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未岚又变好看了!这眉毛, 这眼睛,这鼻子, 这嘴巴……这些都是怎么长的啊!
虞笙知道自己很想晏未岚, 可在见到他的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居然这么想他。
这大概就是男孩子纯洁无私, 建立在颜值上的友谊吧。
晏未岚看着虞笙的表情由惊喜转为陶醉, 最后又变成了心疼,好奇道:“怎么了?”
“大冬天穿这么少, 你不冷啊?”虞笙解开自己的狐裘, 想要把狐裘给晏未岚披上。
晏未岚拉住他的手, “这样你会冷。”
“我不冷。”虞笙抓住晏未岚的手覆在自己的红通通脸上, “你感受一下, 我是不是超暖和的。”
虞笙的脸颊温热细腻,摸上去手感很好。晏未岚不禁有些恍惚, 明明刚刚这只手还拿着剑,险些染上别人的鲜血, 现在却触摸着虞笙的肌肤。晏未岚眸光微闪, 把手抽离时有意无意地拨弄了下虞笙的眼睫, “是。”
“快别和我客气了,”虞笙道, “把狐裘披上。”
晏未岚弯了弯唇角,“你帮我。”
虞笙没想到晏未岚长大了一岁都学会撒娇了,忙道:“好的未岚,没问题的未岚。”
一段日子不见, 晏未岚似乎长高了不少,虞笙平视时只能看到他的锁骨。
为了配合虞笙,晏未岚稍稍地弯了弯腰,虞笙这才将狐裘顺利地披在了他身上,接着系好带子,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暖和吗?”
晏未岚笑了笑,“我本来就不冷。”
虞笙忍不住操起了老妈子的心,“你现在年轻,当然不觉得冷,等你老了你就知道保暖有多重要了。”
两人走进屋里,下人都不在,晏未岚便亲自给虞笙沏了杯热茶。屋子里只有一个炭盆,虞笙和晏未岚面对面坐着,手里捧着热茶。炭盆里亮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外头下着小雪,虞笙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现在有酒就更完美了。”他说。
晏未岚温柔一笑,“你能喝酒吗?”
虞笙自信道:“当然能。”这时候的酒浓度都不会很高,他的小身板应该经受得住。
晏未岚想了想,道:“你不是给我备了礼吗?如果你的礼能让我喜欢,我就请你喝酒。”
虞笙差点忘了这事,或者说他在见到晏未岚的那一刻开始,脑子里除了他的盛世美颜就没了其他的东西。“迷糊,快把东西拿来!”
虞笙接过迷糊递来的长条状纸盒,有些羞涩地交给晏未岚,“之前你送我的都是你亲手做的点心,可是我不会做东西吃,但是我会画画。所以……我画了你。”
虞笙还没穿书的时候就画过晏未岚,那个时候他笔下的晏未岚已经是又美又苏。特别是最后一幕,他穿着龙袍死在龙椅上,凄美绝伦,虞笙愣生生画哭了。可即使是他用尽所有的想象力去描绘这第一美人的容颜,和真正的晏未岚一比,就是证件照和美颜照的区别。
现在不一样了,晏未岚对他来说不再是个纸片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笑起来眼里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
“画了我?”晏未岚饶有兴趣打开盒子,里头果然是装裱好的画卷。他走到桌边,将画卷缓缓展开——
一座春意盎然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棵杏树,杏花飞扬,晏未岚一袭红衣,站在树下,挑眉一笑,倾国倾城。
见晏未岚许久没有反应,虞笙惴惴不安道:“画、画得不好吗?”
晏未岚看着他,目光盈盈,“画中的地方是哪里?”
“是我的院子。”虞笙不假思索道。
“我为何会在你的院子?”
“因为你在我家啊。”
晏未岚眼中笑意更甚,“既然我在你家,那画中又没有你?”
虞笙想了想,“因为我在画你啊。”
晏未岚凝视了他片刻,摸了摸虞笙的头发,“谢谢,这份礼,我很喜欢。”
被男神摸头杀了的虞笙失神了片刻,道:“那我是不是有酒喝了?”
“嗯。”晏未岚笑着,将狐裘接下来给虞笙披好,又朝他伸出了手,“我带你去寻酒。”
虞笙愣了愣,将手放在了晏未岚的掌心之上。
两人手牵手,踏着雪走出了院子,来到晏府的桃园里。虞笙有些疑惑:“这里会有酒吗?”
晏未岚点点头,“两年前,我在一棵桃树下藏了几坛屠苏酒。”
两年前晏未岚还没有定簋,颇受父亲嫡母重视,吃穿用度都是府里数一数二的,日子过得相当有情趣。
晏未岚牵着虞笙来到园子里最里头的桃树下,道:“就是这里。”
在下雪的时候,和大美人一起游园寻酒,浪漫指数妥妥的十颗心。只是他们没有带工具,现在是要徒手挖土吗?
晏未岚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道:“你在此处等我。”
虞笙点头说好,独自在园子里堆起雪人来,雪人的身体还没堆好,晏未岚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
两人轮流锄地,很快就挖到了装有屠苏酒的坛子。虞笙迫不及待道:“给我闻闻。”
晏未岚挥袖将酒坛上的泥土挥去,打开坛盖,将酒坛送到虞笙跟前。虞笙深深吸了口气,赞叹道:“好香啊。”
晏未岚笑道:“我们回去喝。”
两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十九和哑奴已经回来了。十九骂骂咧咧道:“狗屁的总管发赏钱,又被耍了!咦,虞二少爷,您来了啊!”
虞笙笑道:“你刚刚在骂谁呢?”
十九正欲回答,就听见晏未岚说:“十九,拿两个酒杯来,再准备些小食。”
十九拿来的小食有腌萝卜,凉拌青瓜还有花生米,虽然不是什么美食,但用来下酒刚刚好。
屠苏酒有益气温阳,祛风散寒的功效,在除夕进饮,可以预防瘟疫。虞笙估计着自己这具身体年纪还小,不敢贪杯,只小口小口地抿着,即使是这样,他的身子也渐渐地暖了起来。
“好喝吗?”晏未岚问。
虞笙捧着酒杯点头,“好喝啊。”
“那就再添一点。”晏未岚站起身,拿起酒壶,垂下眼睛将醇香的酒液倒入虞笙的酒杯里。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握着酒壶的时候格外好看。
为了再看次晏未岚倒酒的背影,虞笙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期待地看向晏未岚,“再添再添。”
不知道是这酒的度数太高,还是他这句身体实在是不胜酒力,虞笙喝了两杯头就开始飘了,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晏未岚,只觉得他脸上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显得有些不真实,好似马上就要消散一般。
虞笙忙唤了他一声,“晏未岚!”
“我在。”
虞笙直愣愣地看着他,“未岚。”
晏未岚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喝醉了?”
虞笙不回答,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未岚。”
晏未岚微微凝眸,探身过去,用指尖拭去虞笙嘴角的酒液,“再叫一声,我的名字。”
虞笙灿烂一笑,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弯,“未岚。”
晏未岚眼眸一暗,轻声道:“嗯,好听。”
喝醉了的虞笙不吵也不闹,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着晏未岚看,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晏未岚把酒杯从他手中抽离,替他脱下狐裘和外衣,把人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又帮他盖好了被子。
晏未岚坐在床边,守着熟睡的虞笙,渐渐地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晏未岚这才回过神来,放下床帘,平静地走了出去,刚好撞见急匆匆迎面走来的十九。“少爷!”
“小点声。”晏未岚关好屋门,问:“怎么了?”
十九压低声音,急道:“夏姨娘和五少爷带着一堆人来了,说要见您。”
晏未岚漠然道:“知道了,你待在这里,守着他。”
晏未岚来到前厅,夏氏和晏其岚早已坐定,他朝两人轻一颔首,“夏姨娘,五哥。”
夏氏端着茶盏,上上下下打量着晏未岚,悠悠道:“老七啊老七,你看着挺斯文一人,怎么也和粗人一样,动不动就要拿剑砍人呢?那贺家是什么地位,难道你心里一点数都没?”
晏其岚冷声道:“娘,您同他废话什么!要不是贺兄跑得快,晏府今日就得闹出人命来,老七自己找死不说,还要连累晏家。让我说,这种大罪就算把老七从族谱里除名都不为过!”
夏氏斜眼看向晏未岚,“老七,你还有什么话说?”
晏未岚淡淡道:“贺凉之死了吗?”
晏其岚怒道:“如果贺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他没死,也没有任何地方受伤。”晏未岚目光扫过夏氏母子,“所以,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夏氏一愣,正在琢磨怎么回答,就听到儿子指着晏未岚道:“你这是杀人未遂!”
晏未岚笑了,“既然五哥这么说,不如报官罢。”
“老七,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五哥,贺凉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我又为什么要用剑逼他走,你心里不清楚吗?”
晏其岚脸涨得通红,转头对夏氏道:“娘,他又想用胡言乱语蒙混过关,你可别被他糊弄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氏也知道一些。说到底,还是贺凉之动手轻薄他人在先,这件事闹大了对晏府的名声也有损。她沉吟片刻,道:“如今夫人在前厅待客,把后院的事情都交给我了。老七,不管贺家少爷做了什么,你拿剑威胁他终归是不对的。他若是真的欺负了你,你可以同我来说,我会替你做主的。”
晏未岚静静地注视着她,什么都没说。
夏氏在他的目光下莫名地心虚起来,她轻咳了两声,道:“这样吧,既然贺家少爷也没什么大碍,我也就小惩大诫,宽宥七少爷这么一回。来人,拿家法来。”
听到“家法”二字,晏其岚眼睛一亮,自告奋勇道:“娘,这家法就交予我吧。”
夏氏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叮嘱:“那你得轻点,老七这细皮嫩肉的,重了恐怕受不住啊。”
晏其岚看向晏未岚,笑道:“娘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晏府的家法是一条特制的长鞭,大约有马鞭的三倍一样长,轻轻一抽就能在人身上留下鲜红的痕迹,一般是用来惩罚犯了错的下人。
晏其岚拿着长鞭走近晏未岚,似笑非笑道:“老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晏未岚抬眸看着他,“换一个地方。”
“哦?”晏其岚扬起眉,“你想在哪里?”
“哪里都行,不要在我的院子里。”
晏其岚转了转眼珠,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再加十鞭,成不成?”
雪渐渐大了起来,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天,虞笙睡得很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岚岚:叫出来。
笙笙:嗯……
岚岚: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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