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桃花眼里染着笑意。
笑意是对在顾修衍怀里的苏慕枝的。
苏慕枝感受到的，是哥哥跟她开个玩笑。
可正常情况下, 虽然只是轻轻碰一下, 但眼睛也应该是看着苏慕枝的。
顾修衍的眼睛看着齐州亚。
那是一种仿佛来自森林深处黑漆漆的洞穴中，一只慵懒苏醒过来的森林之王, 迈着矜贵的步伐，眼中迸射出来的一种令人害怕和寒冷的目光。
冷冷地笼罩着齐州亚。
但只是极短的时间, 顾修衍就收回了视线。
苏慕枝站稳抬头的时候，又是温柔的哥哥, 唯独余下了一言不发的齐州亚。
齐州亚人也很高, 但依旧比顾修衍矮。
他微低着头, 眼前出现一双鞋子，站定在他面前。
顾修衍：“那我们达成共识了吗？”
齐州亚没说话, 抬头看着顾修衍。
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一触即发的东西。
苏慕枝站在一边。
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可贵精神，苏慕枝跑上去拉住顾修衍的手臂，把自己的手塞进去。
齐州亚：“你……”
苏慕枝：“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
顾修衍没说话, 看着两人。
但苏慕枝的态度已经表示得很明确了。
苏慕枝：“顾修衍又不会害我, 为了艺术, 轻轻碰一下，我可以接受的。”
苏慕枝眨眨眼, 示意齐州亚少掺和。
齐州亚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好……我没有见了……”
他先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 转头看了一眼苏慕枝和顾修衍。
顾修衍低头，微笑着屈起手指刮了一下苏慕枝的鼻子。
苏慕枝额头地在顾修衍胳膊上撒娇地蹭了蹭。
这一幕让齐州亚坚信顾修衍已经知道了苏慕枝的身份，甚至有肯能这两人就是一对。
以前完全没有看出来, 但这根本玩去玩就是小女儿的姿态嘛。
苏慕枝仰头，小心地问，“我说的对不对，哥哥？”
顾修衍：“什么？”
苏慕枝：“就是我说，你永远不会害我的对不对？”
苏慕枝清凉的眼珠子滴溜溜转，早知道就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了。
顾修衍勾唇一笑，那笑容看的苏慕枝心痒痒，“当然对，哥哥怎么会害你。”
苏慕枝；“哥哥你要永远记得你说的，不能害我，永远都不能。”
顾修衍的手掌轻轻捏了一下苏慕枝的后颈上的软肉，“哥哥保证。”
后来……
苏慕枝的马甲被全部掀掉的时候，她眼中含着泪水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弱弱地大叫，“你说过永远不害我的……！说话算话顾修衍！”
男人的桃花眼沾染着欲望和冰冷，薄唇嘲讽地轻轻勾起，手下的动作一旦不慢。
苏慕枝被逼到角落，听见她在自己耳朵边说，“这不是害你，是疼你。”
苏慕枝说她怕疼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凶狠迫切的亲吻里，变成软弱的呜呜咽咽。
**
齐州亚的反对，犹如螳臂当车，没有了下文。
排练结束后，苏慕枝和顾修衍回寝室。
寝室里里面大变样了。
苏慕枝开灯：“原来的床呢？”
原来的纽斯特标配，豪华版上床下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张加大的单人床和两张面对面的书桌。
顾修衍关上门，蹲下给苏慕枝换鞋子，“搬走了，拍上去不方便，尤其你最近总是受伤。”
苏慕枝连忙阻止顾修衍：“我自己来。”
顾修衍的手握着苏慕枝的脚，“不用跟哥哥客气。”
苏慕枝：“哥哥不怕惯坏我呀？以后都让你给我脱。”
顾修衍抬头：“好啊，以后都我给你脱。”
苏慕枝：“没没没，我是开玩笑的。”
顾修衍的两只手支撑在门口的苏慕枝坐着的两张凳子旁边，“可是哥哥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苏慕枝难耐地转头，讷讷地说，“哥哥……我要进去了。”
顾修衍放了她，笑道，“去吧。”
齐州亚的小浪花完全没有影响到两人，甚至连成为话题都没有。
谁都没有提到齐州亚对苏慕枝突如其来的关切。
不在眼里。
顾修衍去了浴室洗澡，苏慕枝打开冰箱，看到有茶叶和牛奶，看了一眼浴室蒸腾的热气。
她开始做奶茶。
等到顾修衍开门的时候，苏慕枝已经忙碌了一会儿了。
从前在贫民窟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小。
名义上是顾修衍奶奶的那个老巫婆根本不管他死活，顾修衍小时候很多次都是靠着苏慕枝偷偷给他做吃的，甚至省下自己的口粮，来喂他。
所以苏慕枝是会做饭的，否则他们两个早就饿死了。
苏慕枝还是无比怀念那个时候，虽然很穷，但是顾修衍看着她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崇拜的爱意。
还会故意在她做饭的时候拉住她的围裙变角，从很矮的小豆丁，到后来比她高许多的少年。
苏慕枝正走神，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精壮的带着水汽的身体。
苏慕枝的腰上缠过来一双完全是肌肉的铁臂。
顾修衍的头靠在苏慕枝的肩膀上，怀里抱着她，身上贴着她，“别动，哥哥累了，休息一会。”
苏慕枝整个人像个真人玩偶被抱在顾修衍怀里。
苏慕枝轻轻出声，“哥哥……”
苏慕枝一动都不敢动地给顾修衍抱，很听话。
顾修衍的笑声在她耳边轻轻炸开，“叫你别动你就不动，怎么这么听话？”
苏慕枝：“我就是很听话。”
顾修衍松开苏慕枝，她却因为心慌，不小心烫伤了自己的手指。
苏慕枝：“嘶……”
顾修衍：“怎么了枝枝？”
他一看苏慕枝迅速红肿起来的手，立刻拉着苏慕枝的手到水池边冲洗。
苏慕枝这才看见，顾修衍上半身没有衣服，下半身用浴袍裹着，腹肌纹理完全看的清清楚楚，他本人没有丝毫要挡一挡的意思。
苏慕枝红着脸转头，任凭顾修衍帮她处理。
等她再回头的时候，苏慕枝就看见顾修衍把她烫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苏慕枝动了一下，顾修衍瞪她。
苏慕枝立刻乖乖不动了。
但脸上的温度似乎越来越烫了。
苏慕枝实在受不了后，“哥哥……”
声音小得和奶猫叫一样。
她感受到了直接完全湿润又柔软的触感。
烫伤不应该涂烫伤膏嘛……
而且顾修衍上半身还光着……
苏慕枝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
她觉得顾修衍是故意的。
顾修衍还是放开了她，找来了膏药，坐在沙发上给她涂，“以后不要进厨房，不可以。”
苏慕枝：“没关系的，只不过是小小烫伤一点……”“不可以。”
苏慕枝的话被打断，顾修衍的声音却很严肃，“哥哥会心疼。”
苏慕枝低着头笑。
苏慕枝：“哥哥你对我这么好，以后的嫂子会不会吃醋？”
顾修衍：那不如你自己做自己的嫂子？
他挑眉，还是没有问。
时候还未到。
顾修衍三令五申禁止苏慕枝再进厨房。
苏慕枝无奈点头。
两人吃晚饭坐在沙发上，准备去学习前看五分钟电视。
普通三人沙发的大小，两人各坐一边。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慕枝被顾修衍挤到了边上。
苏慕枝看了一眼顾修衍旁边广阔的位置，打算起身坐过去，却被他扣着手臂拉了回来。
苏慕枝跌坐在顾修衍的怀里，手下的触感是他紧实的肌肉。
手感实在太好，苏慕枝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顾修衍从她身后环抱着她，他抓着她的手，把他的上衣短袖的衣摆，一点一点往上提。
苏慕枝表情很是精彩，“哥哥你干什么？”
顾修衍的衣服被拉到露出身前完整的腹肌，“枝枝不是想摸哥哥的肌肉吗？给你摸。”
犹抱琵琶半遮面。
半遮半掩最销魂。
尤其还是从衣服里面撩出来一部分的那种……
苏慕枝转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我不，你放开我……”
顾修衍的脸贴着她，将她控制在自己怀里，声音中也染着笑意，“真的？”
苏慕枝：“真的！”
苏慕枝要起来，被顾修衍拉回去，“别动，陪哥哥看一会儿电视。”
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多么暧昧不明的……
姿势。
顾修衍编了一个理由，把苏慕枝控制在怀里。
现在的书桌在两人的桌子和在一起。
苏慕枝看了一眼床，两张床离得好近。
苏慕枝写作业，顾修衍工作，两个小时相安无事。
十点钟，顾修衍会安排苏慕枝准时睡觉。
苏慕枝：“我知道别的高三考生十一点以后才睡，我睡得是不是太早了。”
顾修衍关了苏慕枝的台灯，合上她的作业，“你弄错了，你要竞争的对象，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
只要比这个圈子里的人努力，并且用对方法，你就能在高三问心无愧。”
苏慕枝：“我还有一道题没写完，让我写完我再……”
“啊……！”
苏慕枝被顾修衍抱了起来，直接扔在了床上。
有个词语叫……床咚。
这个词语的意思是，把你所在床和我的身体之间。
顾修衍把苏慕枝放下去的时候，自己顺势也压了上去。
顾修衍的身体虽然看着瘦，但对苏慕枝来说完全就是一座小山，完全动弹不得。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顾修衍唇角原本的笑意，开玩笑的情态，在渐渐淡去。
呼吸在慢慢缓下去，直到听不到。
他的呼吸轻轻地触碰着苏慕枝敏感的脖子。
两人定定地对视着，相拥着。
顾修衍的一只手臂原本拖着苏慕枝的后脑勺，单膝跪在苏慕枝身边。
顾修衍的手慢慢挪到了苏慕枝的后劲边，温热的大手的温度给了苏慕枝异样的触感。
顾修衍的视线原本看着苏慕枝的眼睛，在慢慢地下移。
他的眼睛生得太好看，眼睫毛很长，视线的聚焦慢慢从怀里苏慕枝的眼睛上，来到鼻子，最后到了嘴唇。
他的视线仿佛化为实际，几乎像是有触感似的。
苏慕枝闭上眼睛，仿佛有人轻轻抚摸她的脸一样。
苏慕枝头被慢慢抬起来，原本早就松开她的那一只手，重新抱着她纤细的腰肢。
苏慕枝睁开眼睛，顾修衍不与她对视，依旧看着她的嘴唇，可人却在她上面。
那种自上而下，几乎不掩盖的视线，单单是角度和专注就已经有着让人呼吸不过来的炽热和暧昧。
这种炽热，仿佛有机强大的感染力，一层一层在苏慕枝身边铺开，包裹着她，让她骨子里都滋生一种无力的痒。
难受……
想推开。
但苏慕枝看着顾修衍，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拥抱他还是推开她。
苏慕枝被越抱越起，几乎像是坐在床上而已。
顾修衍的脖子，开始呈现一种男性独有的，仿佛是狩猎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的弧度。
夜，还很长。
有的是时间。
快要贴上的时候，苏慕枝呼出声：“哥哥……！”
尾音上翘，泄露了她紧张和不知所措的心绪。
似乎不是阻止，而是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的弱者的求助。
但在顾修衍听来是终止。
顾修衍没有立刻放开她，终于正视了苏慕枝的眼睛。
男人的亲吻落在少女的眼睛上。
苏慕枝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
但是再缩又能缩到哪里去呢……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
顾修衍将苏慕枝缓缓放平，给她盖上被子，嗓子里有些沙哑，“早点睡吧，哥哥关灯了。”
苏慕枝的脸颊红润，烟波含秋水，“嗯。”
顾修衍看了一眼弟弟。
关灯。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刚才说了，夜还很长……
这是第一夜，两人的床靠得那么近。
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苏慕枝挣扎了一会儿，睡过去了。
顾修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刚才差点失控了。
但……就算真的失控了又怎么样……
现在是不是……？
黑暗中，顾修衍看着那张床。
床上睡着他心心念念的人。
一步之遥的实际距离，千里之外的心理距离。
两个小时后，顾修衍依旧醒着。
他从床上坐起来，薄被慢慢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精装的身体。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更像是看中了猎物不撒手的猎豹。
顾修衍翻身起来，熟睡的苏慕枝丝毫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顾修衍居高临下看着苏慕枝，眼中闪烁着挣扎。
那么近，和他太近了。
甜蜜的负担刺激着他的神经。
顾修衍弯腰，鼻子里钻进的是苏慕枝身上独有，甜甜的味道。
这种仿佛是经过一整个劳作的春季秋季而成熟的果实的芬芳，让顾修衍心里的指标在慢慢偏离。
偏离到……一些不可控的方向。
如果是不可控了，那就是因为完全可以控制它的那个人，不想要控制了。
他想要的变得更多。
他渴望实质性的，躯体的接触。
他想要她在自己怀里温顺地缠着他的脖子，诉说她的心事。
顾修衍闭上了眼睛，任凭这种味道源源不断地干扰他。
苏慕枝的身体被轻轻地掰了过来。
换了一个方向，面朝着顾修衍。
她睡觉都穿着领口很高的运动汗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
苏慕枝睡觉都做了最高防护，什么都穿戴着。
顾修衍漫无表情，解开了苏慕枝第一颗扣子，仿佛现在的动作在割裂他的道德，在使他感到疼痛。
但强烈的渴望变成了最强的阵痛药，盖过了所有的疼痛，化成表面的和平。
仿佛强行镇压着背德的愧疚感。
愧疚感和渴望交织，顾修衍的脸越面无表情，眼睛越亮。
痛着痛着，痛苦被渴望给盖过了。
远到的冰山始终浇不灭越来越离开地面的，急迫想要喷发的火山。
火山的冲击力，胜过一切。
苏慕枝最近睡得也不安稳。
尝尝梦见以前的事情。
就仿佛是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一样。
第一次穿越时候的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晰，一幕一幕回到苏慕枝的眼前。
顾修衍的动作被轻轻的声音停下。
“阿衍，你乖……”
顾修衍的动作僵住了。
以前，苏小月就这么叫他。
也只有他这么叫。
后来，又多了顾家长辈
———
没写完，半小时后替换
修长的手指正翻看着一本很厚的外文书。
小说里的传统校霸男主形象，大多家里背景深厚，忙于打架，逃课染发争地盘。
但被女主吸引之后会有火一般的热情。
只对女主一个人忠犬柔顺，对其他人永远都是“老子全天下最牛”的鼻孔朝天。
核心卖点就是对女主的独一无二。
但这些在顾修衍身上都看不到。
相比校霸文其他女主独一无二的待遇，卢鑫更像是泯灭众人之间，并没有获得什么特殊的待遇。
随着小说剧情的推进，将会有前仆后继的女孩子拜倒在顾修衍的西装裤下。
女主作为作者的亲女儿，击败众多的追求者，独得男主的青眼。
但女主几次试着和男主有稍稍亲密的肢体接触，都被淡然但不容置疑地拒绝。
女主星星眼地认为是男主太爱护自己了。
即使身处在同一个教室里，同学们家世都不差，也都穿着一样的白衬衣。
但那衣服到了顾修衍身上就有了区别于众人的矜持感。
同学们是纯粹的男孩，但顾修衍身上已经出现了男人的倾略性的味道。
却偏偏清冷，禁欲，难以靠近。
大约是苏慕枝的目光太放肆，顾修衍抬眸。
目光中的打探如冰。
两人的视线越过课间喧闹的教室交汇在一起。
苏慕枝渐渐低下了头，心跳如鼓。
她曾被逼迫着亲吻过那双眼睛。
在黑夜里，无数次。
但不管怎么样，任务是要做的。
苏慕枝捏着数学作业本，走到顾修衍的身边。
桌子上放着一本全球顶尖金融专业的汇总资料。
“可以，教我一道题目吗？”
苏慕枝的声音刚出，喧闹的全班顿时安静下来，比老师来了还管用。
二十双眼睛全部看着苏慕枝和顾修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势上却完全不对等。
大家都发现苏慕枝生了个病之后，脾气软了很多。
难怪松老师非要让顾修衍去看他。
顾修衍没有说话，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
“这个。”苏慕枝指了其中一道题目。
大家想围过去，但又比较怕顾修衍，全部都远远地看着。
卢鑫心痒痒地咬笔尖。
她也想这么问修衍哥哥问题……
苏慕枝指了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
顾修衍的声音很好听，用这种声音来讲题，做学术，大概全天下的女孩子都会一心向学了。
苏慕枝站到顾修衍身后，看他从最简单的公式讲起，很清晰明了。
苏慕枝前世已经上大学了，而且是文科生，真的不记得高中那些数学题目了。
但被顾修衍一讲，很快就明白了。
卢鑫一看，立刻抱着书本过来，一脸欢喜，“我也有问题，可以问你吗？顾……同学。”
苏慕枝蹲在顾修衍桌子旁边写。
顾修衍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平淡无波，“错了，这里区间不对。”
顾修衍很明显地感觉到苏慕枝被握住的手一抖。
顾修衍完全不看着卢鑫，更别提搭理她。
漠视是最大的蔑视。
卢鑫泪点低，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顾修衍这里受挫。
哭着回到了位置上。
卢鑫一走，顾修衍就放开了苏慕枝的手，“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写。”
“可是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苏慕枝抬头看着他。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顾修衍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慕枝。
“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苏慕枝惊讶地抬眼，心脏突突突突……
“我先回去了。”
苏慕枝的手被顾修衍抓住。
“回答我的问题。”
两人之间的气氛看着似乎不大和谐起来，同学们全部转了身。
顾修衍和苏慕枝这边再没有人看着了。
“没……没有的……”
苏慕枝摇头，手被他死死地扣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没有什么？”顾修衍的声音压低，“没有梦到我，还是没有做梦？”
两个人声音的频率，更像是亲密友人之间的低语。
很难想象两人不久之前还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准确来说是“苏慕枝”怎么都看不惯顾修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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