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最后还是没有吃到烤肉,因为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宇智波美琴不让。
宇智波鼬只能艰难无比地假装看不见宇智波泉可怜巴巴的表情,回房迅速洗了个澡,给受伤的位置换好药缠好绷带,然后才又坐到虚弱无比的宇智波泉床边,温柔又认真地询问她生了什么病。
宇智波泉硬是不告诉他,只说再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宇智波鼬有些担心,但是又不好逼问,只能转移话题,说宇智波止水马上就要来了,不知道她找他们两个有什么事。
宇智波泉听到这里,也没心情继续装虚弱了,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副急躁的样子,“止水来了?在哪儿呢?怎么走这么慢他是中了蜗牛之术吗?!”
宇智波鼬在心里默默瞠目结舌,开始相信欧豆豆说的宇智波泉生病时脾气不好的话了。
连半个师傅的宇智波信真都呛了吗……
在宇智波泉面前提起这件事,变脸变得飞快的少女先是“哼”了一声,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本来就是!风刃之舞有什么不好的啊信真叔还说我讲究华丽什么的……在战场上大吼绞肉机之术的话宇智波的名声会被我毁了的叭!所以我才问他啊,为什么豪火球之术要叫豪火球之术不叫圆圆的火遁术,豪火龙之术不叫长长的火遁术!本来就是嘛!鼬你说是不是?!”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宇智波鼬确实不太敢在这样气势汹汹的宇智波泉面前讲道理,只能默默地点头,违心地说她说的都对。
宇智波泉这才满意,掀开被子就要站起来,却在动作做到一半的时候像是牵扯到了痛处一样倒吸着冷气缩了回去。
宇智波鼬见宇智波泉捂着肚子,片刻间苍白的脸上就疼出了一层薄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由吓了一跳,语气也急了两分,“这不是生病吧?受伤了吗?泉?怎么回事?”
就在宇智波鼬的思维已经跑到母亲为什么会帮宇智波泉说谎上的时候,软脚虾一样的小姑娘艰难地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有气无力地说:“讨厌鬼,不想理你,出去啦……”
宇智波鼬眉心微蹙,对宇智波泉隐瞒他自己受伤的事感到不悦不安,勉强压抑下情绪,好声好气地说:“泉,告诉我吧,我很担心你,是谁伤了……”
“啊啊啊你讨厌死啦!”
宇智波鼬差点没吓得成掉了瓜子的仓鼠。
下了楼,宇智波鼬不解地找上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宇智波美琴,想问对方什么却又问不出口,这么一副纠结的小模样落在长发美人眼中,让她的眼睛都笑弯了。
“鼬,怎么了?是想问泉酱的事吗?”
宇智波鼬心情复杂地看着宇智波美琴,抿了抿唇,努力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我只是问她是不是受伤了而已,她就生气地拿枕头砸我把我赶出来了……”
宇智波鼬非常想问宇智波美琴,是不是宇智波泉中了什么使人情绪暴躁的毒。
结果……
宇智波美琴毫不顾忌自家儿子自尊心地笑了出声。
宇智波鼬的心情更复杂了。
我只是出了个任务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宇智波止水来他家碰头,宇智波鼬简略地说了下宇智波泉在他家的事,然后继续心情复杂地看着摸着下巴一副深思状的宇智波止水,恳切道:“泉她……心情不太好,所以态度可能有点糟糕哦,你小心一点。”
宇智波止水一怔,“哎?你不上去吗?不是找我们两个吗?”
宇智波鼬不太想转述宇智波泉的原话,只能委婉地说:“她主要是找你有事想说,反正她这两天都会在我家,我之后问也来得及。”
宇智波止水可不像自家只关心实力提升和村子大事的小伙伴一样“不食人间烟火”,见状“嘿嘿嘿”地笑,差点没把本来就郁闷的小伙伴笑炸毛。
等见到宇智波泉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已经明智地换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老父亲脸,超级懂事地不瞎问,寒暄了两句后就顺着暴躁的少女问她叫自己来有什么事。
宇智波泉这辈子第一次来生理期,还赶上了最冷的冬季,原本只是咳嗽几声的事,硬被闹得发了高烧连床都下不了,要不是写作学生读作跟班的三个小宇智波没等到她找上家,现在怕是还在家里要生要死的。
最重要的是明明她没有偏头痛的毛病,可是现在就头痛得要死,隔一会儿看人眼前都发黑。
就算没有激素的影响,这么多毛病加起来,宇智波泉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不过既然是要谈正事,那么当然不能瞎来。
穿得厚厚的少女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原本正坐的姿势也坚持了没一会儿就废猫一样靠在了椅子上,只是面上还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大哥哥止水只能努力跟着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希望她赶紧把话说完然后去休息。
“你觉得志村团藏是个什么样的人?真诚点,就说你自己的看法。”宇智波泉恹恹地问。
还真是严肃的事。
宇智波止水装出来的表情认真了两分,沉默了一会儿,道:“是为了村子,甘愿在黑暗中守护木叶的人。虽然对我们宇智波确实有着偏见,有时候的某些做法也显得……但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村子的利益,所以客观而言,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这个回答并没有超出宇智波泉的预料。
宇智波止水就是这样的人,抱着一种朴素的理想主义,深陷诉诸权威的谬论,在此基础上来灌溉自己的梦想,用天真又真诚的目光去注视黑暗。
他特别愿意去包容别人,用美好的目光去注视别人,如果不是现在木叶和宇智波之间的漩涡里,或许他能够成为一个所有人都尊敬爱戴的伟大的忍者。
宇智波泉啜饮了一口滚烫的糖水,半垂着眼,凝视着杯面上小小的波纹。
“如果我说他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你尊敬的人呢?他既不值得你信赖,当然也不值得你追随……话说回来他根本就不是甘愿处身黑暗吧?谁不知道他想当火影?他之所以缩在黑暗中,是因为他没本事站到阳光下,他不得不躲在地下因为如果他不愿意成为黑暗,那么所谓的光,会让他连拥有黑暗的资格都失去。”
宇智波止水早就知道两人的观点分歧,虽然觉得小姑娘这样的视角太功利化,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没有想过去说服,或者改变对方的想法。
就算对宇智波泉说对方之所以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梦想为了感情……梦想、感情,这些东西是无法被证实的,利益却是显而易见的,他当然不可能说服她。
但是。
“如果谁都不相信的话,不是很可怜吗?那样的生活。我愿意相信团藏大人有一颗为了木叶的心,当然,人无完人,在宇智波的事上,如果他太过分的话我也会努力劝说的。”
宇智波泉心里生出了一股难言的郁气,她甚至觉得她憎恨着眼前的宇智波止水。
“你觉得什么才算过分?!不要管他了!先管管你自己吧!”
宇智波泉深吸一口气,忍耐下敲一敲发痛的脑袋的欲望,直视着宇智波止水的眼睛。
“止水,你不能再留在暗部了,退出暗部吧,回来家族里韬光养晦一段时间。你知道有多少人警惕着觊觎着你的万花筒吗?那是有着宇智波斑名号的万花筒,你当然不会成为第二个宇智波斑,这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知道吗?为了得到你的眼睛,那最强的幻术别天神,你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装傻,把宇智波止水威胁论定死吗?”
宇智波泉说着说着前倾了上半身,手肘按在桌上,语气低沉又冰冷。
“我没有在危言耸听,志村团藏对你而言是危险,你不能再继续留在暗部被他安排去做任务了,退出暗部吧,这是短时间内最保险的方法。即使是为了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稳定,你也必须要退出暗部,族人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激烈了,这种时候必须要找一个理由安抚他们,而你就是最好的理由。从暗部出来吧,村子会投鼠忌器,家族这边可以拖着,只是你不得不提前背上背叛者的污名,不过这一点的话你应该早就有觉悟了吧?”
宇智波泉说得有理有据,一开始就没给宇智波止水拒绝的借口。
但是。
“泉酱,我一直挺疑惑的,你都没见过团藏大人吧,为什么会把他想成是那么黑暗的一个人呢?”
宇智波止水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具体表现为一般宇智波被反驳了观点的时候都会超级激动,但是他就能和善地去和对方沟通……或者笑眯眯地在心里不当回事。
宇智波泉又喝了口水,“因为他不是在黑暗中注视木叶,而是用黑暗来注视木叶。明白吗少年?我不是在反驳你的想法,是在反驳他的。可能你以为你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并不是!我知道和他没有任何接触的我没有说服力,但是止水,请你理智地想一想,他一直不遗余力地抹黑宇智波是为了什么?因为我们罪不可恕吗?他可能是因为二代目的教导,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无论如何,当一个掌握权力的人用上私人的而不是公正的目光去对待某件事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标榜自己是正义的资格。”
“我听说他被称为木叶之暗?因为做了许多不可为外人道的事来保护木叶?听上去的确很有牺牲精神没错,但是你能想象一个一直处身于黑暗之中的人的心理吗?无论他初心如何,当他处在黑暗中几十年,习惯了黑暗,他还能记得阳光的模样吗?”
宇智波泉诚恳道:“我知道我的想法很不正当,但是我真地不在乎他到底是黑暗本身,还是利用黑暗的人,我根本就不关心他,他跟我也没关系,他的死活他的快乐痛苦我完全不在意,我关心的人是你。我知道你愿意相信他,愿意在他身上冒险。我不是说这种做法是错误的,相信他人本就是一件需要冒险的事,有时候能够得到好结果有时候不能,只要自己明白这一点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有可以置喙的余地。”
“我并不是想要扭曲你的观念,即使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忍道,我尊敬这一点,即使我并不赞同。我只是希望……我在请求你考虑一下关心你的人的想法,你现在很危险,我很担心你,我希望你能够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而不是突然有一天听到你任务失败尸骨无存的消息。我无法相信志村团藏,他绝对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即使你不同意这一点,也请你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确认,退出暗部,用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退出暗部,找什么借口都行,如果他对你的写轮眼没有觊觎之心,那么他当然也不会死命地阻止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对于关心你的人而言,你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事。在这件事上当然不能冒险。止水,拜托你认真地考虑一下,也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我的确讨厌他,很难承认我会对一个根本没见过的人有这么大的反感,但我绝对没有凭着自己的喜好胡乱臆测。就算你暂时不愿意,也请你多留心,你是能够直接接触到他的,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他对写轮眼,特别是你的万花筒写轮眼的看法。只是一定要小心,不要私下里接触……止水,答应我吧,算是我的请求,拜托你一定要小心。”
如果宇智波泉还像上次在村外那样偏激愤怒,或许宇智波止水还不会当真,但是她偏偏示之以哀,一字字一句句皆发自真心,对他的关心和担忧溢于言表,宇智波止水也难以说服自己这只是小姑娘的偏见,不由将其暗暗放在了心里。
一直等在楼下的宇智波鼬见宇智波止水心事重重地走下来,想问他们都说了什么,又顾及着母亲和弟弟,只好沉默着送小伙伴离开,寻思着什么时候有空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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