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8.18.

小说:言情线又崩了 作者:狩心
    厍言暖暖笑着, 声音却是下意识地带着点急迫:“刚电话里表哥说你身体不舒服, 不能是刺激性的食物,是胃不舒服吗?那里的自助餐也有一些清淡的, 从一,我们走吧。”

    厍言两眼渴求地望着许从一,希望他能够点头。

    但男友只是看着她, 没点头也没摇头, 眸光里似有光芒在闪烁不定。

    “从一,走啊!”厍言又往前走了一步, 直接和横在身前的手臂碰触到。

    许从一脸上浮现出了悲伤的情绪, 他嘴唇微微蠕动,像是要说点什么, 但还是很快归于沉默。

    见许从一始终不给她任何回答, 厍言只好将目光转到表哥厍钧那里。

    “表哥,你也一起去啊,人多,也热闹些。”

    厍钧冷沉着眸,看厍言的神色, 犹如看一个并不相熟的陌生人,没有丝毫情感:“你想知道什么, 可以直接问我,我不会像你前男友,什么都瞒着你。”

    厍言被说得一愣,从厍钧话里抠出了一个较为关键的词。

    她再迟钝, 这会也开始意识到某个问题。或者可以说,其实心里已经有念想,但自己在刻意回避。

    她觉得很好笑,然后笑了一声。

    “表哥你和从一……”不待厍言把话说完,一边始终一言不发的许从一突然出声打断她。

    “小言。”许从一声音猛地插入进来,他艰难地紧抿了下唇,跟着道,“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许从一眼眸里哀伤地,好似随时会有眼泪坠落出来。

    厍言啊地疑惑了一声,她笑容一点点加大,没将男友的话当真:“从一你在开什么玩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明明上一次见面都还好好,一点征兆都没有,厍言不信许从一的话。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许从一知道这个事厍言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换了他,也会觉得这是再开玩笑,于是再一次说道。

    他的眼神很专注,神态很认真,一点不像在说谎,他说的是真的,他要和她分开。

    厍言脸上的笑容再难以维持住,她眼里漫上水雾,眼角开始发红。

    声音里立马听得出来明显的哽意:“开玩笑的吧,从一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怎么会,之前还好好,为什么?我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说啊,我都不介意的,什么都可以接受。”

    右边肩膀蓦地一沉,许从一脑袋拧向左边,看到厍钧视线里隐隐有着催促,共情作用下,他感知到厍钧的部分情绪。如果这会他不开这个口,厍钧就会说。

    他自己说,起码还能将对厍言的伤害尽量降低,即便他知道,一旦说了分手,伤害就已经造成。

    “我……”他嘴巴张开,想将整理好的话复述出来,忽然就消了音。不行,他说不下去,他没有这个勇气。他胆怯,他害怕。

    “你什么?”厍言接着许从一话头问。

    许从一狠狠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般道:“我喜欢上别的人,不喜欢你了。”

    厍言脑子里这会一团浆糊,乱得厉害,许从一说什么,她就跟着追问什么:“你喜欢谁?”

    许从一又沉默。

    厍言几乎是压着嗓子在吼:“你喜欢谁?谁!”

    周围慢慢开始有人聚集,对着三人指指点点的,一些隔得近的,听到一点大概,于是发挥自己足够大的脑洞,脑补出一段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的狗血剧情。

    许从一头小弧度地摇了摇,那是不想说,也不想厍言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可情绪激动地厍言看不出来,她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迫切地想要知道。

    而后,这个答案,无声无息地呈现在她面前。

    她的表哥,一手扣着她男友的下巴,将他脸转过去,随后头一低,当着她的面,当着四周众人的面,吻了上去。

    厍言被震地直往石阶下退步,一脚踩空,声音剧烈摇晃,险些侧身摔下去,幸好及时抓住了一边的石台。

    “不、不可能,你们没在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从一你是不是生病了,胃不好?很严重?因为怕我伤心难过,更怕会拖累说,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来瞒着我。我不会相信的,我们去医院。”厍言站稳身,善良的笑意重新回到脸上,她甚至不管厍钧还搂着许从一腰,三步并作两步,就奔到了许从一面前。

    猛地一把拽住许从一胳膊,就将他往下面拉。

    许从一被拉得一下跨了两个梯阶,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身后一个还红肿着的地方,挣扎一样的痛,他脸色瞬间一白。

    厍言急于带许从一去医院,没第一时间观察到,倒是一边的厍钧很快就发觉,上前按住了厍言的胳膊,用的力道很轻,但厍言就是有种自己手腕被铁钳给锢住般,没法再移动分毫。

    厍钧抓着厍言的手,大长腿两步就走下去,在厍言瞪大的、水汽弥漫的眼睛注目下,他伏下.身,凑到厍言耳边。

    以仅够三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你前男友的病,不是胃病,是昨晚被我愺过,所以今天肚子不舒服。”

    说完就直回身,居高临下冷漠俯瞰厍言,眉眼里都集结着凉意。

    厍言惊得瞳孔放大,嘴巴都微微张着,她难以置信地鼓圆了眼,眼珠子机械僵硬地一点点移到许从一面上。许从一自然听到了厍钧的话,他和厍言一样都处在震惊中。

    腕上厍钧的手已经放开,她还握着许从一的,厍言嘴唇发抖,手指克制不住地,失力发軟,她指骨松开,手臂缓而慢地垂落下去。

    嘴巴开开合合数次,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脑袋里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表现出来的,是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水,倏地流了下来。

    瞬间,她泪流满面。视线模糊中,她到面前的两个人,相拥着在一起,转身离开,走向右前方的一家酒店,很快的,两人身影就彻底从她视野里面消失。

    厍言踉跄着往前面走,想去追,走了几步,被台阶绊倒,她就那么坐在地上,垂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呜咽的声音随之冒出。

    那边自助餐厅里的朋友看厍言忽然冒出去,半天没回来,倒是看到她和两个男的在说话,朋友没见过许从一,不是那是厍言的男友,看到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然后厍言就蹲了下去。

    朋友拿着提包,跑下楼,跑过街,跑到厍言面前。

    周遭的人,看归看,没谁上前关心,朋友将厍言扶起来,厍言哭得眼睛通红,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朋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厍言,只能抱着她,不断拍着她后背。

    一路乘坐电梯,到房间里,许从一都垂着眼帘。

    进屋后,走到床里侧,靠窗户的沙发就坐了下去,两膝并拢,手放在腿上,坐姿异常标准。一同进来的厍钧知道他这会得缓缓情绪,没立马打扰他,找了点餐单,点了几个小菜。

    不到半小时,菜就送了过来,送餐员在外面敲门,厍钧走过去开门。送餐员推着餐车进来,将几样菜一一摆放出来。

    送餐员道了声“请慢用”,就拉着餐车离开了房间。

    厍钧到桌边坐下,取出筷子,先递了双给许从一,随后拿起另一双,就开始吃饭。

    右手拿着筷子,许从一眼帘颤了颤,抬起来看向对面,男人姿势优雅,就如同在高级餐厅一般,单从外在看,很赏心悦目,可一想到男人不久前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许从一胃里就一阵翻腾,半点胃口都没有。

    脑袋里一根神经拉扯着痛,从见到厍言后,就没有停止过。脑袋似安装了一枚炸弹,随时要炸裂开。

    他紧握筷子,机械地伸手去夹菜,低低垂着眼,机械地吃菜,机械拒绝,机械吞咽。

    连着吃了几口,胃里翻江倒海,作呕感顷刻间变得强烈,无法再忍受住,许从一嘭地丢下筷子,捂着嘴往卫生间冲过去。

    正举快去夹菜的厍钧在这一连窜的响动里,停了下来,他将筷子放在碗边,顿时觉得桌上的菜,怎么看怎么叫人没胃口。站起身来,拿屋里安装的座机另外又叫了几分外卖。

    挂断电话后,往卫生间方向瞧过去,门半掩着,依稀可见里面一个弓着在盥洗台前的人。对方在不断往脸上扑冷水。

    厍钧在外面看了有那么一会,迈开腿走了进去。

    将人一把拉到身前,关了水龙头,一手从墙壁上挂钩里去了张洗脸巾,擦干净许从一脸上的水渍。

    许从一面无表情,眼睛看着下方的某处,不拒绝,不闪躲,似木偶一样,安静顺从。

    厍钧手轻抚着许从一后颈,对方眼皮掀了一下,很快又垂落下去,那双茶色的眼眸了,暗沉无光,死水一样沉寂。

    拉着许从一将他带出卫生间,到床边,厍钧两手按住许从一肩膀,往前面一推,许从一身体后仰,下一瞬,倒在了两米宽的大床上。因着一个成年人地突然躺下,床发出一道似是不堪重负的闷响。

    这一下,让许从一沉寂的眼里,瞬间有了一丝光彩,同时漫上了明显惊惧,他两肘撑着床,就想挣扎着起来,肩膀上的手就那么轻松压着,后背紧紧贴着床单,没有丝毫的间隙。

    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被男人俊逸的身躯给遮掩了过半,阴影覆下来,许从一手指揪着床单,眸光晃动得厉害。

    阴影在靠近了一定的距离后,停了下来,肩膀上一直手挪到他额前,温热的触感当即传来。跟着一缕打湿、粘在眼角边的头发个被男人动作轻柔地抚开。

    许从一仰视着男人,全身都僵直发硬,肌肉紧绷着,就怕男人圧下来,再蒸腾他一番,可预料之外的,男人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似的,变得异乎寻常的温柔。温柔到和过去判若两人。

    “闭上眼,睡一觉。”厍钧指腹贴着许从一眼尾,那里泛了点红。就是许从一眼睛里,白色部分清晰可见一些蜿蜒的红血丝。他心中莫名就是一悸,和刚才类似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产生一种迷醉,不再是过去,想欺负到这人哭出来,而是想,让他能够对他和煦的微笑,让他的微笑能够持续地更久。

    许从一茶褐色眼眸大大睁着,脑袋里神经撕扯着痛,没法入眠,虽然身体和意识都渐次疲惫不堪,可睡不着,怎么能睡得着,他和厍言……他们分手了。

    心里被强行挖走一块,变得空荡荡的,冰冷的寒风直往里面灌,冷得他想蜷缩起来,缩成一团。他眨了眨眼,觉得眼睛发热,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像有水浸透到了眼睛里。

    他睁着眼,左眼泪水滚了一行下去,两秒多钟后,右眼紧跟着掉落一行。

    随后,是流不尽的泪水。泪水模糊他的视线,他就那么躺在厍钧身下,眼神悲伤绝望,泪水开了闸似的,一直流泪,一直流泪。

    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一样。

    厍钧手掌盖在许从一眼睛上,心口一阵绞痛,有谁拿着一把刀,剖开他的心脏,往里搅动,搅得血肉模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痛,这个正在流泪的青年,让他有了心痛的感觉。

    掌心下感受到对方细长的睫毛刮搔着,撩动心弦。

    “别哭了。”厍钧想干脆一下将人给劈晕过去,但意外的,下不了手。他伏身下去,一臂将人搂了满怀。

    轻声安抚:“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哭了。”厍钧捂着许从一眼睛,吻啄他的脸颊。拿开手后,由下至上,一点点添.舐许从一流落的泪水。舔到许从一眼帘上,轻吻许从一被泪水濡湿的睫毛。

    默声流了一会泪水,许从一闭着眼,沉睡了过去。

    门外送午饭的送餐员再次敲门,厍钧脚步很快,走过去开门,示意送餐员别说话,不用进去,他来把菜端进去。

    送餐员下意识往屋里看,就看到两米宽的床上被子微微往上突,之前来时看到还有一人,估计躺在上面的是那人。

    厍钧吃了两口热菜,视线不时往床上移,没多少胃口,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叫酒店员工上来收拾东西。

    他倒是没多少睡衣,没遇见这人之前,在工作完成后,就回到住处,大多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中打发,并没有大多的娱乐项目。在遇到许从一之后,尤其是在彼此结合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生出了一种,想要暂时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的想法。他并不是会逃避的人,这个想法一出,就前后仔细追寻过产生的根源。

    结果得出,根源在许从一这里,他的存在,成为一种不可或缺。他是否爱他,是否愿意,这些他并不考虑。许从一今后的人生,将由他来掌控,他会给他——

    厍钧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敲了下,而后停顿。

    ——他会给他比许多人更好的生活,他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他。

    只要他开口。

    自助餐是没法再继续吃下去了,朋友在街边叫了辆车,送厍言回去。

    厍言倒是没再流泪了,就是眼睛通红,嘴角抿得死紧,眼眸里都是叫人心惧的狠厉。

    朋友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厍言摇头,没说。知道这会厍言情绪不佳,朋友还是有点眼力见,没追问下去。就是心里相当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太好的事发生。

    送厍言回花店,原本想送她上二楼,厍言阻止了朋友,说她没事了,让朋友不用替她担心,没人能够从她身边拿走她的东西。

    朋友刚要劝两句,意识被什么物体撞击了一下,劝慰的话被撞散,身体先于意识一步,点了头。

    “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朋友走出花店,在门口回头对厍言说。

    厍言沉着精致漂亮的脸,嗯了一声。

    朋友转身离开,坐上回自己家的出租车后,眼睛忽然猛地抖了下。

    在花店里,厍言面色冷沉沉的,好似一点没受之前事情的影响,她将搁置在店里的花搬到门外,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子从远处走过来,视线并没有看着这边花店,厍言放下手里的花,缓慢地直起腰,她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情绪,那人心里很雀跃,伴随着一点小小的忐忑,像是准备要和心上人告白,但又犹豫担心对方会拒绝他。

    男子走到花店前,停住脚,厍言抬眸,一个柔和的笑容在唇畔荡开。

    十分钟后,男子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出了花店,厍言注目着男子背影越行越远。她拿着自己一缕头发,手指缠了一圈又一圈。

    柔和笑容渐次冻结,换上的是幽幽的冽意。

    城市的另一边,崔颐带着熟记下来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专业的人员,请他们帮忙查找号码在哪里出现过。

    很轻松的,就查到号码曾经出现在一座山上过。更为巧合的是,他的家,刚好在那里。虽然家里没有一个人值得他眷念,但为了寻找到许从一,他不介意假装一下。崔颐将一垂涎他脸、试图和他发生点某种关系的男人那里抢来了对方的车,开着车,就直往山上走。

    到家时,发现屋里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且根据围绕在那些人周围的精神体来看,这些人都是哨兵。

    崔颐的精神体因为他本体的特殊性,可以自由在精神图景和现实中出现,这会,他的精神体灰狼就隐没了行踪,导致这些哨兵们不知道,他其实和他们一样。

    他在楼宇里待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尤其是上学后,基本上都待在学校,就算是节假日,也不会回家。他和房屋的屋主人,唯一有的关系,就是血缘上。那个男人,明明心有所爱,却为了攀附权贵,同他已故的母亲在一起,在后面,夺得了他母亲那边所有的权势和财产。大概还留他一命的原因,是还有最后一点良心。男人做这些事,都没有刻意瞒着他,他不怕他知道,因为他一个脆弱的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怕他双腿残缺。曾经崔颐憎恨着男人,无数个夜里,都在抓扯头发,宁愿男人杀了他。

    但现在,崔颐感谢这个给了他生命的人,若是就没有他,他不知道世界还有让自己心动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一颗死气沉沉的心,是可以跳动的。

    崔颐直接登上二楼,没去见估计是在书房里的崔余,他找到管家,让他跟他一起到监控室去一趟。

    既然人在这里出现过,那么翻找一下过去视频就可以了。

    作为崔余唯一的儿子,管家自然应承崔颐的要求——况且这要求,其实算不上要求。

    一切都很顺利,崔颐在播放画面里找到了正在寻找的人,至于旁边的另外一个,既然能够出现在屋子里,十有八.九就是哨兵无疑了。

    两人住一间屋,第二天,男人打横抱着许从一出的门。因此一个事实已经明显摆了处出来,视频里长相俊美,身高腿长,一头墨色长发的男人,恐怕就是之前在许从一身上留下痕迹的人。

    “爸爸叫这些人到家里来,是准备做什么?”崔颐在画面停止后,转头问管家。

    男孩漂亮的脸,随他亡故的母亲,性一直以来都唯唯诺诺,甚至都少有直视人眼睛说话,在这里,对方不但直视着他,神色都说话语气,都表现的不卑不亢。眼神凌厉,倒是某个瞬间,和崔余有五六分相似。

    管家心中有点疑惑,给的回答是摇头:“少爷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先生。”

    崔颐勾唇轻笑了一声:“你不知道?”

    “我知道。”

    “但你不会说,是吧?”崔颐眯着眼,似笑非笑。

    管家又点头。

    崔颐耸了耸肩,语气舒朗:“随便吧,没人告诉我,我自己去查。”说着崔颐快速擦过管家肩膀,走出了监控室。

    崔颐的房间是单独于其他客房存在,他回屋后,就一直待在屋里,哪怕到饭点,也没有出门,都是管家把饭送过来。他父亲知道他回来了,彼此一样,都当对方可有可无。

    晚上七八点时,院落外有汽车开过来。

    像是猜测到那里坐着谁,崔颐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

    盯着慢慢靠近的车辆,汽车停在门口,后面下来两个人。

    崔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左边个子稍矮一点的那个,嘴角露出抹势在必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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