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进茂密的森林,爬上一个塌坡,吴邪眼尖,一下子看见塌坡下那个悠哉悠哉正在打水的老头子,就是之前在尸洞里消失的那个。
潘子笑着骂了一声,拿出枪一发子弹打在那老头子前脚的沙地上。老头子吓了一跳,赶忙往后跑,潘子连开三枪,枪枪打在老头子的脚印上,那老头子知道对方这是在耍他玩,一个扑通,跪倒在地上。
他们跑下坡,那老头子一看这一行人,心里一边发毛一边给他们磕头:“各位爷爷饶命,我老汉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这次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吴三省问他:“怎么,我看你这中气十足的,你什么东西没办法啊?”
“实不相瞒,我跟您说啊,我这身子是真的有病,您别看我这好像很硬朗,其实我每天都得吃好几副药呢,您看,我这不打水去煎药嘛。”他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水桶。
“哼,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吴邪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看到那片森林了么,我们要进去,你带路。”
“使不得,使不得啊!”那老头顺着他的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看了一眼就摇头,“原来你们是来倒斗的,可那斗你们不能倒!那里面有妖怪!”
吴三省听了就挑眉头,“怎么,你见过?”
“哎呀,前几年,我也带一队的人去了那里。说是去考古,但我一看他们就知道他们是去倒斗的。可是这帮人他和其他人不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小毛贼都是看到墓就倒。那一批人,不瞒你们说,那气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他们边上的那些墓看都不看,就直说要进山沟沟里面。那时候我们村里就我一个人去过那个地方,那些人阔气得很,一下子就给我十张大票子,我一看到这些钱就不争气了,带他们进了林子,一直走,走到我以前到过的地方,他们还要往前走我就不肯咧,我说你十张大票子也不能买我的命啊,他们就说再给我十张,我说再给我一百张我都不干。他们那头头就翻脸咧,拿枪顶着我的头,没办法,只好再带着他们往里走。”
他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后来他们就说到地方了,这些人乐的啊,然后就在那里捣鼓什么东西,说什么就在下面。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们就找了个地方扎帐篷,我睡下去一点知觉都没有,等我醒来一看,你猜怎么地,这些人全不见了!东西还在,火也都还没熄呢。我就害怕啊,就到处叫,可是叫了半天都没人理我,我就觉得出事了,心想反正他们也不在,我就溜吧,于是撒腿就跑。”
老头子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让人全身汗毛倒竖的恐怖景象一样,眯起眼睛,道:“才跑了没几步,我就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看见他们队里的一个女的在朝我招手。我正想骂呢,怎么一大早起来一个人都没了,突然我就看见她身后有一棵大树,张牙舞爪的,往树上一看,树上密密麻麻地吊满了死人,眼珠子都爆出来了。我吓得快尿了,跑了一天一夜跑回村里。您说,这肯定是个树妖啊,要不是我老汉从小吃实心肉长大的,我肯定也被这妖怪勾了魂魄啊!”
吴三省叹口气,“你果然也是个吃实心肉的。”说着冲潘子招了招手,潘子会意地拿绳子把这个老家伙绑起来,推在前面,让他领路。
那老头子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挣了两下发现绑着他的绳子绑得死紧,这行人手里又是枪又是刀的,要真打起来吃亏的只有自己。于是咬了咬牙,跟在那个叫大奎的人身后慢慢领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蒋阅一路上已经打了八个哈欠了,正张嘴眯眼打到第九个,那老头子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走了。
潘子骂道:“你又玩什么鬼花样?”
老头子看着离他几步远的草丛里,声音颤抖着:“那、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部手机,一闪一闪的好像有什么新信息传了过来,像是刚扔下来的,上面还沾着血。
吴邪走过去把手机捡了起来,翻看着手机,“看样子这儿不止我们这一批人,好像还有人受伤了。”
蒋阅分分钟想到昨天傍晚看到的在山头走着的那支队伍,“诶,昨天傍晚你们有谁看到山路上有一群外国人在走路?”
吴三省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部手机,听她说道:“吴邪,电话簿里有没有外国的电话号码?”
吴邪点头,蒋阅“啧”了一声,“那就是他们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现在肯定没时间去找他们,出了什么事也是他们的事,和我们无关。”吴三省说着就继续往前走,吴邪把手机扔回原处,大家又重新启程。
在之后一直走到了下午四点钟,他们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然而在他们的目的地上,有着十几只几乎还完好的军用帐篷,上面落满了腐烂的树叶,但是里面还挺干燥,有不少生活用品和零散的装备。但几乎是所有的东西上面都没有商标,这些标签都被人给撕了。
晚饭是压缩饼干,蒋阅有些日子没有吃这种东西了,再吃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觉得嗓子眼干得冒烟。
张起灵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画着狐狸脸的地方,“我们现在在这里。”
所有人都往地图旁边靠了靠,他接着说道:“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品可能在这下面。”
吴三省走到一边抓起一把土闻了闻,摇摇头,跺了跺脚,“太深了,得下几铲看看。”
说完潘子大奎两个人就开始做准备工作,铲子往地里一撬,敲了十三节到顶,就再把铲子□□。大奎卸下铲头,走到火堆边上让人看清楚,这一看,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原来那土就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正一点一点地在滴着血一样的液体。
“不管怎么样,下去了再说。”
吴三省说完就撸起了袖子,跟着潘子和大奎开始定位,慢慢下铲挖洞。
期间蒋阅为了保证自己的体力,又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剩余的背在背上,一个人悄悄摸摸地啃着手里的饼干。
过了一会儿,大奎已经把盗洞的下面挖的很大,又清理出一面砖墙,大家拿上矿灯,跳下去,刚下去,就看见那大奎正在拿手敲砖墙。
张起灵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什么都别碰!”
他说着瞥了一眼大奎,大奎被他那锐利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动作瞬间定格。张起灵用他那奇长的两指沿着砖缝慢慢地摸索起来,摸了很久才停下,说道:“这里面有防盗夹层,搬的时候,所有的砖块都要往外拿,不能往里推,更不能砸!”
潘子摸摸墙,“这墙连条缝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这些砖块夹出来?”
他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张起灵,想看看他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张起灵不管他,摸到一块砖,手上一下发力,硬生生地把砖从墙里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蒋阅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张起灵指着那块砖后面的暗红色的蜡墙,道:“这墙里全是炼丹时用的礬酸,如果一打破,这些有机强酸会瞬间浇在我们身上,马上烧的连皮都没有。”
等他将这些礬酸都引出来,砖后面的暗红色变成了白色,他才点了点头,说:“行了。”大家立马开始搬砖,很快清理出一个能让人弯腰通过的洞。
吴三省警惕地往洞里扔了一根火折子,借着微光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环境。
他们这一回是从墓的北面打过来,不像蒋阅上次从南面打进去。墓室里没什么变化,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蒋阅弯腰跟在张起灵身后进了洞,进了之后就往长明灯边上一坐,靠着墙眨了眨有些刺痛的眼。
张起灵看看她,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吴三省指着地面上地八卦字符先问道:“小哥,你看看这些字,能不能看出这里葬的是什么人?”
张起灵摇摇头,走过去提起蒋阅的领子,把她拉回到大部队里,省得出现意外。
那潘子不是一个稳重的人,看见那鼎就爬了上去,低头一看鼎里的东西,更是欢呼了一声,“三爷!鼎里有宝贝!”一边说着,一边从鼎里的尸体上取下一个镯子,套在手上,接着就跳进鼎里。
吴邪被他这大胆的举动给吓得脸都白了,吴三省更是不给他面子,看了一眼张起灵的脸色,见他盯着那具石棺,破口大骂道:“这鼎是用来放祭品的,你小子到这里面去,是想当祭品还是干什么?”
“三爷,我又不是大奎,您别吓唬我,”他从鼎里摸出一只大玉瓶,“您瞧,这里面的好宝贝可真是少,我们把…”
“潘子,下来!”
原本昏昏欲睡的蒋阅突然一声命令,潘子看着她蒙了一瞬间,还没弄清楚这本来脾气温和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发怒了,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咯咯”声。
那张起灵面色冷静地对着石棺,嘴里在不停地发出让人听着惊悚的“咯咯”声,似乎在对着石棺里的东西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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