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当然原谅, 就是这会女主拿把刀往他心口上插, 他都会原谅。
因为,怀里的这个不是其他任何人, 而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主角光环加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世界认可的。
“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但够了, 真的够了。我不想看到你和舅舅因为我反目成仇。就到这里为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离开这里后, 就全部忘记。”这是妥协,同样也是变相的抗争。继续留下去,将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那种枉顾人伦背德的关系还会继续,最好的法子就是远离。
许从一目光直直地看着斜对面燃烧着的蜡烛, 火焰无风而自摇, 将亓官灵搂得更紧了一些。
蓦的,脸颊旁有轻柔的触感, 搂着的人抬起头, 绯色花瓣般润泽的唇贴了上来。轻轻吻着,许从一垂下眼帘,看着亓官灵精致美丽的容颜,当对方因为他的安静而下力咬了一下, 嘴唇微微一痛。
许从一像是被什么给蛰到一般,两臂一推,就把亓官灵给推到了一边。
这一推,亓官灵满脸的受伤和难以置信,至于许从一,则低着头,盯着自己把人推出去的手,表情相当愕然。
就在许从一准备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时,亓官灵先一步打破忽然就凝固沉寂下来的空气。
“从一你困吗?我出去打水洗脸。”她努力扯出一个笑,说着就往外面走,许从一随着亓官灵的走动而转过去身体。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发生过的事,就是真的发生过,不是一句说忘记就可以忘记了。那些画面,哪怕不刻意去想,都会时不时浮现出来。
等门帘重新盖下来,许从一眼眸中难受的情绪倏然一晃,瞬息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回来部落有段时间了,许从一估计亓官阙应该在回来的路程中。这人二话不说,就跳下冰窟去救他,未假他人之手。这份情,到挺让许从一动容。想必,**线有所增长了。
系统:“90,涨了10,快了。哦,另外加一句,他没在路上,刚刚到部落。”
“受伤了没?”
“没有,连一点擦伤都没有。”系统大致查看了一番。
“真是遗憾。”许从一倒是想亓官阙受点伤,这样他就可以表现的更为自责,以便刷点同情分,这样看来,就没法了。
系统:“我看他脸色很不好,你自己注意。
“他知道什么了?”
“这个就不确定了。”系统回。
许从一往门帘处走,外面传来喧嚣的声音,昭示着人确实回来了,加之那些声音在往这边靠近,亓官阙能做到一族之长,就必然不是什么愚蠢之辈,冰窟下的那些残留的痕迹,他必然能看到,稍作一推断,可能就知道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从一到帘后,一手掀开门帘。外面木架上放置有火把,被烈风吹得几欲熄灭,来的几个人全都逆着光,尤其是为首个子最高的那个。男人身上衣服明显有些凌乱,隔得不算特近,脸上表情因此看不大清,但一双眸子在这个夜里亮得瘆人,眸光直勾勾的,带着灼烫的热意,仿佛要将人身体给灼烧出一个洞窟来。
男人手臂往后一举,跟着他的人在离开前目光古怪地都盯了许从一一瞬,很快,就都先行离开。
帐外就只剩下许从一和亓官阙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鼓动彼此衣袂。
于是亓官灵端着热水走来时,就看到帐外对峙的二人。
亓官灵心里诸多念头一一晃过,但面上表现得很沉静,她步上前,叫了亓官阙一声舅舅。
似乎这时才看到多了一个人,亓官阙眼眸转动到亓官灵那里,面容冷肃,寒冰冻结。
“舅舅,你回来啦。”亓官灵倒是没和往常一样,对亓官阙凌冽目光有所躲避,当下她甚至嘴角弯弯,直视亓官阙。
“到了多久?”亓官阙在阿尼那里得知到了许从一出来冰窟,以及后面和亓官灵一块回了部落,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没多久,大概就一刻钟吧。”亓官灵回地很从容。
亓官阙头微微点了下:“受伤没?”他随后看向了许从一,青年绷着一张脸,那是他常有的表情,在他面前。
心里藏着秘密,许从一话不多:“擦破一点皮,灵灵给我上过药了。”
“那就好,早点睡。”亓官阙深深看了许从一一眼,随后没再说其他,转头就走了。
亓官灵到许从一身边,和他一块目送亓官阙走远,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两人返身回屋,盆里的水冷的很快,当手放进去时,余一点点热度。
亓官灵浸湿帕子,揉搓了几遍,拿起来拧干水,递给许从一。
洗漱过后,两人脫了各自外衣,穿着亵衣并肩躺在床间。亓官灵翻了个身,头枕着许从一胳膊。抬头间嘴巴微张,想要说点什么,就瞧到许从一已经闭眼,呼吸声清浅,亓官灵往上挪了一点,落了一个吻在许从一嘴角。蜡烛快要燃到底,屋里光线暗沉,亓官灵一时没有闭眼,眼睛看着斜上方,一瞬也不眨。明明人就在身边,明明拥有他的人是她,可是她觉得有条巨大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中间,而且极有可能,这条鸿沟,会存在很久很久。
要怎么做,才能斩断这条鸿沟,亓官灵盯了虚无的空中许久,转过头,手指沿着许从一如墨般的眉眼轻轻往下移,移到他抿着的嘴唇上。
他们彼此.相.爱,这是很确切的事实。可似乎这样还不够,她心里慌得很,总怕下一刻就会彻底失去他。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情像烈火一样,烧灼着她,让她觉得不舒服。
很多时候,他是看着她的,爱意也不加掩饰,表露地很淋漓尽致,越是这样,让亓官灵越觉得焦躁不安,想将人完全拥有,不让任何人碰触一点他。
这一夜很平静地过去,亓官灵也以为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直到早上,她起床,刚穿好衣服,阿尼带着人闯进来,她才知道,没有过去,而且还只是开始。
阿尼对于要做的事,其实很反对,也试图去劝亓官阙,可惜没起一点效果。他站在屋子里,亓官灵问他有什么事。
阿尼踟蹰了好一会,才说了过来的原因。
“首领让我将姑爷的东西收整一下,搬到他那里。”阿尼尽量一句话将事情始末都说清。
亓官灵梳头发的动作倏地一滞,她知道没听错,只是不大相信。
“舅舅让你来,拿从一的东西,为什么?”
阿尼往许从一那里看,许从一已经穿戴好,他出去打了热水,这会在洗脸。意外听到阿尼的话,手里的帕子砸落在水里,溅出的水花,湿了袖口。
“以后姑爷就住首领那里,不再回这儿。”阿尼咽了一口口水,才将这句话讲述出来,而亓官灵的脸色,一点点惊骇起来。
“舅舅是不是疯了,从一是我丈夫,和我住一起天经地义。我去找他。”亓官灵咚一声放下梳子,头发没梳完,就激愤地冲了出去。
许从一愣了愣,重新拧干水帕洗脸。阿尼招呼跟着的两人立刻行动,收拾许从一的衣物。
两人翻箱倒柜,许从一的衣服都整齐放在衣柜的右里,一拉开就能看到,二人迅速将衣服拿了出来。
“等等。”愣了有那么一会,许从一丢下帕子快步走过去,将其中一人抱在手里的衣服给夺过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许从一对阿尼压着怒火低吼道。
阿尼知道这事很难接受,别说许从一,就是他自己也同样,但这是亓官阙的意思,他无能为力,只能选择服从:“抱歉姑爷,你今天必须搬走。”
“我要是拒绝,你准备怎么样?”许从一抱着一团衣服,看向阿尼的视线里陡然一凛。
“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阿尼朝许从一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朝许从一扑过来。
许从一早有防备,身形敏捷地一闪,就躲开了两人的围攻。
“我自认同灵灵在一起,行为从来没有过错,亓官阙要喜欢谁,都可以,但我不愿意,我恨他,非常恨。他如果真要执意这样,我不会那么容易妥协。”一旦他搬过去,就是宣告部落所有的人,他和亓官阙不堪的关系,他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能让亓官灵跟着受到众人的指点。
亓官阙要撕破脸,那就彻底撕破。
“公子,这事由不得你。你顺从一点,会少受一点苦。”阿尼劝道,许从一来部落有段时间了,具体为人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阿尼很欣赏许从一,同部落其他年轻人相比,许从一都能排在前面。
可命运这东西,谁都控制不了。弱者受强者支配控制,这是注定无法逃离的。
许从一直接失笑出声,既然话谈不拢,双方都不肯退步,那就手下见真章。
两异族人一同攻向许从一,许从一做了一个虚招,却是转瞬就拔腿冲向门帘外。
他还没那么傻,真的就这么站着和他们打,他现在非常担心亓官灵。
一冲出帐,许从一就往亓官阙所在的地方飞驰,他身姿轻盈,如同飘飞的鸟羽,脚尖不断在蒙古包上点落,不一会就到了亓官阙帐外。
帐外没有人把守,侧耳细听,里面异常沉寂,无一丝声响。不及多想,许从一飞身落地,扯开门帘,就闯了进去。
意外的,帐中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许从一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刻转身,想到其他地方找,刚一回头,门帘掀开,走进来一人。
一看到男人,许从一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惧怕这个人。
亓官阙面色沉稳,看不出来情绪如何,眼眸冷邃,盯着人就跟盯看中的猎物,他往帐里走,走到许从一面前几丈开外。
“找我?”亓官阙声音低沉厚实,算是明知故问。
许从一紧拧眉头,语气不善:“灵灵在哪?”
“顶撞长辈,目无尊长,所以我让人把她关屋里,好好反省。”亓官阙平静地道。
“你把她关起来了?”许从一急迫地问。
“是。”亓官阙往一边走,在铺着华贵厚毯的凳子上坐下。
许从一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指骨因为过于用力,微微泛白:“放了她。”
亓官阙手臂搁上旁边紧邻的桌子,掌心随意摊开放着。
“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亓官阙不放人。
许从一气得浑身都发抖,他眼眶发红,声音都颤着,怒气像是随时都要爆发出来:“到底谁在做错事,亓官阙,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强迫人。”
“对,是我在强迫你,可这是你的命,你只能接受。”亓官阙凝注许从一。
“我不接受,你休想。”许从一低吼。
“我有很多方法让你乖乖听话,现在这个是最为温和的,你不会想知道其他的,我保证。”亓官阙浑身气势乍开,他并不愿意用气势压人,但对面这人是许从一,他看上的人,他不介意打破过往的习惯,如果这是对方希望看到的话。
许从一还是开始那句话:“你放了灵灵。”
“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亓官阙忽然问道,话锋尖锐。
许从一抿着唇,不吭声。
“灵儿的丈夫吗?这个身份可不行。”
“我们成过亲了。”许从一蹙眉。
亓官阙接话道:“有名无实,不是吗?”
“你……”许从一被噎住。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想你记性没那么差,当然,假如你真忘了,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亓官阙像逗弄一只小动物一样。
和亓官阙这样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许从一拧头就快步往门口走。
指尖还差一点触到门帘时,忽然警觉后面有危险靠近,许从一猛地一侧身,就避了一边。视线刚转到来人面上时,腹部一阵痉挛的疼痛。
背脊陡然躬下去,嘴里溢出一声痛吟。
胸口衣襟让人攥着,身体随即被强行提了起来。
“我让你走了吗?”刚才的春风和气全然不见,此时此刻,男人冷眸里只剩下无尽的掠夺和暴戾,倾覆的浪潮般翻滚。
下一瞬,身体陡然腾空,跟着扔到了塌上。一个沉重的身躰覆了上来,拉开许从一捂着自己钝痛连连肚子上的手,手臂举高到了头頂,衣帛撕裂的声响随即灌进耳朵里。
挣扎和镇圧,反抗与制服,防守同进攻,圧抑的低吟和粗重的喘息,在黑夜中不断交织在一起。世界似乎跟着一起摇晃,分不清是梦魇还是现实。昏过去或者醒过来,一切都还是原样,身躰被彻底打开,接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痛感变得似有若无,快感纷至沓来,出口的痛吟渐渐变了调。此处省略五千七百字,咳咳。
昏昏沉沉间,听到外面吵闹吵杂的声音,许从一缓慢睁开眼睛。屋里蜡烛换了一支,烛光冷漠燃烧,炭火渐暗,冷气侵袭上手臂。将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移到被褥下。身躰移動了一下,全身骨骼拆卸了又重新组装了似的,到处都传来不适的感觉。之前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已经由某人捡起来收走,男人用的力道很大,直接将他的衣服都给撕裂了,斜边实木桌上摆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睁着眼睛缓了会神,许从一手肘曲起,将自己上半身撑了起来。甫一動,牵扯到某个部位,内里的东西似乎早就被清理干净,但即便如此,异物感还是强烈的不可忽略。腰酸麻得厉害,掀开被子,低头定睛一看,腰肢两侧都指痕清晰。那是不久前印上去的,昭示着又一次的受辱。
“100,**线满值。”系统在许从一抓着床沿,将自己两腿放下床沿时,出声提示到。
“嗯。”一般这个时候,许从一都不大愿意多说话,系统静默了下去,等着他调整一会。
走路时两腿都打闪,许从一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向桌子。在桌边坐下,翻转了只倒扣的杯子,倒了杯冷水,仰头一口饮尽,冰水直落喉咙,带来一丝润泽。眼睛还有点酸涩,许从一指腹往眼尾抹了下,指间泛着点湿意。
缓和得差不多,穿得单薄,冷意直往脖子上蹿,许从一忍着全身不舒适的感觉,快速将其他衣服都穿上。
外面声音有点异于平常,像是在打斗。
“有人来攻击部落,是之前派人来盗取物资粮食的,气候不太好,他们打猎到的东西不多,加之没有购置到足够的食物,如果不偷袭其他部落,抢夺食物,恐怕自己部落里不少人都要被生生饿死。”系统大致上解释了一下。
“哪边会赢?”许从一曲指,拳头搁在桌面上,来得未免也太是时候了。
系统:“这个不确定,对方可以说派出了整个部落的强者,因为是突袭,又是夜里,这边反应得不算及时。他们先用的火攻。”
那就是说,有的屋子烧起来了。
许从一视线在屋里晃了一圈,意外看到他的弓竟然挂在一处墙角上。
“先说说女主在哪里?”虽然女主是有主角光环,不过作为她的丈夫,许从一理所应当,把她的安危放在第一。
“标注着红点的那个。”系统往许从一脑海里输送了一个地图,里面有部落的整个高空俯瞰图,在左后方一个蒙古包那里,一个深红的小点闪烁不定。
许从一取下弓,顺手拿了装满箭羽的箭筒,背上后就快步往红点所在的位置看。
他当下所处的位置是部落最中间,偷袭者暂时还没有攻到这里来,一出帐,视野里就闯进一片火红,冲天而起的火光,将半边夜穹都染的血红,到处都是杂乱的呼喊声。许从一走了一会,觉得太慢,直接飞上屋顶,借着明晃晃的火光,向女主赶去。
从高处跳跃下地,落脚时,扯动到身后一处,咬牙嘶了一声。咬了咬舌尖,将痛感转移。面前是一个小型的蒙古包,和其他稍有不同,门不是布质的,而是实木。门由一根锁链锁着。许从一上去试着用力拉了下,锁链很牢实,单凭个人力量,是不大能扯断的。
外面这么大动静,许从一耳朵贴到门上,屋里却是根本没有一丝声响。
“女主不在里面?”
系统看了下:“在啊。”
“那怎么没动静。”
“好像睡着了,亓官阙给了亓官灵一个耳光,这一耳光直接把人给打昏了。”系统道。
“他还真下得去手。”许从一往四周看,跃身一跳,就跳到了屋顶上。拿出亓官灵送给他的短匕,开始划拉翻翘屋顶。刀锋凌厉,削铁如泥,割出一个人宽的洞口后,许从一收好刀,往下直坠。
砰,两脚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屋里装置很简单,一看就少有人住,居中一张简陋的床,这会上面躺了一个人。
屋里同外貌一样冷,没有燃烧的炭火,昏迷中亓官灵冷得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身上不厚的棉被。
许从一上前,叫醒亓官灵。
亓官灵陷入一场梦魇里,梦里自己身处在一片灰暗的雾气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漫无边际的雾气,她心惊胆战,一直跑,一直往前跑,想找寻到一个出口。
她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看到任何出口,全都是灰雾,甚至到后面,雾气弥漫侵袭上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蚕食,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感觉不到只的存在。
面前一张熟悉的脸庞,亓官灵颤抖着手摸上去,指端感受一点微微的热意,梦境不会有这么真实。
所以,面前这人不是她的幻觉了。
亓官灵猛得坐起来,牢牢抓着许从一胳膊,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许从一,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了一样。
“从一,你怎么在这?没去我舅……”亓官灵一开口说话,脸颊蓦得菗痛,一边脸庞红肿,跟晗了什么东西在嘴里一样。
“先不说这个,有人夜袭部落,我先带你出去。”挣脫了一只手臂,将放置在旁侧的衣服给拿了过来,许从一示意亓官灵快点穿上。
亓官灵动作迅疾,两三下就穿戴好了。
“门钥匙我没有,从屋顶走。”许从一把亓官灵拉到屋子中间,手指指向正上方。那里有个不算大的洞,外面一点火光映照了进来。
从里面出去,没外面那么容易,洞口太小,许从一将桌凳都搬了过来,先扶亓官灵上去,护着她爬出頂洞,后亓官灵在外面,抓着许从一手臂,将他拉上去。
两人一起一后落下地。
攻击都聚集在东南方向,他们这边算是西面。
“有没有哪里安全,你先去躲一躲。”许从一朝亓官灵问道。
亓官灵没说,反而问:“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
“不了,我去帮忙。”许从一说。
“有他在,不会出事。”亓官阙给她的一把掌,将所剩不多的亲情给打得更稀薄,亓官灵连叫对方舅舅都不大愿意了。
“我还是去看一眼,如果真被攻进来,就真的遭了。”许从一说着就要走。
手臂让亓官灵拉住:“别去,我不想你出事。”
许从一微微暖笑:“放心,我不会出事,就看看,一旦发现不对劲就回来。相信我。”
“你其实……”亓官灵视线从许从一脸上落在他脖子上,那里有着一个鲜明的吻痕,两人隔得很近,她能闻到许从一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强烈得无法忽视,令人心口丝丝绞痛。
有一个猜想,在她脑海里翻搅,她不想相信,可是一切都指向它。
“我怎么?”许从一话刚落,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瞳孔猛地扩大,低下头间仔细一看,亓官灵手里握着她送给他的短匕,而这会,这把削铁如泥的短匕正直直插在自己身上。
唔!许从一痛哼了一声,刀刃在一个用力后,刀身全部没入进去。心脏被刺穿,剧痛中一股股猩甜涌上喉咙,许从一噗地吐了一口血,随后鲜血狂涌。
身体力量陡然移走,往下軟倒下去。
下一瞬,身体被人接住,只是对方太悲伤,被带着一块跌坐到了地上。
亓官灵搂着许从一,涌出来的鲜血,滴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手急忙退了回去。
“崩、崩了,言情线崩了。”系统发出惊颤的声音。
“怎么会?到底哪里出了错。”
连系统都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变故震得快语无伦次。
许从一到是接受得很淡然,不崩才奇怪,不然不就和之前几个世界不一样了。
咳咳!许从一喉咙不断往外吐鲜血,疼痛紧攥着他全身,让他暂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痛是真痛,毫无征兆,防不胜防。以前死亡时,系统都会提前告知,这里,女主的忽然疯狂暴走,直接给他来了一刀,这一刀直插心脏。
“宿、宿主,你还好吗?坚持住,我立马给你止痛药。”系统惊慌失措说道,同一时间,许从一心口一阵冰凉,痛感瞬间降了大半。
他喘着粗气,扯开嘴想笑,但嘴唇一动,又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亓官灵怔怔地看着许从一身上那把刀,她手指哆嗦着,想去碰,但伸了一点,里面快速缩回去。
抬目往上,触目全是一片猩红。
“从一,我、我,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要袒护他,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他上了你,你竟然不恨他,还总是劝我不要报复。原来这才是事实,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
亓官灵语无伦次,胡言乱语起来。
许从一想辩驳,可眼皮忽然太过沉重,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睡过去。
“为什么不说话,你反驳啊,你说你不喜欢他,喜欢的是我。”
“你倒是说啊。”亓官灵抓着人胳膊,猛地摇晃。
摇得许从一胸口血流得更快。
“我没……我不喜欢……”他。太痛了,许从一的全身力气都拿来对抗剧痛。
“你不喜欢谁?我吗!我说的是对的,所以你反驳不了,是不是?骗子,你是骗子。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了。他拿不走你,你只能是我的。”亓官灵握住了刀柄,一点点往外拔。许从一身体在刀子离体时,不断痉挛抽搐,他覆上亓官灵的手,想要阻止她,可彼此力量悬殊。
短匕完全菗离开,亓官灵将刀身上的血擦拭干净,随后放回自己身上。
她依然跪坐在地上,看着怀里的人,一点点闭上眼,温热的身躯,一点点失去温度,然后在寒夜的冷风下,慢慢僵硬。
不知道跪了多久,旁边的打斗声慢慢停歇,火光被扑灭,世界都陷入一片死寂。有人往这边走,步履匆匆。
亓官灵往后转过身,笑容满眼,仰头看着神色间明显急迫的男人。
“你来晚了,舅舅。”她面孔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在宣示着一个结果。
男人往前走,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大概是不太相信,刚才还抵死缠绵的人,这会就死去,成为了一具尸体。
“你做的。”肯定的问话。
亓官灵点头:“是,人是我杀的,因为他骗我。但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他再也骗不了我。”
亓官灵眉眼里柔情蜜意,注目着怀里的尸体,犹如凝视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亓官阙神情陡然怔怔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他看着亓官灵怀中停止呼吸的人,忽然的,心中所有怒气随着这个人的离开,而悉数消散。他沉寂了好一会,周围其他人谁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无人得知,大家能做的就只是看着。
走了过去,亓官阙蹲下.身,将尸体从亓官灵怀里菢了起来。亓官灵出手阻止,亓官阙反手一挥,啪一声,亓官灵另一边脸颊迅速红肿。
亓官灵猛得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尖锐疯狂,笑着笑着,她就满脸泪水。
亓官阙抱着人转身离开,有人追过去,亓官阙冷冷斜过去一眼,那人立马往后退,垂头下巴贴到了胸口。
这一夜,到天明,部落都没人再看到过亓官阙,其他人在修整着被破坏的房屋。
阿尼不时往出口外眺望,希望看到亓官阙的身影,然而等到夜幕盖过来,还是没能看到人。
到第三日早晨,亓官阙空手回来,之前抱在怀里的尸体不见了影踪。
至于亓官灵,第二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了整整一天,等人发现不对劲前去看时,她已经割裂了自己手腕,鲜血流了满地,后来抢救回来,却是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事,甚至于,许从一这个人,都只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亓官阙倒是和之前没有太多变化,就是更加冷漠和暴戾了。在约莫一周时间后,他带着部落的人去之前夜袭过的另一个部落。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将敌对方给打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就是部落里的人,都渐渐的没人敢离他过近,他的视线变得尤为锋利,如利刃一般,只要看过来,都会叫人心生胆寒。
亓官阙从部落独自出去,阿尼和乌禅在后面看着,无法前去阻止。男人高大的背影忽然变得萧瑟起来,好似灵魂缺失了一半。
有个冰窟,是亓官阙外出狩猎间临时发现的,他将许从一尸体存放在那个冰窟里。
他走到冰窟中,拿出猎刀继续凿冰壁,冰壁有了一个冰棺的雏形,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做成。
亓官阙单膝跪在地上,先是落了个吻,在一张冰冻惨白的面容上,随后才举刀继续开凿。
无数碎冰落在脚下,亓官阙眼睛毫无转移,盯着刀刃劈划的地方。
…………
摇起我的小轮椅,飞奔在社会主义的康庄高速路上,啦啦啦,
我得承认,我是真不大会写结局。或者就像文里说的,游戏,结束了就没必要继续关注下去。
攻君得到了,然后他又失去了,而且他永远不会知道,一切都只是从一宝贝的扮演,他于他而言,像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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