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一滑过喉咙, 进到体内,全身细胞像是忽然间由沉寂变得沸腾起来,全都发出狂喜雀跃的无声呐喊。
嬴勾摁着许从一肩膀的指紧紧深陷,所用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对方肩骨一般。
被情热烧得迷迷糊糊的许从一,在肩部传来的剧痛中慢慢恢复一点清明,他眼帘颤抖着,缓慢睁开, 眸光茫然, 花了一会时间,才聚焦到他面前圧着他的男人面上。
肩膀处的痛一阵连着一阵, 撕扯着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许从一想转動脖子,受到一定阻碍。
后知后觉,发现有锋利的尖物刺在他颈部皮肤里, 那处感知不到多少疼痛, 有的仅是一种僵麻,体内的鲜血在男人的吸吮中,一点点离体。
许从一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绯色, 变得苍白,再到煞白。
眼白更是慢慢多了起来, 茶褐色眼瞳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 挣扎微弱,偶尔手脚菗搐一下,更多的是一种濒临死亡边缘的状态。
血液涌进赢勾体内, 他一双眼睛,漫上了血色猩红。
身下的人平躺着,抓住他领口衣襟的手,啪一道闷声中,砸落在被单上。
也恰巧是这个声音,将几近疯狂状态的嬴勾给拉拽了回来。
他抜身而起,嘴角边残留一抹鲜血,舌尖勾了番,血液悉数进到口腔里。
至于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因他指腹的按圧,停止了继续流血。
嬴勾低目俯瞰被他吸食血液的青年,几缕碎发落在青年额头,被浸出的冷汗打湿,扭曲着黏在一起。
人陷入深度昏迷中,析长的睫毛因为主人或许在睡梦中都惊惧,而细细发颤。如飓风中孤独航行的小舟,无端地给人一种无助和脆弱感。放在伤口上的指腹,能够清晰感知到大动脉的搏動,时快时慢,有时候仿佛停歇了一般。
视线略微抬了抬,停在咬出了一道细口的血色唇瓣上。之前为了不让许从一叫出来,嬴勾曾用掌捂过那里,他指骨往内曲,掌心残留着那种震颤人心弦的柔軟触感。
于无声的蛊惑中,嬴勾倾身上去,吻住了那两片诱人唇瓣,细细晗着,啜着。
嗜血的渴望被满足过后,另一种强烈到完全无法忽视的裕求占据了嬴勾身心。
两臂都死死搂着人,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直吻得昏迷过去的人,醒过来,做着推拒的動作。但嬴勾知道 ,假使这会自己真不管不顾做下去,恐怕这个人难以顺利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嬴勾用能将人嵌进到骨头里的力度,把许从一紧菢,吻了好一会,以强大的意志力,将自己从许从一身上剥离开。
他到外面浴室自.给自足了一番。之后快速冲了个凉,回到卧室。
当天夜里,嬴勾搂着多出来的温热的身躯,意外的睡眠很好。
隔天嬴勾醒来睁眼,将怀里的人脑袋从他身上抬起来,青年呼吸轻缓,眼帘闭得紧,嘴唇血色褪尽,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病态的气息。
赢勾手掌轻拍许从一面颊,似是想唤醒他。
只是任由他怎么喊,许从一都没醒过来。
赢勾瞳孔紧了紧,快速掀被下床,从柜台上拿了手机,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在快要接通的刹那,嬴勾挂断电话。这处不是他常住的那套,等医生过来,估计要一个多小时后。
把电话踹兜里,嬴勾回身,将许从一菢起来,给他套上衣服褲子,就那么打横菢着,走出房门。
一直都侯在外面的司机将车开到嬴勾面前,嬴勾两臂菢着人,司机疾步过去,给嬴勾开车门。
汽车十几分钟后,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小诊所。
等许从一彻底清醒过来是,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四点多。
在病床上醒来,他表情怔忪了好一会,瞳仁在一阵剧烈晃动中,一片清明重新回笼。
第一件事,许从一要做的是去找手机,在身上几个兜里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系统:“在嬴勾那里。”
“他拿去干嘛?”
系统:“不知道。哎,顺便提一下,**线数值40了,在嬴勾吸了你身上大半血液之后涨的。”
“你说,让他全吸了,能不能涨到一百?”
系统沉默了一会,道:“估计不能。”
许从一手往脖子上触去,碰到一个结痂的疤痕,略微往里摁了摁,一阵尖锐撕痛。
他皱着眉,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系统再次提醒:“录音笔。”
刚才每个衣兜都找了个遍,可以说是空无一物,显而易见的,录音笔和手机是一样的命运。
安静在诊所躺着,到两瓶营养液都输送完,许从一拖着仍旧虚弱的身躯步出诊所。
一出去,就看到一辆较为熟悉的汽车横在路口。
许从一往汽车方向走去,到车门边敲了敲车窗玻璃。
里面的人许是等得太久了,正闭眼睡着,忽然而来的敲击声,将他瞬间惊醒。
司机脑袋左右转,很快转到许从一那里。
由于他还有东西在嬴勾那里,所以自发拉开副驾驶位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看许从一系好安全带,随后才发动引擎,开车加入到一边的车流里。
去的地方是嬴勾公司。
许从一从电梯出来,前方就是公司大门,他下意识视线搜寻过去,出乎意料的,之前的无头鬼魂没了影踪,玻璃壁后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中一盆绿色植物。
心里略有好奇,不过这不关他事,许从一敛住心神。
公司办公区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部分人在接听电话,仔细去听的话,多半都是在催债。
少有的几个,则是在介绍他们这里的借贷业务。
许从一从前厅目不斜视沉默走过,直行至嬴勾办公室。
叩响门扉,刚要推门进去,背后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跌跌撞撞,撞开许从一,一把推开嬴勾办公室的门,跑了进去。
“嬴老板,钱,钱都在这里,一分都不少,您点点看。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想蒙混过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地中海半秃顶的男人一进屋,就慌手慌脚把怀里抱着的袋子放嬴勾面前,一张脸上都是惊惧和惶恐,眼眶暴突,瞳仁扩大,那是害怕到了极点的模样。
嬴勾头从方桌上的资料中抬起来,冷森森泛着寒气的眸光普一对上借贷者,就立马让后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嬴勾曲指口了两下,微弯的唇角笑意明显:“还没到最终换款期,程先生这么急着换款……”
借款人程某连忙摇头:“是我的错,钱都在这里,其实早就准备要还了,那天因为一点私事,所以脾气不大好,嬴老板不要见怪。您点点,全都在这里,本金和利息,百分之二十,都按的百分之二十。”
豆大的汗水从借贷人宽敞的脑门上滚下来,从之前那天离开这家公司后,他几乎每天夜里都会被惊醒,然后眼睛一睁,脑袋一转,就看到窗户外站着一具无头的鬼魂,鬼魂没有头,切断的脖子上血肉模糊,鲜血一股一股涌出来,将他所住的整间卧室地面都染地血红。男人惊声尖叫,将家里人惊醒,他们跑过来,打开灯,男人以为鬼魂或许该消失了,结果鬼魂不但没有消失,甚至还用自己手指沾了自己黑红色浓稠的鲜血,在玻璃上写下两个字——还钱。
开始,男人以为是自己眼花,或者出现幻觉,连着几天都是一样的状况,半夜醒来,看到漂浮在窗外的无头鬼,惊声尖叫,家人过来。随后是两个斗大血红的字。
男人神经快速衰落,去看过心理医生,没得出任何答案,反而被建议去看精神科。男人直觉这事和借贷公司有关,可他借钱这事又如板上钉钉子,不送他辩驳。
为了能够不再夜夜见鬼,男人四处奔波,总算凑齐了借款。
沉暗眸光瞥了眼借贷人递上来的袋子,嬴勾没伸手去碰,像是绝对信任这个人。
“程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相信的。数目也不用点了,程先生你应该不会再有任何拖欠,是吗?”他一手撑着下颚,挑高了眉,眼底洞若观火。
借贷人慌不跌地点头,暗暗拭了把额头冷汗,哆嗦着发紫的唇道:“是是,当然是。”
“……这是程先生在我这里的借条,现在还你,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嬴勾从抽屉中拿出一分文件,从里面找了一叠白色纸张,搁桌面上,缓慢推向借贷方。
地中海秃顶男人一把抓过借条,跟恶狗抢食似的,抓手里就紧紧攥着。
“那我,就、就先走了。”男人虽然还了钱,依旧惊魂未定。
嬴勾笑着觑看他,不失礼貌地说:“我还有事,就不送程先生了。”
“不,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再见。”男人火烧屁股一样,掉头就健步如飞。
在经过公司玻璃大门时,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往左右两边看,当什么都没看到时,嗖一声,直接拔腿狂奔。
许从一在门外围观了整个事件,男人一走,室内的人寒利眸光陡然掷向他,下意识的,许从一的神经末梢就紧张起来。
做了点心理建设,许从一进屋。
“来拿手机的?”嬴勾出乎寻常,先许从一一步开口询问。说是问话,答案却很笃定。
许从一先是点头,随后快速摇头:“还有录音笔。”
嬴勾反扣在深褐色桌面上的手臂往后挪,拿了许从一的手机递向后者。
并没有放桌子上,而是手拿着,意思明显,要许从一再走近。
许从一昨晚的记忆有点模糊,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忆,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足够他拼凑起事情的原始首末。他喝了加料的酒,被对面的男人带走,然后,对方帮他挵了几次。再后来,就是这人把他摁床上,咬破他脖子,吸食他鲜血了。
回忆到这里,脖子上结痂的伤口似乎再次疼了起来,被嬴勾犹如实质化的视线盯着,全身四肢忽然就变得沉重,像是挪动一下,都得费劲心力。
许从一微微吐息,还是走过去,接过自己的电话。
电话电量耗尽,呈关机状态,许从一摁了一会,没任何反应,遂不再执着。将手机揣兜里,眼帘一掀,看向嬴勾。
声音略有迟疑:“录音笔?”
嬴勾上半身后撤,半靠椅背,眼眸里晦暗不明,他直言:“扔了。”
“什么?”许从一惊了一下,瞳孔不自觉扩张,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你扔了,为什么?”
“我不做赔本买卖。”嬴勾意有所指。
许从一想不通:“不会牵扯上你,录音笔我会备录一份,以匿名的方式交给警方。”
“还真是天真。”嬴勾笑着看许从一,笑容里不掩嘲讽。
“你一定没扔,开玩笑的对不对,麻烦你还给我。”许从一坚持一定要录音笔。
“不相信?”
许从一摇头,肯定不相信。
“但我真扔了。”嬴勾嘴角的笑一收,声音跟着下沉。
“我不明白。”许从一道,明明之前都约定好,为什么嬴勾会出尔反尔。
嬴勾一臂落座椅扶手上。
“当时包厢里除开曹越带来的人,就你我是另外的,你如果真把录音笔交给警方,你觉得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会是谁?”
“他曹越的具体身份你知道多少?他曹家做什么的,别告诉我,你一无所知。”
接连数个质问打得许从一有些难以招架,他整理了一番,一个个问题回:“就算要怀疑,未必怀疑到你头上,也许包厢被人安了录音器。曹越家里,有点军政背景,但现在是法制时代,犯了法,只要证据确凿,他曹越逃不了。”
他言辞凿凿,好似真的会如他说的一般。
“你调查得还不够仔细,要是仔细的话,应该知道,曹越一年前不只撞了人,还把人给撞死了,当时目击者有,监控视频也有,你猜结果如何?”嬴勾言笑晏晏。
许从一心中渐凛,就他所见的,曹越现在什么事都没,那么就是说,他轻而易举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许从一抿了抿唇,脸色微变。
“所以你觉得,靠这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你能达成所愿?”嬴勾声音冷了下去。
“我……”许从一一时语顿。
“曹越这人不是什么善者,说是睚眦必报都不为过。你去惹他,嫌活得不够舒坦?”嬴勾继续逼问。
许从一身躰略往后几不可察地移了一点。
在嬴勾接二连三的质问里,心里原本做好的打算面临奔溃的迹象。
他还想挣扎一下,只是不愿意就那么轻易接受这个事实,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但不是因为失败,而是觉得倘若嬴秀得知这个情况,恐怕会很受打击。
一想到嬴秀会为此难过,许从一就觉得特别自责。
“不会吧,应该不会的。”许从一笑容苍白地说道。
嬴勾抬目瞧着他,冷峻容颜里讽刺意味颇为悠长。
许从一嘴巴无声开阖了一下,似乎也是这时候,他想起来医院里发生大那件事。
其实当时他就该看明白的,曹越这个人,不是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人能够撼動的。
是什么给了他自以为是的错觉,许从一眉宇间深拧了起来。
心绪霎时混乱,难道就这样算了,难道就真的没有可行的法子了。
许从一垂落的目光,在偶然抬起间,碰及到方桌后始终都注目他的男人。
这个人既然比自己考虑得更全面,那么是否他有更好的法子,让罪恶者能够接受惩罚。
恰在这个时候,不久前发生的事,突然跃进许从一脑海,这是第二次见那个地中海半秃顶的男人,上次对方凶神恶煞,一副拒不还贷的傲慢样,这次,却是主动将贷款全部还清,看男人面容,分明是在惧怕和恐惧着什么。
他能恐惧什么,这里除了人之外,还有……
对了,还有鬼,许从一眼睛一亮,跟山泉涤过一般,目光如炬,面色陡然璀璨。
“请再帮我一次,你想吸食我鲜血,都可以,吸多少都没有关系。”许从一往前走了两步,丝毫不惧。
嬴勾微眯着眼,审视着身姿笔直站几米开外的青年。
他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结果却偏要一根筋走到底。
这当然是他所喜闻乐见的,许从一求他的越多,彼此牵连越深,到某一天许从一想从他这里脫身,就不是他本人可以选择的。
何况选择权,他从来不给别人,由他自己掌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嬴勾两手合十,搁在身前桌面上。
机会他给了,至于许从一能不能把握,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嬴勾静等着许从一的答复,以为许从一或许会有几秒时间迟疑,然则他话语刚一落,许从一就即刻给了他的答复。
“我知道,但比起我丢失一点血液,我更想让肇事者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更想嬴秀尽快远离这些麻烦,面容上重新绽放笑容。”许从一言辞恳切,眼眶里盛着的星海,令听者心海陡然一凛。
这个人,胸腔里的那颗心,在为他的侄女所跳动,嬴勾连亲情都感受得几近于无,就更遑论爱情了。
忽然的,有种意外不太舒服的感觉漫了上来,他试着去抓,感觉瞬间逃逸开。
“成交。”嬴勾眼眸暗沉沉的,外面阳光将房间照得透亮,只是这些光亮,无声绕过嬴勾身躯,他整个身躯都笼罩在灰暗中,周围似是有诡异的漩涡在慢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并以很快的速度,就要蔓延到许从一那里,然后将他彻底吞噬。
房间里空气沉重得,呼吸一下,都得花费极大得力气,许从一胸口起伏幅度渐大。
砰!什么东西裂开,一并把沉闷空气带走,许从一深深吸了以后气,再缓慢吐出去。
嬴勾眼底浮出极具兴趣的笑,他指骨松了一下,又重合上:“具体的我这里需要安排一翻,到时间会提前联系他,保持电话通畅。”
“先谢谢了。”大家各取所需,他会继续付出鲜血,而嬴勾他,帮他达成他的所愿。
严意义上来说,是他赚了。虽然某一时刻,会有一个忽然的声音,冒出来让他离这个随时能见鬼的危险男人远一点,可同男人合作,是当下最好的选项。除此以外,他找不到更好的抉择了。
走出办公室,在外间办公区,许从一看到了不知道何时回来的无头鬼魂,鬼魂散发出来的气息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即便隔了一段距离,许从一很清晰地感知到阴冷森暗。
尽量忽视无头鬼魂,许从一快速步向电梯方向。
临时请的两个小时假,出了嬴勾那里,许从一去的自己公司。
到下午下班,在和嬴秀通了通电话后,许从一先一步赶去医院黎兰那里。
因着有黎兰扑过去,挡了大半的攻击,黎父虽浑身都有伤,好在没怎么伤及要害,就是缝合的伤口又裂开,医生又重缝了一遍。
黎兰的伤基本都在背后,于是她趴在床上,当许从一走进病房时,黎兰一看到他,眼神就些微波动且似有躲避。
她这段时间就公司和医院两头跑,其他没去过别的地方,更别提见什么人,惹什么麻烦。她虽然不太聪明,可也不蠢,灾祸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从天而降,不会是她倒霉,不然怎么别人不倒霉,光就她了。
要真说和什么人有矛盾,那就只有那一个了,撞伤她父亲的肇事司机。开初她是很气愤,想揪出那个垃圾,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后来连警方都束手无策,黎兰慢慢觉得,与其找到肇事,她更喜欢父亲的身体好转。她工作时间不长,不过已经足以通晓一个事实,不是好人有好报,也不是坏人会受到惩戒。
相反的,好人命不长,她倒是见过不少。
“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和嬴秀。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以后再慢慢报答。但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打了,我爸爸他,也承受不起再来一次的伤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黎兰将上半身撑了一点起来,她侧头看着病床边的许从一。
她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可能怎么办,她同时也非常害怕,这是在医院,有保安及时过来阻止,才使她和她父亲免遭致命的袭击,要是离开这里,在起来地方,人少或者没有人的地方,结果将如何,她会死吧。
她不想死,她争不过那个肇事者,她选择逃避,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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