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闭嘴，死柄木

    死柄木弔握着斯坦因的手臂将他狠狠甩出去，刀刃猛然从血肉中抽离，带出大片血雾。

    他肩膀上方被划出了一条血肉模糊的大口，皮肉翻卷。伤口极深，露出了皮肤之下猩红的肌肉组织，几乎可以窥见被划伤的骨骼。

    这创口可比之前的枪伤严重不少，绿谷出久见状不禁蹙起眉头。

    死柄木弔按住了自己颤抖不止的右臂，冷笑：

    “难得之前受的伤就要痊愈了，我们这边现在可没有恢复型的家伙在啊。”

    他甩去流到手上的血滴，猩红的液体飞溅在地。

    .

    “二位，请住手吧。”

    绿谷出久见死柄木弔受伤严重，立即走上前，出言制止了斯坦因的攻击。

    斯坦因朝他看过来，视线冰冷慑人，仿佛能像刀锋一样将人切成薄片：“入殓师也在？……哈，你竟然真的是敌联盟新任首领？”

    他对死柄木弔顿时失去了兴趣，随手挥了挥刀朝绿谷出久走来。

    “乳臭未干的狂徒竟然能成为领袖，看来敌联盟果然是穷途末路了啊。

    “入殓师，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我不明白像你这样信念坚定的斗士，为什么会和这种罪犯同流合污……”

    斯坦因举起了手上的利刃。

    “离他远点！”

    死柄木弔向前跨出一步，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受伤的右臂，握住斯坦因手腕。

    他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血液破裂的血管中飞溅而出。

    斯坦因皮肤表面开始粉碎脱落，肌肉组织和脂肪层暴露出来。

    死柄木弔抬起食指，崩坏瞬间停止了。他语气冰冷地威胁道：“你希望你的手和刀一样崩坏吗？”

    斯坦因目光锐利地在死柄木弔和绿谷出久之间徘徊，嗤笑一声：“看来入殓师对你而言很重要啊。”

    死柄木弔瞳孔骤然紧缩，他的视线不易察觉地扫向绿谷出久，神色很快恢复了镇定。

    “我受伤无所谓，入殓师可是我们敌联盟的大将，你敢碰他一下，今天就别想完整的离开这里。”

    绿谷出久拔出了吧台上的切冰刀，在手中旋了个圈，反手握牢。

    他冷静地望着斯坦因，说：“敌联盟和你的目标或许确实有所出入，但是不论结果如何，我们达成目的的过程是相同的。

    “你也想改变现有的英雄制度、现有的社会情况对吗？恕我直言，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不具备达成目标的能力。对于这一点，我相信你也心知肚明，否则大名鼎鼎的英雄杀手不可能出现在我们这里。”

    绿谷出久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与你所想恰好相反，我们的领袖死柄木弔有着远超任何人的信念。这也是我坚信他能成功的原因之一。”

    斯坦因探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绿谷出久的说法不置可否。

    他说：“很多人说你是误入歧途的英雄，我也认为相比那些滥竽充数的冒牌货，你的行为更接近我理想中的英雄。”

    他用另一只手沾了沾死柄木弔落在地上的血液，舔去那深红的液体。死柄木弔的身体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个性吗？你也太强了吧？”

    『通过服食血液让对方动弹不得吗？黑雾也中招了，看来斯坦因的个性可以同时对多人施加……我现在能使用的个性只有one for all，要是他坚持不愿合作，麻烦就大了。』

    “入殓师，我敬重你。你不同于滥用力量的罪犯之流，我在你身上甚至能找到欧尔麦特的影子。

    “虽然我和你们的目的完全相反，但是在‘破坏现在’这点上，似乎志同道合。等完成了我的目标，再把这家伙干掉，想必也为时不晚吧……”

    “哈？到头来还是要把我干掉吗？我可不想把这个神经病拉进来当同伙。”

    死柄木弔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

    绿谷出久见斯坦因似乎产生了合作的念头，立刻出言打断了死柄木弔的抱怨：

    “闭嘴，死柄木。斯坦因的加入会让我们战力大增。交涉成立了，欢迎加入敌联盟。”

    斯坦因又舔了舔嘴唇，说：“事情谈完了！送我回‘保须’吧，那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完成呢。”

    ×××

    “‘闭嘴，死柄木’。”

    死柄木弔模仿着刚才绿谷出久不耐烦的语气，撇了撇嘴。

    “越来越不得了啦，你这小朋友，脾气真够坏的。以前明明性格那么好。”

    死柄木弔裸着上半身坐在三角凳上，紧实的肌肉纹理在暖黄灯光下看起来像一具漂亮的大理石雕塑。

    绿谷出久忍不住笑了，娴熟地用剪刀割断纱布：“废话真多。”

    他收起纱布和绷带，将医药箱递给黑雾。

    绿谷出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H型背心，衣料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少年轻盈秀丽的身形。

    灯光掉落在他白皙细嫩的脖颈和臂弯处，发际线毛茸茸的，像小动物一样柔软。

    绿谷出久早已不再是儿童时的模样。

    肌肉渐渐紧致，腰肢变得纤细，抬手时衣摆下缘露出一截腰部皮肤，能看见清晰的腹肌线条。

    个子高了，粉藕似的两条腿变得柔韧细长；脚踝和膝盖处的皮肤略有些泛粉，皮肤像玉石一样细白。

    身体也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曲线。直肩，细腰，臀部窄而挺翘。

    死柄木弔看着绿谷出久长大，从一个稚嫩的孩童，成长为亭亭玉立的无暇少年。

    自从十二岁进入叛逆期后，绿谷出久开始经常与死柄木弔拌嘴。

    『像被捡回家的小流浪猫一样。』

    最初只敢怯生生地缩在角落里，后来胆子大了，开始张牙舞爪地扩张领地。

    偶尔还会伸出爪子挠他一下、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反驳他、打乱他的计划。气势汹汹的，却并不让人讨厌。

    甚至让人忍不住地心生偏爱。

    .

    黑雾洗净一块吸水布，揩拭着地上的血滴和酒水，空气中弥散着止血粉的味道。

    绿谷出久将切冰刀放回原处，说：“又见血了，真是流年不利。”

    “绿谷，你什么时候回去？”

    绿谷出久抽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显示，已经四点多了。

    “啊，决赛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可惜之意，死柄木弔对此嗤之以鼻：“有什么好看的，学校体育祭而已。也就只有你这种傻兮兮的小鬼会把它当成一回事……”

    “闭嘴吧，死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