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 任白沐叫破了喉咙, 祁渊都没说一句话, 还不许人去抱着小白走,让白沐自己跟着走回去。
白沐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渊脚边,垂头丧气地回了养心殿,祁渊一个眼神过来,他立马乖巧地跳上专属软塌蹲坐着。
殿内的宫人全部退出去, 只剩下白沐和祁渊。
白沐瞅着祁渊:“汪汪!”你理理我呀。
祁渊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让白沐长个记性,免得下次又跟着别的狗跑得不知道归家,淡淡瞥了眼可怜巴巴的小狗,他绷着脸坐到案桌前, 随便拿起本奏折假意看起来。
白沐扁了扁并不能扁的小嘴巴,不禁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反思究竟哪里惹着金大腿了,他早就知道金大腿看似冷漠无情, 实则心思敏感, 得时刻哄着, 这次竟然大意玩得忘了时间。
等等,忘了时间, 难道金大腿是因为自己没迎接他?白沐摇了摇头甩掉这个可能,金大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而且大黑还被带走了,一看就是祁渊故意为之,白沐在软塌上趴下来,看着祁渊认真批阅奏折的侧脸, 心思不由地就跑歪了,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
接下来的日子没了大黑,大概要无聊一阵子了,白沐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叹完有突然想起来,他今天跑出去是为了找大黑玩,玩得太投入才忘了回来,接着金大腿就找过来,还把大黑给送走说是训练。
难道……白沐心里忽然有个猜测,难道金大腿是吃醋了?
就像前世朋友的小猫会因为家里新来了小狗而生气,好几天不理睬主人一样,也许金大腿也是吃醋了,所以找借口把大黑给打发走?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白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除了吃醋还能是什么原因,没想到金大腿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人,竟然会吃大黑的醋。
白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更多的是说不清的鼓鼓胀胀,就像是喝多了冰镇莲子羹一样。
他不禁站起来原地追着尾巴打了几个转,随后暗中观察看似认真看奏折的金大腿,这才注意到那本被拿着的奏折一直就没换过,果然是假生气吧。
白沐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接下来就要用哄的了,一个出色的小弟,哄金大腿开心是必备技能。
大黑和金大腿相比,自然是祁渊更重要,白沐毫不犹豫把大黑抛在脑后,决定大黑不在的时间里,一心一意对祁渊好,他四下瞧了瞧,视线最后定格在自己的小窝里。
一直暗中看着白沐的祁渊也第一时间发现白沐的举动,佯装侧头皱眉思考,实则不动声色地顺着白沐视线看过去。
越过两侧打开的屏风,恰好能看见床头的小摇篮,白沐跳下去,动作敏捷而迅速地跳进去,然后叼着一个紫色的毛绒球出来,姿势潇洒利落。
余光看到这一幕的祁渊想到,原本这摇篮就吩咐要边沿高的,免得小白夜半跳到他床上,可如今小白进进出出丝毫没有难度,轻而易举就能跑出去找别的狗,这边沿是否还是太矮了点。
白沐叼着绒球走过来,祁渊见了那只熟悉的紫色绒球,眼神稍缓,看来还是在玩的,也罢,便任小白去吧,左右也跑不了哪里去。
将小球放到地上,用爪子轻轻刨到金大腿脚边,白沐乖巧地蹲下仰头:“汪汪汪~”别生气了,来玩球球吧。
祁渊不动,白沐以为金大腿不会玩扔球球的游戏,立马叼起小球跑远,扔到一边再捡回来,把小球放到祁渊面前期待地看着他。
“汪呜~”
祁渊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收紧,每次看到白沐这副听话的模样,他就……毫无抵抗力。
“汪汪!”
“汪汪唔~”和我玩啊,玩会儿就开心了!
“汪汪~”白沐原地打着转,可怜巴巴看着毅然不动的祁渊:“汪?”真的不和小白玩吗?
“汪呜……”那你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和大黑玩了……
怎么哄人这么难啊,白沐失落沮丧地低下头,将小球刨过来,他还是不打扰金大腿,就当他正准备咬着小球走开时,一只手突然从天而降拿走爪子下的小球。
白沐猛地抬头,惊喜一声:“汪?!”
小白一双眼睛很黑,里面却总是有着亮光,每次看着他都十分专注,仿佛自己就是小白的全世界,真是拿他没办法,祁渊心中无奈一叹,面上依旧一片冷然,淡淡地抬手将小球扔到不远处。
“汪!”白沐一个激动,跟着小球就跑过去,速度快得隐约可见一道残影,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小球原原本本地叼回来放在祁渊身边。
不知是不是被这身体影响,或者是和大黑呆久了的缘故,这种扔小球再捡回来的游戏让白沐异常兴奋。
白沐尾巴打着圈,期待又兴奋地叫到:“汪汪!”
祁渊皱了皱眉,眼睛不离奏折,一脸不情不愿,手上却精准地捡起小球扔到不远处,不需要交流全靠你来我往的默契,一人一狗对此竟然都乐此不疲。
扔了十多个来回,白沐没感觉累倒是越来越兴奋了,每次朝金大腿飞奔过去时,他都有一种异常的兴奋,恍惚间他感觉到了空中的风,在身侧吹过,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穿梭流淌。
大概是跑太快,气流变化的原因吧,这种飞一般的感觉。
期间祁渊一直一手捧着奏折,仿佛正和白沐玩的人不是他,只是他的一只手。
又来回跑了一会儿,白沐觉得差不多了,再扔金大腿可能会嫌烦了,于是这一次扔出去之后,白沐没有叼着球朝祁渊跑去,而是回了专属软塌自己扔球玩,跑了这么久依旧活力四射。
祁渊有些烦乱地换了本奏折,余光不住往软塌方向瞥,微微皱眉,怎么就不过来了?看着也不像是累了的模样,这小妖怪本事大着呢。
又等了片刻,小白依旧独自玩得欢,一点过来的意思都没有,祁渊更是心烦意乱,奏折是看不进去的,最后无奈妥协出声,按揉着眉心状似不经意地问出:“怎么不扔了?”
正在抛球的白沐一愣,随即叼起小球欢快:“汪汪汪!”扔扔扔,多少都给你仍,我负责捡回来!
一人一狗之间的冷战,随着祁渊这一句话而打散,骨节分明的大手满意地拾起小球,不远不近地扔出去,看着小白跑过去,再欢快地朝自己奔来,祁渊无奈一笑,真拿小白没办法。
又跑动了一会儿,这下真的跑累了,白沐在祁渊脚边挨挨蹭蹭,如今白沐的专属座位已经从祁渊对面挪到了祁渊身边,用完午膳再一起喝点莲花羹,满足。
如今白沐能力提升,嗅觉也不同往日,凑近晶莹剔透的莲花羹一闻,一股清淡又清晰的莲子香味扑面而来,白沐精神一震,细细感受着里面独属于莲花的香味,仿佛置身莲池。
不过……白沐瞅了瞅身边的祁渊,看向祁渊面前比他大一号的莲花庄瓷碗,还有里面似乎更香的莲花羹。
“汪呜~”我想吃那个~
祁渊看他渴望的小眼神,立马懂了这贪吃的小妖怪在想什么,好笑道:“这个你不能吃。”
白沐偏了偏头,疑惑:“汪?”为什么?不都一样的吗?
祁渊道:“因为你那碗是御膳房特意为你做的,味道更淡更适合你,朕这个和你不一样。”
白沐恍然,原来他和金大腿吃的不是同一种啊,怪不得这么好喝合他胃口,真是……太周到细心了。
白沐美滋滋地小口舔食着莲花羹,怎么感觉更好喝了?不过他还是想要祁渊碗里的,也许等他变成了人,可以试试。
而现在,就努力抱大腿修炼吧,他要给金大腿一个大大大大的惊喜!
夜里,到了固定睡觉的时间。
白沐钻进自己的小窝,趴在边沿上探出头来,认真地对祁渊道:“汪汪~”晚安。
祁渊心有所感地回应道:“好梦。”
白沐心满意足地缩回摇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伸了伸腿踢到摇篮壁上,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在长个儿,这摇篮都有些小了。
养心殿的灯渐渐暗下来,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吸交错,好不宁静。
而煜王府,此时正暗中波涛汹涌,煜王府的主子全都还没休息,有的人嫉妒得捏碎了手绢,有的人气得摔了杯盏花瓶。
而始作俑者的苏乔,正打扮得简单清爽利落,一脸淡然地坐在桌边品着茶,等候着祁衔的到来。
今日王爷来了吩咐,说是今晚会来他这里,苏乔微笑着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轻嗅两下,心里暗暗得意,果然重来一次祁衔依旧会爱上他,不枉他这么些日子一直坚持送羹汤。
入夜,祁衔姗姗来迟,熟练地带上假面应对这个对他一往情深的男子,心中不禁嘲讽一笑,就算能预知又如何?还不是没看清他所想吗?
他今日会过来,不过是因为下属探查到,柳侧妃的确暗中带回来一直黑色花猫,因此来过来打探下预知一事的虚实,再者苏乔平日里装出来的那副清冷君子又乖顺倾慕的模样,着实让他有些心动。
一夜红烛帐暖,心思各异。
云歇雨止,祁衔动情地抱着苏乔,状似无意地叹息道:“唉,朝堂之事让本王头疼,也只有你能让本王宁静片刻。”
苏乔感觉他和祁衔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沉溺在这熟悉的温暖中,不禁关切道:“王爷有何烦心事?”
祁衔见他上钩,暗暗勾起嘴角道:“张侧妃的父亲张大人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想请本王帮忙,正犹豫该不该出手。”
“当然不要,张大人自己作死,王爷何必……”苏乔脱口而出的话猛地一顿,上辈子对祁衔掏心掏肺惯了,一时间竟然忘了现在不是前世,顿时心有戚戚地闭上嘴。
“何必什么?”祁衔可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追问道。
苏乔想了想,左右今后他们也会深爱上,一些小事上适当提醒是应该的,何况那张大人后来因朝堂失言被免官,不是个有用之人,反而惹得一身腥。
思及此,便回道:“君曾听闻张大人作风不正,且行事草率莽撞,因此担心王爷出手沾染麻烦。”
“是吗。”祁衔暗暗一笑,适时错开这个话题,深情地抱紧苏乔:“你果然挂心本王,也只有你。”
片刻之后,苏乔脑子已经成了一滩浆糊,哪儿还记得刚才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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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那段不愧是配角,这么随便就在一起了,还是小白好,还在长毛。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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