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容城之前, 裁缝店就将做好的旗袍送来了,叠的整整齐齐两箱新衣服。
冯瞿让亲卫直接送到了卧室里, 她一件件拉出来摊开在床上,闲极无聊,难得欣赏这些漂亮典雅的衣服。
冯瞿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过来找她, 指着一件鲜艳的水红色镶边旗袍:“试试这件。”
水红色的旗袍颜色太艳,闪着一层珠光水色, 仿佛流动的虹霓,面料非常特别。
顾茗挑的颜色都很素净, 这件是冯瞿的杰作, 直男大约喜欢女人花红柳绿的样子。
“太艳了。”她嫌弃的摇头。
没想到刺激到了冯瞿,他逼近:“你不想换, 我帮你换吧。”
冯少帅这几日精神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太忙还是别的原因,时常忙到深夜,天亮之后他总能出现在顾茗床上。
两个人都已经祼*裎相对无数次了,成年男女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少的做过了,分他半张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顾茗毫无心理负担的睡去,又在他怀里毫无心理负担的醒来, 对上他一双清醒的眸子,看不懂他眼里意味不明的神色,也懒得追究。
她像往常一样爬起来洗漱吃饭, 带着冯瞿的亲卫满玉城乱转, 还买几份报纸看看开完规培会之后, 玉城各家报馆的主编有无长进。
今天他难得在顾茗清醒的时候回来,卧房里才亮起灯,军装笔挺的冯少帅逼近了小姨太太,跟抓一只兔子似的把她搂在怀里,掐着她的细腰剥她身上那件颜色素净的旗袍。
顾茗现在的心态很平和,撕下伪装的她不再装乖巧,不再说很多傻里傻气的甜言蜜语来讨好冯瞿。
这让冯瞿很是遗憾,过去那个傻里傻气的女孩子到底不见了。
无论是真是假,他还挺吃她那一套,就算是哄他开心,她至少也讨好的与众不同。
现在她不再讨好他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戾气。
顾茗被他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怀里,男人眼里烧着两团火焰,好像对着最美味的猎物,恨不得拆骨入腹。
冯瞿位高权重,英俊多金,于男女关系上对她也并不执著,按照顾茗以前走肾不走心的态度,完全是个很好的约pao对象。
她旗袍的盘扣已经被冯瞿霸道的解开了,还拿了那件水红色的旗袍笨手笨脚要给她穿。
他胳膊上还有伤,又是从来没做过的事儿,既慢又笨,引的顾茗吃吃笑。
她朝后退开两步,拿出以前逢场作戏,走肾之前开胃小菜的派头,媚眼如丝:“少帅想看人家穿这件衣服,早说就好嘛,哪里用得着少帅动手呢。”
那晚她到底穿着水红色的旗袍被冯瞿按在床上从后面折腾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他受伤的缘故,还是上次顾茗主导的原因,现在的冯瞿居然温柔了许多。
不仅如此,最后的时刻顾茗坐在他身上,水红色旗袍,高耸的胸部,披散下来的长发,她的眼神里含着水光,美的惊心动魄。
她不再是那个对于情*事一无所知的小女孩,而是完全绽放的芳香馥郁的一朵花。
冯瞿忽然有种自己是盘大菜,被她给享用了的错觉。
她愉悦的表情明明白白昭示着她多么享受此刻的时光,且大胆挖掘他身体的乐趣,简直像个索命的妖精。
——那个羞答答在他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的小乖丫头哪里去了?
有些事情简直不能深想,坐在回容城的汽车里,顾茗没心没肺靠着他睡的昏天黑的地的时候,冯瞿心里的不甘悄悄爬上来,撕咬着他的心脏。
前面一辆小汽车开道,冯瞿的专车紧跟着,后面是两辆载着亲卫营的大汽车。
亲卫营的人荷枪实弹,随时警戒。
冯瞿打下了玉城,无论是四散逃跑的曹通残部,还是对他防备的别人,以及沿途的山匪恐怕都对他虎视眈眈。
容城本来就是弹丸之地,面积跟玉城也差不多,两家各占了五座城,除了经济上容城要富裕,别的优势也并不明显。
但是冯瞿打下玉城之后,容城军政府的地盘就扩大了一倍,比徽城的彭大帅地盘还要大。
他刚占领玉城的时候,还遭遇过两波暗杀,胳膊就是第二次暗杀造成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曹通留在玉城的所有暗线都被冯瞿拔除干净了,也算是没白受伤。
到了容城之后,专车把顾茗直接送进了少帅府,亲卫营留下来一车跟着进去站岗,而冯瞿便带着亲卫营直奔督军府。
林妈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带着佣人迎出来,见到大门口走进来的顾茗,都快喜极而泣了:“顾姨太,可算是回来了!”
她简直有妈妈属性,看到长途归来的人,总觉得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吃不好睡不好的,把整个府里的佣人都折腾动起来,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动起来,而顾茗被她直接送到了楼上。
“姨太太先洗个澡,一会出来就有热饭吃了。”
卧房门打开,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顾茗从来没有离开过,只是早晨去上学,傍晚归家一般。
她把热情的林妈送出去,婉拒了她要帮忙放洗澡水的要求,迅速关门,开始翻藏起来的东西。
容城公子的马甲已经暴露,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但是小黄文的马甲是一定要隐藏起来的。
她一头扎进柜子里,从最下面翻出手稿,发现还是她走的时候收拾好的样子,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
冯瞿忽略她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算是她离开,也不会去翻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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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瞿离开容城数月,过年都在前线打仗,且将容城的地盘扩大了一倍,令冯伯祥喜笑颜开,拍着他的肩膀教训下面几个儿子:“你们一个个的也跟你大哥学学!”
冯伯祥儿子足有七个,但成材的不多。
长子冯瞿是正室夫人所出,年轻有为,早早搬出了帅府,带兵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算是他手中的王牌。
次子冯晨戴着个眼镜,读的医科大学,走的不同于冯家人带兵的路子,他总想要救死扶伤,二姨太所生,比冯瞿小两岁,最近从南京回来,闹着想要留学,正在跟冯大帅磨。
对打仗不感兴趣。
三子冯晟是五姨太所生,比冯晨小了两岁,读的是军校,早就说过毕业之后要入军中。
其余的老四五六年纪相仿,都在十七八岁年纪,只学会了吃喝玩乐,整日招猫逗狗,身边围着不少小姑娘。
最小的至今还在襁褓,年前府里新纳的姨太太所出。
几个弟弟里面,冯瞿也就跟冯晨关系略微温和一点,这位弟弟性比较好,想法虽然天真,但有一腔热情,是个极为善良的人,简直不像冯家后院里长大的孩子。
冯大帅要其余儿子们向长子学习,冯晨扶扶眼镜,锲而不舍的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父亲,你既让我们跟大哥学习,那我好好读书,出国学习医术,也算是认真踏实啊。”
努力的方向完全错了好吧?
冯伯祥真想掀开次子的头盖骨,看看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让你学你大哥,是想着你们兄弟几个将来都有所作为,当今乱世,学会拿手术刀还不如学会带兵实用。”
冯晨慢吞吞反驳:“拿枪的受伤了还不得找拿手术刀的救命?”
冯伯祥:“……”这孩子一根筋的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一怒之下把其余几个儿子全都轰了出去,单独留下冯瞿听他汇报玉城之事。
很多事情之前的信件里都已经讲过了,但当面讲来又不同。
冯瞿打下了五城只是个开端,可如何治理五城却是件长期的事情。
安抚民心,加强防备,重新繁荣市面,发展经济都是刻不容缓之事。
冯瞿直讲了一个多小时,讲的口干舌燥,狠灌了几口茶水,才又说:“……玉城新占,舆论也很重要,儿子已经找人搜集了曹通父子的罪行公告天下。”
曹通虽然死了,但他的罪行总要公布,表明容城军是师出有名,他是罪该万死,也总要给北平中央政府一个交待——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交待也不过是面子功夫。
北平中央政府这些年早对各地的军政府失去了管辖能力,总统换的频繁,大家都在自己的地界里可劲折腾,去了北平也大多跟进庙里拜菩萨似的,承认中央政府的权威性,却未必肯听中央的调令。
中央政府也对各地的军政府无可奈何的很,出事了派人来告诫一番,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冯氏与曹氏交战,北平中央政府也并没什么表示,等曹通死了倒是让尹仲秋责问过冯伯祥。
冯伯祥与尹仲秋原本和缓的关系因为两城交战又陷入了僵局,甚至听说尹仲秋都已经在北平替女儿物色好了未来的女婿,只差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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