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0.05.

小说:言情线又崩了 作者:狩心
    在许从一以为阚铎或许会有什么动作时,男人只是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他视线穿透力极强, 令许从一觉得内心里的一切想法都无所遁形。

    事实也证明, 男人看出了他的一些想法。

    “你想离开, 带着阚薇离开。”并不是疑问句,相当地肯定。

    隐藏的想法就这样被直接看透,许从一愕然地说不出话。

    “你有多少把握,她在见到我之后,会跟你走?我是阚薇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缘至亲了。”他得打破许从一心底的打算, 他身边不需要有二心的存在。

    许从一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摇头, 可阚铎说的每句话,都的确是他内心所想, 被阚铎穿透力极强的目光盯着, 他没有欺骗对方的勇气。

    “或者你可以告诉阚薇,说我对你有点特别的念想,但估计她不一定会信,然后会追问你,那种想法具体是什么。你会如实说,还是扯一个谎言。”

    “你应该知道, 一个谎言开始后, 未来的时期里, 会用无数个谎言去补充。”阚铎目光咄咄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给震得完全无招架之力。

    “我……”我怎么样?许从一脑袋里此时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阚薇真的问起来。

    “我可以庇佑你们两个,也可以让你异能等级增长很快, 你需要做的,很简单。”具体有多简单,阚铎就没说了,在他看来,他已经算是仁慈,换了其他人在他的角度上,根本不会费这么多唇舌,让事情变这么麻烦,直接强取豪夺就是。

    他大概希望尽可能和平点,你情我愿,总是要比强扭的瓜吃起来顺口些。

    许从一身体微微有点摇晃,阚铎的这番话,仿佛就像给他定了刑,沉重的镣铐加诸在手脚上,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不能有差错。

    夜风将地上铺散的红沙给吹了起来,红沙漫天。阚铎已经快走到小区入口,许从一整个人都怔怔的,他张开嘴巴,吁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他没有太多自由选择的权利,要想安然无恙地活着,就得有所付出。

    大概就尊严上会有点受损,这个世道,尊严得为性命让路。

    眼瞅着阚铎深黑的身影快从视野里消失,许从一忙举步追上去。

    回到阚铎住处时,阚薇没有睡,刚才那个剧烈动荡惊得她相当害怕和不安,原想跑出门去找许从一他们,转念里又立马想到,她没有异能,倘若出去没找到人,又或者不幸运遇到变异生物,她胆怯以及畏惧,害怕死亡的原因里,除了本身对死亡的惧怕,还有担心再也无法见到许从一,她一直都在等待,从商场那边和众人结伴后,都在等待中。

    她就那么站着,两眼都紧紧盯着门后,隐约里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阚薇甚至没有从猫眼里去看来的是谁,就三步并做两步走,扑到门口,一把迅速打开门。

    来的正是阚铎和许从一,两人面色表情都沉静,看不出什么异常,好像真的只是出去走了一走。

    “从……”阚薇先喊的从一,不过阚铎走在前面,平淡无波的视线看着阚薇,阚薇顿觉一种极大的压力,她及时改了口,声音低了一些,“……爷爷,从一,你们回来了。”

    一个年龄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叫他爷爷,阚铎欣然接受,甚至还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阚薇束手束脚地给阚铎让开道,等人走过去后,才将眼睛抬起,看向走过来的许从一。

    许从一没忘阚铎的话,在门外脫了外套,抖落上面沾着的沙土。

    阚薇想过去帮一把,被许从一拒绝。

    “你刚洗过澡,就别再弄脏了。”

    阚薇余光朝客厅里看,阚铎坐在沙发上,屋里灯开着,不过窗帘全部紧紧拉和,澄亮的灯光下,阚铎拿了本之前那会拿的书,一手打开,另一手半举到茶几上,边缘处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杯,里面空空的,没有水,但就在阚铎手轻轻挥过时,杯中赫然盛了满满一大杯清澈的水。

    阚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后眼帘低垂,看起了书来。

    他沉默且不语,然而强大的存在感让人完全无法忽视,有他所在的地方,仿佛空气都跟着凝固和沉闷,呼吸受阻。

    阚薇拉着许从一到卧室里,轻手关上门。

    她问了一下刚才震动的原因,许从一告知她他们遇到了一只巨型变异鸟,不过由于有阚铎在,没费吹灰之力,变异鸟就直接横尸了。

    他省略了其中一个重要的小插曲,为了不让阚薇为难。

    夜已深,阚薇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有了点困意。许从一到床头掀开被褥,让阚薇困了就躺下睡觉。

    头枕在舒适柔软的枕头上,阚薇仰头看上方略弯着腰的许从一,四目相对,未有言语,彼此心意已知,阚薇伸手抓着许从一衣袖。

    “你不睡?”

    许从一把阚薇额角的一缕头发撩开,声音如幽泉涤过山石:“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那你快点。”阚薇点头,说道。

    许从一给她捏好被角,临出去前温柔抚了下阚薇脸颊,阚薇看许从一走出去,灯蔑门掩,缓缓合上眼帘。

    客厅里灯光还亮着,阚铎坐在沙发中间,姿势似乎一点没变动过,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不然真的会误以为坐在那里的不过是一尊俊美的雕塑而已。

    雕塑在许从一关门那会,眸光就沉了一沉,到许从一手里拿着衣裤进了旁边浴室,雕塑手指動作,将厚实的书砰一声闷响中给合上。

    随后阚铎视线从书的封面上挪开,往身下看。墙上挂着一个石英钟,从他回来到现在,大概过去半小时,但兴奋的地方,依旧不见消退的迹象。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它意外出现了,阚铎自认不是慾望强烈的人,在实验室那些年,多数时间都是在实验台上,疏解的次数不多,他不热衷此道,可眼下,它在向他传达一个信息,它不想再自己沉静下去,想要别的什么人,来碰一碰它。

    这屋里的别人,一个是他伦理上的孙女,一个是没有关系的青年,对象该是谁,已经很明显。

    作为冰系异能的异能者,阚铎可以动用寒冰,将兴奋之处冷却下去,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他掐断了芽,他没有压抑它的必要,这里不是实验室,他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他愿意。

    虽然铁桶里水很多,许从一还是节约着在用,从头到脚都洗了个遍。穿上干净的衣服,顿觉浑身都说不出来的舒适。

    拿了一张毛巾,盖在头上,就开始快速擦头,由于是短发,一会时间,就差不多擦好,他把毛巾摊开放铁杆上,站到镜子面前,没找到梳子,于是就那么用手随意理了下头发。他眸光凝注着里面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用自己的身体穿梭这些异世界,在离开后,去往下一个世界时,身体数据会重新刷新一遍,无论之前有过什么,都会回到最好的状态。

    刷新过七次了,之前很少仔细看自己,现在这么一看,觉得脸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变化。

    玻璃镜里的那个人,让他觉得有点陌生,他回忆最初的那个自己,一切都变得很奇怪,仿佛那不是他所经历过的,而是被什么人强行塞到他脑海中,而这些他穿梭的世界,每段记忆都十分清晰,每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许从一揉着太阳穴,有种预感,照眼下这种状况发展下去,也许他会慢慢忘了现世发生过的事,也许还会忘了自己是谁,不过没关系,就算真忘了,他还是他,只要灵魂没消亡,他就会按照当下的想法一直这么走下去,绝对不会有改变。

    许从一对着镜子里那个自己弯起唇开始笑了起来,他无声的肆笑着,笑得背脊都微微躬了起来。

    笑的时间不长,他在这个小说世界里,不是来游玩的,如果想生命继续存在下去,就得继续扮演,刷言情线和**线,努力完成特定的任务。

    将额头碎发全部捋到脑后,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刹那间他整个人气势一变,变得强势锋利起来,如同一把开鞘的利剑,眼眸里光芒明亮,完全没有之前的柔軟和温暖。

    这才是最真实的他,从来没有在攻略对象面前出现过的他,他的温柔对谁都可以,本质上的他,生性冷漠,与人决绝。

    他以虚情和假意应对着攻略对象们,有时候其实也想用真实的自我,或许从这里试试看?

    系统:“角色的约束力其实没有那么大,你用真实的自我,只要不出离人物原本性太远,不引起世界人物的警觉,都是可行的。”

    许从一抹掉滑落下颈子的水,往门口走,他一手握在门把上。

    “临时变的,还是一直都这样。”

    “最近才变动的规则,以前不行。”系统道。

    虽然系统这么说,然而许从一却没有完全相信,根据结果来推过程,表面上看起来他是来攻略女主的,但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攻略女主变成了表面任务,触发**线,并攻略**线对象,变成了隐藏任务。

    言情线倒是时不时就崩,**线可从来没崩过。

    这些世界具体是因何而存在,许从一觉得,他好像捕捉到一点关键。

    总会有水落石出那天,他会找到,也会等到。

    门于无声中拉开,许从一甫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眼,对方站在门口,似乎站了有一会时间,许从一倒是没多想,以为阚铎这是要进去,便侧过身,给阚铎让道,阚铎走进来,却是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许从一一愣,不管阚铎是要洗澡还是洗脸,都不是他可以围观的,他也没那爱好,重新去拉门,手还差一点碰到门把,就被另一只手臂给拦了下来。

    垂下眼帘,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许从一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和他距离不到一尺的男人。

    在看清阚铎眼底凝聚的慾望时,他立刻明白阚铎这是准备做什么。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面退,然而浴室空间本来就不是特别大,许从一退了两步,背脊就撞上后面的瓷砖墙。

    他的抵触表现地如此强烈,令阚铎盯着他,隐隐间像是有一丝狩猎者看猎物的戏谑。

    “你……”许从一开口说了一个字,就立刻顿住声。没有询问的必要,答案一目了然。

    可是才多久,他以为起码不是现在,不是今天。

    但又为什么不是,至少大多数人都是感性.冲动的生物,更何况,这里是末世,一种潜规则,强者即为王。

    阚铎从许从一闪烁不定的眼眸里,瞧出了一点惧意,还有一丝受辱。

    从整体上来看,许从一其实相貌一般,不算出众,但若是拆开来,脸上每个部位,都可以称之为不错。

    一直都温和有加,看起来像是随时都带着一层面具,现在就好多了,不过阚铎意外的,觉得这兴许还不是许从一最真实的那个自我。他直接伸手过去,摸到许从一耳侧,只是随意兴起的念头,所以就这么做了。

    阚铎仔细摸索,想找到一点痕迹。触手的皮肤温热润滑,像刚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沾上去,就被某种力量吸引着,许从一的身体有股特别的魔力,阚铎不满足于这样浅层面的碰触他。微搏有辆小小的手推车。

    他要的,不是这么一点点……

    许从一半夜将近凌晨一点才从浴室走回阚薇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他放轻了脚步,暗中摸索着走到床铺的另一边。

    手臂酸軟,从来没这么长时间的使用过,现在動一下,都拉扯着筋脉一样地酸痛。

    动作弧度很小地掀开被褥,小心翼翼躺下去,刚把被套盖好,旁边阚薇仿佛睡梦中知道许从一来了,翻了个身,就窝进许从一怀里,许从一条件反射扬臂去搂阚薇肩膀,刚移了一点,就立刻停下动作。

    他手臂落在阚薇的枕头上,指骨紧紧弯曲,每根手指都还残留有僵麻感,手腕也酸酸麻麻,他想起阚铎在释.放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下次换个地方。”

    男人指腹轻摁着他的下嘴唇。

    下次……许从一猛地握紧拳头,如果真那样,他不保证自己还能忍下去。

    许从一低目,在黑暗中,用眼睛描摹阚薇的脸庞,心中的阴郁慢慢消减一些。

    这一夜,许从一基本没怎么睡着,导致第二天一大早,顶了两个浅浅的黑眼圈。

    阚薇捧着许从一的脸,凑上去仔细看。

    “是不是我睡觉不老实,吵到你了?”因为有点前科,所以阚薇就这么问了。

    “不是。”许从一直接否认。

    阚薇略有迷茫:“那是怎么回事?”就是和其他众人在商场那会,也没见许从一有过睡眠不好,导致黑眼圈的。

    “因为换了一地方,所以不大习惯?”阚薇又问。

    “有这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事是,我在想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和我爷……阚铎一块,不就行了。”阚薇临时改口,现在只有他们两,叫男人名字,更为顺口许多。

    “不回去了吗?就这样和你爷爷同路?”许从一记起来在到仓库之前,阚薇意表达地很明确,要把食物和众人一起分享。

    “不回去。”阚薇表情蓦地坚定起来,“比起那些人,你和阚铎对我来说更重要,你们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许从一见阚薇把他和阚铎放在相同的位置上,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喜悦,阚薇还完全不知道,她这个意外遇到的爷爷,昨晚在浴室,逼他用.手给他擼了一發。

    两人走出卧室到客厅,阚铎还是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坐在那里有段时间。

    “爷爷。”阚薇不多言,就这么唤了一声。

    阚铎以微点头,算作回应,随后他转目看向阚薇身侧站着的许从一,青年视线和他有片刻的交集,立马就躲避一般给移开了。

    倒不像是完全的生气,而是在怪责他,不该这么急躁。他已经极力在控制了,只是让许从一用手,没有立刻動他。他应该感激他,帮着他瞒着阚薇。

    “去把早饭吃了,一会我们出发离开。”阚铎冷硬的嗓音一出,阚薇就呆住了。

    “离开,早去哪儿?”阚薇脫口就问。

    “下城。”

    “下城?”阚薇没听过这个名字,神色奇怪地去看许从一,许从一和她一样,都对这个地方很陌生。

    阚铎搁在膝盖上的手点了两下。

    “建立在海洋底下的一座城市,算是一个小的浓缩的世界,那里和外面世界截然不同,不会有食物的紧缺,生命也受到一定重视,不会随时随地都被变异生物围攻。他们派了人在外面寻找幸存者,这里的末世,其实没看起来那么绝望。”

    真正绝望的他们还没看见,等到了下城,就会有机会。阚铎对下城并不向往,但他还是得去,某种意义上来说,那里的人们会过得那么无忧无虑,有他的部分付出功劳在里面,他们抽取他的血液,注射到选中的人体内,进化成功的,进到下城做守卫,至于失败品,则全部拿去销毁。

    因为有变异人做守卫保护下城,在末世爆发时,那里就成了唯一顺利逃过一场天灾的地方。

    更是到现在,成为了最特殊的存在。

    他们享受了这么久,阚铎觉得,是时候付出点东西了。

    “真的吗?”阚薇忽然兴奋起来,抓着许从一手腕,表现地异常激动。

    “当然是真的,我欺骗谁,都不会欺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阚铎故意看了许从一一眼,颇有点含沙射影。

    阚薇沉浸令人喜悦的信息中,没有注意到许从一和阚铎间的涌动暗流。

    阚薇到卫生间洗脸,许从一往沙发方向近了两步,他不是阚薇,阚薇被他护着,对这个末世了解得并不完全,哪怕是至亲的人,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就背叛你。

    何况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亲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阚铎虽然没有骗阚薇,可他必然隐瞒了一些事,他说的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而其他没有说的,或许更重要。

    “……你为什么之前没一个人去下城?”许从一以这个为切入点,问阚铎。

    “我是从实验室那里,知道下城的存在,你觉得我一个人独自先过去,不会被人起疑吗?”阚铎笑许从一的天真。

    “现在我们三个人,去下城还是会让人怀疑。”许从一顺着阚铎的话道。

    “我是说去下城,没说主动去。”

    许从一瞳孔蓦地一缩,似乎无论他怎么说,阚铎都能找理由反驳他。

    “那我们怎么去?”

    “会有人来接我们,你们和我要做的,就是等待而已。”阚铎把事情说得相当轻松。

    估计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加上阚薇洗漱好出来,许从一便适时敛下了神色。

    说是早饭,其实就一盒牛奶加一块面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吃过后,许从一和阚薇到卧室收整一些穿得上的衣服。而阚铎,则是先一步去了楼下。

    这间屋子住起来很舒服,阚薇睡了一觉,比起在商城那边,可以说天壤之别,在这里,爱人和亲人都在,外面的危险仿佛间离得很远。如果可以选的话,阚薇挺想继续住在这儿,不再奔波逃命。

    不过既然阚铎都发话了,对方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有血缘这层无法割裂的关系在,阚薇无条件地相信阚铎。

    他们的未来,会比现在还要安稳祥和,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手推车,嗯,特别小,速度特别慢。

    昨天肚子痛了半天,是晚上躺床上用爪机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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