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还在身上,雒伽从地上捡起来后, 没有拿走, 而是还给了许从一。他笃定即便枪在许从一手里, 对方都不会朝他开枪。
这一点, 的确很对。许从一自己都不会否认, 就算是他死, 他都不会让言情线, 或者**线的攻略目标先他一步死去。
就那么平躺着,许从一把枪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他扣动扳机, 一抹惬意的笑容爬上嘴角, 无声无息中,他举起枪,枪口抵在了自己太阳穴上。
枪口冰冷, 压着皮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对死亡没有恐惧, 死亡对他而言, 只是一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他忽然在想, 如果真的把子弹射进脑袋里会怎么样,红的白的液体会瞬间喷溅出来,脑袋里爆炸开,巨大的痛苦会以雷霆之势,蔓延到每个毛细血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其实是喜欢和渴求死亡的,死亡的瞬间,灵魂会产生莫大的波动,那种波动令他觉得心颤。
雒伽洗完澡,拉开浴室的门,他就腰间围了条纯白的浴巾,身上水没有完全擦干,透明的水珠,沿着沟壑纵横的肌肉纹理,蜿蜒向下,他一脚跨出浴室,眼眸稍一抬,面色忽然一凛,看到床铺上的人,不知道何时醒来的,这自然是其次,让他在意的事,此刻正抵在青年额角的那把枪。
这是他未曾想到过的画面,在他的认知里,许从一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自杀的行为来。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雒伽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他太过淡定从容,从他沉静安宁的面容间看得出来,许从一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死去。
没有一个世界,没有一个世界的人,让他产生过留恋,哪怕他就在咫尺之间,触手可及的地方,但伸出手,碰的只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灵魂。
他冷眼旁观一切,他天生是个演技高手,随时可以融入角色,也可以瞬间抽离出去。
雒伽站在浴室门口中间,遥遥望着被褥里的人,他看到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动作。身体先于意识一步,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拔腿冲了过去。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一声巨大的声响猛地爆炸开,枪声成功将雒伽的步伐止住,他怔怔地盯着床铺方向,视野中没有鲜血喷涌,那把枪还牢牢握在许从一手上,只是在千钧一发间,许从一手腕一移,子弹射进了墙壁里,一个细小的空洞出现在高处。
屋子里,无论睡着还是没有睡着的血族都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到,就是雒芊和小沪都从床上起来,她们穿着睡衣,快速往房门外走,其他血族有的抄近道,直接从窗口破窗而入,有的楼梯也不攀爬了,一跃就从一楼跳跃到二楼,众人奔赴的方向全部一致,他们冲到雒伽的房门外,已经顾不上敲门,两名血族在不安地对视一眼后,旋即就侧身,一起用身体撞击向房门,门并不是金属的,而是木质门,血族力量强悍,何况还是两个血族一块撞击,木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撞开,两个血族扑到屋里,锋利如刃的指甲暴长出来,发红的眼珠子快速往屋里一晃,看到站在屋子中间侧对着他们的雒伽,然后是坐起了身,但手里仍然握着一把银质手.枪的青年。
不及多想,两个血族就呲开尖锐的獠牙,朝人类青年扑过去,准备撕碎这个胆敢开枪射伤雒伽的人。
血族们的身体,还没有触到床铺,一道极度危险的气息就从身后撞过来,不等血族们回过头,下一刻,两名血族的身体一起高高飞起来,砰砰,前后两道撞击墙壁的声响,紧跟着又是两道巨大的落地声。
“出去。”阴寒的声音在空档的房间里面响起,令每个听到声音的人,都下意识抽了一口冷气。破碎房门外的雒芊看着屋里的景象,她眼帘眨了一下,视线转移到许从一那里,她看到许从一嘴角噙着抹盎然的笑意,枪声是他制造出来的,他把大家都引来,然后发生现在这一幕,他似乎挺开心,因为什么?
雒芊猜不到,她只是觉得自己心脏忽然就一抽一抽的痛,她想走进去,让许从一不要笑了,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状况,都只会悲伤不已,可许从一在笑。
趴在地上的血族,艰难地攀爬起来,雒伽的那一击,直接震断了他们腹部的几根肋骨,断骨穿刺进内脏,痛得他们额头冷汗直冒。
即便如此,两人还是摇晃着身体,扶着墙站起来,随后低垂着头,往屋外走。
雒芊和其他血族给他们让开道,没有去扶他们,他们触犯到了雒伽,能够活着,已经是雒伽的仁慈了。
雒伽微微偏过头,阴沉到顶点的视线扫过屋外众人,被他看到的人都无一不低下头。就只有雒芊一时间没有挪开目光,她知道雒伽处在暴怒中,只是她就是不肯低头,像是假如这个时候低头,她就会彻底和里面的那个青年毫无关系了一般。她挺直着背脊。
房间里恢复到最初的宁静,雒芊和其他围过来的血族走了,就是房间的原主人也走了,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了,睡意不多,许从一靠坐在床头,屋里的顶灯明亮,门锁被撞破,房门这会半开着,许从一头颅稍稍往后仰,后脑勺贴着墙壁。
“你刚说**线40?”
“是。”系统回。
“现在呢?”
系统:“隐藏起来了。”
“想不到歪打正着。”他只是一时间起了点兴趣,想看看雒伽会有什么表情,一如他想的那样,雒伽开始还没有触动,当他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慌了。
而通过刚才的试探,还有一项意外的收获,或许是雒伽情绪波动太大,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线竟然意外出现了。
一如他所料,**线的攻略目标就是雒伽。
这样就好办多了,他可不想瞎子摸象,一无所知。
他不在乎剧情往什么方向发展,他只要攻略成功,取得满值,然后去下一个世界。
谁也别想阻碍到他。
时间很快就到第二天,大概中午的时候,一辆红色跑车从道路尽头开了过来,停在房屋前面。
从车里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后面出来的女人有着傲然的身材,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短裙,裙子就堪堪遮住重要部位,行走间,波涛汹涌。
两名身材健硕的男子走在女人两侧,面容严肃,在周围有其他血族围过来时,顿时周身强悍的肌肉紧绷,显然已经进入应战模式。
女人登上台阶,有人在看到女人到来时,就快走着去给雒伽通报。
雒伽正在接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商量着一些重要的事,那人敲了敲门,雒伽回了那人一眼,又说了几句,随后挂断电话。
门从里面打开,女人手臂往后挥了一下,跟着两男子站在门口,目送女人走进屋里。
雒伽从二楼上扶梯走下来,女人一进屋,就仰头看向雒伽,一双秋水明眸瞬间亮了数分。
女人仿佛走在自己家一样,到客厅沙发上,就自顾地坐下,她两条细白的长腿交叠,上半身略往前倾斜,中间一条沟壑,往黑色真丝裙內蔓延,掩不住的盎然春色。
在雒伽过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时,女人微抬下巴,满面都是娇俏妩媚。
一个绝色的尤物就在面前,雒伽像个十足十的禁欲者,甚至于目光就没有落到女人脖子以下过。
女人眼眸里晃过一抹狠厉。
“……殷琪,你是不是忘了我上一次和你说过什么?”雒伽手在膝盖上点了一下,盯着女人的眸光,犹如在看一具没有呼吸的死物。
被叫做殷琪的女人媚然一笑,声音娇气连连:“记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的心里。”
“那你来这里,是来送死?”
“啊,老实说,我是很想死在你手里。”殷琪发出暧昧的喘息声,尾音带着一抹勾人的颤音。
雒伽嘴角一勾,快速笑了一下,他不接话,等着殷琪自己说明来意。
“最近听到一点风声,你们血族在做着某些事,可以的话,我们这边也想加入。”殷琪眉头微微挑着,手臂抬了起来,肘部撑在扶手上,手背抵着自己下巴,她一双媚眼烟波流转,情意绵绵地凝视着斜对面的血族,不管什么时候看到男人,对方都帅气得令人觉得窒息。
这样优秀俊朗的人,合该扑倒在她的裙底,虽然现在对方还一副漠然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打定主意,一定会让这个男人臣服与她,到那一天,她要他说一百句爱她。
“耳听不一定为真。”雒伽笑容不含感情。
殷琪从沙发站了起来,她扭着腰,甩着跨,踏着猫步走到雒伽面前,两膝一分,下一刻就跨坐在了雒伽大腿上。
一双嫩白的手攀附到雒伽脖子上,臀部稍稍扭转,摩擦着相互贴着的皮肤。
“空穴来风,必有其由,人类一方暗地里已经在做着各种准备,要将血族一网打尽,我不信他们那里没有你的人,你雒伽也不是那种会束手就擒的人。”
“太聪明的人,有时候,命不会太长。”雒伽自始自终都没有正面回答殷琪的问题。
正如雒伽说的话,殷琪从这里面知道了雒伽的态度。
“相比你们血族,我们狼族能够很轻易就混迹在人类一方里,有什么要差遣的,尽管吩咐,只要将来的某一天,你的身边能够有我的一个席位。”
“你代表你自己,还是整个狼族?”雒伽手落在了殷琪肩膀上。
殷琪神色变了一变,这还是见这么多面里,雒伽第一次主動碰她的身体,她笑着扑到雒伽怀里,凑在雒伽耳边,吐息如兰。
“当然是我,那群老顽固,就让他们和人类一块去死吧。”殷琪不屑地一笑。
“成交。”雒伽一声低语,同女人的关系,有了本质的变化。
计划在紧锣密布地实施中,目前需要解决处理的对象,都是一些小角色,暂时还不需要雒伽亲自出马,于是这天,趁着时间空间,他又到画室,准备作一副新的画作。
要作画,肯定就得有模特了,而自然,这个模特人选别无他人。
不清楚雒伽准备做什么,许从一沉默无声地站在一边。雒伽没有给他锁上铁链,进了画室后,反手把门关上,这会在一个画架前,低垂着眼帘,像是在思考。
许从一偏头看着玻璃窗外,偶尔有一两只小鸟孤独地扑棱翅膀,快速掠过。偌大的画室里,给人一种心脏似乎要紧缩起来的逼兀窒息感,许从一缓缓呼吸着。
“过来。”忽的,画架前的人薄唇一启,眼眸瞬间就凝视着许从一。
眸光微微荡漾,似有水波摇曳过去,许从一紧了紧垂着身侧的拳头,挪动脚步,朝雒伽走过去。
但没有完全走近,在一米多远的位置站定。
雒伽长臂一伸,就把许从一拽到眼前,另一手揪住许从一的衣服领口,撕拉一声里,单薄的衬衣被扯碎,纯色透明的纽扣坠下,崩落在地砖上。
那双沉静的眼,升起了一点愤怒,不过愤怒很快就被镇圧了下去,紧抿的唇角,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雒伽指腹轻揉着面前绯□□人的唇瓣,他笑容饶有趣味。
“哭一下。”
许从一挑高了眉头,觉得雒伽有点神志不清了。
“上次忘记了,没有把你的哭的样子画下来,这次补起来。听话,哭一哭。”雒伽其实记得许从一无声流泪时的样子,凭着记忆他也能画出来,不过还是想再亲眼看一下。
“不会。”许从一语气相当冷硬。
雒伽笑出声,他宠溺地抚摸着许从一脸颊:“不会主动哭,是吗?那就被动吧。”
许从一瞳孔顿时一缩,雒伽忽然松开手,转身到一边的柜台下,从抽屉里拿了个东西出来,一看到那个圆形表面有各种突起的物体时,许从一心跳就漏了半拍,在雒伽向他走来时,他竟是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我想怜惜你的,不过你看,你总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而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不喜欢给人第二次机会。”雒伽踩着不快不慢的步伐,一步步逼近许从一。
许从一退步,再退步,只一会脚后跟就碰到了墙壁。
雒伽左臂扬起,撑在墙壁上,将许从一给困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中间,他右手中拿着的圆形物体,缓慢往前,贴在了许从一颈项上,那种从未有过的触感,一触及皮肤时,就带来一种可怕的战栗感。
他虽然没有碰过这种有着细小突起的球型物,可也不是完全的无知,在看到东西的一刹那,靠猜测都知道,球体的具体用途。
“軟的。”看起来是较大,不过因为很柔軟,所以能够进入到一些地方去。雒伽拿着球体,顺着许从一裸.露在外的胸口,径直往下,到他精瘦的腹部。
那是一个很难熬的过程,如果只是简单地进到深处,其实还可以勉强忍受,出乎许从一预料的是,軟绵的球体是电動,在被遥控摁下开关后,就立刻高速震動起来。
没坚持多大会,生理性的泪水就从眼眶被逼了出来,嘴唇被咬得渗血,泪水一行接着一行。
视线模糊中,全部感官都集中于球体所在的地方,许从一贴着墙面的背脊,被不断冒出来的泪水浸得湿漉漉的。
时间在他这里仿佛停止了一般,到全身都脫力,两腿站立不稳,滑坐到地上时,高速运转的物体还是不见停歇的迹象。
似乎过去了很久,汗水如雨下,煎熬和折磨才总算告一段落,许从一背脊沉沉地弓着,两手抓着地面,指骨发白,手背青筋微突。
有人走到面前来,许从一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两肩簌簌地耸動着,齿缝里发出一连窜压抑的笑声。
手臂被站在面前的人握住,身体被扶了起来,下巴上一只冰冷的手,脸被抬了起来。许从一半眯着眼,斜斜看着盯着他的男人。
“满意了……吗?”声音嘶哑破碎,可仔细听,可以听得出里面的不屑和嘲讽。
似乎不管被怎么样对待,他都会寻找到方法,将自己的厌恶表达得淋漓尽致。
而这样,只会更加激发面前这人的征服欲。
如果这么快就屈服,也就不值得他喜欢上了,雒伽将许从一推到墙壁上,他倾身上前,吻住那两片总是吐露尖锐话语的嘴唇,将冒出来的一点鲜血给呑食,更是衔着被咬破的下嘴唇,吸允着,轻轻啃咬着。
许从一掀起眼皮看着放大的一张俊脸,就算开始处境再被動,完结时,主動权都会自己转到他手里。
这一天过去后,之后连着几天,都相对平静,雒伽早出晚归,只要一回来,必定会满身鲜血味。倒是没有再去过画室,许从一也因此得到几天的安静日子。
小沪倒是一直都呆在屋里,没怎么出去过,因为知道许从一现在的身份,就算碰到面,都只是打个招呼点个头,然后快速离开。至于雒芊,倒是时不时出去一下,具体出去做什么,小沪试着问了一下,雒芊只说屋里待着烦,到外面透透气。
小沪自然是不信的,可她不是多事的人,雒芊想做什么事,或者想救什么人,她不告密,也不会相助。
房屋里留了几名血族,算是守卫,并没有完全被限制自由,许从一便出门到湖泊边找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坐着。
时间有时候过得很快,有时候又过得相当地快,湖泊清澈,水中有几条鱼摆动着尾巴,在自由畅行。
许从一盯着鱼儿发呆,视线在好一会才从水中的倒影里发现身边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
来人走上前,挨着许从一身边坐下。
“老师最近都挺忙的。”雒芊在安静了一会时间后,开口低声,像是在自语。
许从一扭过头,看着雒芊秀丽的侧脸,她目光发亮地看着由于她的出声,鱼儿快速游走,水面荡开的层层涟漪,忽地,唇瓣就扬了起来。
好像有特别值得开心的事。
“我听他和人打电话,要离开两三天。”
雒芊止住话头,随即转身,迎着许从一的目光,她接着道:“这里的守卫会变得很宽松,我说过会救你出去,就一定不会食言。”
许从一视线左右转了一下,大概有四五个血族,他们估计受到雒伽的指示,都时刻在监视着他。
收回目光,许从一思考雒芊计划的可行性,他立马就意识到,计划实施起来的一个先决条件:“……你确定他离开的时候,不会把我一起带上?”
雒芊被问地明显一愣,她嘴巴张了张:“我、我……”接连说了好几个我。
是啊,她只顾着考虑雒伽会离开几天,忘记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这点不能满足,那么她这些天的努力,可以说完全白费。
她想自己怎么能这样蠢,原本有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完全消散开,只剩对自己愚蠢的自责和失望。
系统看女主一幅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小声地替她说着话:“女主这两天一直在外面找人,已经找好了几个,准备等雒伽一离开,就来这里制造混乱,然后趁乱带你走。”
“所以……”许从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冷淡淡地道。
系统茫然地喵了一声。
“你想我怎么做。”许从一把话补充完。
“也不是……”系统被许从一这样冷着声一问,知道自己多话了,它辩驳着,不过这个辩驳怎么看怎么无力。
“让她做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计划不成功,会更加伤心。”说起来他是在为女主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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