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清楚,就算赵诚已经成亲,她也要嫁给他,至于那个乡下女人,只要她进了门,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却没有想到张婆子这么彪悍,一言不合就动手。还是往死里打,这么凶的乡下婆子,李月梅从没见过,心里也有些害怕。
“娘,娘,您先别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让儿子明白啊。”赵诚被张婆子这一顿揍,身体先于大脑适应,边躲边求饶。
张婆子停下手,冷眼看了李月梅害怕的样子,耷拉下眼皮对张长根道,“这女人说是你媳妇,是怎么回事?咱们老张家是正经人家,你娘我可没给你娶过二房。”张婆子这话直接将李月梅的身份定义成妾。
她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但为了以防万一先吓唬住这女人再说。
张长根冤的都想撞墙了,“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娶二房,我心底一直记挂着家里,可从来没有在外面乱来过,儿子不过是护送李姑娘从京城来这里探亲,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张长根就差指天发誓了,他也狠不管刚才李月梅说了什么,他这番话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留。
张长根对李月梅也十分厌恶,当初要不是为了救一个孩子,也不会被李月梅缠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对自家老娘的性子知道的清清楚楚。
娘俩这么一番话,都已经对这件事心中有数,张婆子冷笑道,“没关系,哪家姑娘会这么不要脸追着大男人跑,我可告诉你长根,咱们老张家可是有规矩,后娶的就是二房,二房也就是妾,要进咱们张家,就要先签了卖身契。
以后是死是活都是咱们张家说了算,以后家里活,地里活就是妾室干,伺候我和四媳妇几个妯娌的事也是妾室的是,不高兴了咱们就可以打骂,真不行哪天就卖到山里也是一笔钱不是。”
说完她换了副脸,笑眯眯的看向李月梅,“这位姑娘我没听错,你是想给我儿子当妾吧,放心我没意见,刚好家里地里活忙不过来,你要进门的话就快点,一会我让人带你去官府签了卖身契,到时你就是咱们老张家的人。”
李月梅打了个寒战,看到张婆子的笑脸就和见鬼一样,尖声道,“我没有,我不当妾,不进张家。”
张婆子收了笑脸,“不当妾你是要当外室不成,喔,忘了咱们乡下地方没有外室这一说,这就是不要脸的娼妇,要被沉塘的,你是打算被沉塘吗?”
“不,不,我不要,我不嫁了,不嫁了。”李月梅惊恐的摇头,她可是知道乡下地方族规大于官府,真要把她沉塘了,她爹就是为她报仇也没用了。
“我想姑娘是弄错了,我儿子可从来没有娶你的意思,你既然不当妾,也不当被沉塘的娼妇,还是赶紧走吧,毕竟咱们乡下地方没城里讲究,又都是大男人媳妇子在,要是伤了姑娘的清白就不好了。”张婆子冷漠的看着李月梅。
李月梅连连后退,她觉得这个老太婆太恐怖了,比她之前嫁的夫家的老不死的还要恐怖,竟然想要把她沉塘。
再看赵诚这会已经又被老太婆拿棍子打了起来,又是躲,又是求饶的,完全没有了她记忆中的英雄模样,李月梅赶紧后退跑了起来,和自己的手下匆匆离开了桃花村。
李月梅一走,赵厉等人都松了口气,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女人,偏偏对方不但是女子,还是官家小姐,他们应对的时候难免束手束脚。
刚开始知道这位李姑娘对赵诚有意的时候,大家还羡慕了一下,结果后来见识了对方的性格,为人,都对赵诚同情不已。
围观的人虽然也在议论,但出于对官家的本能畏惧,并没有敢说太多,且如今还在张家的大都是张家的亲近之人,相互说了两句就各自忙碌去了。
张婆子收了手中的木棍,对自家老大老二道,“铁柱铁蛋你们先招呼几位官爷,我还有事要问问你四弟。”
张铁柱兄弟两人连忙应是,之前两人因为喝酒已经有点晕乎,后来经过张婆子发飙一事那点醉意就吓没了,这会赶紧招呼赵厉等人。
张铁柱兄弟两个本就个性直爽,虽然有点乡下人的小精明却并不让人讨厌,双方因为张长根的关系,都有意交好,性格又合拍,很快就说到了一起。
张长根呲牙咧嘴的跟着老娘进了屋里,一进去就见到自己媳妇双眼含泪的望着自己,他凑上去小声问道,“媳妇,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已经回来了,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女了。”
苏春花只是低着头落泪,并没有答话,张长根有些着急,大概是因为对家的记忆太过深刻,从来到张家开始,他遗失的记忆像是受到刺激一样慢慢恢复,对妻子更多了一份怜惜。
苏春花被男人握着手,轻柔的劝哄,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涩,张长根说了不少好话,她才算是止了眼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相公要是真的喜欢那位小姐,我不会说什么的。”这句话像是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
“胡说什么呢,我张长根是那样的人吗?要是真想娶,我早就娶了,瞎想什么。”张长根有些生气,本来想发火的,可对着这样的妻子到底发不起来火,又想着自己失去踪迹这么些年,也难为她了,也就将脾气压了下来。
“行了,外人还没怎么着,你们一个两个的先乱了,看那没出息的样子。”张婆子看不下去,训斥了一句。
夫妻两人如同听到什么圣旨一样,立刻站直,就连刚刚不明所以,跟着娘亲流泪的大丫也是这样。
“大丫,你先出去找哥哥姐姐玩。”张老头对大丫说了一句,等大丫出去,他沉下脸来,“你给我跪下。”
张长根二话不说立刻跪了下来,苏春花也跟着要跪,被张婆子拉住,“你站好,听听老四怎们说,咱们老张家几十年了,可没听过娶二房的,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好儿子是不是打算做第一个。”
张婆子这话连削带打,明显就是在警告张长根,张长根这会觉得自己都快冤死了,眼看随着老娘的话,老爹面色不善,跃跃欲试的样子,小时候被两老收拾的记忆立刻冒出来,他不敢迟疑,将李月梅的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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