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相比起张启山,身子更弱一些,他甚至没有力气支起身子,说话也是气若游丝。
蒋阅坐在他的床边,给他讲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告诉他一切都挺好。
起身的时候,她再一次听到了二月红的一句“谢谢”,不知道是谢谢当年她让丫头多活了三年,还是谢谢她仍然记着要来看他。
等到蒋阅走出红府的时候,府里的下人请她留下来——二月红逝世了。
他的葬礼是她一手操办的,九门众人前来送葬,下葬的时候,二月红的棺材要高出丫头的棺材,这是二月红的承诺。
丧礼过后,蒋阅回了吴家,去看看吴老狗。
但是她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
吴老狗看着她,有些虚弱地扯开了嘴角,“等我死了,就把我火化了吧。你肯定也看到吃下那些丹药的人的结局了,我不想变成那样。”
蒋阅知道,吴老狗指的是吃下丹药的人,慢慢地就会石化,变成禁婆。这就是“它”势力下的研究所研究出来的长生不老药。当年的考古队,也被人喂下了这种丹药,齐羽因为有凌言护着,这种丹药并没有危害到他的身体,只不过是慢慢地失去自己的意识,之后又慢慢地变成正常人。
这些都是当年她进入终极时看到的。
蒋阅慢慢收紧手指,“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们几个不知道吧?”
“二白…肯定是知道的。三省好像也知道了。至于一穷和小邪,他们都不知道。”吴老狗合上眼睛,“头儿,我的狗,能闻出黑飞子的味道。”
“你是说蛇矿?”
“对。”
“不过,好像不用了。”她叹气道,“这件事情,张起灵已经处理了。不过几年之后,也许吴邪会用到。”
“是吗…”
吴老狗的呼吸绵长起来,蒋阅放轻了手脚,走出他的房间,合上门。吴二白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老爷子说了什么?”
“他说,他死后,尸体要立即火化。”
2003年——
吴三省看着手里的战国帛书,叹口气,侄子吴邪的车刚刚远去,他的手指在按键上方停留了许久,终于按下打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裘德考开始行动了,如你所愿。十天后,在我家下集合,顺便,带上你家那位。”
十天后的上午,蒋阅带着张起灵出现在吴三省家楼下的时候,吴三省在楼上看着他们,眯了眯眼睛。
再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来了三爷手下的潘子、大奎还有一个对下墓这种事跃跃欲试的吴邪。
吴邪见到蒋阅的时候,眨了眨眼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小的时候有跟蒋阅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却不知道原来她和盗墓贼还挂得上钩。
一行人先是乘长途汽车到山东临沂,路上吴邪见张起灵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那儿,怕他无聊,好心地跟他聊天。
“你好,我叫吴邪,你叫什么?”
“…”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内向啊,没事没事,这儿都是熟人,小阅姐也是熟人,你别害羞。”
“…”
“诶你这人还真的内向…哦好吧,那我不跟你说话了,你继续看天吧。”
“…”
吴邪腹诽道,闷油瓶!
却看见张起灵头一歪,无比自然地靠在蒋阅肩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合上眼开始睡觉。
吴邪:“…”
他俩认识?!
对上吴邪略显震惊的眼神,蒋阅无声地笑得无比欢快,“他是我先生。”
额…小时候好像是听蒋阅说过她已经结婚了,那个时候他和他的小伙伴还在猜哪个人有什么神通能够娶到又聪明又漂亮的小阅姐,没想到今天看到真人了,吴邪一瞬间有种遭雷劈的感觉。
这个闷油瓶是小阅姐的先生?
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好像也没别的优点了吧?
哦不。他有钱。
可小阅姐也有钱啊。
所以小阅姐到底是为什么看上这个闷油瓶的。
一路上,吴邪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蒋阅和张起灵都来过这个地方,但是张起灵不记得他来过,而蒋阅,必须装作没来过。这群人买了旅游地图对上战国帛书的地图,发现对不上,只好抛弃了旅游地图,往山里走。
反正蒋阅是不急的,就陪着他们坐了土巴士,又坐了土摩托,骑摩托车的时候蒋阅有意耍威风,好不容易和张起灵说好了她来带他,结果土摩托一到,她就傻眼了,乖乖地让张起灵带她。
之后又坐了牛车,停下来的时候,身后都是丘陵矮草。一只狗甩着舌头跑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吴三省一看这狗就笑了,拍拍赶牛车的老爷子就道:“老爷子,咱们下一程难不成骑这只狗啊,恐怕这狗够呛!”
那老头哈哈大笑:“咋能呢,这狗是用来报信的。咱这最后一程啊,什么车都没有咧,得坐船。这只狗会把船带过来咧!”
他们之后又往下走,走的路跟当年蒋阅走的路差不多,泥土是潮的,一脚踩下去容易没过膝盖,得折了树枝慢慢探路。这深山老林里的,还不知道会不会有蛇。
走了有一会儿,面前就出现当年的那片湖,蒋阅一看这湖就想起那尸洞,上一次他们毫发无损地通过,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这么幸运。看那赶牛的老头,蒋阅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们站在靠近湖边的一片岩石上,吴三省问老头:“这狗还会游泳啊?”
老头敲着他的烟管,“会,游得可好咧,驴蛋蛋,去,游一个看看。”
那只狗挺通人性,还真的下湖去游了一圈,上岸抖抖毛,溅了吴三省一身的水。
吴邪问道:“老爷子,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那老头看看太阳,继续道:“现在还早咧,那船工还没开工。咱们再等等。”
吴邪一看表,“都下午两点了,还不开工,这船工什么作息时间啊。”
老头无奈地笑笑,“我们这里就他一个船工,他最厉害咧,他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开工,有时候一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咧。没办法,十里八村的,就他这么一家船家,他想咋整就咋整,村长都拿他没办法。”
“那你们怎么不开个会,把他换了找个利索人?”吴三省好奇问道。
“我们也想,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山神爷只卖他面子,别人只要一进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来。就他带着能过去,也不知道咋整地。”
“哈,前面还要过个山洞?”吴三省拿出地图一看,恍然大悟,“是,是要过个山洞,怎么,老人家,那山洞会吃人还是怎么?”
老头子呵呵一笑:“那是上几代留下来的话了,俺也记不清楚了,听家里人说是说过,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接着,按他们的要求,老头子就给他们讲了一下这个故事。
听完,吴邪就问:“那狗没事情吗?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那俺老汉就不知道咧,都说是几代留下来的话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头子在地上敲敲旱烟管。“这条水路俺们走的很少,山头上还有条山道,我们一般都从那里走,不过你们东西太多,这山头最近几年又不太平,老往下头掉石头,这不砸趴下好几个,咱们不争这口气,等等就等等。”
蒋阅懒骨子,站久了撑着张起灵,张起灵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由着她心不在焉地晃来晃去。
吴三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着那只狗招了招手:“驴蛋蛋,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只狗的名字,蒋阅就想哈哈大笑,到底是忍住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吐槽这取得什么名。
吴三省抓着那只狗,低下头闻了一下,脸色瞬间就变了:“我的姥姥,怎么是这个味道。”
吴邪以为他闻出了什么,也学他抓着那只狗在鼻子底下过一遍,立马被狗身上的骚味呛得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废了,“这狗好臭!几天没洗澡了?”
潘子哈哈大笑:“小三爷,想学你三叔,还早着呢!”
哪料吴三省冲着潘子一招手,“潘子,你也过来闻闻。”
“我?我就不要了吧三爷,我最讨厌狗骚味了,到时候吐出来就太没面子了。”
“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潘子无奈,过去十分嫌弃地拎起那只狗在鼻子下晃了一下,脸色立马就变得十分的震惊:“这、这是尸臭啊。”
“不是吧?”吴邪惊讶道。
同时蒋阅就有幸看到了什么叫做影帝的演技,因为张起灵在听到潘子的话后,他的脸色也明显地变了变。
嘿,当时在那尸洞里还跟她闹别扭一点都不关心周围环境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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