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事隔了这么多年了,这里的气候剧烈地变化,大片的草原浓缩成了这一片绿洲,食物太少,这种鸟在这里可能已经绝迹了,在长白山看到的那些可能是硕果仅存的一些。不过,不管怎么样,西王母国以青鸟为守护神,这里有这样的图腾,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到西王母宫的界内。这种石窟图腾刻在这里,既是对外来人的一种标示,也是一种警告,这后面我们得加倍小心。”
胖子不无赞同地道:“妈的,承你贵言,这些鬼鸟真的灭绝了才好,要不然连累到了我,摸金校尉就要灭绝了。”
蒋阅笑了起来,心里暗道放心,除了你肯定还有不止一名摸金校尉,您老不用为自己的门派上的师兄弟姐妹考虑。
往里走树林更加茂盛,入眼除了叶子的绿色就是树根的棕色和峭壁的灰,除了这些,树林里就连阳光都变得奢侈了起来。
蒋阅仍记得身为绝的时候,她最喜欢带着麟在树林里抓着树藤荡来荡去。她的身手灵活,常常一个人荡得飞快,一次呼吸之间,她就能越过好几棵树,将麟和蛇女甩在身后,任由她们大呼小叫,生怕她一个失手掉了下去,她却动作越发迅速。
她跟张起灵并排走着,一抬头就能看到男人半垂的睫毛,额头上流下来一滴汗,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直接落在肩膀的衣服上。张起灵本身皮肤就白皙,特别他人的气质,淡然出尘,总让人觉得他不过是一个雕塑,美好的不似人间之物。
然而现在的他蒋阅几乎可以花痴地用“香汗淋漓”来形容。
看着他她就想一个狼扑上去给他就地正法,给他按到地上草他草到哭……
所以,请问她该怎么做才能实现这个白日梦?在线等,挺急的。
感受到她充满了邪念的视线,张起灵瞥了她一眼,抬手。蒋阅以为他读懂了自己的想法,连忙捂住脑袋怕他一个螺丝敲过来敲得她东南西北不分,结果没想到张起灵只是伸手提起了她背后的包,闷热的空气让他话语越发简洁。
“累?”
蒋阅摇摇头,托了托自己的包:“我的包很轻的了,你走你的吧,我没事。”
张起灵连“嗯”都懒得“嗯”一声了,仍旧提着她的包,让她走得更轻松一些。
身轻如燕的蒋阅走路几乎要飞起来,看着前面大汗淋漓的四个人,她就想仰天长笑。让你们不找一个对象,非要孤独一人,现在好了吧,有对象的她爽的一批,没对象的他们累的一批……
所以张起灵到底是属于有对象的还是没对象的?
蒋阅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路上胖子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差不多的景色,脑子都有点混沌起来,扯着嗓子就高唱着“花儿你为什么这样红”,给一行人打气提神。
不过胖子唱歌实在是难听,加上也不是正经地唱,听起来像是在招魂一样。
潘子后来听不下去了,就骂道:“他娘的这里这么热,你就不能唱点凉快点儿的?
”
胖子说你懂什么,这是冰山上的来客的歌曲,我唱起来,就想起长白山的冰川,多少能凉快点儿。
潘子说那你唱白毛女不行吗?多直接,还省得联想。
胖子说我□□还点歌了,你还真以为我是电台,想听什么唱什么,老子唱给你听是给面子。少他娘的这么多意见。
蒋阅默默地给这两个人翻了一个白眼,她玩都玩累了,张起灵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脸不红气不喘,把汗一擦往街道上一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宛儿笑着打圆场,胖子冲着潘子“略略略”了几下,回头继续开路。而正是在这个时候,原本透过层层树林仍能看到的天空一下子黯淡下来,天上乌云密布,可所谓黑云压城,风穿不过厚厚的树叶,只在头顶上猎猎吹着。
阿宁叹了一口气:“行夜路偏又遇风雨,看来西王母并不欢迎我们,咱们今天晚上有的罪受了。”
胖子抬头看了一眼天——只能看到黑沉下来的树叶,他接嘴道:“下吧下吧,再不下胖爷我裆里都能孵出小鸡来了。”
潘子白了他一眼,骂道:“那你可得把你的小鸡给看好了,省的等会儿遭了雷劈。”
就像是应和他的话,天边突然诈响一道惊雷,紧接着豆大的雨劈头盖脸地冲他们砸了下来,打在身上生疼。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蒋阅一环绕四周,领着众人三两下爬上一棵粗壮的大树,树上有一片地方是各种藤蔓缠绕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一个避雨处所,而头顶叶子被他们摘下来,当做暂时的雨伞。
多少年没有看过雨中的西王母国了。蒋阅擦掉脸上的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顺着树叶峭壁流淌下来河一般的雨水,从他们的脚底流过去。不远处那片峭壁上,突出的岩石将流下的磅礴雨水一分为二,那条瀑布一样的就这么分成了两半,成为两道支流。
树上空间狭窄,张起灵和蒋阅为了给他们让出一点位置,两个人凑合地挤在了一起,偏偏胖子不领情,整个人在树枝上蹭啊蹭,潘子忍无可忍地看着他骂道:“死胖子,你干什么?!”
胖子奇怪地又蹭了蹭树枝,伸手摸向自己的屁股:“我也不知道,一坐上来屁股就痒得要命。”
吴邪咧了咧嘴,正要说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屁股也出奇的痒像是千万只虫子一齐在咬他的肉。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摸自己的屁股,瞬间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吴邪大喊:“树上有虫子!”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立马低头看自己底下坐着的树枝,树枝上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洗脚的虫子,往人肉里钻去。
蒋阅认得这种虫子,一看阿宁手上被虫子咬出来的包,知道这虫子是吸血的草蜱子,如果不再换一个地方避雨,那么他们到时候都得被吸成人干。
于是他们便又从树上爬了下来,冲进雨里,被雨打得不知东南西北,原地方有虫,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躲在那里了,于是他们又爬上另一条树枝,里面有一个狭窄的空间,思索再三,蒋阅一脚把吴邪和阿宁两个人踹了进去,其他几个人拿了防水布罩在头上,免得雨太大冻得人都感冒了。
阿宁拍了两下暗淡下去的风灯,给它拍亮了,这才就着灯光拿指甲盖将裤子上粘着的虫子取下来,看了两眼,她突然脸色一变,抽出边上潘子的匕首就对着吴邪道:“转过去,快把裤子脱下来!”
她说着雷厉风行地伸手就过来扯吴邪的皮带,蒋阅默默地把脸转过去一点,对着张起灵道:“这女人可真是奔放。”
张起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将目光又向下,看着他们之前躲避的那根枝丫。
吴邪一看阿宁伸过来的手,顿时觉得她要是摸到了自己的皮带并扯开,那他可真的晚节不保啊!于是他连忙抓着自己的皮带猛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阿宁看他那样子就无语:“这是草蜱子,会吸人血的。你和那胖子都被咬了,如果不想以后都趴着睡的话,就赶快把裤子脱下来,等会儿虫子爬进你的□□里,你这辈子就完了!”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吴邪毕竟是一个读过书的保守知识分子,仍旧紧紧地捏着自己的皮带,红着一张脸对她道:“那你把刀给我。”
阿宁奇道:“你自己怎么看自己的屁股?”
蒋阅心里又一次感叹都是女人,阿宁怎么这么开放?
胖子挠着屁股矮身探进去,伸手拿过了阿宁手上的刀就道:“别吵了,这婆娘说的对,这些草蜱子麻烦得很,这样吧,咱们两个到另一边自己处理一下。”
阿宁问道:“你行吗?”
胖子白了她一眼:“不要质疑你胖爷,不就是把刀烧烫了去烫嘛,老子少说也插过队,放过牛羊,这点还不知道。你们也自己检查一下,你细皮嫩肉的,最招这种虫子了。”
他说着对着吴邪指了一下另一边的树枝,和吴邪两个人动作僵硬地走过去。
潘子和阿宁检查了一下,他们两个只在胳膊上被咬了几口,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大事。
按理来说,吴邪吃了麒麟竭,血液里面应该或多或少地也有一些驱虫的功能,怎么还会被虫子咬?难道是因为效果太差所以被虫子当成可口的美食了吗?
蒋阅垂着脑袋思考。张起灵碰了一下她的手臂,看着底下,低声道:“那根树枝上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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