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忆片段

    “魏无羡!你又来这里,你知不知道今天午后我阿娘要在校场检查武功,你还跑来这里,快点跟我回去!”

    一身紫衣少年,怒冲冲的跃上二楼,一把搂住魏无羡的脖子就往楼下带。

    “唉唉!不是,江澄,我这把还没玩完呢,好不容易要赢一次,你看看你!”

    “什么赢不赢的,我只知道要是你在不跟我回去,我们全体弟子都要罚跪了,阿姐正在拦着我阿娘,你赶紧的跟我回去,要不有你好受的!”

    蓝雅将半举着的茶杯放到嘴边,他的身世没有明了,还不宜轻举妄动。只好将视线定在那两个人身上。

    魏无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体,面容朝向蓝雅。

    “这位兄弟,希望他日有缘再见啊!”双手作礼,离开了。

    “还什么再见,赶紧走了!”

    蓝雅看着两个少年越来越远,直到连声音也听不见。

    刚刚那个紫衣服的,好像是叫江澄吧,姓江,腰间又配着银铃,应该是云梦江家的小儿子。

    其实他有好多的话,想要问一问魏无羡。比如魏无羡认识他吗?他们以前见过吗?魏无羡是否记得那场大火灾里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情?可刚刚魏无羡真的停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要是贸然开口,只怕是会被当做精神失常吧!

    杯中的茶已经饮尽,看着大半壶的茶水却是不想在饮了。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酒劲虽然不大,但不知是不是先前喝过茶的原因,嘴里的苦涩,变得更浓重了。

    “小二,关于这位魏公子,你了解多吗?”

    “实话实说啊,虽然魏公子每年都会来这里几次,但是我也就知道他叫魏无羡,是江家的大弟子。其他的就不太了解了,不过对于江家知道的还比较多一些。江家现任家主叫江枫眠,他的妻子是眉山虞氏虞紫嫣。”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就想起来了,传说江宗主曾倾心于魏公子的母亲藏色散人,这藏色散人是抱山散人的的弟子,但是藏色散人喜欢当时江家的一位家仆魏长泽。后来两人脱离了江家,并且生下了魏无羡,可是好景不长,魏氏夫妻在一次夜猎中不幸去世了,后来就是魏公子在那场大火后……哎!公子!你没事吧?”

    蓝雅突然双手抱住头,眉头紧皱,发出痛苦的哼声。

    这可吓坏小二了,赶紧站起身扶住蓝雅却被蓝雅用刚刚好的力度推开,拒绝了。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头疼。刚刚麻烦你了,这些银子是酒钱和茶钱,多余的就当做是你的赏钱吧。”

    蓝雅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只是额头上的的浸出的汗滴,昭示着他现在并不是没事。闷着声音说完没顾小二的反应,离开了茶楼。

    离开茶楼的蓝雅找了间客栈,要了屋子其他什么都没点,躺在床上就晕了。这个梦并不长,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最开始是一场大火,包围着两个孩子,一个抱着一个。那个受伤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应该是他,因为他被蓝曦臣捡到的那天就是这样的。另外一个人他看不清面庞,不过和他穿的衣服相似,胸前的那抹玉兰纹,和记忆里的一样。

    突然大火变成了烟花,还是那两个孩子,两个人趴在窗前看烟花,坐在桌子上吃饺子,从那孩子的动作来看饺子的味道似乎并不好,依旧是玉兰纹,不过他还是看不清那孩子的脸。

    再后来是那孩子趴在树上被狗咬的场景,他能确定了。和他灵魂相连的就是那孩子了,为什么如此肯定,是因为他的小腿上也有一条类似的齿痕,那是在他失去记忆之前就有的。

    最后的场景,是两个孩子在一堆简陋的墓碑前额头的场景。梦中的蓝雅双拳紧握,眉头皱起,汗珠从额头前留下。

    他拼命的想看清那孩子的脸,那碑上的字,可能看清的就只有他自己,还有周围的场景。

    梦境结束了,他该醒了。可是梦境却次再一转,是蓝家的课堂上。蓝雅记得这个场景,这是蓝雅第一次在蓝家上课,蓝雅是中途插入的,什么都不会,谁都不认识,完完全全是被孤立的状态。蓝曦臣比他大,明明课程不一样,却每次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他上课,用温柔的笑脸骗他说他没学好在学一次,他知道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重修呢。

    梦境到此,是真的结束了。

    那个笑脸很温暖,在他有记忆之始,他就是一个人,一直在走,不停地在走。雨水很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直道自己精神错乱去向一个幻影求救,万幸那个幻影是真的。可是他知道,一个人得到了温暖就不想再离开了,可那个人偏偏给了他,又不愿意给更多。

    蓝雅缓缓睁开眼,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半空,已经是晚上了。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有些凉。蓝雅盘起双腿坐起来,双手捂脸,轻叹一口气,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看一眼蓝曦臣。

    不再沉浸,既然决定了就该试着放下。蓝雅起身用冷水洗了个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思考蓝曦臣。蓝雅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想刚刚的梦境,他有一种预感,梦里在他旁边的少年很可能是魏无羡,但是他还没有办法证明。

    蓝启仁和他说过,要想解除诅咒,第一需要他先找回记忆,第二需要他找到诅咒的另外一个人,第三就是要他去找一位隐世多年的前辈‘抱山散人’,可是他翻遍了藏书阁所有的书籍都没有过多关于抱山散人的记载,所以这第三个条件无疑是最困难的。

    现在他也是仅仅回忆起了几个片段,只好边确认魏无羡是不是那孩子边找记忆了。

    没了睡意,蓝雅就开始练习功法,直到清晨。

    又是一天的开始,看着新出的太阳,蓝雅想着出来有半个月了,那人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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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蓝雅走的第十四天了,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平时见不到蓝雅和一直见不到完全是两个概念。他在时,至少每天晚上,寒室会留下他回来过的痕迹,现在是一点也不会有了。

    床头再也不会有准备好了衣服,桌上也没有漱口的茶水,晚上也不会有有人偶尔帮他掖被子。突然有些还念蓝雅小的时候了,蓝雅一个人坐在课堂桌上,他还能陪着蓝雅。

    蓝曦臣回忆着,是蓝雅刚来没几天的一个晚上。亥时已过,已经睡着的蓝曦臣被推门声唤醒,感觉到是蓝雅便继续装睡,本以为蓝是有什么事情来找他会叫醒他,可等了小半个时辰蓝雅还是没有动作。蓝曦臣缓缓的坐起来,打算问问他有什么事情,却发现蓝雅竟然抱着一只枕头靠在他的的床沿就在这样睡着了。

    他忽然意识到,蓝雅和忘机并不同。虽然他和忘机没有了母亲,但是他们还有父亲,还有叔父,还有整个蓝家,但是这个孩子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愿意到我的房间,应该是非常信任我的吧,怎么能辜负呢,但他万万没想到蓝雅会喜欢上他。

    脱离了回忆,忽然有些无奈,蓝雅为什么喜欢他。蓝曦臣一直认为,蓝雅应该健康地成长,娶妻生子,而不是,喜欢他。

    蓝曦臣再次叹了一口数不清是第几次的气,蓝雅没有带抹额,没有穿蓝氏家服,向外面打听消息都打听不到。想想他自己明明才十六岁,却每天老气横秋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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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雅本打算直接去云梦找魏无羡,却在半路上因为多管闲事而被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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