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梁川把手机打开,随便搜了个黄□□页,把手机调成最大音量,按下了播放键。然后开始观察江望远的反应。
当手机里传来厚重的喘息声时,江望远立刻皱了眉,脸也有点红了,却还强装镇定地看书。
梁川看猴儿似的,觉得相当有趣。
20多岁的人了,该不会连这都受不了吧?
还在心里窃喜,对的,就是这样,继续,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当手机里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再抬头一看,江望远的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耳根子。
可梁川却听出点不对劲,这片子里的人叫的是热火朝天,可叫了半天都是男人低沉地喘息声,都没听半点儿到女人的娇/喘,他拿起手机一看,瞬间一股血气从脚心直冲天灵盖,冲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特妈的,他放的,竟然是部钙片!怪不得没有女人!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梁川心里大叫不好,手忙脚乱地要关手机,反倒把手机掉到地上了。
门口的小护士听了几秒,脸蹭得一下子红了,被屋子里不堪入耳的声音惊得目瞪口呆。
梁川弯腰够手机的手僵住了,他看着门口的小护士,哭丧着脸正要解释:“护士小姐,你听我说——”
开错门的小护士满脸通红,赶紧抬起手捂住眼睛:“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进错屋了。”说完赶紧跑了,生怕多看一眼瞎了眼睛。
梁川呆呆地看着地上瓷砖的缝隙,恨不能立即钻进去呆上个生生世世,这辈子都不出来了。
突然,一只骨骼匀称的修长手缓缓闯入视线,从地上捡起他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梁川的目光在江望远手上一扫而过,赶忙夺过手机,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他掌心一道淡淡的疤痕。
关闭网页,房间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再看江望远,脸也不阴了,也不红了,嘴唇轻抿,倒像是在忍着不笑。
梁川恼羞成怒:“笑笑笑,你笑个屁,最好是张大了嘴,笑出声来,反正这丢人的又不只我一个,传出去谁都不好听。更何况我就是个普通人,出了这医院没人认识我,丢多大的脸都不要紧。你可是个公众人物啊,就等着明天上头条吧你。”
江望远笑得坦然:“捡手机的是你不是我,况且,刚刚的护士看不到我。”
他这么一说,梁川才发现刚才护士进来的时候,江望远正好靠在躺椅上看书,被梁川在前的病床挡了个严实。
好一个落网之鱼。
梁川不甘落败,对于自己这种臭不要脸的行为,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继续死鸭子嘴犟:“呸,不就是丢人吗?又不是没丢过,咱是脸皮薄的人吗?”
江望远终于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梁川嘿嘿一乐:“你终于肯笑啦?”
江望远微微怔住了,方才的笑还挂在嘴角,只是看向梁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他看不懂的情愫。
梁川不想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下去,率先打破了即将尴尬的氛围:“老板心情不好,很容易迁怒下属。我看你刚才似乎不太开心,想逗逗你,正好儿,现在你开心了。”
江望远眉毛一挑:“你每次都是靠放GAY片儿来逗人开心的?”
这一问可给梁川堵住了,支支吾吾地解释:“那...那是个意外,我手抖...点错分类了。”
江望远没想梁川那样咄咄逼人,反倒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逗人开心,你该想一下别人为什么不开心。我去个洗手间。”
梁川皱着眉看着江望远离去的背影,满脸苦大仇深地琢磨着江望远的话。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什么鱼什么渔?
想一下他为什么不开心?鬼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啊?
没一会,门又给人推开了,梁川以为是江望远,张嘴就问:“你刚才说的鱼什么渔是什么意思?”
“什么鱼鱼鱼?”站在门口的不是江望远,而是护士大妈,来给梁川挂吊瓶。
梁川咧嘴一笑:“姐姐来啦。”
护士大妈走到床头:“说了叫阿姨,没大没小的。”
“好的好的,护士阿姨。”
护士大妈一边给梁川扎针,一边问:“小帅哥,你是独生子吧?”
梁川:“是啊怎么了?”
护士大妈听完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念叨:“哎,你的事你家里知道吗?”
梁川不解:“什么我的事?”
护士大妈:“哎,看样子你还没和家里说吧。你啊,别看阿姨岁数大,做人还是很开明的,我之前还在想,开始陪着你的明明是个小姑娘,怎么忽然就换了个大小伙子没日没夜地贴身照顾,搞了半天原来这个才是。”
梁川听完眉毛都要拧得打结了:“阿姨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护士大妈:“还装,还装,护士组现在都知道了,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没见过你家那位,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啊,就让照顾你的小伙子少出病房,这屋就归我一个人管,我不说没人知道。可惜啊,就是可怜你们两个的老父母了,以后连个孙子也抱不上了。”
梁川好像是稍微明白点了。
钙片,他和江望远,护士大妈是误会他和江望远在搞基了?
“阿姨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护士大妈扎完针起身就走:“是是是,阿姨知道了,阿姨知道你们难,以后阿姨不提这个了啊,你这情况算稳定,再过两天就能办出院手续了,好好养身体吧,阿姨走了。”
没等梁川解释,护士大妈就走了。
过了几秒,大妈又探头进来叮嘱梁川:“还有啊,以后在屋里看那个的话,记得戴个耳机,老大不小的人了,都不知道害臊呢?”
梁川:“???”
江望远回来后,就见梁川仰面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江望远:“怎么了?”
梁川叹了口气,生无可恋道:“你明儿还是别来了。”
江望远笑着坐下来:“还想着手机的事儿呢?”
梁川摇了摇头:“不,刚刚护士大妈来过了,她误以为...”说了一半,梁川停住了。
江望远:“误以为什么?”
“没什么。”梁川不想继续这个令他丢人现眼的话题,话锋一转:“诶呀呀,今天这药怎么这么凉啊,大妈也怎么不知道把药放放再给我点上,冰得我这血管生疼。”
江望远起身摸了摸吊瓶:“是挺冰的。”
说完就在梁川床边坐下,腾出右手握住了输液管靠近手腕的那段。
梁川看着江望远的举动,不由得心头一软。
你说说,这江望远,怎么就对他这么好呢。
转而有想起江望远掌心的那道疤,往前把手一摊,勾勾四指:“左手,拿过来我看看。”
江望远没问缘由,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梁川看着江望远掌心那道细细浅浅的疤痕,低声呢喃:“当时伤得也不深啊,还以为过几年就能消个差不多呢,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能看出来。”
江望远淡淡的声音在梁川耳边响起:“有些东西,大概是要留一辈子的。”
梁川听着,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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