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静默一息, 片刻后,怀里的蓝凤不安分道:“景景,没想到你比叽叽还便宜,叽叽都要买五千灵石呢……”
若非如今形势复杂, 景岳不许蓝凤出来, 估计它早就按耐不住。
景岳转身欲走, 又听青年道:“小娘子可别不相信, 我太叔公乃是散修盟长老, 你若嫁我,保你一生富贵,受人尊崇。”
景岳一听“散修盟”, 突然停住脚步, 青年只当他愿意, 又道:“小娘子可知, 你我乃是天定的姻缘?”
景岳没作声,静静看对方装逼。
“前些日子, 我梦中得仙人指点,说今日我只要在码头上等着, 就能遇见未来的夫人。”青年说罢, 偷瞄了眼秦燕支, 心想这位好是好看,但是太冷了, 为何仙人不送我两位夫人呢?
他继续道:“仙人说了, 一旦你我圆房, 我就能生出灵根,到时候我功力大增,炼制仙丹,娘子也能长生不老。”
青年这就喊上娘子了,还不算完,他竟伸出手想去拉景岳。
可不等他碰到景岳,忽然手腕一阵剧痛,痛得青年浑身抽搐,倒地翻滚,偏偏一点伤也不见。
周围几个跟班惊疑四顾,最终又把视线落回两名子女身上。
恰在这时,只听有人怒喝:“是谁干的?!”
只见个彪形大汉疾驰而来,他扶起青年,以神识探查对方身体,发现其手腕中竟藏着一道剑气。
大汉本想将剑气驱逐,可他竟如何都动不了剑气分毫,顿时又惊又怒,抓住青年就要走。
青年疼痛中仍不忘梦中之事,大喊道:“我的夫人!”
大汉不解其意,有跟班哆哆嗦嗦将青年的梦境一说,大汉本不想理会,但见青年涕泪横流却还惦记着此时,于是一挥手,“将她带走!”
跟班们就要上来抓景岳,秦燕支却挡在身前,青年又哭道:“别伤了我娘子哎呦喂……”
大汉顿感不耐,“一块儿抓走!”
景岳和秦燕支当然不会反抗,若能混进散修盟,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没多久,两人被带去散修盟,又被软禁起来,门外有几名修士把守。
景秦二人倒是不急,索性盘膝入定,开始修炼。
期间,没有任何人过问,就连送吃食的都没有,他们好似被遗忘一般。
入了夜,散修盟中却灯火通明。
一间房中,盟主诸葛铮正责问一众手下,“我散修盟修士众多,却连两个人都找不到,莫非,他俩还能离了禹东不成?”
要知道禹东处处都是散修,诸葛铮一下令,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如今却半点消息也无。
手下苦着脸道:“咱们已尽力去找了,半点不敢松懈,就连面生的男子都没有放过。”
诸葛铮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心中有火没处撒罢了。
“算了,他们既然为了龙衍石,那必然要去龙墓,大不了,咱们就等到龙墓开启之日,这次,一定要寒云宗和万铭剑宗,给我散修盟一个说法!”
手下道:“我即刻安排。”
他刚要退下,诸葛铮又道:“寒冰棺准备好了吗?”
手下:“已送至西院。”
诸葛铮点点头,眼神黯然,“嗯,好生伺候寒梅先生。”
手下:“是!”
纵然诸葛铮已是返虚,但并未察觉门外潜伏了两人。
此时,两道人影悄然退走,渐渐融入夜色中。
这两人正是偷潜出来的景岳和秦燕支。
景岳:“诸葛铮提到的寒冰棺,多半是用来存放寒梅老人遗蜕的。”
秦燕支:“我们去西院。”
他们的猜测一点没错,一进西院,就见院里有不少人把守,两人略施小计,便混入了停放冰棺的房中。
此时,冰棺内正躺着一人,容色憔悴而苍老,和他们先前见过的寒梅老人判若两人,若非五官隐隐能看出点儿相似,景岳几乎以为他们找错了地方。
他缓缓靠近冰棺,细细审视着寒梅老人的尸体,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突然,他表情微变,伸手扒开寒梅老人胸口的衣服,只见对方松弛的皮肉上,隐隐可见一条蠕动的黑色细线。
“修罗塔!”秦燕支一瞬间明悟。
寒梅老人与他们无冤无仇,既然指认他们,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真的是“景岳”和“秦燕支”杀死了寒梅老人;其二,寒梅老人根本不是寒梅老人,而是由与他俩有恩怨之人假扮。
而从寒梅老人此前的种种行为判断,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百年前,空妙曾提过那名偷走转生莲台的高僧,死后胸口残留一丝极淡的魔气,秦燕支如今已知景岳乃天生全灵体,对魔气感应自然更强,因此比他早一步觉察。
他刚想开口,却听一声爆喝:“谁?!”
雄浑稳压散开,诸葛铮冲入房中,就见到两名陌生的女子。
想他刚刚思念起友人,便来寒梅这里看一看,哪知就发现不对。
虽不知女子们的来历,但见二人轻而易举就能从突破守卫混入房中,他便认定对方心怀歹意。
于是话不多说,挥掌攻来!
“寒梅老人被修罗塔的魔人操控了!”景岳根本不废话,一句话道出自己的猜测。
诸葛铮一口气被憋在胸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差点儿经脉逆行,他猛咳几声,心道这女子说话为何像男人?但也没空多想,他的注意力都被对方话中含义给带走了。
与此同时,秦燕支以防万一地祭出飞剑,悬在寒梅老人尸首上方,“诸葛盟主,你若不能冷静,那我就毁了他!”
诸葛铮惊怒交加,他见另一名女子说话也像男人,加之那把剑看着也有些眼熟,终于明悟,“莫非是你们?!”
秦燕支:“如果你说的是景老祖和秦燕支,那正是我们。”
诸葛铮:“好哇,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原来男人不做,你们竟要扮女子!”
房中的声响必然惊动外间,不少散修闯了进来,他们见到莫名多出来的两名女子,各个面露惊色。
“诸葛盟主,昨日我们虽见了寒梅老人,但并未做任何事。一颗龙衍石,还不至于让我俩下杀手。”景岳见诸葛铮不像是有隐情的样子,心里稍稍一松,他指了指冰棺中的尸体,“我只怕,你也被蒙在鼓里。”
“何意?”诸葛铮其实也不愿相信是两人动手,更不希望与两大宗门对上,但他与寒梅老人有一千多年的交情,他更新自己的朋友。
景岳:“你来看。”
诸葛铮谨慎地往前走了一步,却见寒梅老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扒开了,他正要怒,突然,他注意到了对方心口位置上的那丝黑线。
很细,就像发丝,但不停在动。
诸葛铮:“是魔气?”
景岳:“你或许听过,百年前,三界寺转生莲台失窃一事。”
诸葛铮点点头,虽然他并未去极北,但此事也渐渐传开了。
景岳将当时的情况,以及他与空妙的猜想一一道来,又道:“修罗塔的厉害之处,想必诸葛盟主也知道,她无数次混入正道中,让我们防不胜防。”
诸葛铮此时已信了大半,事实摆在眼前,加上以逻辑判断,如此更合乎情理。
至于修罗塔那位传人,他当然也有所耳闻,不论是三界寺、葬星海、定妖山,正道遭遇几次大难,都与此人有关。尽管此人并不是最核心的人物,假扮的修士也只到洞天修为,但却十分关键。
可偏偏,对方次次都逃了!
诸葛铮气得胡子都在抖,“这魔头竟敢来禹东!居然敢在龙殿的地盘闹事!”
景岳:“一点小事,龙殿如何会插手?除非万铭剑宗与寒云宗都找上你们散修盟。如此一来,龙殿,散修盟、两大宗门之间必有摩擦,她再扮上几人撺掇一番,禹东岂不是要乱?”
诸葛铮:“景老祖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挑拨?”
景岳:“那就要问问她了。”
诸葛铮面目疑惑,就见景岳指着那缕黑气道:“魔气是死的,能动,说明……”
他一手刺入寒梅老人胸口,另一只手不断变化,也不知使了何种功法,竟从中逼出一滴黑血。
“精血!”
房中,所有人都看出此乃修士的精血。
或许旁人不知,但知识储备丰富的景岳却很清楚,寒梅老人体内的魔气会动,说明魔气有人控制,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想,随时能让这具尸体“活”过来。那么能控制魔气的,不是神魂就是精血,景岳感知寒梅老人神魂完整,并未被外来者侵入,那就只能是精血!
“想不到,修罗塔竟能以精血控制活人!”诸葛铮突然脸色一变,“不好,她必然已知我们识破了真相!”
对方精血未离,显然继续操控着寒梅老人的尸体,一直都在偷听。
说罢,诸葛铮匆匆出手,想将一滴精血困住!只要能得到这枚精血,他就有办法弄死修罗塔的魔头!
然而精血比他反应更快,立刻化为一缕黑雾,从诸葛铮指缝中穿过,分解为一抹夜色。
诸葛铮怒得想掀房子,其他人也气愤不已,他们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修罗塔的魔头逃走!
但景岳却望着精血消失的方向,淡淡道,“她屡次能逃,是因为追她的人都不是我。”
说罢,他双指并拢,口中念咒,空气里的水灵气立刻活跃起来,片刻后,景岳放下手,笑道:“找到你了。”
同一时间,龙门城郊外一间庙宇,黑衣斗篷的女人松了口气。
刚刚她一时大意,差点儿被景岳擒住,若精血落入他人之手,自己也就没了命。
这一回,她之所以控制寒梅老人,一开始就是为了引出景岳和秦燕支,她料到对方必然会来禹东,因此才故意以龙衍石为饵。
她从韩广口中得知对方精通幻化之术,便故意设了几个条件,当日见了那两位脸生的青年,心里其实已生猜测,加之对方在听她提出条件时的种种反应,几乎就是确定了。
既然十有八/九,她当然愿意赌一赌。
如此,才有了后来之事。
可她没想到,一名返虚魔修也盯上了寒梅老人,估计是听见了她“临死”前的遗言,便提前去找秦景二人索要龙衍石。
就因为返虚魔修的打草惊蛇,才导致散修盟没有捉到人。
今夜,景岳和秦燕支一入房中她就知道了,此后发生的事都被她看在眼里,她不先逃,也是想再观望一阵,找个机会潜入另外的散修体/内,控制对方,或许有办法将事态扭转过来。
何况她有自信自己掩藏精血的秘术没人能发现得了。
哪知道,景岳还真能逼出她的精血!
黑袍女人气恼不已,正想离开,突然,她心生警兆!
“轰隆——”
庙宇轰然倒塌,飞扬的尘土中,她看见东南西北都有人堵着,而离她最近的正是景岳!
“很久不见了!”
景岳说话的同时已然出手,秦燕支和诸葛铮纷纷跟上,魔修大惊,她不过洞天修为,一向行暗事,走暗道,光明正大比拼又哪里打得过?
可眼前的局面,即便她能逃估计也得受重伤不可。
于是,她咬牙取出一面令牌,将之催发。
只听一声龙吟,令牌中飞出一条拇指粗的青龙虚影,腾空而上,消失于夜色。
“龙令?!”
诸葛铮今日被接连震惊,他万万没想到,一名魔修手中竟然有龙令。
须知只有对龙族有大恩的人族才有可能得到龙令,凡持有龙令者,龙殿必然会在容许范围内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果此人提出要龙殿护他一次,想必龙殿不会拒绝。
龙令一催,很快出现一道龙族人的虚影,对方看也不看其他人,直接问魔修:“你有何事?”
魔修指着景岳和秦燕支,“将他们杀了!”
龙族人的视线这才扫过来,他认出了两人,似笑非笑道:“寒云宗?万铭剑宗?”
场中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紧,却听龙族人道:“我龙殿可不想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你换一个吧。”
魔修也知自己提的要求是妄想,她不过就想碰碰运气,显然,龙族人心中自有衡量。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下这些人都抓起来,一直到龙墓关闭,这总行吧?”
龙族人笑了笑:“可以。”
景岳和秦燕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诸葛铮却气得不行,“我乃散修盟盟主,你们龙殿也要抓吗?”
龙族人念了个咒,显然是传信同伴,口中也道:“诸葛盟主勿急,这位魔修当年帮我龙殿寻回一件至宝,因此才得到龙令,凡持有龙令者都是龙族的贵客,贵客只想让你们入我龙殿歇上些日子,我诚难拒绝。”
景岳:“可是龙心灯?”
此灯乃是由上百条龙的心脏炼制而成,传说能够回溯时光,但万年前就已失踪。
龙族人一愣,没料到景岳竟然也知,他微微点头,“正是。”
“龙心灯多半就是被修罗塔中人偷了去。”景岳指了指魔修,“估计偷盗之人发现自己无法催动龙族至宝,他的传人便借你们的花献你们这尊大佛。”
龙族人顿了顿,“不论如何,龙令既出,无可更改。”
他又扫向魔修,见魔修身形一僵,龙族人目光微闪,“至于旁的事,我们也会想办法求证,若真有得罪,龙殿会亲自送上赔礼。”
“哦,那行吧。”景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很着急去龙墓。
秦燕支见他如此,便没作声,其他人也不敢对龙族有异议。因此,气急败坏的就只剩下诸葛铮,他嚷嚷半天,龙族人依旧不为所动,最终只能妥协。
临走前,他还回头瞪着魔修:“你等着!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龙墓!景老祖可是有追踪你的办法,就算你能逃这一次,天涯海角,我们也必会找到你!”
景岳:“……”
我并没有……
刚刚他所用乃是十余沧溟大法中的一种咒术,可控制水灵气,以之为眼为鼻,搜寻潜藏敌人的踪迹。
但事实上,这类咒术对妖兽最有用,而人的气息极淡,且一旦人多气息更会混作一团,除非有特殊条件,要寻找特定之人几乎不可能。
但精血却不同,精血气浓且独特,因此,他才能靠追踪精血顺利找到魔修。
不过,诸葛铮一番威胁倒是真入了魔修的耳,她到现在也不明白景岳究竟如何找到她的。
若真如诸葛铮所说,她岂不是以后都要在逃亡中度过余生?那,她逃得了吗?
魔修的心思如何,景岳自是不在意,他服下龙殿的避水珠,随着龙族人一道入海。
潜入海底数千丈深,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一行人进了龙殿,又分别被领入一间华丽的客舍,龙族人并不想得罪他们,还真是做出请他们做客的姿态。
景岳当然是和秦燕支一间房,等房中没了外人,蓝凤终于能探头出,它夸张地喘了一口气,又作呕吐状!
“太臭了!叽叽讨厌龙!龙太臭了!”
景岳赶紧施了个咒掩住蓝凤气息,警告道:“你可安分一点,这里到处都是龙,你的气味对龙来说也很特别。”
“叽叽才不臭!”蓝凤说完,又立刻慌乱地扒住景岳,“景景!你要好好保护叽叽的!”
景岳见它怂怂的样子,心里好笑。
但他突然想到,叽叽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一只凤凰,这个世界,早已没了凤凰的踪迹,而上古时期凤凰一族的死敌龙族却还在。
他不禁有些心软,老父亲一般慈祥地抱住叽叽,“我当然会保护你。”
蓝凤高兴地撒娇,美滋滋地看着tali景景,感叹道:“叽叽觉得很幸福,叽叽感觉到父爱如山!”
景岳:“……”
蓝凤被自己灵光一闪的比喻感动,它眼睛放光,“其实叽叽还真的是景景孵出来的!叽叽终于找准定位了,没有小景景没关系的,叽叽来做你的小叽叽,给景景养老!”
它眼巴巴地看着景岳,好像下一刻就要叫爹。
景岳:“呵呵……”
他真的很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蓝凤成年,化了形,叫他一声爹。
只要对方好意思叫。
因为此时蓝凤也没比划,秦燕支不懂一人一凤的交流,顿时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于是故意问道:“你方才轻易答应来龙殿,莫非有办法脱身?”
景岳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啊,只是抵抗无用,索性来了龙殿再想办法。”
秦燕支:“我还以为,你知道龙祖会见你。”
景岳,“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与龙祖交情不深,往日的旧怨也结清了,我不欠他因果,他也不欠我——”
话音未落,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刚刚的龙族人又回来了。
对方此刻的脸色颇为古怪,眼睛黏在景岳脸上,好似要将他里里外外看透一般,“景老祖,龙祖有请。”
景岳:“……”
秦燕支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那意思像在质疑,交情不深?
景岳尬笑两声,便道:“燕支稍待,我去去便回。”
临走前,他趁着龙族人没注意,迅速将蓝凤塞给秦燕支。
景岳一走,就只剩下蓝凤和秦燕支大眼瞪豆眼,蓝凤虽已不再排斥秦燕支,但它自认是景景的爱宠,不能和其他人类太近,否则景景会吃醋。
于是,它就在秦燕支膝上躺了下来,哼!这个位置离流氓子最远!
秦燕支不知蓝凤所想,他眼睛垂下,盯着软乎乎的蓝凤,“你们刚刚聊些什么?”
蓝凤睨他一眼,不高兴地别过头——才不要理你!
秦燕支扬了扬眉,以指为剑,一股剑气释放而出。
蓝凤浑身一抖,来自血脉中的诱/惑促使它跳起来,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秦燕支指尖。
是先天清气!
它下意识就要扑过去,秦燕支却将手指一收,微笑地看它。
蓝凤暴跳如雷,“啾啾”乱叫,但见秦燕支不为所动,顿时一改撒泼打滚的做派,合拢双翅,豆眼中流露出几分可怜,祈求地看着对方。
蓝叽叽为吸一口清气已不要节操,甘对流氓子撒娇,但对方依旧稳如泰山。
蓝凤心思急转,又立刻翅膀和爪子并用地比划起来,将它和景景的对话抖落出来,说完还谄媚地喊了声,“娘!”
见秦燕支不懂,它又飞上桌,叼着毛笔写下个歪歪斜斜的“娘”字。
秦燕支一僵,忍不住拍了拍它的脑袋,而后,指尖再次凝出一道剑气。
剑气是由道一剑法衍化,当然蕴含着先天清气。
蓝凤沉迷吸气不可自拔,等吸饱了,它瘫着躺下来,“嗝~”
突然,它觉得有些不对。
流氓子不是修为还未恢复,连剑魂都使不出来了吗?先天清气来自道一剑法,只有催动道一剑魂,流氓子才能释放这种剑气。
难道,他一直在装虚弱?骗景景?
蓝凤抬头,疑惑地看着秦燕支,对方微微一笑,“嘘,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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