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看小傻子一样表情, 看顾阳, 顾夫人更是心累, 兄弟四个, 哥哥一个比一个精明, 她生这个, 最傻。
顾阳眉飞色舞解释了这馒头和包子来历, 重点把顾叶本事吹嘘天下仅有, 吹全家都不信。
顾德诚拿起一包子,感慨道“确实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大大包子了, 我小时候, 你们奶奶也会做, 过年时候蒸一锅,就一个包子里放一块肉,就是过年了。”
顾叶笑了笑,“这么说,要这一锅大包子回来, 还挺值。”
顾德诚笑着尝了一个,“是农家那个味儿,比要钱好。”
顾叶笑着问“是老家味道吧。”
顾德诚满意点头,“挺好。”
顾夫人看丈夫喜欢,“你要是想吃,我抽空找个大婶儿学学, 这包子怎么蒸。”
顾阳摇摇头, 一本正经道“妈, 咱家条件不合适,你得弄那种大锅”顾阳比划了一下,“得这么大一锅能几十个”
顾夫人翻了个白眼,只想让他闭嘴。
顾阳一脸我都知道,你根本不懂优越感,也看不懂他妈暗示,“你还得烧柴。”
顾夫人冷笑,“烧柴多污染环境呢,我用电。”
“电不行,电肯定出不来那个味道,你得去山上砍柴。背个小篓,找那种干,湿点不着。”顾阳想了想,激动一拍手,“哎呀,好惨一老太太”
顾叶三兄弟都一副这孩子没救了表情,连顾德诚都在忍笑,顾夫人气站起来,拎着顾阳耳朵,没好气道“我看你中午也不想吃饭了,你去把灯笼给我挂上下午干不完,晚上也不让你吃饭”
顾阳被拎嗷嗷叫唤,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母上大人,中午全家吃饭时候,他爬梯子挂灯笼,一脸受到了全家伤害委屈表情。
顾叶坏笑,这种活老大肯定不干,老二优雅像个贵公子,也不可能爬梯子,他也不想干,只能委屈老四了。
看到顾森冷着脸院子里转悠,顾叶暗搓搓道“大哥肯定是不放心老四,他想帮忙,又抹不开面子。”
顾林摇了摇头,嫌弃道“傲娇呗,谁受罪谁知道。”
顾叶眯着眼睛打量了顾森一会儿,突然乐了,隔着窗户喊“大哥,你今年有桃花运啊”
窗外顾森脸色一沉,“别胡说八道。”
顾德诚听到这话惊喜问“真”
顾叶笃定道“真,我大哥今年肯定有桃花运,还是朵好桃花。”
顾森没好气瞪顾叶,“闭嘴”
“爸爸”
“老大闭嘴老三说。”
顾叶笑眯眯道“我只看出大哥有桃花运,还没看出那个人是不是未来大嫂,大哥,加油哦”
顾森“”
大年三十那天,终于到了重头戏,祭祖环节。
一家人准备妥当之后,先去祖坟上香,然后请祖宗回家过年。兄弟四个挨个给祖爷爷、祖奶奶、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们磕头跪拜,大冬天,地上又凉又硬,小土粒都硌得膝盖疼。顾阳磕了两个后龇牙咧嘴看哥哥们,大哥一如既往没啥表情。奇怪是二哥和三哥也面不改色,顾阳下意识看了眼最怕疼三哥,这才发现不对劲,二哥和三哥膝盖位置好厚
顾阳小声问“哥,你膝盖那里塞什么了”
顾叶面无表情道“认真点,一排老祖宗在看着你,特喜欢你。”
顾阳被吓闭嘴,连膝盖都不敢偷揉。
终于到了顾叶母亲墓前,顾德诚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发妻照片擦干干净净。照片中女人嘴角含笑,五官精致,眉眼间带着傲气和自信,在顾德诚创业初期,如果没有发妻帮忙,他难有现在成就。
顾德诚沉声道“给你们妈妈磕个头吧,都长大了。”
兄弟三个给母亲磕头,顾阳看到哥哥们磕,也跟上去,跪在顾叶身边,跟着磕头叫妈。
一直站在一旁,好像个局外人一样难以融进来顾夫人,被儿子这一幕气嘴角直抽,总有种自己已死感觉。
本来兄弟三个心里都不是滋味,一看到顾阳,都哭笑不得。顾德诚也笑了,“好了,老大端着神位,回去过年了。”
顾森端着几十个牌位走在前面,顾叶就看见后面一个祖宗都没有,没有他爷爷奶奶,更没有他妈。说到底,请祖宗回去过年,只不过是活着人一种心灵寄托罢了。
吃了年夜饭之后,全家一起看春晚,顾德诚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嗑瓜子顾叶,“老三,来。”
顾叶眨眨眼,穿上拖鞋跟着老爸上了楼,“爸,有事”
顾德诚沉吟了一下,脸色复杂问“你妈妈,有没有怪过我”
顾叶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老爸说是什么意思,他笑了,“没有,我妈已经投胎转世了,一般没有牵挂才会投胎。”
顾德诚惊讶立在原地,良久,才叹了口气,“她走了啊。”
顾叶倒是看得开,宽慰道“走了,这样挺好,何苦再等个几十年,下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一起。”
顾德诚点了点头,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那你爷爷呢有什么牵挂”
“早就投胎了啊,”顾叶忍不住笑了,“之前给你托梦,是我剪纸剪出来小人,我爷爷早走了。”
顾爸爸愣了愣,立马恼了,“你个熊孩子”
顾叶也很无辜,摊着手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说什么你都不听啊”
顾德诚生气想打孩子,“你爷爷你也敢造假,我不打你,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顾叶撒腿就跑,“妈我爸打我”
今天顾夫人心里挺不舒服,因为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外来者,她自己也明白全家对她都挺好,就是自己矫情。一听顾叶这话,也顾不上别扭了,冲上来就拦着,“顾德诚大过年,你怎么又打孩子”
护崽子护特别凶悍,顾德诚面色一顿,气势瞬间就弱了,“没打,吓唬吓唬他。”
“我妈长得真好看”顾叶感激夸了一句,趁机溜了,顾德诚被气笑了,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房间后顾叶把忘在箱子里阎王神像和师父牌位掏出来,从厨房里拿了一只生鸡摆上,“对不起,忙过头了,贡品现在给你们奉上,请你们保佑我,别让我再碰到那么多稀奇古怪事。供奉得有荤有素对吧,你们等着。”
不多时,顾叶笑眯眯回来了,含笑关了门,把他刚吃剩下半盘水果和瓜子摆上,双手合十拜了拜,一本正经道“都说心诚则灵,礼轻情意重,吃吧,别客气”
拜完了之后,顾叶坐在桌旁,继续磕瓜子,把卧室内电视打开,开始回复今天信息。
当晚,顾叶梦到他师父变成了五十多岁样子,穿着一身特别帅西装,拎着他耳朵骂他小混蛋,拜神心不诚。
顾叶还吐槽了一句,老头穿像个公务员,打扮这么帅,忙着娶媳妇儿还是怎么着气老头追着打他,顾叶跑贼快,老头追了半天都追上他。
事实证明,师父教导还是要听,拜神一定要有诚意,否则屁事都不管。接下来一年,顾叶依旧躲不过怪事。
就在大年初二,一大早,就有人来找他。
听到家人通知之后,顾叶把阎王爷供奉盘撤了,“怎么也得熬到过完初五吧,你一点都不准别吃了。”
一下楼,顾叶就看见两个拘谨坐在客厅沙发上,脸上已经有死气将死之人,“哟,来够早。”
“打扰小神仙过年,我们兄弟俩真,太过意不去了,我是老大,我叫刘生,我四弟,刘隆。”刘生刚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口一个小神仙,说话把态度摆到最低了,“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看到您留下那张纸条,我们忍着三十、初一,今天就怕您走了,一大走就来堵门了。”
刘隆红了眼眶,“昨天过年,我们哥俩请了一排神位回来,今天还在家里摆着呢,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顾叶让人给两位大叔上了茶,“别着急,慢慢说。”
刘生缓缓道来“是这样,去年三月份,我们兄弟四个凑钱,买下那片空地,建了一个养猪场,可场子建起来没多久,还没开张,家里就出事了。先是我媳妇儿癌症,查出来时候已经是晚期,两个月就没了。她之前身体可好了,地里农活都能干,说没就没了。”说到这里,刘生也红了眼眶,“才四十五。”
刘隆接过大哥话,接着道“就在大嫂住院时候,赶上麦收,我二哥家有辆联合收割机,收麦子时候,机器出了故障,他下去检查,本来熄火收割机突然往前滑了一步,他整个人都被卷进收割机里,救出来时候整个后背都没肉了,血人一样被送上救护车。也是幸好熄了火,要不然命也没了,到现在,还在我侄子那里养伤,一直没回来。”
“再然后,是我三弟,他有点高血压,晚上喝了一点酒,平时也没啥事,凌晨他上厕所,突然脑溢血,等我弟妹发现时候,人已经僵了。”
“这不是,两个月前,我媳妇儿也没了。”刘隆一脸颓然道“跟大嫂一样病,一发现就是癌症晚期,今年,三十八岁。”
“村里人私下里说,是我家干了缺德事儿,这才遭报应了。”兄弟俩一脸苦涩,“我们就老老实实农民,去哪干缺德事”
顾叶点点头,安慰道“你们没干缺德事,我看出来,都是老实本分,要建这个养猪场,是不是花了所有血汗钱”
“是啊,还贷了款。”说到这个,兄弟俩就犯愁,“现在想卖了场子还钱,都卖不出去。”
“先不着急卖,”顾叶询问道“村里是不是也死过年纪在四五十岁上下人”
“这么一说,还真是,”刘生想了想,“前几天有个突发心肌梗,没了,也四十多岁。还个癌症晚期,刚五十。”
顾叶眸色沉了沉,一抬头就发现,二楼走廊站着一排,都低着头听八卦,因为没听过,多少有些新鲜,现在看这哥俩表情,都一脸同情。
顾叶嘴角抽了抽,叫顾阳“去给哥拿纸笔。”
顾阳屁颠颠地跑去了,不多时就给送下来一张还没写试卷。
顾叶挑眉看他,你是认真吗
顾阳讨好笑了笑,反正他也不做。
顾叶把试卷反过来,在背面白纸上画了一个图,“看吧,你们这个工厂建这个位置,像不像断头刀”
哥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真像”
“这里建个工厂,又在这里竖了这么高一根旗杆,跟断头台有什么区别这旗杆竖在这里不行,谁给你们出主意”
俩人脸色都变了,“起初时候我们那里没有旗杆,我们家里不总是出事吗就打听了一下,找了个道士过来,他说这里有邪祟,必须立一个旗杆镇煞,我们才立。”
顾叶冷笑一声,“这道士,不是什么正经人吧,本来那个位置就有问题,不过没到这么快就死人地步,这旗杆一立,这就周围风水全变了。那个道士,你们在哪里找”
“就隔壁枣村,他是半年前来到镇上,能掐会算,有个红白喜事,他都能给帮帮忙。镇上人都说走了一个小神仙,又来了一个半仙儿。”
顾叶嗤笑一声,这看风水本事,算什么半仙如果是诚心为之,就是利用风水恶意杀人,这事儿就大了。
“你俩现在就回去,找人把旗杆挖了,我怀疑这旗杆底下还埋了东西。”顾叶站起身来,“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顾阳好不容易机灵了一回,给顾叶拿了羽绒服,屁颠颠跟过来,“我也去”
顾林手指头挂着一串车钥匙,笑眯眯转着圈圈,“我也去。”
顾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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