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究竟是谁的儿子,亲爹是吕不韦还是异人?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千古谜题,甚至有人专门研究。
但毫无疑问,他是赵姬的亲儿子。
秦王政七年,陆娇娇穿成了秦始皇的亲妈,赵姬。
对于一个拥有各种各样穿越经历的人来说,既来之则安之,好吧,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新鲜。
坐在她对面的就是吕不韦,在人均年龄仅有五十的时代,对方一点都不显老,野心使人年轻。
始皇年幼,吕不韦执掌朝政。
赵姬的两个私通对象都很有野心,一人把持朝政,一人盗玺造反。最后也都不得好死,吕不韦却饮鸠自杀,嫪毐车裂而亡。
而赵姬,怎么作也没作死,最后老死咸阳宫。
也就是说陆娇娇这辈子,哪怕是捅破天也没事儿。
陆娇娇心知吕不韦比她更着急结束这段关系,,秦王政渐渐长大,太后与他来往不加避讳,秦王恐怕来日会问责与他。
她半边身子压在凭几上,肩膀松散,浅紫色春衫旖旎,眉目慵懒,若有若无打量着对面的人。
“相国自百忙之中来这儿,是为了与哀家干瞪眼么?”
几乎是迫不得已,吕不韦抬头看她,却说:“臣府上新来了个门客,大阴人嫪毐,其有一技,可使阴关桐轮而行。且人身高九尺,挺拔健硕,英美非凡。前日自陈倾慕太后已久,渴盼一见,愿以此技博君一笑。”
战国在这方面果然大胆,前头宣太后芈八子还曾用自己与秦襄王床事做比,死后令男宠魏丑夫殉葬,今朝吕不韦也敢直言献宠。
原来赵姬就是在吕不韦这般介绍下见了嫪毐,别说赵姬,陆娇娇自己听吕不韦这样介绍都有点好奇。
唧唧转车轮!
不会骨折吗?
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黄文作者都不敢这么写。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陆娇娇感叹一句,“可惜了。”
赵姬好淫乐,吕不韦当她对嫪毐感兴趣,便问:“有何可惜?”
陆娇娇说道:“身怀伟力,却不事农桑,如此哗众取宠投机取巧实不可取。”
吕不韦着实没料到赵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如此义正言辞,如此有道理……
一分神便听赵姬说:“相国献宠当是不愿再侍奉哀家,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强人所难。今日私情已断,吕相来日再见哀家当恪守臣下之礼。”
大概惊喜来的太突然,吕不韦目露惊讶。
吕不韦却怕赵姬反复,立即从榻上下去,下拜道:“臣愧对太后心意,日后若有逾越,愿自请枭首。”
枭首,便是砍头,头被砍了还得吊起来示众。
古代人,丧葬是一等一的大事儿,死也要留有全尸。
誓言下得挺重,对他自己倒是诚意十足。
陆娇娇无所谓,视线掠过对方脚上的白色足衣,“相国请走吧,别忘了穿鞋。”
人在后宫,食物链顶端的人是亲儿子,有生之年没有国破家亡的风险,而且怎么作都不会死。
一开头就是躺赢。
“小金子,拿笔墨简牍来。”陆娇娇说。
立在坐榻边侍奉茶水的戎金应道:“诺。”
他飞快端了笔墨简牍过来,微黄简牍在桌上铺好,他奉笔给陆娇娇,自行磨墨,陆娇娇落笔如飞,刷刷刷,写完。
笔墨未干,便放在案上晾着,陆娇娇两条腿自然垂过坐榻,她这动作自然至极却极不规矩,室内的几个内侍宫女俱恭敬垂头。
陆娇娇问:“大王此时做什么呢?”
戎金回答:“应在章台宫读书。”
十九岁,高中或大学的年纪,秦始皇现在应该也是个清爽朝气的少年。
陆娇娇被这个念头逗笑了。
“带上简牍,走罢,去见见大王。”
行车半个时辰,至章台宫,得侍从通告,秦王与先生拱手道别,转身往偏殿去见太后。
青石地板,红漆柱梁,深黑帐幔,黄铜饰物,满室寂静深沉,一条倩影立在黄铜灯架边,紫衣金钿,肤白生辉,墨发流光,映得满室生辉。
脚步声徐来,停在与她身后,陆娇娇转身,一眼就看到秦王了,身形挺拔修长,五官分明,薄唇秀目,眼神宁静暗藏锐意,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像见赵姬。
陆娇娇却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装灯油的底座,金属声清越回声细微。
“这东西光秃秃盛着灯油怪危险的,改日阿娘找人给你打些玻璃罩子送来。”
秦王问道:“母亲近来身体可好?”
“好得很,我来这儿是有件事。”她说:“小金子。”
戎金弯腰低头上举简牍,秦王接过便看起来,面无表情,稍后抬头:“这点小事儿母亲自己决定即可,何必特意走一遭。”
陆娇娇举步往坐榻边去,口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母亲要两块地自然得和我儿说一说。”
《诗经·北山》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溥者,大也。
秦王随她过去,二人落座,茶水上来。
“母亲要这两块地做什么?”
“整日闲在宫里没什么意思,便寻思着找些事做,种种田,开几个作坊研究研究新奇东西,教教小孩读书什么的。”
赵姬养尊处优半辈子,真能吃辛苦种田,研究出什么才是稀奇。
秦王利落盖下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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