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富岳其实一直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族人,当然了,他是族长,很爱他的族人,就算他不是族长,仅凭着一样的姓氏,他也爱他们,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看不起他们。
他不是靠着一味地附和族人的要求来坐稳这个族长之位的,当然也不仅仅是力量——虽然与其他忍族相比,力量不可避免地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几年后的宇智波鼬会意识到自己是除了宇智波止水以外的又一个清醒者,而比起内心柔软性格温和的宇智波止水,注定会是下一任族长的他要更深刻地看清这个家族的愚昧……这是他的疏漏。清醒者不仅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俯瞰全族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的人也不仅只有他一个。
宇智波鼬没有想到的地方只有,有些人即使清醒,也不可避免地要装糊涂。
这就是人类,平庸的、耀眼的人类。
他是一个例外,所以不具备参考价值。
“他们以为泉是仗着四岁就开启了写轮眼的名头才被我们吹起来的天才,真是可笑。”
在与曾经是个精英上忍的妻子说私房话时,宇智波富岳也曾如此嘲讽敌视木叶的那群人。
至于对于自己族人的不满,那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听到的话语,因为他是族长。
从一开始,宇智波富岳就打算得很好,可以说直到现在,事情的发展也没有超出他的计划。
即使是背负着同一姓氏的家族,内部也有派系之分,宇智波内部最明显的就是他这个当初因为接受了激进派的支持所以当上族长的一派,还有残存的,二代目弟子宇智波镜,亲火影的那一派。
他为什么要在长子出生不久后就开始安排人造势?当然是因为当时宇智波止水已经开始展露出他不俗的天赋。
至于宇智波泉,她是个意外之喜,而且可以说是天上掉的馅饼。
他为什么要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对宇智波泉的偏爱?因为族里有些蠢货看不起这个不是纯血却有天才之名的“杂种”。
真是愚蠢。
宇智波富岳对宇智波泉的关心程度足够让他假装他非常宠爱她。
如果没有蠢货的话,很多事就没有操作的余地了。
把宇智波泉推到前面吸引火影那边的火力,以此来给自己的儿子更多的发展时间,这是从两个小宇智波一起提前毕业……甚至说更早之前就埋在他心里的念头。
最可笑的地方在于,他其实什么都没做。
把宇智波泉放到日向一组中的人是木叶,把日向日差当作牺牲品的人也是木叶,现在让立场不明的宇智波止水去当他们带队老师的人还是木叶。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着他们一步一步把原本最有可能成为他们棋子的宇智波泉推到他这边。
木叶高层和宇智波之间是政治斗争,但说穿了,归根到底是实力的比拼。
因为实力不足,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压制族人的不甘和野心,但是看看现在的木叶,只要再给宇智波几年时间……
从建村开始,每一次的政治斗争,宇智波都输了,因为每一次,宇智波都打不过他们,连有史以来最强的宇智波斑都接连败在千手柱间手下,怎么打?怎么斗?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宇智波富岳无数次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现在情况不同了。
这一代,已经没有第二个旗木硕茂,更没有第二个波风水门了。
他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等鼬他们成长起来……以现在三个宇智波的关系,真到了那一天,火影之位……绝对会是他的儿子的。
到那时候……
我尝到的屈辱,我的族人尝到的屈辱……也该换一个家族来尝尝了。
对。
现在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如何安抚那群他看不起的族人的情绪。
目前唯一一位万花筒写轮眼持有者,凶眼富岳望着高高的湛蓝的天空,他想所有手上有牌的人都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至于死人?
死人从不说话。
他关心的族人说得没错,一具尸体何需向世人交代什么?
世人也根本不必给一具尸体一个交代。
*****
“泉酱,你们整天黏在一起是在讨论战术吗?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哟~虽然没有参加过中忍考试,但是考官我倒是当过几次呢。”
宇智波止水笑得爽朗,趁难得宇智波泉没和那两个少年待在一起的时候说。
宇智波泉从封印卷轴里拿出一袋三色丸子,抽出来递给宇智波止水一串,自己咬了一串,漫不经心道:“三岁就是一个鸿沟,你该有自己已经不是年轻人的自觉了止水。”
宇智波止水:……
“少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队友大了你六岁吧???你们之间的两个鸿沟是怎么填平的???”
啃着粘牙的丸子的少女面不改色,“我们心理年龄一致,至于是给我加六岁还是给他们减六岁,你随意。”
在被怼到无语的同时,宇智波止水想起的却是小伙伴闲聊时说过的话,对方说的没错,宇智波泉天生不适合掩饰伪装,即使这是忍者的基本功。
避左右而言他本就是一种回答,这种时候还不如干脆地说谎……嘛,虽然说没有听到关心的小妹妹对自己说谎或许也能算件好事就是了。
念及此,宇智波止水也懒得拐弯抹角,反正另外两个人不在。
“你们不会是想在中忍考试上做什么吧?泉酱,我们这次代表的可是木叶,如果太过火的话会有各种麻烦的。”
宇智波泉啃着第三颗丸子,含糊道:“你知道吗?日差老师的名字被刻上了慰灵碑。”
宇智波止水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明白宇智波泉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
是日向日差已经死了,还是日向日差被承认为是一个英雄,而她对此感到嘲讽?
卷发的宇智波很小心地斟酌着措辞,轻声道:“自尽的人是不能上慰灵碑的,日差大人应该是木叶建村以来唯一的特例。”
老实说,就凭他对宇智波泉的了解,这么点“安慰”大概是无法说服她……
“没错,自尽的人不能上慰灵碑,然而老师他上了,但是啊止水。”
宇智波泉把木制的签子一段一段折断,用纸巾包起来。
“你不能通过让同伴上慰灵碑来得到安慰,你得让敌人上慰灵碑。”
宇智波止水无言了一会儿。
“你们想对这次的云忍村下忍出手?”
“乱说什么呢,我们本来和其他村子其他队伍的人就是敌对关系,你不会想跟我说为了和平让我在云忍打过来的时候叫我站着等死吧?”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成了吧……#
得到答案的团子鼻宇智波认真提醒了后辈一句注意自己的安全和不要闹得过火后就放开不管了,顺着话题的走向,问出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依旧不能接受吗?”
一直心不在焉的宇智波泉扯了扯嘴角,“人都死了,我怎么看也无所谓吧。那么你呢,难道不觉得很难过吗?”
宇智波止水精准地避开宇智波泉看过来的视线,打了个哈哈,“嘛,是挺遗憾的,可惜了日差大人啊。”
“有一天如果有人抢写轮眼被我发现给杀掉了,然后为了和平我得去死,止水会救我吗?”
宇智波止水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宇智波泉似乎不打算放过开启了这个话题的人,进一步追问:“或者有一天,止水你是那个需要去死的人,我不想让你死,所以想救你,你会拒绝我吗?”
这对于宇智波止水而言是个相对来说非常好回答的问题,但是宇智波泉不打算让他回答。
“这种假设根本没有意义,也没有回答的必要,但是这事在我这翻篇了。懂吗?意思就是,要是谁再来问我怎么想的怎么看的,那我就会很生气地拿拳头揍他,覆着查克拉的那种拳头。”
“……抱歉……我不是刻意提起这件事的。”宇智波止水呐呐道。
宇智波泉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收回凶凶的眼神,“懒得和你这种粗神经的冒牌宇智波计较。”
宇智波止水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顺着她的话尴尬而又不失亲切地微笑了呗。
河边,奈良盐水瞥了眼不远处接水的同行下忍,拿手肘捅了捅日向伊吕波,“时间够了没?差不多了吧?”
日向伊吕波头也不抬——理论上来说他确实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奈良盐水——地回道:“有点儿眼力见儿吧,这才十分钟都不到,又不急。”
奈良盐水瞪大了家传死鱼眼,“你就不觉得他们的视线让人很不自在吗!?我的梦想是泯然众人不是万众瞩目啊!能不能让我坚持走完半吊子的人设我的好队友?!”
日向·冷酷·伊吕波:“不能,这才几个人?中忍考试时候又是多少人?再说了,你就想,他们看的又不是你,是你的队友宇智波,你只是一个媒介,和眼镜差不多。是不是就自在了?”
奈良盐水的肩膀完全塌了下来,他木着脸,语气毫无起伏,“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安慰了,眼镜二号。”
“不必多谢,眼镜一号。”
近一年来嘴炮功夫上涨迅速的日向伊吕波极其淡定地把自家小伙伴怼到第N次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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