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才不是感到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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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感到失落了

    接送迹部景吾抵达冰帝学园後，司机小川佳平回顾一早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少爷在後座秀一波恩爱的过程，慢慢将车开回迹部家後，进到休息室倒了杯水喝。

    正好进来拿东西的伊藤管家见到小川，「今天路程比较长，辛苦了。」毕竟得先绕去小姐家呢。

    小川把杯水稳稳放在桌面，非常认真地转头看着前辈，对方一脸和蔼的侧着脸，等他向自己发问。

    「少爷和小姐感情真的很好呐……」

    伊藤将置物柜关上，料想可能是昨晚到今早发生了什麽事，他知道小川一定会自己说出口，於是笑着接话，「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也是，不过，今天少爷居然吻了小姐，」小川指了指额头，「就算不常见面，感情也是一样好呢。」

    「是这样没错。」伊藤脸上的笑容没变，心里却打算把这件事情「不小心」告诉人在国外分店忙碌的夫人。

    ──当你心里在乎一个人，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

    羽鸟翔空非常早到校，甚至还有时间先至弓道部练习半小时，换回制服的她发现有封简讯，扫了一下手机，她的好友打了一串难以理解的文字，开头是「小景到底怎麽想的…」，结尾是「我可能要完蛋了！」，内文全都乱了套，翔空理解为神山凌夏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近日，这样的讯息频率上升，她静静地打上一行字：「妳太容易被他玩弄了。」

    ──嗯，用词太强烈了。

    她又逐字删掉。

    最後只传了一句：「冷静点。」

    拉紧马尾，从弓道部走去学生会所在的大楼，一路上有许多人和她问早，翔空礼貌的点头回应，时间是七点整，网球部的晨训才刚开始，阵仗浩大的社团一早就闹轰轰的，她瞥了一下，没注意到在那一瞬间，有位少年和她对视，镜片下的双眼带着淡淡的感情。

    冰帝学园学生会会议室，羽鸟翔空坐到副会长的位子时，隔壁的会长也坐了下来。向来敏锐的她注意到迹部今天身上的一贯的花香淡掉了，绝非她刻意去记住，而是尊贵的帝王向来一身如他地位的玫瑰气息，不过，令翔空诧异的是──对方染上她非常熟悉的香气，紫色的眸子扫了上去，想起今早的简讯，约莫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感受到侧边传来的凌厉眼神，迹部景吾气定神闲地看了羽鸟翔空一眼。

    「别让她太为难了。」翔空淡然地说了句。

    迹部正视她的眼神丝毫未动，「或许，妳也该这样提醒小凌。」

    ──做她的小景，在各种陪伴与守护之下，也有几分为难，尽管是带着幸福的为难。

    青春学园的三年二组教室，全班学生到齐，班长就发下了数学测验卷，就算再不愿意，准考生的事实仍是紧紧扣在他们头顶上，新村和也花了半小时写完答案，就看着考卷发呆，铅笔还有意无意地在空白处乱画。

    昨天晚上十点，整理完自己的摄影作品，他登入摄影部公用信箱，发现副部长已经回信给冰帝学园，答应神山凌夏会陪她一起参加，却因为某件事情而微微烦闷起来──傍晚，全班到唱歌的据点狂欢，新村和也被死党濑户学拱着上台唱了一首，但他五音不全，硬着头皮唱完後，就走出去店外透透气。

    他倚在店门上看手机，不一会儿又塞回口袋，如果今天也留在社团多好，突如其来的直觉，新村发现对街的超级市场走出了他正在想念的女孩，令他脸上的表情即刻转换，却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又垮了下来，因为凌夏身後的少年正一边帮她提东西，一边护着她走在街道内侧。

    ──两人笑起来有多开心，自己就显得多遥远。

    「和也，你喜欢的人心里是别人喔。」

    深津莉奈的声音从身後传来，猝不及防的将他一瞬间的狼狈都收入眼底，「谢谢妳的提醒。」

    交出数学考卷，新村和也一头磕在桌上，想到明天还得深入敌营，简直就是把心上人往对方怀里送，心口直接被打了死结，一股怨气吐不出来。

    二年六组教室，度过几堂课，凌夏认真的做课堂笔记，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就收到香的讯息，香算准时差在女儿起床後才传简讯，她在英国的饭店安顿下来，今天就要开会，神山凌夏回覆母亲在家一切都很好，省略了误以为迹部景吾是小偷的部分，但有告知小景来陪自己过夜的事情。

    很快地，来到放学的部活时间，今天将拍摄摄影部成员的个人照，作为新生展的成员介绍，新村和也和岛川大介在教室两处搭起了摄影棚，神山凌夏和羽柴真希则架起灯和反光板，二年级的成员则帮忙点名。

    新生中除了部长新村和也的粉丝外，也有神山凌夏的追随者，在入学前就开始关注她的[K]*mera，见到本人的时候禁不住开心，都围在女孩身边讨论作品，令凌夏初次感受到被簇拥的感觉，这是她的少年早已习惯的场面。

    ──当妳做着喜欢的事情，会由内而外散发光芒。

    ──是网球之於迹部景吾，是摄影之於神山凌夏。

    个人照拍摄开始前，新村和也和神山凌夏站在教室前，和成员们报告新生展的筹备，并介绍近日将展开的校园人物拍摄习作，拿起麦克风，新村看了看身边的女孩，「我们收到了冰帝摄影部的邀请，会出席他们学校的校庆跨校摄影展，就由我和副部长出席，明天下午由大介和羽柴负责部活。」

    关於这份邀请，最早到教室的干部们皆在部活开始时收到消息，无一例外的赞同，毕竟部长和副部长就是自家的代表，况且这两位人才能外出争光亦是美事一件。

    简单的开场结束，凌夏就示意大家排队，「今天得拍完所有个人照，由我跟部长帮各位拍摄，来吧。」

    凌夏本就擅长拍摄人像，在拍摄过程中透过指引部员表情的变化，或是和他们简单的聊天，就拍出了每个人自然的笑容。

    「喀擦！」

    听闻部长已许久未拍摄人像作品的新生，内心都很期待能被新村和也拍形象照，尽管只是新生展的介绍，却足以令他们兴奋一整日。

    正脸，45度角侧面，全身照各拍一张，一个人都拍了三至五张，今天部活的进度达标，部员相偕离开教室。

    「明天我们不在部里，三年级就带领新生进行相机性能介绍，干部们就找两个帮手负责把今天拍的照片拣选并修图。」新村和也把事情分派下去，还一一确定大家都能应付工作。

    「小事，」会计岛川大介拍拍胸脯，「累人的苦差事你们两个今天都搞定了啊！」

    器材羽柴真希做了欢送二人的动作，「请放心地出门吧～」

    鹤见唯看着羽柴浮夸的动作，拉长语调说道：「有人明明也很想去朝圣着名的冰帝呢。」

    「这不能怪我啊！」羽柴自动对号入座，「妳又不是不知道冰帝从去年开始，整间学校气场都不一样了～」

    「那倒是，他们的学生会长来头不小，」岛川搭上这波话题，「想想，跨校摄影展也是中学首创。」

    即使神山凌夏的眼睛浏览着方才拍的照片，耳朵却专注地听身边的人谈论迹部景吾，嘴巴更是不受控制的微笑──她的少年总是让自己骄傲。

    当她抬起头时，发现新村正好看着自己。

    「顾着拍别人，」新村晃了晃相机，「我们两个自己都没有入镜喔，副部长。」他将相机固定回云台，并安装到脚架上。

    「对耶！差点忘了。」

    岛川和其他人收拾书包，「那我们先走了，照片再传到电脑里啊！」

    「掰掰～」羽柴真希和鹤见唯道别後也离开了。

    新村和也站到相机前，打开开关，一秒进入专业模式，「我先来拍副部长吧。」

    神山凌夏听到指示便站到了白色的摄影背景中，取景框中，她那一双眼睛是比早晨的天空还要湛蓝的颜色，棕色的发丝梳成了公主头，发尾带着一点卷度，总是悉心整理的模样，水手服款式的长袖制服镶着粉色的结，搭配少女的青春气息，就像是停在胸口的蝴蝶，深绿色的百褶裙熨烫地每条褶皱都整整齐齐，皮鞋乾净地发亮，她是整间青学穿起制服最好看的女孩子。

    凌夏的部分拍摄完成後，因为信任部长的功力，她没有检查成品的必要，就立刻站到脚架旁，相机的介面大同小异，女孩观察一下就知道使用方式，只是──以她的身高，只能踮着脚尖看观景窗，在新村看来有点逗趣，却也可爱不已。

    「别动，我量一下妳的身高。」

    新村和也双手越过女孩的肩膀，将云台的高度下降，缓缓调整到她眼前的位置，虽是他十分老练的动作，却因为神山凌夏就在胸口前，他简直要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女孩处在工作模式中，没察觉此刻的动作很亲近，「谢谢。」

    新村走到被拍摄的定点，决定问问搁在心里整天的事，「昨晚，还是决定参加联合摄影展，什麽原因呢？」

    ──是因为迹部景吾吗？

    ──昨天傍晚陪着妳的人，和妳说了什麽？

    深知女孩本就热爱摄影，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不这麽想。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会经历让自己失了自信的阶段，更令新村和也难以跨越的是──他喜欢的女孩身边有一个耀眼的少年。

    不论是身为摄影爱好者，或做为青学摄影部长，甚至是奥谷一真的朋友，新村和也都非常愿意参加这场盛会，但是，看到她和少年并肩的时候，他却不再坦然。

    神山凌夏将手按上了相机，进行对焦，「我觉得，得拚尽全力才行。」

    ──她的笑容温柔又坚定，让凝视她的新村和也沁在光之中。

    「我也是。」

    ──就各种层面而言来说都是，然而，就从和妳一起让摄影部更好开始。

    凌夏看着观景窗，「学长，请看这里。」

    ──只有这个时候，她能完全地看着自己。

    两人把照片全都传输到电脑後，才将教室上锁，想起冰帝学园今天寄送的行程提醒，新村将钥匙在手指甩了甩，「明天用过中餐後，我再去班上找妳。」

    「好，明天见！」

    女孩步上树荫小径，可以看到网球部内，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仍在加长训练，小径末端，葛城明则在老地方等自己，「凌夏！好慢啊～」

    「摄影部今天拍部员照片，耽误到了！」她双手合十道歉，「走吧！」

    两人一同在超级市场选购晚餐食材，葛城迅速买好家里指定的食材，「妳妈妈出国这麽多天，一个人害怕的话，来我家住也没问题的喔！」

    凌夏把调味料放进篮子，「我可以的！」

    ──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人。

    ──不过，暂且别说出来好了。

    结帐後，两人漫步在街道，凌夏晃着手中的购物袋，雀跃的心情让葛城疑惑，「妳妈看妳这样高兴，铁定在英国流眼泪。」

    ──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高兴什麽呢？不就是和小景吃个晚餐。

    「吼～只是今天要做喜欢的料理罢了！」是她的少年喜欢的约克郡布丁，再配上烤牛肉，圣诞节後，这就是她会找时间练习的菜色。

    走过有一整面玻璃橱窗的店家时，她看见自己想起小景的表情出现在洁净的玻璃上，脚步被固定在原地。

    昨天被他抚过的脸颊丶拉起的头发，今天被他牵着的右手和亲吻的额头，都让映照出来的这个人变得不一样。

    ──小凌想起小景时，是这种表情的吗？

    把她从沉思唤起的是熟悉的钢琴曲铃声，专属她的少年的旋律。

    「是『本大爷』先生，还不快接电话？」葛城倒退几步，凑近女孩问着。

    想起早上的那一吻，以及昨晚小景装睡的事情，都让神山凌夏非常不想接电话，但是，一想起自己漏接的七通未接纪录，她还是认命地按下通话键，最後一分颜面是不先开口说话。

    「手机有带着就要接，」没想到手机传来他毫不客气的揶揄，「还是说，不过亲了一下，到现在还没回神？」

    「什麽叫不过亲了一下？！我丶我……算了！」尽管对方根本不在这里，女孩仍是羞赧的别过头。

    「啥──」葛城明的眼睛瞪大到快凸出来，她到底听了什麽？

    凌夏急忙用手指放在嘴巴前，示意好友先别激动，心底顺道发了誓，以後绝对不用小时候的方式道歉了，「小景打来该不会是要开菜单吧？」

    「学校理事会今晚找爸爸聚餐，」迹部景吾看着学生会桌上的资料，「我也得出席。」

    神山凌夏顿了顿，少年解释是父亲的要求，即便临时，他也不能推辞。

    「……喔嗯，」她抓紧手中的袋子，「反正，我也还没去买晚餐材料。」

    他仍叮咛了一句，「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她掩住卡在心口的叹气，让语调听来与平日无异，「嗯，帮我跟叔叔问好。」

    电话挂断後，在旁等候的葛城明双手抱胸，一双大眼盯着好友，「还没去买？那我刚刚陪妳在做什麽呢？」

    天蓝色的眼睛露出为难，随即赔上一个希望对方原谅的微笑，「求求妳放过我～」

    平日课业不灵光的明，这时候思路却立刻贯通，她勾起一抹了然於心的笑容，手指戳戳女孩的脸颊，「喔？说要做喜欢的料理，原来是这样呀？！是谁喜欢的料理啊？」

    面对她的穷追猛打，凌夏快步走了起来，身手矫健的明一下子就跟上，「还有！什麽叫『不过亲了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真的没什麽啦～」夕阳的光抚上女孩的脸颊，却不如她自心里透出来的羞红灼热。

    「哼哼～不说是吧！」明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明天我让不二替我盘问！」

    葛城明说完就开溜，脚程快的她立刻跑得老远，让知道事态严重的神山凌夏使尽力气奔跑，两个女孩就一路笑闹地踏上回家的方向。

    神山凌夏打开家门，把袋子里的晚餐材料全数堆到冰箱去，反正，也没有心情做这些菜色了，她对自己的失落感到一阵羞赧。

    开始自顾自地为这样的反应圆场──只是因为小景临时爽约，才觉得有点不快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原因。

    浮上这个念头时，她心里又马上为少年辩驳──不过，他是和叔叔出席活动，不是故意，怎麽能怪他呢。

    ──这不是失落，绝对不是感到寂寞了。

    ──绝对不是。

    回到房间，撇下书包，她瘫在床上，想起少年昨天躺在这里休息，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抓起的布偶．「说话不算话是猪头……」

    对方当然听不到自己这样小家子气的发泄，选词甚至很幼稚，完全不像平日的神山凌夏，她，只是想为这份难以言喻的情绪抱不平。

    晚餐是泡面，加了蛋和蔬菜勉强算是营养──至少她是这样说服自己。

    坐在钢琴前，双手轻轻落在琴键上，那首反覆练过的钢琴曲，一直无法好好弹到结束，最後两页琴谱始终没有翻开，每个音符丶每段旋律都是解出答案的拼图，凌夏觉得自己既谨慎又带着忧虑，却还是尽量抽出时间演奏──就像和小景的关系，明明害怕去看清楚改变的原因，仍旧紧紧靠近。

    回日本，直到最终远离钢琴，是因为一弹琴就会思念不在身边的迹部景吾。

    今天呢？却觉得弹这首曲子时，他就陪着自己，忍不住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心头的郁闷都化开了，神山凌夏才盖上琴盖去二楼洗澡，复习课业後，继续坐在书桌前检视自己新生展想交的照片，以及回覆[K]*mera的留言。

    十点半，因为少年没陪着自己，手脚异常俐落起来的凌夏提早把每件事做完，这让她心底最後一分不痛快都烟消云散。

    女孩躺在床上，却没什麽睡意，突然一封简讯跳了出来。

    「乖乖睡了没？」

    和父亲搭上小川哥接送的轿车，迹部景吾今晚第一次打开手机，时间已晚，不过还不是小凌睡觉的时间，说到底，尽管是父亲的指示，但临时爽约女孩，他一整晚都努力克制理智，让自己不在重要场合分心，而他也确实做得很好，让迹部贤吾看不出任何破绽，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结束，一拿到手机，他只想联络他的小凌。

    女孩盯着手机里的文字，翻了个身，侧躺後再读了一次，抿起来的嘴巴都要管不住想笑的愉快──猜测他是不是刚结束和叔叔一同的饭局，又想着自己吃晚餐实在有点孤单，然後，她敲下回传的简讯。

    ──小凌：「已经睡了。」

    少年看完女孩的回覆，右手把手机放在腿上敲了敲，睡着了人才不会回讯息，有点奇怪她怎麽耍起小性子，但，他可以全盘接受女孩的任性，说起来，明天下午就能在学校见到面了。

    迹部贤吾听到简讯提示声，原本闭目养神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看向儿子，见他收起手机，男人提醒道，「晚点记得跟你妈妈解释昨天到今早的事情。」

    少年看向父亲，心底推估了消息走漏途径，瞄了一眼车内後视镜，小川哥的粗神经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他知道是怎麽回事，愉快地应了声好。

    「你妈差点就要直接飞回来了。」前脚才降落的妻子，突然又要折返回国，今天在公司接到电话，他立刻放下公务，苦口婆心说了半小时，才终於劝退迹部优黎。

    迹部景吾见到父亲无奈的样子，「我以後会多注意。」话是恭敬，语气却带着喜悦。

    十一点，走进自己房间的迹部景吾才松开领带，门立刻被敲了两声，「进来。」

    伊藤管家端着少爷的无酒精香槟入内，「少爷今日回来晚了，等会儿请务必早点休息。」

    接过高脚杯，少年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总是高深莫测的管家，「伊藤伯伯害本大爷得和妈妈解释了。」不累的事情，但有点麻烦。

    管家笑了笑，没有否认少年带笑的数落，果然是他从小机灵丶长大睿智的少爷。

    伊藤从西装的内里口袋拿出一张对摺的纸，「这是您今天请我调查的资料。」

    中午，学生会确认校庆联合摄影展各校的参展人员後，将核对完毕的审查名单送到学生会长室，出现了一个令迹部景吾留心的人，少年立刻拨了通电话给伊藤管家，请他协助找出这个人的身家资料。

    接过管家呈上的纸，尽管还没看到内容，迹部景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冷冽，仅是一秒间的转换──除了从小看着少爷长大的贴身管家伊藤，全迹部家上下，怕是没人捱得过少爷现在的气场。

    「只是凑巧同姓氏而已，少爷无须担心。」

    他还是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後，手不自觉收紧，纸张在掌心变成一团小球，不论如何，他已经答应过他的女孩了──「我会永远保护妳的，小凌。」

    更重要的是──这是迹部景吾跟自己高傲的心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