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要帮忙解决掉这些需要拷问情报的人,但事实上人到白石手里根本没有拷问一说。
拍拍肩膀,让说啥说啥。
就算是这样,白石也咬牙坚持自己不是这个异能。
太宰去找他的时候,白石正一个人坐在拷问室外玩游戏机。
他认真地盯着手里的屏幕,按一下屏幕又等一会。
太宰凑过去看了眼,原来是一款塔防游戏。
不怎么考操作,主要是考验人的思维布局。
“白石有空吗?”他直起身,将手背到身后问道。
“有。”白石没有抬头,问道,“怎么了吗?”
太宰将自己手里的纸袋递到他面前,说道:“出于我个人的委托,可以麻烦你帮忙送一下东西吗?”
白石将手里的游戏机按了暂停,放进怀里,将那纸袋接了过来,问道:“不是你们首领要求的?”
“我保证不是。”太宰微笑着说道。
“我不太认识路,不过你先说送去哪吧。”白石抬头看向他,忽然皱了下眉,“你们外面最近经常有枪战吗?”
太宰“唔”了声,点头道:“最近情况不大好嘛。”
“算了,看你受了伤的份上,我就帮下你好了。”白石将那份文件也卷了下,放进袖子里,又问了一遍,“送去哪?”
太宰看着白石沉默了会,笑着说道:“你看出来了啊,其他人都没发现呢。”
白石一愣:“不至于吧?”
“你身上的味道很新鲜啊。”
他看着对面人微笑不语的脸,想了下,道:“我帮你重新绑一下你身上的绷带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伤的应该是左肋骨附近。”
“这个就……”
“来吧,那个地方受伤你自己也不好绑啊。”自己的要求可没有被拒绝的道理,白石顺手拽了人,挑了间干净的休息室把人塞了进去。
虽然能逃,但太宰也对白石本身很好奇,他半推半就地坐下,问道:“你又是怎么发现我是伤在那里的?”
“你的动作有一点不对劲,推测倒还简单……你先把衣服脱了。”翻了个抽屉将医用绷带找出来,白石催促着太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包扎伤口。
僵持了一会,太宰看着面前拿着绷带大有把他手脚捆起来直接撕衣服趋势的人,投降道:“好了好了,我脱。”
“脱就是了。”
慢吞吞地把身上衣服脱了下来,就像白石所说的那样,太宰确实是在左肋骨附近受了伤。
不过并不严重,没有留下子弹的痕迹,但血也没有因为伤势不严重就轻易地停止了下来。
“你自己还说怕痛呢,这样的伤不是自己包一下就能解决的吧。”白石嘀咕道,“抬手。”
太宰听话地将手臂举起来,方便他缠绕绷带:“虽然怕痛也没错,但我可不是会轻易向之认输……痛痛痛!”
白石收回狠勒了一把绷带的手,给他松了松,缠到脖子后固定好,然后系了个蝴蝶结。又说道:“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都要注重起来啊。”
“毕竟牙疼都可能要人命的呢。”
“但对于我来说,死掉是好事啊。”太宰低声说道。
白石闻言愣了下,他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身前垂着脑袋的人。沉思了片刻,他绕到人身前,蹲在他面前说道:“死了不是结束,那只是开始。”
“但人活着就是耻辱。”太宰微微眯眼,看着面前人的脸,低声道,“活着就是罪恶的种子。”
“……”白石撇了下嘴,忽然伸手捧起太宰的脸,大声道,“好了,今天的丧就到此为止了。”
“昨天的‘太宰治’已经死了,今天又是新的太宰治在活着了。”
太宰抿唇笑了下,没把白石的话放心上。
白石却是皱眉凑近了太宰的脸,猛地松开托住他脑袋的手,起身朝后走去:“你脸上还有擦伤呢,我给你找个创口贴。”
他又跑回去翻了个小创口贴,回来“啪”地贴在太宰的脸颊上。
“……”太宰看着他那闪烁着“高兴”这种情绪的眼睛,缄默了会,问道,“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因为我伤好的慢,所以容易关心受伤的人。”白石收回手,微笑着道,“果然你还是跟在我旁边的时候比较好吧,那段时间我都没有让你受过一点伤……除了你自找的。”
这倒是真的,白石说要保护好他,那就真的为他清扫了一切会伤害到他的存在。
太宰与他对视了半响,忽然也微笑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透明包装的糖,递给白石:“给你一粒糖吧,白石。”
白石接过糖,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吗?”
“好啦好啦,要拜托你帮我送东西嘛,这个就是谢礼啦!”
“这也太廉价了!”
“麻烦你了!”
把人赶出去之后,太宰这才缓缓起身,他盯着椅背上挂着的黑外套顿了顿,才将衣服都穿上。
刚把衣服套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太宰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东西是送去哪里呢。”
太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人影,说道:“啊,是送给中也的一份情报,他们现在大概在一个废弃工厂那边。”
“也许有敌人,你要小心啊。”
“谢谢关心,那请告诉我工厂怎么去吧!”
“……首先你往左…不,是右手边走。”
好不容易按照太宰治的远程指挥,白石终于找到了他所说的废弃工厂。
挂掉了电话,绕着那工厂转了三圈,也没有找到哪里能进去。
在打电话问人和自己在找找之间纠结了一下,白石纠结了一下,还是选了自己再找找。
路上被人嘲讽了一路“脑子恐怕是根本就不存在”、“不给你指路你能走到外太空”、“买只鸽子朝天上一扔都比你会找路”这种话,白石自己也憋了一肚子气。
有本事就别找自己这个走八年都走不到地方的人去送东西啊!!
嘀咕了两句太宰的坏话,白石将嘴里的糖转到了另一边。
他四处看了看,想找个高点的地方俯视一下工厂的全貌。
刚好那工厂附近有一所比较高的居民楼,白石盯着楼的方向小跑过去,顺着那居民楼最旁边老旧的铁质楼梯爬了上去。
那楼梯实在是太旧了,也不知道住在楼里的人平时是怎么上下的。
白石心里抱怨了一下,突然心头一跳,低下了头。
一枚子弹在他低头的瞬间,经过了他脑袋刚才所在的位置。
白石皱了皱眉,看了下周围。
只是他一抬头,就好像又碰触到了另外的机关,刹那间,耳畔响起了如密雨打在屋檐上的枪声。
白石一个翻身,以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姿势躲避开了所有的子弹,落到了一旁的扶手上。
但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这个楼梯太老旧了。
他的木屐一踩到扶手上,那上面脆弱的铁皮就连带着细如沙的铁粉撒落了下来。本来白石还有机会再跃回楼梯上的,而偏偏算计他的那个人已经将他所有能走的退路全部封死了。
掐着点响起的枪声之中,白石从六楼的扶手处坠了下去。
即使是已经如算计他的人所愿,从这里掉了下去,那人也依旧不愿意放过他。
自由落体的空中,无数细羽箭又冲他的要害而来。
躲避掉了绝大部分的,却还是被击中了几处,中箭的一瞬,白石就知道完了。
那箭上有毒。
身体麻痹,只能就这样放任着自己头朝下继续坠落下去。
这下绝对……要死了吧。
臆想中的剧痛没能感觉到,白石紧闭着的眼缓缓睁开,正好对上另一人紫红的双眼。
身体好像恢复了些感觉,白石愣愣地揪着那人毛绒绒的帽子两边垂下来的部分,瞪大了眼。
接住自己的人却好像比自己更震惊,他也同样瞪大了眼看着自己。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干站了半天,那个接住他的人才缓缓说道:“你……”
“好像很轻啊。”
“你的…帽子也很软哈哈哈……”白石忙接话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种开场简直糟糕透顶了!
白石眼神四处乱晃了下,又假装好像不小心看到对方的脸一样,察觉到那人的脸色不大好,慌了下,忙说道:“那个,你要不然还是放我下来吧,你脸都白了。”
那人心情很不错地歪了下脑袋,缓慢地说道:“没事,我本来就贫血,所以脸色常年不太好。”
“而且你腿也受伤了吧?”
白石扯着他的帽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没事,你放我下来就可以了。”
被他扯地有些难受,那人晃了下脑袋,道:“你不重,不用担心。”
“只是你能松开我的帽子吗?”
白石闻言忙松开手,一下给人把帽子扯到了地上。
十分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白石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那人抱着他蹲下去,又将自己的帽子捡起来,白石给他拿着然后又给他把帽子戴上,却没提让人把自己放下来的事。
“你……”
“我叫白石!”白石扬起笑容,擦着人的脸收回手,道,“源白石,你叫什么?”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人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一些。
白石:……“费什么?”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你可以就叫我费奥多尔,或者费佳。”
白石跟着小声念了好几遍还是没办法记下来,他心虚地垂下眼,道:“那我就叫你费佳吧!”
“那个……谢谢你费佳!”
“不用谢。”他笑了下,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或者警察局?”
刚才那动静可不是单纯“失足”掉下来那么简单,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石摇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那楼旁打着电话过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见到他立刻挂了电话,小跑着过来,停在了两人面前。
“不好意思,我是接到委托过来接一下人的。”他的目光从陀思那移到他怀里窝着的白石身上,道,“你好白石,初次见面,我叫织田作之助。”
“受太宰所托过来接你。”
“既然有人来接,那我就不送你过去了。”陀思闻言说道,他将人交到织田怀里,又说,“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啊,好的!”白石忙挥手告别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陀思微微摇头,转身便离开了。
白石盯着人远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道:“真好看啊。”
织田愣了愣,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想了下,说道:“嗯。”
白石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道:“放我下来。”
织田:?“……哦。”
他将人给放了下来,下一秒,白石就跪倒下去原地打滚:“呜呜呜呜呜,我脚好痛啊呜呜呜呜。”
“我可能要死了,快打急救电话呜呜呜!!!”
织田:……你是刚才在演还是现在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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