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程哲也是摸准了肖父的性子,知道肖父最不能忍受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所以一举将肖成诺赶出了肖家。
“你不问问我?就这样听了外人的话给我定罪?”卿云抬头不闪不避的对上肖父的目光,就是因为肖父这样的态度,才让肖成诺一步步被肖程哲推向深渊。
“事实摆在我眼前,我自己会看,难不成你还想狡辩?”肖父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狡辩?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承认?”卿云也气的哼笑一声,这个父亲当成这样,也难怪肖成诺宁愿相信他那个口蜜腹剑的哥哥。
肖程哲得了空,跑了过来劝慰:“小诺,你少说两句。”
闻言,卿云深深的望他一眼。从前肖成诺被污蔑时,肖程哲也常常这样劝慰。听话的肖成诺也就不在顶嘴,默认了扔到自己身上的锅。
但卿云不能忍。
“听好了,我没动那个女人一分一毫,她要举证我强.奸的话,我随时奉陪。”说到这,卿云转头看向肖程哲,“正好查查是谁给我下的药。”
肖程哲和洗手间里的苗秘书齐齐一愣,脑子向来不怎么清楚的肖二少,这会儿怎么那么警醒?
说完就卿云向外走去,他走着走着脚步一顿,转头漫不经心道:“对了,给你们提个醒,我喜欢的是男人,对女人没兴趣。”所以下次陷害的时候走点心。
他这话像是对苗秘书说的,但肖程哲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喜欢男人?
肖父完全忽略了这话的指向,他这会儿脑子里全是被点燃的□□,他指着肖成诺嘴皮子哆嗦了好大一会儿:“你、你……给我滚!”
接着卿云真滚了,他看似走的干脆利落,实则切断一丝神识小心翼翼的附在了主角肖程哲身上。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存在,所以对卿云的限制较多,他不能不谨慎。
卿云摸到酒店大堂的洗手间,仔仔细细的清洗着自己的双手。即使经过了上一个世界,卿云的洁癖也是没有丝毫好转。他一直不能接受和他人的肢体接触,除了聂辰渊。
掬了把凉水泼到脸上,卿云摇摇头将聂辰渊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药效尚未消退,身体的悸动总是让他轻而易举的想起那个男人。
但是,已经过去了。
聂辰渊的灵魂始终在上一个世界中轮回,而他要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走下去,直到他强大到彻底消灭天道。
擦干净手,卿云转身朝外面走去,一个不慎却撞到了人。
“滚……”开。
邹暋宸面色阴沉的看着几乎完全撞进自己怀里的青年,斥责的话才冒出一半便被心中的一个动荡打断。
卿云也是神色有些怔楞,他只觉得周身都被一种异常熟悉的气息包围,甚至给他带来一种时空的错乱感。
能让卿云感到熟悉的,只有一个人。
是他?卿云伸手抓住身前人的衣领,靠近了嗅闻,随即又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他不自觉的扬起下巴,露出的是跟恋人相处时像猫一样高傲骄矜的表情:“这个香水我不喜欢,换掉。”
邹暋宸脸色几经变幻,他脾气向来不好。但这个青年撞进自己怀里又是揪领子又是打喷嚏,自己竟然升不起什么不悦的情绪,愉悦感反而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在心口涌动,听着他任性又霸道的话语也只觉得可爱。
这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暗叹一声自己是不是着了魔,邹暋宸堪称阴鸷的脸色出现了一丝破口,从中涌出的是汩汩的温柔。
“嗯?怎么了?”他抬起怀中青年的下巴,轻声询问。青年脸颊带着异样的酡红,呼吸也是异常灼热。
邹暋宸见多识广,立刻了解青年这是什么情况,他眉头一皱,本就严苛的面容带上了些许可怖。
“有人给你下药?是谁?”这话说得像是他要把那人碎尸万段一般,实际上,邹暋宸也真干的出这样的事。
他捏着卿云下巴的手指微用了点力,而后又怕把青年弄疼,立刻放松了力道。
卿云却因为下巴一瞬间的刺痛清醒过来,他眼神缓缓聚焦。邹暋宸那张久居高位而严苛无比的眉眼映在他眼中,卿云当即皱了皱眉,挣脱了男人的桎梏。
“抱歉,我认错人了。”语气一瞬间变得清冷。
见状,邹暋宸眉间的痕迹皱的更深,他伸手搂过青年的腰肢,却又被卿云轻而易举的躲过。
没人敢这样拒绝他。
但邹暋宸却生不起气来,或者说,他舍不得生气。对这个青年的毫无底线的包容简直像镌刻在他灵魂上一般,看到他就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你还好?”
“没事,不好意思。”卿云朝他颔首,向外走去。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自己连肖家的烂摊子都没处理好,在招惹上其他的势力实属不妙。
但卿云也没太过担心,只不过是初期困难罢了。要是真招惹上了那就放马过来,打一个的脸也是打,两个的脸也是打,卿云从没怕过。
邹暋宸想在说什么却被震动的手机打断,看到手机上的信息,他脸色恢复了最初的冷硬,甚至更差了点。
他锁定卿云的背影,两步追上,塞给卿云一张名片:“我的联系方式。”
末了又追加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才略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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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总今天心情不错。
这是宴会上所有人的共识,但却没有人敢靠近。作为邹氏财团的总裁,跟邹暋宸的富可敌国同样深入人心的,是他差到了极点的脾气。且不说当年邹氏权力交接时的腥风血雨,就是现在,一个不慎被邹暋宸弄到残废也是常有的事。
邹氏财团横跨黑白两道,实为盘踞整个华国的庞然大物。邹暋宸能在家族斗争中胜出,并坐稳邹家家主的位置,自然有他脾气差的资本。
然而这个让宴会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连谈笑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的邹家家主,现在心里却像猫抓一样不得安稳。
他是不是走得太急了?竟然连那青年的名字都没有问。
现在据他离开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青年还是没有给他打电话!
不应该放他离开的,他应该就待在他怀里哪儿都不去。邹暋宸的眸子变得黑沉黑沉,在完全变得漆黑如墨时又缓缓浮现些许无奈,他又怎么舍得强迫那个小家伙。
他暗叹一声,饮尽杯中的酒液。
招手把秘书叫来,邹暋宸沉声道:“查查今天入住酒店的都有那些人。”
说完,他有些不放心,又皱了皱眉补充:“最近一个星期的都查到。”
宴会结束,从不在外居住的邹暋宸走出酒店。突然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门边的垃圾桶。一个对折的烫金名片卡在了垃圾桶的边缘,在灯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显然前主人连扔的时候都不走心。
邹暋宸抿了抿唇。
真是不乖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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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卿云并没有回肖家过年。他刚惹肖父生了气,顺便又出了柜,这会儿肖父正在气头上,他要是回家两条腿估计就不保了。
好在肖父估计是气昏了头,忘了冻结肖成诺手头的资产,所以卿云这几日待在外面倒也自得其乐。
他趁着空闲时间详细的了解了一下肖家的产业,倒不是卿云打算跟肖程哲争抢肖氏。卿云这人向来狂妄的可以,也不屑跟主角你来我往的打起来。
更何况前世聂辰渊的产业富可敌国,卿云这个“总裁夫人”压根看不上肖氏。
合上手中的资料,卿云揉了揉眉心,嘴角的笑容却是不怀好意。比起将肖氏从肖程哲手中抢过来,卿云更好奇,当肖成诺费尽心机抢来肖氏却发现自己依旧一无所有时是什么表情。
缓缓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世界的走向,卿云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拿起门边的大衣,走进了燕城凛冽的风雪中。
他的目的是燕城大学。
这个时间学生早就放假,教职工也走得差不多了,仅剩淅淅零零的几个留校的学生。
赵博文就是其中一个,这会儿他正缩在一个小店的走廊底下啃着煎饼果子。
寒风夹着碎雪,堵得他只想打嗝。
“嘎吱嘎吱”踩雪的声音响起,最终蔓延到赵博文的身边。
抬头看了看面前仅穿着大衣,简直和北方的冬天不入的卿云,赵博文咬了一口热乎乎的香肠,替他打了个寒颤。
卿云没继续往前走,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赵博文低头啃了一会儿煎饼才察觉到不对,他抬头挑了挑眉,问:“你……找我的?”
他面色狐疑,显然猜不到面前这个衣着金贵的公子哥来找自己的理由。赵博文是燕城大学的博士生,今年申报的一个项目被人抢了,他心如死灰歪在宿舍里挺尸了好长一段时间。
今天是第一次跑出学校觅食。
卿云学着他蹲在台阶上,但明显避讳他手中油腻腻的煎饼果子,所以隔了有一段距离。
“要不要进我的生物制药公司?”
赵博文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卿云,他思忖了一会儿,问的不是薪水却是:“方向是什么?”
“抗癌。”
一听这话,赵博文当即嗤笑了一声,嘴里的煎饼碎屑喷出去有半米远。
近年来是个制药公司都往抗癌这个方向上靠,但世界上最顶级的研究所都没对癌症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制药公司拿着个当主攻方向,纯粹是脑子不清醒。
赵博文天资纵横 ,在这个方面看得更透。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做科研是赵博文原本选择的道路,但今年课题被抢他到底是心灰意冷。现在大晚上突然冒出个人来邀请自己,他还以为是什么机缘,现在看来,纯粹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在闹着玩。
卿云看了他一眼,没解释,只是递给他一叠资料。
赵博文连接的意思都没有,仅随意瞟了一眼,然而这一眼就让他顿住了,连嘴里的煎饼果子都忘了咀嚼。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提示,这个世界的攻有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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