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小说:王府宠妾 作者:假面的盛宴
    ==第八十八==。

    不知何时又下起雪, 细细碎碎的雪花像似被风吹散了的蒲公英, 扬扬洒洒。风卷起

    一阵,吹迷了人眼。

    暗一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可惜那两道身影早已没入门里,瞧不清分毫。旁边迎上来

    一个小太监,端着笑脸, 哈着腰:“一爷,您瞅这雪下起来了,若不先去茶房里喝

    会儿茶再走?”

    暗一不同其他暗卫一直隐没在黑暗中, 他算是晋王的心腹手下之一, 所以朝晖堂里

    许多人都认识他。

    另一边, 两个抬轿子的婆子和几个从荣禧院跟来的丫头,正被人领着往穿堂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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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暗一摇了摇头,一面朝外走,一面看向正跟着轿子往里走的一众丫鬟婆

    子, 状似无意问道:“方才那位是?”

    “您问方才进去的那位啊?!那位可不得了了,是殿下的新宠, 荣禧院的苏夫人。”

    暗一嗤笑一声,拍了下这小太监的肩头, 似乎在说他说话语气夸张。可在听到小太

    监说苏夫人怀了晋王府第二位小主子的事,眉却是不经意地拧了下。

    暗一是暗卫出身, 又是稳坐第一把交椅的暗卫首领。这暗卫自然不是是个人就能做

    的, 除了高强的武功以外,每个人都有过人之处。例如暗一就有过目不忘之能, 尤

    其在认人上,更是见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

    他以前就见过这位苏夫人,还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之下。

    真是太巧了

    福成正急得老房子上火时,瑶娘来了。

    早早听人通报,他就在门口等着,一见瑶娘,忙上前将她迎了进去。

    “福总管,殿下到底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殿下毒又发作了?”瑶娘有些犹豫地道

    ,并在玉蝉的服侍下脱掉莲青色缎绣折枝花滚兔毛边的披风。

    福成愁眉苦脸的,“咱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药试过了没问题,可就是……”他顿

    了一下:“苏夫人你还是别进去了,殿下交代过不让告诉你,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

    小兔崽子说漏了嘴。”

    这小兔崽子自然是暗十一不做他人想。

    “那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这……”

    “我还是看看。”

    瑶娘硬要往里头闯,福成也不敢拦她。再说了,他也是有私心的,虽是殿下不让,

    但若夫人坚持,总能缓一缓,也免得殿下遭那种苦吃那种罪。

    进来卧房,越过一扇屏风,瑶娘就看见躺在榻上晋王。像似睡着了,但双手和双脚

    都被绑在床柱上。

    这已经不是瑶娘第一次见到晋王这种狼狈之态,但却是第一次这么心疼。大抵是以

    前不敢多想,而如今肚子里有了两人的孩子,外多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亲密感。

    “殿下这样多久了?刘良医可有找到解决的法子?”

    见福成默不作声,瑶娘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这话一听就是要使用自己的办法,福成犹豫道:“夫人你的身子……”

    “没事,不会伤着的。”

    至于为什么不会伤着,那就不能与外人道也了。

    福成还想说什么,被玉蝉拉了一下,两人便出去了。

    瑶娘在里面待了近两个时辰才出来,一脸的疲惫,也没有多留便回荣禧院了。

    回去后,玉蝉见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当她担心晋王,还劝了她几句。殊不知

    瑶娘确实担心晋王,可还有另一件事沉沉地压在她心中。

    她认识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

    是因为那疤的位置太特殊,也是那日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所以瑶娘外记得

    清楚。

    那日瑶娘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

    寂静无人的巷道,圆盘似的明月,散发着晕黄色光芒的灯笼,只照亮一隅。远处依

    稀有丝竹声,男女的调笑声,迎来送往的拥嚷声,让她恍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好半晌才清醒过来,看到是衣衫凌乱的自己,尤其那浑身上下被车碾过似的疼,以

    及那处的异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瑶娘如遭雷击,恨不得当场就死了。

    可她舍不得死,也是心里不甘愿,自己被人害了,却死在一个没人的角落,任那害

    她之人继续存活于世,招摇撞骗,而亲人却是伤痛欲绝。瑶娘撑着心底的那股不甘

    愿,匆匆将自己收拾了一下,便跌跌撞撞往回走。却在临出这条巷子时,碰到了两

    个乞丐。

    其实这件事对瑶娘造成的阴影,比之前那件事还要严重,毕竟之前整个过程她是昏

    迷状态,并不清楚。可这两个乞丐肮脏的脸,狰狞的笑,给她带来的恐惧,却是每

    每辗转梦回都挥之不去的。

    幸好,有人经过,吓走了那两个乞丐,让她免于被辱。

    那个人一身黑衫,脸上有道疤。

    认真说来,这人算是她的恩人。可再见之时,瑶娘却一点想道谢的心都没有,有的

    感觉只有想躲开,远远的躲开。

    那是她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不愿面对的过往。

    她甚至想,那人在朝晖堂出入自如,定是晋王的心腹之一,若那人认出她,可是会

    与晋王说?

    刘良医这两日连良医所都没回,都待在朝晖堂里。

    他这会儿已经完全变成了疯魔的状态,头发乱得一团糟,双眼充满了红血丝。神神

    叨叨的,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

    他已经将那药方子看过无数遍,确定所用药材没有任何差错,可为什么就是没有用?

    药方是暗一带回来的,也询问过暗一。

    这药方不可能会出错,因为之所以能拿到这个药方,是因为晋王一系握住了对方一

    个很大的把柄。对方绝不可能冒着损失惨重的威胁,去保住一个药方,哪怕明知道

    这药方可以救晋王的命。

    本就是等价交换,且暗一也听了晋王命令,并没有将这把柄交给对方,而是提出解

    药有用才会交出。

    对方也答应了。

    所以这药方是不可能会出错的。

    药方没错,药也没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还是歇会儿吧,一大把年纪,这么着可不成。苏夫人已经为殿下纾解过了,总

    还是能撑些日子。”福成在一旁劝道。

    可刘良医却径自不听,还是拿着那张药方宛如着了魔似的看着。

    小顺子通报穆嬷嬷来了,前脚话音刚落,穆嬷嬷后脚就走了进来,神色匆匆:“殿

    下到底怎么了,怎么听说是不好?”

    穆嬷嬷偏居一隅,很多消息都知道的并不及时,也是朝晖堂这边不愿让她知道。而

    她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瑶娘雪天出门,她收到消息让人去询问,才知道的。

    刘良医一脸晦涩地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期间福成又补充了几句,让穆嬷嬷弄明白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听完后,她陷入沉思中。

    良久,才道:“有没有可能是血出了问题?”

    听到这话,福成和刘良医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她。

    穆嬷嬷在玉燕的搀扶下,来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有人奉了茶来,玉燕接过来想让

    她喝两口暖暖身子,却被她挥退了。

    “刘太医的医术,老婆子信得过。既然药方没错,药也没错,那会不会是主药出了

    错?”顿了顿,穆嬷嬷又道:“不怕你们笑话,老婆子对姓胡的那女人一直是瞧不

    上的,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这事福成最有发表的权利,毕竟他一直贴身侍候晋王。

    “这事当初是暗一办的,据他说胡侧妃是个清倌儿跟了殿下。”

    穆嬷嬷冷笑:“她说自己是清倌儿就是清倌儿?若是老婆子之前没听错,当时殿下

    的情况可不好,当时能不能分得清还是未知。宫里可历来不少身子早就破了的,变

    着方想蒙混过关进宫的女子。还有一些高门大户中,女儿不检点与人有私,新婚之

    夜使了手段蒙混的也不是没有过。”

    如若真如穆嬷嬷所言,那这件事可就不好说了。

    福成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甚至连刘良医面色都十分凝重。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还

    不如将暗一叫过来问问究竟……

    很快暗一就被请来了。

    福成将穆嬷嬷的话转述了一遍,暗一凝重道:“当日我带着殿下匆匆离开,殿下情

    况危急,追杀之人又如附骨之蚁。我索性便带着殿下入了城,当时找了一家叫怡红

    院的楼子,将殿下安顿下,并交代老鸨送个干净的女人去房中,便匆匆离去。等把

    那些追杀之人引开,再回到那处,殿下安稳无恙,床上有个女子便是胡侧妃。而床

    榻之上确实有□□的痕迹,且有落红。”

    听到这话,穆嬷嬷三人都是陷入沉思之中。

    暗一想了想,又道:“不过事后我去交代那老鸨,让她暂时安置胡侧妃,不要让她

    再接客,那老鸨似乎一脸气急败坏,好像说是弄错人了,很难和别人交差。不过因

    为我给她的银两多,她也没再说什么。”

    “那会不会本身和殿下的不是胡侧妃,而是从中出了什么岔子,她自己冒名顶替?”似乎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免不了就会有人多想……149e9677a5

    福成道:“胡侧妃就是那一次怀上了小郡主,当初咱家还让刘老头算过日子,时间

    能对上。”

    “这……”

    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毕竟这事可不是随便能质疑的。因为一旦质疑,可就是在质

    疑小郡主的血脉。

    室中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突然,穆嬷嬷出声道:“小福子,嬷嬷前阵子听见个事,说是那苏夫人并没有嫁过

    人,是为人所辱,才生下了一个孩子。后来为了维持家计,才会谎称男人死了,来

    王府当差。”

    福成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当穆嬷嬷是不是因为反感胡侧妃,连着苏夫人也反

    感上了。抑或是因为反感苏夫人,连带嬷嬷对胡侧妃起了龃龉。

    反正他这会儿脑子里也一片乱,不过还是下意识替之辩解:“嬷嬷,您说得这事小

    福子可不知该怎么应,这事吧殿下也知道,当初下了封口令,谁跟妄议谁死。当然

    ……”他干干地笑了两声,“这肯定不能对您通用,不过你也知道咱殿下那性子,

    真较真起来比谁都较真,因为这事当初可是和苏夫人闹了一阵不愉快,好不容两个

    ……您看如今连小主子都有了……”

    意思就是让穆嬷嬷别追究了,小主子都有了,难道要因为对方洁不洁,把小主子给

    扔了。

    穆嬷嬷失笑啐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听下面人说这苏夫人好像是林云县当地

    人,而胡侧妃也是林云县的,免不了多些猜想。不怕你们笑话,这苏夫人前头那孩

    子我见过两次,总觉得和殿下小时候特别像……”

    这思维可就又发散了,联想都没边儿了。

    可别说,还真是巧,当初福成去林云县那趟就觉得巧儿,只是当时也没多想。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暗一突然道:“我当初见过那苏夫人,就是那日殿下出事的时

    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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