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拜托了,你收个徒弟就是为了让你徒弟帮你抢个老婆吗?
阿七竟不知从何处吐槽起……他指着那边,对秋生小小声地说:“可是哩看,那个大胸大屁股的女人好像已经有女儿了欸。”
……
秋生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双黑色的眼睛翻成了死鱼眼:“阿七,你都在看什么?”
“怎么能盯着小姐姐的胸和屁股看呢?”
“简直是一件十分不雅的事情——小姐姐是要捧上天宠着的哦,只有萝莉——不管是富萝莉还是穷萝莉,都是应该认真思考如何娶回家的事情啊。
“而且,阿七竟然认为我是和你一样的那种,喜欢S曲线大波浪和烈焰唇金眼影的肤浅男人吗?”
“所以……”阿七垂死挣扎了一下:“所以……”
“你不会以为我要抢的是漂亮小姐姐吧?”秋生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尽管感觉你的年龄太小了,但是可爱也是胜利的一种方法……忘记谁说的了。喜欢就去追嘛,对心爱的女人说‘今夜月色很美’,可是男人所固有的极致浪漫嘛。正好今天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这是上天在帮助你啊。”
……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幻想里面了啊大叔!阿七冷静地观察了一眼场上的局势:“我觉得……”
“而我这样有品味的大叔,”秋生对阿七的话充耳不闻,他眼中像是挂满了细碎的小星星一样亮闪闪的,握紧双拳,轻咳一声,脸上露出奇怪的红晕:“当然是走在养成萝莉的康庄大道上——”
“……我觉得我们好像被发现了。”阿七不管秋生的满嘴胡言乱语,坚持说出真相,而那一瞬间他也被秋生抓住领子扯到一边,堪堪避开了巨大的激光束。
“知道了知道了。”石头被激光打炸,粉碎激起大片大片的灰尘,阿七只是说了一句话,却觉得自己已经被塞得满嘴是土了。
他“呸呸呸”地把土从嘴里吐出来,看见面前站着两个人。
不,其中只有一个是活人,而另外一个是“人形物”。
活人当然是秋生。
久见秋生背着充气娃娃,从背上把刀拿下来握在手里,顺手把阿七也拨拉到他的身后:“我只是一个路过的。”
所以说你这个路过的冒冒失失就拔刀干什么!
三个小时后,等待自己的女朋友快递到货的大叔家的门被敲响。
期待地搓搓手,他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三个灰头土脸,鲜血淋漓的未成年。
不,鲜血淋漓形容最中间的那个少年比较形象……在他身后像是小尾巴一样跟着两个小孩子,其中!还有一个小萝莉……还没等他露出奇奇怪怪的表情,站在中间的少年便上前一步,无情又冷酷地挡住他通往幸福的视线:“管好自己的眼睛啊痴汉大叔!”
……你双标了吧。
秋生气势汹汹地把一个人形包裹从背上放下来,往脸上生无可恋好像写满了“为什么怎么会这个样子说好的包装严实啊啊啊啊啊啊好丢脸”的大叔面前一放,开始暴力工作:“快签收!货到付邮钱,你懂得的吧?”
“懂得!”萝莉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吐槽役惹不起你这个身高一米六气质两米八的暴力人设,行了吧?
如果说现在玄武国公认的武力值第一梅花大侠的武力值用100代指的话,那么秋生最多也就是一个5。
但是大叔的武力值是-5。
所以说完全没有办法刚啊!大叔果断认怂,但看着他们一行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心中情不自禁地惴惴不安起自己的(塑胶)女朋友(雾)的身体状况来:“不过你们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本来想问又没有把快递磕着碰着之类的,但是看着三个未成年实在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带着暗示性质大声咳嗽。
“没关系哦。”从他的手中接过五十块钱的秋生仿佛整个人都冒起了幸福的小花花,气质也变得和气很多。
围观了秋生“我听你们说了一会儿话发现这是一个没人要的无主萝莉于是我抢了萝莉就跑绝不停留”的搞事全过程,阿七彻底意识到了这个男人耐草(bushi)。
毕竟这是一个手中提着两个小孩,身上还背着一个尸体(久见秋生:bushi!),一边宛如被扎漏的的血包一样飚血一边碎碎念着:“啊啊啊快递签收的最后时限要过了”的男人。
“现在他们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在大叔一肚子嘤嘤嘤地关上门,开始拆自己的快递包裹时,秋生手握五十块钱巨款:“接下来好像要逃亡了。”
他又“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哦呀,草扎小人的承伤达到了上限了。”
“大叔,哩还说哩不是拐卖小孩的。”阿七看着左边那个安安静静如同一只患了自闭症的小猫咪一样的年幼姐姐,心中不知为何生出烦躁来:“怎么,哩又打算给她起个名字叫阿八吗?”
像是本来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忽然被别人分走了一半,就算是这样东西自己并没有很喜欢也绝对不可以——他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这是小孩子所固有的独占欲。
他只知道自己看这个女孩子非常地不顺眼。
他原本看阿六就很不顺眼,就和阿六看他不顺眼一样,但是阿六已经不再是阿六了,他就不生气了。
结果眼见得现在又要多个阿八?
秋生有心想说我想现在就把她抬上你师娘的宝座,但是人家小姑娘睁着眼睛在那听呢,他实在是不敢把自己的龌龊心思说出口(大雾)。
“怎么可能?”他只能如是回答,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以小人之心度阿七之腹:这个小孩儿好生歹毒!他在骗他喊阿八——这说出口了不就是“阿爸”吗?(雾)
他没有看见跟在他身后,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轻轻抿住了嘴唇。
她的眼睛里空空荡荡,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又像是曾经有什么东西,又都被夺走了。
她的脚步越来越慢。
三个小时前。
“这个小杂种我们玄武国可不要。”原来会将他高高举到头顶大笑着玩抛抛的小叔叔带着恶意从口中吐出一句话:“你们斯坦国的女人就这么缺男人吗?”
他叫他:“杂种”。
杂种。
可是记忆深处,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明明摸了摸他的头,送给了他一把小木剑:“你也会成为强大的剑客的!”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那时候他的父亲和他的小叔叔坐在一起喝酒,小叔叔拍着桌子:“喂喂喂,哥哥你也太勇敢了吧?我也好想像哥哥你一样和喜欢的女人结婚。谁想和江南杨家大小姐联姻啊!”
“哎呀,小子!你要知道你可是你父母爱情的结晶哦!要孝顺父母啊!”
不对哦。你是杂种哦。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里,脑海里,好像只能塞得住这个带着锋利恶意的词了。这个词像是一柄锋利的剑,把无数记忆全然捅穿,搅得乱七八糟。
回应那句毫不客气的话的是一个身上穿着洁白科研服的男人。
他轻描淡写地脱掉手套,抚摸了一下他母亲的头发:“她血管里流淌着你们玄武国野蛮的血液,就像是一团烂草一样,哽在喉咙里泛腥气。我们斯坦国的人现在不欢迎她,以后也永远不会欢迎她。”
母亲抱着那个男人哭,叫他哥哥,对他乞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逃婚出走……哥哥你带我回家吧,求求你带我回家吧,我想爸爸妈妈了,我想家里的小机器人Nubi了……”
“可以。”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但是松开手。”
他拍打了一下女人的手,拿出清洁剂喷洒在她画着浓艳妆容的脸上:“不要学那些粗野的玄武国女人的鄙陋作态。你始终是我的妹妹,是尊贵的贵族小姐。不过如果你想着要把那个杂种带回家的话,就去和路边的乞丐结婚吧。”
“我为那个肮脏的受精卵身上竟然有斯坦国人的基因而感觉耻辱。”男人甚至没有把眼神分给被抛弃在场地中央的他一眼:“去,把你的过去擦干净。”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的手开始颤抖。
男人把八爪鱼一样的她从身上推下来,重复了一遍:“去,把你的过去抹掉。”
宛如恶魔的蛊惑,他轻声细语不急不缓地说:“你才二十八九岁,那么美,那么有活力,还能嫁给德高望重财产丰富的老公爵。你会有一个全新的人生,会生下智商高,血脉干净的斯坦国孩子,会在干净的营养仓里睡眠,进食营养均衡的食物。”
“只要,你把你的过去抹掉。”
叔叔在大笑。他靠在自己的剑上,用一种戏谑而无所畏惧地语气说:“难道你认为我们会偏袒这个懦夫与母狗杂交生下来的畜类吗?”
“打扮成这种样子,会和他的母亲一样最后到什么下三滥的地方去卖吧?”
“被男人摸大腿或者跪在那里接受膝枕什么的,现在大概已经做过了。真是想起来,就连本庄主都感觉恶心。”
“没有人会原谅罪大恶极之人与敌人苟且生下的孩子的。就算是带回去,我们也不过会把他关进柴房里面去,刺瞎双眼割下舌头做成哑奴,服饰那些真正高贵的公子小姐们。”
“有你们这个狡诈国家的血脉的杂种,只配这样对待。”
“请冷静。令父意外亡故与我们斯坦国毫无关系。”那个穿着洁白科研服的男人冷笑道:“你那种粗劣的算计我们不屑于参与。请不要打扰我对我不成器的妹妹的教导过程——或者说你想要我公布你弑父杀兄得到庄主之位的关键性证据?”
他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呢?
他听见那个身份大概是自己母亲的哥哥的男人依旧在微笑着,击溃自己母亲的心理防线。
“Nubi被送进了垃圾回收厂里,因为它没有完成好陪伴你的职责。”
“妹妹被迫代替你参与联姻,但她并不是最佳生育年龄。”
“不过我留下了Nubi的核心芯片。不管是我,父亲母亲,还是妹妹都很想你。”
“听见那些人的决定吗?哑奴——死亡未必不好。”
“把她清理掉,妹妹,我们回家吧。”
他瞳孔里的母亲颤抖着举起枪,瞄准他。
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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