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若和陆星延二十二岁扯证结婚, 同年在马尔代夫举办了一场豪华的海边婚礼, 人生步伐远远迈在了一众朋友同学的最前面。
婚礼请了王有福当证婚人。
收到邀请的时候, 王有福很高兴,一口便应了下来。
去之前, 他还自己备了套比较高级的礼服, 把平日不修的边幅都修了下。
不过这些准备都有点多余,请他去当证婚人那待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都快赶上接待国家主|席了。
其实前几年沈星若考到文科省状元, 学校就给王有福这个班主任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他当时拿到奖金,带着家人报旅行团去了趟马尔代夫,但这次去参加婚礼和他之前跟团游玩, 仿佛去的都不是同一个地儿了!
回来之后他没少和同事们胡吹海吹,也没少和同学们叨逼叨, 还强行扯什么知识改变命运,只要努力丑小鸭也变白天鹅。
现在的学生一届比一届不好糊弄,越听王有福扯就越觉得不对劲。
沈学姐毕业多年, 一直都是明礼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 哪里就是什么丑小鸭了。陆学长家大业大正儿八经一高富帅, 和丑小鸭更是没一毛钱关系。
退一步说, 即便是丑小鸭, 那丑小鸭它本来就是天鹅, 也不存在变不变的, 又不是基因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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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王有福,陆星延和沈星若交好的同学朋友也都收到了婚礼请柬。
请柬里面还附有温馨提示,大意是:若能拨冗前往,将来回包机接送,海景酒店伺候,负责全程产生的所有费用。
刚刚大四毕业,大家都忙得很,很多人收到这请柬,一看还在国外办,都打算微信转个红包就得了。
可注意到那温馨提示,大家又不约而同且真情实感地为金钱折腰了。
其实以前当同学,大家也知道陆星延和沈星若家境很好,但那时候大家都是学生,两人也没有过得特别奢华,该穿校服穿校服,该吃泡面吃泡面,是以体会不到太过明显的差距。
可毕业后这场婚礼,真是让人见足了世面。
婚礼宾客都是来回包机接送,每人都安排了豪华海景房,伴手礼则是奢侈品项链和袖扣。
新娘穿的婚纱、婚礼仪式前后的四五套礼服听说也全都是早大半年便约了知名设计师做的定制款,多面切割的星星钻戒更是闪瞎人眼。
当然,最让人羡慕的还是陆星延和沈星若的感情,都谈好几年了,还甜得不要不要的。
陆星延把沈星若看得和眼珠子似的,开口闭口就是我老婆怎么样,我老婆又怎么样。
这回婚礼,陆星延当年的“旧爱白月光”陈竹也来了,大家还拿陈竹来揶揄他,说他现在还经常给陈竹朋友圈点赞,是不是旧情难忘。
陆星延端着杯红酒和大家解释,“点赞这个事吧,还真有,哎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老赞她吗?”
“我赞她主要是为了做个标记,我老婆什么时候不开心了,我就给她看这姐们的傻屌朋友圈,一哄一个准。”
大家安静三秒,然后集体爆笑出声。
陆星延和他们侃了几句,又敬了杯酒,然后说要去找他老婆。
刚刚和前男友分手的陈竹反手发了条朋友圈:【单身狗今天也在为别人的绝美爱情而流泪。委屈巴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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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两人早早结婚感情却依旧稳固让人对婚姻心生期待,接下去的三四年,不少老同学都相继迈入了婚姻殿堂。
速度快的先上车再补票,速度稍慢的也是婚后一两年便有了喜讯。
只有最先结婚的陆星延和沈星若,平日恩爱照秀不误,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
何思越和阮雯也是当初文科一班走出的班对,两人公布在一起的消息时大家都惊讶不已。
随后两人速度更是赶英超美坐了火箭,研二结婚,研三生子,现在宝宝都已经快满一岁了。
何思越以前是个比较正经的人,朋友圈里常常都会转发一些家国大事新闻时讯法律案件。
但自打他家宝宝出生后,朋友圈就常常是儿子靓照九宫,儿子动图三连发。
一般这么刷屏的都会惹人厌烦,但何思越他们家的宝宝漂亮可爱得有点过分,眼睛水灵灵,睫毛又长又密,两团婴儿肥圆鼓鼓的,萌得令人心颤。
平日沈星若精神紧绷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打开朋友圈,刷刷何思越的动态,用云吸别人家崽的方式放松一下大脑。
沈星若以前对小孩子是很避之不及的,但可能是随着年岁增长心态有所变化,又可能是受身边人潜移默化的影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些期待二人世界里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前几年她和陆星延还要继续学业,不适合造人。
但陆星延回国进金盛一年多了,她这一年多也留在帝都忙项目,两人一周起码有两三晚会干点不可告人的事,安全措施早没做了,就是……一直没信。
星城那边,裴月和陆山也对含饴弄孙抱有极高的期待和极大的热忱。
沈星若和陆星延隔三差五就会收到两人嘘寒问暖的电话,拉里拉杂地扯一大通,无非是旁敲侧击,想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才会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
——因陆星延的遮掩,裴月和陆山还一直以为两人是不想生,压根没想过是没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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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助理汇报完工作进度,又说起人事方面的变动,“对了若姐,阿瑶来和我说,她想辞职。”
沈星若抬头,“原因。”
助理:“她,她怀孕了,刚怀没多久,好像不是很稳定,得回家好好休养。”
沈星若顿了顿,又低头去看资料,“知道了,给她开三个月的工资,再找个人接替她的工作。”
“好的若姐。”
等助理离开,沈星若停下手中动作,出神了好一会儿。
她手里的灰色记号笔刚好划到A4资料纸上的某一句话,颜色慢慢往里浸入,直到浸到下面那张纸,她才将笔放下。
沈星若读研的时候赶上了公众号的末班红利期,本来她是建了个个人号,对自己平日看的书籍电影做一些点评记录。
没想到她犀利不失幽默的语言风吸引来大批读者,再加上她博览群书阅片无数,知识量相当惊人,文章内容总能推陈出新,研二的时候,她公众号的阅读量就基本达到了篇篇十万加。
研究生毕业,她在帝都成立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运营一年多,她的“little star”也算是现如今一线的KOL公众号了。
其实这一年多里,沈星若还打磨好了自己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年的电影剧本。
她已经想抽身去完成自己的另外的梦想了,可又怕忙起来,之后两三年都顾不上生小孩,所以现在陷在了一个不知道该不该前进的泥淖里,不敢轻举妄动,
从办公室出来,工作室的几个小姑娘正在吃零食聊天。
“……当然要保住呀,阿瑶虽然还年轻,但怀孕这种事很难讲的,没保住可能好几年都怀不上了。”
“哪有,我表姐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随便吃零食吃感冒药,打掉了一个,没过几个月又怀上了。”
“那是你表姐运气好嘛,我之前跟你们讲过的那个闺蜜啊,老公家里特别有钱,可她老公精子质量不好,只能做试管。”
“试管贵也就算了,关键是特别痛苦,做那个很伤身体的。她做了两回了,都没成,现在隔三差五就和我哭诉,说什么这次如果还不成功,婆婆又逼着怀的话,她就要和她老公离婚!”
几个小姑娘一脸唏嘘。
沈星若在门口站了会儿,又退回办公室,手支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陆星延发微信过来了——
【宝宝,今天几点忙完,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我有空,过来接你。】
沈星若摩挲着手机屏幕,好半晌,回了个“好”字。
陆星延现在在管金盛在帝都的一个子公司,这子公司规模和金盛自是无法相提并论,但手下也有好几百名员工。
而且公司不大,就意味着大多数事情他不止要做决策,还要参与其中亲力亲为。
被工作磋磨了一年多,他偶尔也有点稳重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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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陆星延开车来接沈星若,然后一起去试吃某家新开的酸菜鱼店。
新店开张,生意特别好,两人在外面排了一小会儿队,排队的时候顺便点好了菜。
进到店内,沈星若脱下风衣外套,见桌上即时上来的一大盆酸菜鱼,随口说了句,“怎么不是巴沙鱼,有皮还有刺呢。”
陆星延舀了一碗,边觑她边说:“你急什么,哪回不是我给你挑干净了。”
“我不是怕累着你么。”
沈星若一脸坦然,打开奶茶,插|入吸管。
陆星延不正经地笑了下,“我不累,晚上还是你比较累。”
沈星若:“……”
她若无其事换了个话题,“对了,前几天你说的那块地怎么样了。”
“那当然是拿下了,就是比预期价高点。”
见沈星若又要说话,陆星延连忙将剔好的鱼肉连着热汤一起推到她面前,堵住她话头,“行了快吃,你和我吃饭能不能别想着教育,我也别和我聊工作,我现在听到地啊房啊这些,真的,我一听太阳穴就突突起跳。”
“要真说起来,还都是你祸害了我,要不是你当初非逼着我搞学习让我发挥隐藏的优秀一面,我爸根本就不会给我折腾这么多事儿,我日子得多舒坦,有钱有闲富二代,没事和狐朋狗友泡泡吧飙飙车,再包个小三小四小五轮流宠幸什么的。”
沈星若眼都没抬,“陆大少爷好精力,其实你现在想包,我也不拦你。”
陆星延:“哪能啊,我觉得吧,我就特别像古代那种特别凄惨的皇帝,朝政大权都被你这个皇后给把持了,我兢兢业业创收挣钱也是个没实权的,一个没干好指不定哪天还得被你给轰下台,哪还敢造次。”
沈星若递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又将烤鱿鱼往他面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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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看的是一部新上的好莱坞大片,上座率很高,影厅里还有不少小孩子。
好像总有些家长在约束自家小孩这方面毫无意识,打着“小孩子不懂事”的幌子放任他们在公众场合大哭大闹大吵大叫,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影片还没开始播,沈星若就被身后的小男孩踹了好几脚,踹完,那小男孩还去扯她头发,沈星若回头,发现他家长就坐在一旁有说有笑,完全无动于衷。
没等沈星若发作,陆星延先冲那小孩扬了扬下巴,“小朋友,你怎么这么没素质,你爸妈没教过你在电影院不要吵闹不要影响别人吗?”
小男孩的父母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轻描淡写喊了一句让他别动,连拉人的动作都没有。
大概是知道父母不在意,小朋友愈发大胆,安分了没一分钟,就将手伸到了前面,明目张胆抢沈星若的爆米花,然后还用沾了糖浆的手去抓沈星若头发。
陆星延这下可不讲客气了,直接起身拎起身后小孩子的衣领,眉宇间积聚不耐。
小孩被他吓到了,“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他爸妈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忙大声嚷嚷,“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们家浩浩!”
陆星延看都没看他家长,只挑着眉威胁小男孩,“小兔崽子,你叫浩浩是吧,叔叔告诉你,你要是再给我哭一下闹一下碰我老婆一下,叔叔我就揍得你三天下不来床。”
小朋友被吓懵了,抽抽噎噎的,但还是憋足了劲一秒收起哭声。
威胁奏效,陆星延将人放下,又瞥了眼他身边的父母。
小孩妈妈脸色铁青,还嚷着想要个说法,“小孩子不懂事,不就碰一下吗,又没怎么样!你吓到我孩子你负不负得起责!”
陆星延不以为意,反讽道:“哦,小孩子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这句话都没听过?照你们这说法,我也不过拎他一下,也没怎么样。还吓到他负不负得起责,他是未来要改君主立宪制还是想复辟当皇帝?金贵得碰一下都要吓晕了,瓷娃娃啊。”
小孩他妈指着陆星延,手有些抖,“怎么有你这种人,电影院本来就是这样,又不是只要我家浩浩在说话,你老婆受不了怎么不去包场!”
陆星延:“我包不包场关你屁事,你家就是住南极也管不上企鹅吃不吃鱼啊,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还有啊,你们这些为人父母要是不会教小孩就别带出来丢人现眼,我这是脾气好,遇上几个暴脾气哥们儿还不知道得让你家金贵的祖国花朵瓷娃娃遭受什么风吹雨打。”
“你!”
陆星延闲闲道:“大姐,这电影票要是不想浪费你就摁住你家小孩好好看,不然你也别废话,直接报警,我顺便再揍他一顿坐实了揍人这罪名。”
小孩他妈气得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可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星延大爷似的按着座椅坐下。
他坐下的那一瞬间,四面八方都投来钦佩和欣赏的目光,英雄啊!勇士啊!这一顿简单粗暴的狂怼瞬间把整个影厅都给怼安静了!
沈星若也不动声色地拉住他手,然后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四个字:干-得-漂-亮。
陆星延唇角上扬,目光盯着屏幕,手指却不紧不慢地在沈星若手心回写了四个字:多-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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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沈星若和陆星延手拉着手往外走。
陆星延边护着沈星若不受人流推搡边颇为嘚瑟地传授心得经验,“这些人没脸没皮,不怕讲理的,就怕我这种心狠手辣的,什么懂事不懂事,打一顿就老实了,你看刚刚那家子是不是?半个屁都不敢放。”
沈星若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他手,没说话,但心里莫名愉悦。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能吃亏的性,做人做事也不会太迂回,受了委屈,不能咽就自己出气。
但和陆星延在一起的时候,陆星延总会挡在她前面,为她找回场子。
不得不承认,被人保护的感觉也还不错。
可愉悦不到一分钟,陆星延就开始提不开的壶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以后的小孩可得好好教,不说多优秀,那起码不能没素质吧。教成那个样子,他们父母竟然还挺心安理得,我真想不通。”
沈星若稍稍一顿,心里有些堵滞。
上车,陆星延帮她系安全带,她忽然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医院再检查一下,”
陆星延抬头,“检查什么。”
顿了几秒,他反应过来,“有什么好检查的,之前医生不是都说我俩身体没问题吗,怀不怀孕关键还是看缘分,才二十五,不急。”
沈星若没说话。
陆星延说的她都懂,但她从小就习惯胜券在握的感觉,忽然碰上一件只能听天由命看缘分的事,就特别不自在。
陆星延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她,忽而摆出一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儿的表情。
他凑近,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又说:“沈皇后,你该不会是在担心中宫无子会被废后吧,那你岂不是还非得生个儿子?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封建?”
“我在和你说正事。”
沈星若拍开他手。
陆星延声音散漫,“我也在和你说正事。”
“说真的沈星若,孩子生不生我都无所谓,没缘分就算了,爸妈那边我也能说通,主要是你别给自己搞那么大压力,你要真喜欢小孩子,到时候我们还可以领养一个,你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不能活泼点儿?”
沈星若:“……”
车缓缓向前行驶,拐弯进入主道,陆星延提速,又说起不正经的,“不过提高受孕率在床上还是挺多办法的。”
“等下回去我们试下那个,把枕头垫你腰下面,还有,你不要太快起身,把腿九十度按在墙上按一会儿,过半个小时再洗澡,最好是明早再洗,让东西多留一会儿。”
沈星若:“……你别说话了。”
“那不行,我这不是给你传授经验呢吗?”
陆星延见沈星若已经臊得转头去看窗外,耳根连着脖颈都在泛红,更想逗她,一气儿给她说了好几种方法。
他说得头头是道理直气壮,扯着专家的旗号大言不惭,说什么只要多试试,不抛弃不放弃,一定有用。
这之后大半个月,沈星若都被陆星延摁在床上尝试各种奇怪的方法。
能不能提高受孕率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被压榨得快要变成孔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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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急不缓地过了两月,陆星延公司刚好做完一个项目,江彻见他和沈星若都有空,便邀请他俩去迪拜参加江星的年会,顺便度个假。
沈星若听陆星延说过,江彻和周尤是在迪拜旅行时结缘的,回国后偶然在工作场合再次相遇,之后恋爱结婚,多年恩爱,两人每年结婚纪念日还会抽空去迪拜跳一次伞。
当时沈星若听了,觉得跳伞这纪念方式挺特别,印象很是深刻。
去迪拜之前,陆星延问了沈星若好几次敢不敢跳伞。
沈星若心想,他那个看起来比较柔弱的表嫂都能每年去跳一次,应该不是很恐怖,也就答应得很痛快。
到迪拜的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赶往跳伞中心。
准备流程走得很快,可上飞机后,沈星若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忽然变得很不舒服。
高空风声猎猎,教练还在大声和她重复动作要领,她皱着眉,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等到摄像小哥端着摄像机对准她,让她在跳伞之前录一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喊了停。
……
半小时后,陆星延开车一路疾驶,将沈星若送至最近的医院。
检查结果,怀孕五周。
再三确认是怀孕五周后,陆星延和沈星若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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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陆星延趴在沈星若肚子上听了半天,然后又坐起来问:“五周,你没来大姨妈你自己不知道吗?”
沈星若:“我经期不调是常态,你难道不知道吗?”
陆星延:“……”
也是。
两人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地坐了半分钟,陆星延又忍不住去摸沈星若肚子。
沈星若也低头看,总感觉很奇妙,明明她现在还完全没有感觉,但她的肚子里,已经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了。
现在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惊喜中又带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刚医生说,若不是沈星若及时叫停,就那么跳下去,孩子八成得被跳上西天。
沈星若现在也很难回想起自己在飞机上是为什么那么坚定地喊停,决定不过是瞬间摇摆,也许她那一秒选择的是退缩,下一秒便会忍着不适跳下去。
既说不清缘由,那大概是,宝宝不忍心让他们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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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若怀孕是大事。
回国之后,裴月陆山便第一时间杀到了帝都。
裴月进门第一句——“哎哟我的乖孙哟!”
沈星若:“……”
陆星延:“……妈,你能不能别这么浮夸。”
裴月摘下大墨镜,放下铂金包,三下五除二地换鞋推开陆星延,一阵风似的卷到了沈星若面前。
“快坐下快坐下,你这孩子起什么身!”
裴月扶着沈星若坐到沙发上,一脸奶奶笑地瞅了眼她肚子,紧接着目光上移,又皱眉道:“若若,陆星延虐待你啦?还是孕吐?怎么瘦了一大圈!你看看你这下巴!”
“这几天是开始孕吐了。”
“我没事,爸,妈,你们坐,我去泡茶。”
她还没起身又被裴月摁下,“泡什么茶!茶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我和你爸还泡什么泡!”
裴月陆山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怕他俩小年轻不懂事,想帮他们安排下医院的定期产检之类事宜,再顺便去大院看看陆星延他爷爷。
提起去看爷爷,陆星延和沈星若便说要一起去看,裴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俩最近别去,等你们给宝宝起完名字再去。”
陆星延下意识问:“为什么?”
裴月:“你难道不知道他之前给江彻那小孩取名叫江保国和江爱华的事吗?江彻没用他名字,还生好大的气呢,你俩小孩打算叫这名?”
陆星延和沈星若安静如鸡。
晚上睡觉,沈星若躺在陆星延腿上,望着天花板放空。
好半天,她忽然问:“你说我们宝宝叫什么名字?”
“你星南省文科省状元,P大文学院的尖子生,名字都取不出来?”
陆星延看着手机,随口应了声。
沈星若伸手去揉他脸。
陆星延捉住她手,“别闹,我在给你看食谱。”
沈星若盯着他看了几秒,又问:“大名我没想好,小名就叫小乖怎么样。”
陆星延放下手机,细细想了想,“我们宝宝在肚子里确实还挺乖的,不吵不闹,多安静多省心,是吧。”
沈星若:“……”
“胎动要到十八周,现在想吵想闹也不到时候,你这个做爸爸的有没有常识?”
陆星延:“……”
他哑言片刻,又稍稍坐直了点,一副要跟她认真掰扯的模样,“我这个做爸爸的没常识?我没常识你怎么靠我传授的秘籍成功怀孕的?而且还不是我勤耕不辍奋力播种,才能五谷丰登收获爱情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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