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蔓从来没有见过温丝娆这个样子,她嘴角明明在笑,可是她眼中的神情却那么忧伤,她看着都觉得心里难受。
“丝娆,你……你怎么了?”
温丝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温丝娆转头看着她,唇角微笑着,眼神却是空洞。
“当年我抛弃了他,他恨我,恨了这么多年。”
她的唇色苍白。
“现在,他要来报复我了。”
“报复?什么乱七八糟?你在胡说什么?别胡思乱想,路景宁那么爱你,报复你?怎么可能?”
苏芷蔓愤愤说完,满脸担忧,坐过去她旁边拉着她的手:“丝娆,你别这样,你有什么心事你跟我说,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苏芷蔓这个安慰别人的一脸担忧,温丝娆这个被安慰的反倒握住苏芷蔓的手安慰着。
“蔓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路景宁。”
温丝娆继续说着。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却还为我挡酒,天冷脱外套给我穿,亲自为我做饭,送我回家,我扭伤脚替我上药。影帝的时间应当是宝贵的,这段时间,他却每天陪我聊天,嘘寒问暖。他从来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却给我女一号的角色……绕了这么久,他终于暴露他的目的了。”
她的指尖冰冷,任凭苏芷蔓怎么捂都捂不暖。
“让我重温一遍当年的甜蜜,就能让我心上的痛加深一遍。”
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脸上是痛苦的神色,她唇动了动。
“他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的人。”
苏芷蔓没有说话,陪着她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很久。等她情绪恢复了一点,苏芷蔓才问出口。
“所以……丝娆,你还爱着他,对吗?”
“这些年,你不提他,不是因为忘记了。他一直在你心里,你没有一刻忘记过他。你不谈恋爱,不是因为工作忙,而是你心里一直爱着他,爱到无法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温丝娆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前方,眸子里一片死水。
“他知道吗?”苏芷蔓转过头看着她,问道:“你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是吗?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也许你们会是另一种局面。”
“你说不出口是不是?”苏芷蔓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说,我帮你去告诉他!”
“蔓蔓!”温丝娆拉住她,“你不要去!我不想他知道。”
“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明明你那么爱他,明明你忘不了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到底是为什么?”
“他恨我,不可能原谅我的。”
她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声音沙哑:“蔓蔓,你让我一个人静会儿。”
苏芷蔓看了她一会儿,叹口气,拿起东西:“那我先回去了,你休息会儿,记得按时吃饭。”
她擦了眼泪,点头。
在客厅里发了一下午呆,晚饭时间也不觉得饿,也就没有吃饭。
苏芷蔓不放心她,傍晚的时候又给她打电话。
“丝娆,如果你实在难受,就不要接这个剧了,咱们不缺那点钱,不拍了!”
她情绪已经稳定了,说着:“蔓蔓,没关系的,既然是路景宁想报复我,那我就成全他。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更何况,我想在娱乐圈发展,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不能放过。”
“可是……”苏芷蔓说着:“丝娆,你真的可以吗?”
温丝娆笑着:“嗯,不用担心我。这些年,我什么挫折没有经历过?我早就身经百战了。”
听到那句“我早就身经百战了”,电话里的苏芷蔓却哭了:“丝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娱乐圈让你不开心,回来,姐们儿养你!”
“嗯,蔓蔓,谢谢你。”
周一开机发布会,路景宁说周日要带她去认识一下剧组里的前辈,让汤远来接她。
她早上八点就准备好了,在家里等着,到九点汤远都没到,她又没有汤远的电话号码,只好打电话去问路景宁。
“路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汤先生大概几点过来?”
“汤远临时有事,我来接你,十分钟后到。”
“好的。”
随后挂了电话。
她没有问为什么说好让汤远来接,会变成他来接?
十分钟后,她换了鞋子准备出门,开了门,路景宁刚好到她家门口,手上提着几个奢侈品袋子。
“路先生,现在要出发了吗?”她问。
路景宁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说着:“先把衣服换上。”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一条廉价的裙子,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会丢他的脸,便接过袋子进卧室换。
裙子是一条浅色的及膝长裙,款式简单,价格吓人,大小也合身。高跟鞋上面镶着钻石,价格是裙子的好几倍。
裙子装一个袋子,鞋子一个袋子,另外还有一个袋子。
她换好衣服,打开第三个袋子,是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条红宝石项链,想必价格是裙子和鞋子加起来的好几倍,她不敢戴。
她将头发散下来,到镜子前整理了自己,把红宝石项链装回去,提着袋子出去,把项链还给路景宁。
“裙子和鞋子的钱我会打到你账户,可是项链太贵重了,我买不起。”
路景宁没接。
“路先生?”她又递了一遍,路景宁还是没接。
“我有说要你出钱吗?”
路景宁用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我们无缘无故,路先生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请您收回去。”
路景宁不接,她直接把袋子放到路景宁脚边,然后往门口走去。
“路先生,我们出发吧。”
手臂被抓住。
“一口一个路先生?温丝娆你什么意思?”
她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来。
“不叫你路先生,那叫你什么?路影帝?好吧,我的路大影帝,我们出发吧。”
她甩了甩手,没有甩开,她看看他,下巴示意自己手臂。
“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拉着我的手做什么?”
路景宁强忍住怒气,松开她的手,拿出项链要给她戴上。
她往后退一步:“路大影帝,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这个项链我不能戴。”
路景宁却强制帮她戴上。
冰冷的石头贴着胸口,她听见路景宁说。
“我记得你19岁生日许愿的时候说,希望自己能在五年后拥有一颗红宝石。”
戴好项链,他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迟到了一年,希望,不会太晚。”
心里某个地方狠狠震了一下。
她将手放在冰冷的石头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路景宁。
“觉得很惊讶?”路景宁走到她面前,笑了笑:“我也觉得很惊讶,我居然还记得。”
“你不想欠我,就当做是借你的。好好帮我保管,这条项链也是拍戏的道具之一。”
路景宁说罢越过她往门口走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报复自己,又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路景宁开车,车内放着音乐,依旧打破不了车内的尴尬。
“等会儿见的前辈性格很好,不必紧张。”
“我没有紧张。”温丝娆说:“我只是担心,你在微博上说我们素不相识,却又明目张胆带着我去见剧组的前辈们,我担心他们误会而已。”
“误会什么?”路景宁方向盘左转90度,“误会我们是恋人?”
他超了一辆车,方向盘回正。
“让他们误会,不是很好?”
她望着前方道路两侧闪过的行道树,愣了很久,她问。
“你就不担心,我利用你上位吗?”
“不担心。”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换挡,加速。
“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
车子在一处山庄处停下。
路景宁下车,绕到副驾打车车门,朝她伸出手。
“这是干什么?”
“今天你是我的女伴。”
路景宁牵着她往里走,路上只能看见佣人,看不见客人。
看庄园的占地面积,还有佣人的素养,这大概不会是什么娱乐场所,而应该是某个富豪的私人庄园。
直到走到客厅,也没有看见别的客人。
她小声问路景宁:“你要带我来见的到底是谁?”
这时一个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你终于来了。”
一个穿着居家和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优雅,贵族,端庄,清贵气息。
温丝娆完全愣住。
这个人,居然是薛臻!
薛臻是上一代的传奇,16岁以独特歌喉出道,被称为“薛天王”。18岁拍第一部戏一炮而红,20岁就已经成为影帝,此后十年影帝的宝座无人撼动。
薛臻这个名字象征了一个时代。
娱乐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薛臻,是她最崇拜的演员。
想当年她还嚷嚷着要去听薛臻的演唱会,要跟薛臻表白,要签名。路景宁因为这个吃醋了,半天没理她。
“薛叔叔,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某人想见一见您。”
薛臻笑着朝这边走过来:“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景宁,你父亲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你就相当于我的半个儿子。”
什么?过命的交情?半个儿子?
她听到了什么?
“你说,有人想见我?是这个丫头?”薛臻的目光落在温丝娆身上。
路景宁顺势拉起她的手:“介绍一下,这是温丝娆,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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