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清河给二人传来消息,说是狼妖所在的为距此地向北上千里之外的一座雪山。蓝雅和蓝曦臣开始向北出发,蓝曦臣见蓝雅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对于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起。
一路无言,除去午时休息了片刻,仅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到了雪山脚下的一座城镇,可见二人修为的深厚。
两人走进小镇的时候,正是黄昏十分。与姑苏不同,与云梦不同,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风景。蓝曦臣新奇地望着这篇银装素裹的大地,伸出一只手,皑皑白雪缓缓地飘落在他的手中,即使他四处夜猎也从没见过如此这般大的雪,不禁眼里带着几分闪烁,心道:“真是一副美景”。兴许是受了冷风的刺激,蓝曦臣弱弱打了一个喷嚏。
蓝雅见蓝曦臣欣喜的模样也不想打扰,可此地并非姑苏或云梦,即使他们有灵力护体,也不宜长久带下去,蓝雅开口道:“师兄,我们先找间客栈,安置一下。”
蓝曦臣道:“也对,稍作休整。等入夜后我们再上山。”
两人找了许久才见到一家客栈,此处寒风凛冽,家家门户紧闭,这家客栈也是如此。
蓝雅走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有小二来开门。
小二见两人身着如此淡薄,想来许是远道之人,赶紧让两人进门,道:“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先说好了,要是住店还请两位辛苦些住一间房,近几日碳火不够,若是两间房同时供碳,夜过半后不够用屋子必然会冷下来的……”
见小二还要说下去,蓝雅道:“两间上房,一间不用供碳火,留给另一间屋子。”
蓝曦臣听到蓝雅这样说,自然是不同意,道:“不用麻烦了,一间就行,我们二人挤一挤就好。”
蓝雅本是要拒绝,可看着蓝曦臣不容反驳的眼神,也只好放弃。
小二道:“好咧一间上房,不知二位公子要住几天?”
蓝曦臣想了想道:“先留三天吧!”说完留下几粒银子
“二位楼上请!”小二说着带着两人进了一件雅间。此处极少有来往的客人,但屋子收拾还算干净。
小二道:“两位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一声,无论是用膳喝茶还是饮酒小店应有尽有,我先为您安排碳火去。”说完便下了楼。
“师兄,你先休息片刻,我先出去一趟。”
“好,多加小心。”
“是。”蓝雅说完也想楼下走去。走出二十步来余,就看见小二端着一壶茶走来。
小二也看到了蓝雅,笑着脸迎上去道:“客官可还是有其他要求?”
“一会送些热汤面食进去。”说完边又给了小二几片铜板,朝门外走去。
在这偏僻的地界,来客栈的人本就少,能收到打赏,小二更是欢喜,对着蓝雅的背影道“好嘞!您稍等!”端着茶壶朝雅间走去。
“客官,这是小店赠的热茶。”
“小二,我与你打听些事情。”
“客官您说,看您二位不像是平凡人家,凡是我能答的我都告诉您。”
“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方才经过城门,这明明是一座城镇,可为何城门上写的是‘寒山’二字?”
“原来是这件事,也难怪您疑惑了。”
“想必您知道我们这,在往上走就是一片雪山,那就是寒山。我们这儿叫冰城,以前的冰城并不叫冰城,这里也没有连年大雪。可不知为何有一年突然发生了天灾,山石崩塌,天象异变,随着时间流逝那崩塌的地方竟逐渐堆起了一座小山。”
“自那年起就大雪不断,说是山神发怒,为了祭奠山神就在城墙上写了山的名字,不过这都是传说了。”小二讪讪地笑了几声。
蓝曦臣道:“原来如此,小二兄弟,最近这城中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小二道:“怪事?也不知算不算,我们城中每年都会有少许人走失在山中,但是今年比以往多许多,尤其是近些天。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尽量不要上山的好。你先喝茶,我去给您安排吃食。”
……
蓝雅回来时,小二刚好将晚膳送上。两人无言,用完晚膳蓝曦臣才开口道:“此番出去可有打听到什么?”
蓝雅道:“和师兄听到的差不多”
“将夜,我们先上山吧。”
蓝雅那趟出门便是先上山探寻了一番,他在半山腰上发现了狼妖活动的脚印,便一直顺着痕迹寻找,直到快到山顶上,终于发现了一座山洞。怕蓝曦臣着急,就先回去了。
蓝雅带着蓝曦臣一直到山洞口,道:“此处应该就是狼妖的聚集地,但我还没来得及进去观察。”
说完蓝雅和蓝曦臣并排走进山洞 ,放眼望去都是蓝色晶莹的冰块,水晶琉璃,仿佛这整座山都是冰做的一样。蓝雅看着这些石壁的模样,不像是人工开凿,鬼斧神工,应该与传说中的天灾有关罢。
再往深处走,四周的墙壁开始出现改变,由晶莹的冰块变成灰色的泥土。二人接着前行,便发现前面一个洞垂直出现在脚下,约有七八丈(二十多米),只是没有多少光亮,显得越发深邃,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蓝曦臣和蓝雅沿着洞璧上凸出的岩石向下探路,为了不惊扰狼妖,二人一直没用明火符,只得借着反射的暗光缓缓向下。
小半刻后,两人到达了洞底。本就没有多少光亮,洞底更是黑暗,只能感觉到此地很空矿,场地十分宽广。
空中偶尔传来空气的煽动声,应该是狼妖的呼吸声,蓝雅和蓝曦臣靠在一块岩壁上。
蓝雅靠近蓝曦臣的耳边,用着极小的声音,生怕惊到什么是的说:“那些狼妖应该还在休息,再过会应该就会醒了,我先下去布置封印阵法,师兄帮我盯着它们。”
不等蓝曦臣回话,蓝雅便走到一片空地上画起了符阵,黑暗中他们只能根据那些狼妖的呼吸声来判断,气氛十分紧张。
忽然,狼妖呼吸声停止,蓝雅也顿时停下,蓝曦臣紧靠在石壁上一手握紧朔月。洞中霎时安静无比,远处石壁上逐渐传来凿乏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爆破,漆黑的空间,传来一出火光。与此同时五只狼妖也同时睁开了眼睛,幽幽地散发着绿光。
“哈哈!果然有山洞,万一有宝贝我就发达了!”粗犷的声音在洞中回荡。狼妖一个箭步飞跃出去,只见那汉子已然死于狼妖口下,那狼妖舔舔口中的鲜血,眼中的绿光更甚。
似乎是感应到了蓝雅的存在,另外几只狼妖疯狂地向蓝雅冲去,蓝曦臣拔出朔月与几只狼妖周旋。蓝雅趁着这段时间急忙画好封印图阵,拿着自己的其故,也与那些狼妖撕斗起来。
翻身一跃到蓝曦臣身旁,两身使出一套蓝家剑法,将五只狼妖打退几步。
看着又要猛冲过来的五只狼妖,两人交换一下眼神,蓝雅与蓝曦臣握手,借力,一下跃到那群狼妖的身后,一边御着飞剑击落岩石,一边在后面施动法术,促使狼妖向阵法方向移动。
蓝曦臣则站在阵法前,双手握剑插入地面。蓝雅一个突跃,顺利将狼妖赶紧阵法了。蓝曦臣赶紧施咒进行封印,就在蓝雅以为将要成功之时,又一头,狼妖从蓝曦臣身后冒出,原来不是五头竟是六头。
蓝雅瞬间瞪大了眼睛,封印已经开始不可能停止。那只漏网的妖狼凶恶的盯住蓝曦臣,嘴巴张开,定是要发出那嚎叫声。
蓝曦臣还没发觉什么,双耳便被蓝雅用附带灵力的手紧紧捂住刚要问蓝雅发生了什么,却看到鲜血从蓝雅的耳中,口中流出,自己和蓝雅也一齐出现几处类似于被利器割破的口子,泛泛溢出些许血液。封印未完成,他的双手还不能离剑,只好担心的看着蓝雅。
狼妖继续嚎叫着,蓝雅看了看蓝曦臣身上的伤口,感觉一口怒气在胸里炸开了锅,看向狼妖双眼流露出凶光,又附了些灵力在蓝曦臣的耳上,将口中的鲜血咂的一口吐干净。
蓝雅拿出一道空白的符纸,咬破自己的食指,用鲜血画上封印符咒。不顾还在流血的双耳,拿着符咒的手一掌拍在那只狼妖身上,仿佛想要一掌拍死它。
蓝曦臣这边终于封印完了,一回头就看见蓝雅支着其故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狼妖都封印完,蓝曦臣双耳的灵力才撤回去,蓝曦臣双手扶着蓝雅靠着石壁坐在地上,他极少看到蓝雅狼狈的样子,用衣袖擦着蓝雅双耳流出的血,担忧地道:“阿雅!你都哪里受伤了,我带了药的,你的耳朵怎么样!”
蓝曦臣擦了良久,袖子上都蹭满了红色的痕迹,蓝雅的双耳才不继续往外流血,又拿出创伤药想要替蓝雅擦伤。蓝雅却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他。
望着蓝曦臣许久,道:“师兄,我没事,还是你先擦吧。”蓝雅的声音有些沙哑,兴许是咳血呛得。说完,拿过那瓶创伤药,倒在手上为蓝曦臣擦伤。
蓝曦臣生气的对蓝雅道:“本是你受伤更严重些,怎么反倒给我擦伤药了!”
蓝雅盯着蓝曦臣说话的嘴角,半晌后,蓝雅少有的笑着对蓝曦臣道:“师兄说的是,不过药已经用完了,此处寒气逼人,劳烦师兄带我一程先回客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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