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用旋律守候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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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旋律守候妳的笑容

    迹部角色歌《理由》

    「君が悲しむ理由を知りたい

    触れたら すべて失いそうで

    谁のせいで伤ついたなんて

    闻かないよ そんな事

    気の済むまで泣いてもいい

    そんな冷静な感情持て余してる

    君が悲しむ理由を知りたい

    守る事も出来なくて

    空回る唇が复雑な距离を乱して

    触れたら すべて失いそうで」

    ──妳哭泣的理由，藏在妳倔强的眼底。

    ──妳的眼泪落在我心里，变成了倾盆大雨。

    ──五岁的我淡淡地说了那样一句话，看到妳在我面前放声大哭，不自觉地伸手抱住妳，尽管当时我只是个小孩，还是清楚感受到怀中的妳是那麽的纤细，在流窜的泪水中，妳的感情也慢慢回温。

    ──几年後，连把妳拥入怀中都做不到，只能用这样最亲密的距离守护妳。

    冰帝学园位於特别大楼的音乐教室，此时，动人的旋律趋缓，最後在几个清亮的音符中结束。

    「本大爷不记得有请羽鸟家的贵宾来啊？」

    他将钢琴盖了起来，同时看向後门的位置，一向犀利的眼神精准地对上羽鸟翔空的目光。迹部一直觉得两人应该是在更正式的场合开启交谈，没想到只是一个下着雨的六月午後。

    尽管翔空心底对迹部没好感，但倘若让对方觉得被偷窥而感到不适，要她道歉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打扰你了，很抱歉。」她将步伐往前，直挺挺地在他面前，说完就逃跑对她而言是十分不负责任的行为。

    翔空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教室前方的迹部，对方即使站在低处，气势丝毫不减。迹部自开学以来华丽丶嚣张的印象深植羽鸟翔空心中，但两年多来被神山凌夏各种净化，使此刻的少女内心十分冲突，她心中浮现的只有无限的「好尴尬」

    「只是觉得曲子很好听。」翔空定定地说着，就像她在看到迹部的球技後，能跟凌夏说女孩所言不假，当面欣赏迹部弹奏的曲子好听，不过都是据实以告。

    不过，对於这首曲子的熟悉感究竟是──？

    迹部倒也爽快地收下她的称赞，轻笑了一声，「这是理所当然的。」

    ──羽鸟翔空早该算到他不会说谢谢，但这能力的确不用客气。

    翔空觉得这情景很奇妙，两人自从五岁以前在一些公开场合遇上後，再也没有见过面，小学毕业典礼当天也没打招呼。近年来，他们却对彼此不陌生，因为有个女孩做他们了解彼此的媒介，初等部时，羽鸟翔空每天都是配着迹部景吾的话题吃午餐的，想必对方也常在女孩的日常分享中接收到自己的点滴。

    迹部景吾虽然对於开学日羽鸟翔空将凌夏送回家里的事情，微微感到不快，但不可否认的是眼前这个女孩照顾了小凌两年多，他心底对她尽管陌生，但存有感谢。

    从小接触过不少课程的翔空，对於音乐也有相当的素养，她方才仔细想了想，这首曲子并非是任何有名的乐章，疑惑的同时，眼神不自觉地扫向窗外，羽鸟翔空豁然开朗了起来──「下雨天，还有凌夏，以及那首曲子。」

    ──和她相识之後，第一次遇上的下雨天，翔空注意到了凌夏的心情有些低落，见女孩回避着原因，她也没有过问。

    放学後的教室只有她们两人，流泻的雨洗着窗户，像是在玻璃上画出水晕，激烈的雨声在安静的教室回荡。

    ──直到凌夏像是呢喃般地说出几个字：「那天是个下雨天。」

    ──当时距离女孩首次来家里聚会，和自己说明她和迹部的相识过程已过了许久，不过，心思细腻如羽鸟翔空，能回溯女孩的心思，她没有安慰凌夏，毕竟什麽文字都不适合，只是将手轻轻放到女孩头上，像是哄孩子地说了句：「是这样啊。」

    「以前，每个下雨天小景都会陪我，现在突然有点不适应，心头有点难受……」

    小时候的下雨天，他们会一起在房间阅读，读到喜欢的部分就念给对方听，两人的单人沙发中间隔着小茶几，上头有管家送上的热茶，精美的瓷器晶莹剔透，反射着玻璃上的雨滴。

    翔空顿了顿，话已到喉咙，却还是没说出口，「妳不是讨厌雨天，而是喜欢有他陪在妳身旁的雨天。」

    窗外的雨唏哩唏哩的下丶唏哩唏哩的下。

    ──「翔空！翔空！妳看这个！」隔天的休息时间，凌夏马上从书包拿书相机，切换到浏览模式，这对翔空来说并不新奇，毕竟女孩拍了喜欢的照片总会与她分享，听听她的想法，不过今天有点不同，画面上出现播放键。

    凌夏按下按钮，画面开始动了起来，小方框中出现了电脑萤幕，相机中传出凌夏的声音：「咦？小景？人呢？」

    视讯接通後，迹部并没有一如往常地出现在画面中，女孩便急着找人。

    「小凌妳别急。」听到熟悉的声音，可以感受到影片中的凌夏呼吸频率不同了，那是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过画面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让凌夏的疑问再度升高。

    「要我准备相机视讯是要做什麽啊？」话虽如此，她还是好好地录影，并觉得「画面中有画面」的感觉很有趣。

    「哪来这麽多问题，啊嗯？」

    随着少年将摄影机的镜头移动，画面中从走廊转移到一扇木门前，凌夏是有印象的──那是英国家里的琴房。

    「琴房？今天不打球吗？」凌夏会这麽问，是因为偶尔伊藤管家会帮忙拍少爷练球的模样给女孩看，迹部就算一边打球一边视讯也不会喘。

    「小凌该闭上嘴了。」隐约可以听到他哼笑的声音。

    「唔──」女孩撇撇嘴，但还是照做了。

    迹部将摄影机放下，径自走开，伊藤管家用双手帮忙调整了摄影机一会儿，确认女孩从另一头能看到的景像。

    此刻拿着相机的两个女孩专心地凝视画面──

    由於是手动录影，现在萤幕有点震动，加上当时的凌夏被这神秘感弄得心跳加速，手一时拿不稳相机，待画面停下来後，翔空定睛一看，萤幕中，迹部坐上琴椅，他弹奏着透明落地窗旁的白色三角钢琴，一开始高高低低丶错落相间的调子像是昨天的大雨，但是几个小节後，曲调柔和起来，阳光照耀在琴键上，好像让每个扬起的音符都染上晴朗，优美的旋律让人感受到音乐的纯净，听着听着，心中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彷佛雨後晴朗的天空，水洗过後的清新。

    音乐停止了，迹部问道：「喜欢本少爷送妳的礼物吗？」

    「啊………今天是什麽日子吗？」影片中，女孩的声音充满疑惑，当时凌夏着实担心自己是否忘了两人之间的特别日。

    听她这麽一问，迹部蹙眉，右手轻拨自己的浏海，故作自然地说：「东京在下雨，啊嗯？」

    「…………………………」一时半刻，神山凌夏说不出话来。

    所以远在英国的他用这首钢琴曲陪着自己吗？相机的画面又抖了起来，「……我很喜欢，很喜欢这首曲子。」

    「改天一起弹吧，小凌。」────

    影片播放完毕，「炫耀意味浓厚。」羽鸟翔空的六字评语。

    「耶耶？哪是啊？」凌夏被翔空的话弄得非常羞赧，急急忙忙地反驳，女孩们的打闹逐渐在回忆中远去。

    此刻的冰帝学园音乐教室，羽鸟翔空深刻的想起来自己为什麽对这个旋律如此熟悉了。

    「不是和她约好要一起弹吗？」

    这件事情他只跟凌夏约定过，可见女孩一定跟羽鸟翔空说过这件事情，迹部没有搭腔，只是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抚过钢琴光滑的表面。

    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近午休结束，而两人也没有什麽话好说，翔空径自转身，抬起的脚却又突然止住向前，说道：「凌夏说的是真的呢。」

    「小凌说了什麽，啊嗯？」

    翔空的馀光看到迹部依旧高傲无比的表情──这家伙很温柔，不过只限定给某个女孩，「自己去问她吧。」

    尊贵如他，怎可能去问女孩究竟说了自己什麽呢？

    青学的放学时间到来，六班的四人组一起走到一楼的鞋柜前，大家各自拿了鞋子後把伞撑开，菊丸和葛城两人比较粗线条，所以没注意到凌夏的笑容较平常不自在，只觉得她话少了些，但也因为如此，他们的性格更容易将喜悦感染给朋友。

    「神山小姐，今天因为不明原因，似乎心情不太好？」葛城明将伞柄当做麦克风，一副采访事件女主角的样子。

    菊丸英二踩着水花往前跳，「记者将为您追踪报导！」

    凌夏抓紧了伞柄，「………我有保持缄默的权力！」她选择先回避两人的问题，知道自己是被关心的，她露出今天中午後第一个笑容。

    「哪天想说，再跟我们说吧。」不二跟上女孩的脚步，给了她一个微笑，告诉她只要她愿意，这三个人绝对会陪伴左右。

    走到了分界点，四人互道再见，接着各自走上回家的路。

    皮鞋被水刷着，即使步伐轻，但水仍溢入鞋袜，走路回家的凌夏想着小景是不会被雨淋到的，她能想像伊藤管家打着伞迎接少爷的情景。

    雨天给人的感觉是蓝色的，像是他的眼睛，那般的深蓝──

    家外头的绣花铁门上因为雨水而冰凉不已，今天神山香要晚归，所以凌夏回家时只有自己一人，关上家门，手机响起了声音，「简讯？」

    她把湿透的鞋子脱下，同时从书包中翻找手机，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但见到萤幕显示的名字後，眉间舒展了笑意，「小景？！」

    她一边走回房间一边盯着手机画面，在最近的聊天内容下，对方传来一张照片，是个室内网球场，里头是冰帝网球部的部员们，凌夏从中找出了上次见过面的少年们。

    ──女孩喜欢拍照，他最近竟不自觉的习惯用照片跟她开启话题。

    「部长在偷懒吗？」她回覆他，并加上一张扮鬼脸的贴图。

    「啧，这麽不华丽的事情是本大爷的风格吗？」他可是刚和十个学长对打，并且没让对手抢下任何一分完胜，现在是休息时间。

    知道少年们也拿到女孩的信箱，并以此保持联络，他近日与女孩通信的次数便增加了。

    「这是上次聊到的新球场吗？」凌夏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整个人躺上床，在大型抱枕上找了个舒服的位至当靠背，兴奋地回着讯息。

    又一张照片传来，可以看到整体环境与设备，「嗯，闪耀着本大爷的美学。」

    「该不会已经变成冰帝的附属球场了吧…………………..」想起青学网球部今天因大雨停止的练习，再看看照片里面的冰帝部员们，她猜想他们是全体转移阵地练球了。

    「这是不错的建议，本大爷会考虑。」迹部在球场盯着手机画面，嘴角勾勒出弧线。

    凌夏心想除了冰帝更新的校内设施外，阿姨送的贺礼添了一样便民设施。

    「小凌到家了？」这时间是放学时段，加上女孩回覆的速度相当快，他询问，其实心中已经确认。

    「收到你简讯时刚好进家门～～～」凌夏抬眼看了外头，窗外的雨势比起放学有增无减。

    「本大爷要继续盯着那群家伙了。」

    了解他要忙碌，她简单地回了个：「嗯！」

    迹部没再回覆，凌夏却还是盯着画面看，聊天完後反覆看着对话记录，是她的小习惯，正当她要把手机放下时，手机却震动了起来──「小景传送了一个音乐档。」

    她点开档案，那首熟悉的曲子在耳畔响起，窗外的骤雨声此刻远去，初次听到丶第二次听到……都因为两人在不同的国家，凌夏仅是看着视讯窗内的迹部弹琴。

    此刻，看不到少年弹琴的身影，那景象在心中却如此清晰。

    旋律曾经连结身处异国的两人，现在也悄悄拉近彼此的距离。

    ──「咦？这是你自己谱曲的啊？小景？」

    ──「谱曲子对本少爷来讲有什麽难的，啊嗯？」

    ──「小景，这首歌有名字吗？」

    ──「等小凌会弹了，再告诉妳。」

    多年前被雨声扰乱的心，现在渐趋平静。什麽时候开始，下雨天因为他，拥有不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