻她的唇,“早些休息。”

    王禹林看着他们小两口亲亲热热的,捂着脸咻的一下子飘到外墙外。

    第二天起来,天气清爽,夜间那场小雨把河清村洗刷的干干净净,耳目一新。

    韫玉修炼完换身衣服去外面看了圈,地面也挺干净的,闻不见臭味了,她心情舒畅了些。

    吃过早饭,韫晟去上学,韫玉坐在院子里雕玉雕。

    秦予绥去隔壁新房看装修,新房已经盖好,这几天开始装修,他每天都过去看看。

    正雕刻着,外面响起敲门声,韫玉抬头看去,发现是潘春树拄着拐杖跟他老婆站在门外。

    韫玉起身过去,潘春树急忙道:“韫玉,叔过来特意跟你说声谢谢的,这事儿多亏你,这是叔早上刚从地里采的地皮菜,希望你别嫌弃,另外叔还包了个红包。”说着把手中的竹篮递给韫玉,又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来。

    韫玉把东西全都接过去,“没多大事儿,叔婶,你们要不要进屋坐会儿。”

    潘春树急忙摆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了。”

    两人离开后,韫玉把地皮菜倒进大盆里,红包她也拆开看了眼,有两千块钱,她这也算帮人看事儿的,收钱也正常,何况都还要捐一半出去的,给她自个行善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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