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后2点15分, 景蜜人生第二次遭遇‘绑架’。
第一次是她到美国求学第二年, 炎炎夏日,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美国人拿着藏在长袖里的刀抵到她后背,让她乖乖就范。
而此时,宋一帆用一把瑞士军工刀抵在她脖子处, 让她下车。
刀片锋利,在阳光下闪着渗人的锋芒。
景蜜不敢乱动, 眼睛瞪大着看向面目有些狰狞的宋一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酗酒的缘故,脸瘦了一圈, 胡子拉碴,眼窝泛着失眠导致的青色, 身上衬衫歪歪斜斜,一边塞在裤子里,一边掉出来,整个人颓靡又邋遢。
完全不像之前还算有些一表人才的模样。
“下车。”宋一帆将刀片用力割向景蜜的脖子, 顿时,雪白的脖子印出一道血痕,景蜜嗤痛地咬住唇, “你想干什么?”
“蜜蜜, 趁我现在好说话, 给我下车,不然我一刀捅死你。”宋一帆龇牙咧嘴说着,手里的刀握得分毫不松。
甚至更深。
景蜜的脖子瞬间更痛起来,有血开始不断地往下滴落, 等滴落的血把她裙子一角晕染出枫叶大小的血迹,疼痛忽然加剧起来,让她手脚发凉,有种脱水的感觉瞬间从脚底袭来。
眼前一晃,车前的风景变成了两片画面。
景蜜下意识就重重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怕自己真的失血过多晕过去,这样自己也没办法抵抗宋一帆。
不得不先解开安全带,等下车再想办法逃开。
……
宋一帆挟持得逞,硬拉拽着景蜜,塞到他奔驰车内。
并用事先准备好的三根白色塑料抽绳将景蜜的手和脚全部牢牢绑住,这种抽绳比麻绳更牢,扣牢处是一个凹陷的搭扣。
很难挣脱开。
景蜜本来想试试能不能挣开,结果发生牢不可破,她就放弃挣扎,保存住体力,一会想法子怎么逃开。
而这一幕拉扯绑架戏码,路上穿梭的车流熟视无睹,冷漠地继续开,没有哪一辆愿意停下来多管闲事救一救景蜜。
最后,等宋一帆的车子绝尘而去,才有一辆车停到景蜜车旁,查看情况后开始报警。
黑色的奔驰没入车流后,飞快驶下二环路,景蜜斜躺在后面的座椅上,手脚动弹不了,身体也因为脖子上的刀痕,疼得没办法做任何剧烈的动作。
怕扯开伤口,导致血流得更多。
只能忍着疼痛,看向前面开车的男人,开始逼着自己不停地想办法。
她的手机刚才放在副驾驶,没拿走。
没办法自己报警或者给姜汌发信息。
所以,她现在真的孤立无援,噎噎干燥的喉咙,尽量不刺激他,放缓声音,对前面的男人说:“宋一帆?我想喝水。”
“蜜蜜,等会就能喝了……不要急。”宋一帆握紧方向盘,双目因为酒精的熏染变得赤红。
他现在不仅绑架还酒驾。
要是在半路停一停,他就会被交警拦下来。
拦下来了,景蜜就跑了。
他已经走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景蜜侧躺着,只能看到车外飞速倒转的路灯树枝以及高高低低的建筑物,车速太快,她完全看不出是哪条路?
“到了你就知道了。”宋一帆突然回头,伸出一根手指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嘘一声:“嘘,蜜蜜,我要给你惊喜。”
什么惊喜?
她现在已经惊吓了。
景蜜眼神愤恨地瞪他,恨不得拿东西砸他一顿,她之前和宋一帆以相亲的名义交往试试,从没发现他是这么可怕的人?
还一度觉得他挺谦谦君子。
平时礼貌,工作积极,除了啃老,没什么真本事。
其余还是可以接受。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用现在网上流行的一个段子来说,就是:和我谈恋爱吗?会绑架你、杀你的那种。
他就是这样。
当然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景蜜收回瞪他的眼神,侧过身,看向漆黑色的车顶,开始想办法。
她不能坐以待毙。
……
姜汌公寓。
给景蜜打去电话不久的男人,原本靠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帮景蜜修改她上次自己做的创业PPT,修改了也就15分钟不到,他的手机响了。
接通,是警察打来的。
景蜜被人绑架,他是她手机通话记录最后一位联系者,需要协助调查。
姜汌听完,什么也没多问,合上笔记本,直接去警局。
……
偏离城区的一片度假别墅区。
宋一帆将车稳稳停进了度假别墅区的一幢灰黄色别墅车库内。
这是宋家的产业之一,属于宋家老爷子的房子。
老爷子走了,按照遗嘱分配,这处偏僻的度假房留给孙子宋一帆。
除了宋家人,真没人能找到这里。
宋一帆熄了火,推开车门下来,先是左右看看,确认四周没有陌生人走动,他才放心地把景蜜从后车座拉下来,也不给她松绑脚,直接一个弯腰将她扛到肩上。
景蜜本来就被他割了脖子,还在流血,现在他这样倒扛,她差点反胃想吐,生生忍住,开始扭动身体想下来:“宋一帆……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急什么,到了房里就放你下来。”宋一帆按了密码锁进屋。
门推开,好久没住人的偌大客厅,瞬间扑来一股地浓厚的霉沉味,呛得两人都咳嗽起来。
宋一帆挥挥空气里的灰尘和霉沉,用脚往后一踢,将门砰一声用力关上,扛着景蜜就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他知道这次绑架会穷途末路,那么在末路前怎么也要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
而且,他已经打算好了,一会逼景蜜承认他带她来这里不是绑架而是她自愿,包括跟他上床也是。
卧室在二楼走廊最东面,宋一帆带着自己的小算盘亢奋地快步走去,拉开门,进去。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景蜜被他甩到床上才惊觉宋一帆想干什么?
脸色立刻变惨白,被塑料带束缚的双脚开始不停地移动,想挣开,宋一帆看到后,唇角勾笑,根本不在意她脖子的血迹已经把她身上的T恤染红了一大片,只阴恻恻说:“蜜蜜,别挣扎了,这个塑料带你挣不开的,乖乖陪我留在这。”
的确,她挣不开,她的手反绑了,根本扯不到脚上的带子,而且她挣扎越多,脖子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的景蜜眼睫生疼,这种疼痛里景蜜有点失去理智了:“宋一帆,你最好放了我,姜汌知道了……你们家别想好过。”姜汌在商海是有这个本事能颠覆像宋家这种小门小户。
景蜜不说姜汌还好,一说姜汌就刺激宋一帆的神经,他又想到自己和景蜜和景怡她们两姐妹交往,花了好几十万不说,真的连手都没怎么摸?
姜汌呢?
景怡这个八婆不要钱都要去倒贴他,景蜜是早就被他睡了。
想想就不平衡。
宋一帆性格本来就是被家里惯坏了的小少爷,这么一刺激,蛮横的脾气上来,转身就去翻床头柜,霹雳巴拉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他之前放在这边的一台录像机。
幸好他之前藏了一台,不然用手机拍摄,肯定会有定位。
将录像机的支架撑开,打开。
宋一帆调了调录像机的像素和焦距,准备去威胁景蜜。
他一会要把怎么睡景蜜的画面拍下来给姜汌看看,让他好好欣赏欣赏。
景蜜看着宋一帆一步一骤弄好录像机,双眸瞬间由瞪大转为惊恐,她一直都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的悬殊的,尤其她现在还被绑了手脚。
根本没办法施展开,如果她硬要挣扎,估计也没戏,到时候力气都挣扎光,只能乖乖被他宰。
想到这,景蜜浑身如冰,咬着唇开始强迫自己要镇定,要想办法打消他的戒心,随后,故意撒娇说:“宋一帆……我脖子的血流好多……你能不能帮我消毒一下……我疼……而且头晕……”
景蜜声音本来就很甜,现在她又撒娇,宋一帆这种脑子少根筋的男人怎么可能吃得住,表情亮亮,“蜜蜜,你刚刚跟我撒娇了?”
景蜜忍着嫌恶,乖巧地点点头,“你给我消毒好不好?”
宋一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景蜜的美艳无比的脸,再挪到被血染了一片的T恤,血迹将她里面的内衣痕迹全部印出来了,脖子一侧雪白,另一侧鲜红,脸上也沾了几滴血迹,这种视觉强烈的对比,让宋一帆本就有点醉意的脑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开始上头。
舔舔唇,说:“蜜蜜,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找消毒的。”
“好。”景蜜乖乖点点头。
宋一帆随即要转身去找,但刚转身就像意识到什么,忽然就回头,刚才的亮色一下转为阴沉,声音也冰冰地:“蜜蜜,你不会是想故意支开我,然后逃跑吧?”
“你看我这样能跑到哪?”景蜜动动自己根本动不了的脚,跟他说道。
说完,为了彻底打消宋一帆的疑虑。
开始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任谁都不忍心欺负她:“我现在疼……很疼……”
宋一帆还没见过景蜜这样梨花带雨地哭,心一软,连忙说:“好好,你别哭了,我马上去找。”消毒的应该在楼下厨房。
宋一帆看一眼依旧坐在床上哭泣的女人,料她也跑不掉,便出了卧室去给她找消毒药。
宋一帆一走,景蜜先是等了会,听到他脚步往下走,她才敢慢慢从床上蹭下去,再慢慢爬起来,跳着挪动到柜子边。
这间卧室的柜子边角是几何形的。
她背过身,将手腕的塑料带往上开始蹭。
一直蹭到带子崩开,她再快速解开脚上的塑料带。
这时,宋一帆拿着药箱上来,景蜜赶紧捡起崩开的塑料带,顺手拿了柜子上的一个雕塑,拽在手心,重新坐回床上,再用塑料带假装套在脚上,等他上来,等待时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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