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文虽然表面上浪得要命，却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曾经不知道多少男明星私底下联系他，他都嫌对方身份麻烦给拒绝了。
但是吧，能让他见一面就想把人带上床去这样那样翻来覆去的，二十多年来还真就贺晗这么一个。
所以当对方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把他压在马桶上狂蹭的时候，岳文文的自制力就顺带丢进马桶里冲了。
“你一小屁孩……”岳文文挤出声音，“喷香水干什么？”
贺晗诚实道：“化妆师说，这个香水闻着很性感，很成熟。我觉得你会喜欢。”
外面响起几道男声，是结伴来上厕所的，听见声音，两人的动作立刻就停止了。
岳文文坐在马桶盖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贺晗，贺晗也直勾勾盯着他。岳文文感觉自己的听觉已经完全被嗅觉覆盖过去，现在满脑子都是这股香水味。
几个男人很快就走了，短短几分钟，让贺晗稍稍冷静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不该出尔反尔，原本说好了不对眼前的人做什么。
但是谁忍得住呢，之前这人总用脚侧摩挲他的耳朵，导致他现在光是看到岳文文的脚踝都忍不住。
想亲一亲，想吮一口。
于是他臊着脸，姿势不变：“哥，你腿酸吗？”
“说酸你就放开了？”岳文文问。
“……我不想放。”
岳文文不说话了。
贺晗以为他生气了，恋恋不舍地松了些劲，刚准备把他的腿放下来。
结果才松了那么一丁点儿，他的脖颈就被人用手臂钳住，往前面一拉，两人再度吻上。
都是酒精的错。
岳文文跟贺晗坐上叫来的车子时，心里已经把锅推了出去。
车上很暗，司机一言不发，贺晗一上车就扯下口罩，他们在车后座的角落吻得热火朝天。
司机甚至都怕他们在车上就地解决，车速踩到了八十迈。
KTV包厢里，袁星连顶了七首歌，直到岳文文点的歌响起，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他把歌点了暂停，给岳文文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他就问：“怎么，晕在厕所了？再不来你的歌要被我顶了啊。”
“……你直接删掉，我已经走了，你们玩。”对面半天才有声音。
“你先走了？”袁星一愣，“走之前好歹也说一声啊。那小奶狗呢？”
他刚问完，就听见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音量特小，又哑又委屈：“哥……”
袁星：“……”
岳文文：“挂了。”
袁星：“你居然打炮去了？！打炮就算了还接电话给我听两声，这就不厚道了吧？？”
“要不是你连着打四通我连关机的空档都没有你以为老娘会接？”岳文文细微喘着气，“真挂了。”
岳文文挂了电话后，直接关了机，丢到了地毯上。
然后拍拍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的后背，示意他可以继续了。
贺晗这人，除了脸之外，身上没哪处像是十八岁的，而且极有天赋，不论哪方面。
正事办完，再洗个澡，已经是半夜三点。
岳文文跨上系条浴巾出来，就见贺晗乖乖坐在床上，一幅认错等批的模样。
“哥，我错了。”
岳文文坐到床上：“错什么了？我不愿意你还能把我扛来？”
贺晗一愣：“不是，是我之前说了，来这不对你做别的……”
“是我先动的口，不怪你。”岳文文把被子丢到他身上，“你明天有工作没？”
贺晗说：“下午有个试镜。”
岳文文找手机的动作一顿：“有试镜你还来找我？”
“我准备好久了，应该没问题的。”贺晗抿唇，“本来是有点紧张，但是见到你之后，就好了。”
岳文文拿起手机，盘腿坐回去：“……为什么。”
“因为来见你比去试镜要紧张。”贺晗实话实说。
岳文文深吸一口气，忍着心跳钻进被窝，背对着他，紧跟着抬手关灯，只留一盏他这边的床头灯。
“行了，赶紧睡觉。”
岳文文打开邮箱，看到信箱里又多了好多条合作咨询。他随便点开一封，是个娱乐公司，说是想让他帮忙吹一部电视剧，草草热度。
他是出了名的Gay圈博主，原先他是没这心思搞什么营销号的，只是他每次吐槽的微博都太犀利搞笑了，热度蹭蹭往上涨，直男觉得猎奇喜欢看，女生觉得有趣也爱看，圈子里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粉丝不比那些搞笑博主多，但这一百来万大半都是真粉，随随便便都能把他顶到热门。
他加了对方联系方式，对方大半夜竟然还在线，秒通过好友申请，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就谈妥了。
对方立刻发了内容过来。
【预付XX元，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热搜，等完事了再给你补尾款。】
连着这句话发过来的，是电视剧的内容和视频片段。
他毫无防备地点开，就看到英俊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里，男生穿着球衣，单手把篮球夹在腰旁，张扬地笑道：“你要是不服，再打一场？”
岳文文立刻关掉视频，谁知已经晚了。
后面的人凑到他身后，语气激动：“哥，你在看我的电视剧？”
“不是，我随便点到的。”岳文文说。
“喔。”贺晗的激动退了一半，“你不睡吗？”
“我明天又没工作，玩会手机再睡。”
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付款方式是？】
【岳文文：不用了。】
【？】
【岳文文：我不接了。】
发完这句话，岳文文把视频存下来，删了对方的好友，然后打开备忘录，琢磨着想个什么样的软广文案。
正想着，微信消息又弹了出来。
【愿得1人心：快活完了？】
【岳文文：完了。】
【愿得1人心：不是，你一边说想甩了人家，又一边跟人开房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岳文文：老娘喝醉了不行啊。】
【愿得1人心：你喝醉还硬得起来，我叫你爹。】
【岳文文：别叫我爹，叫娘。】
【愿得1人心：行了，说正事。贺晗活好不好。】
【岳文文：？？？！】
【愿得1人心：老子又不瞎，坐这么近还认不出来，那我这双卡姿兰大眼别要了。】
【岳文文：你要是说出去了，下半辈子就是撒哈拉沙漠，永远得不到男人的滋润。】
【愿得1人心：操，太毒了吧？！行行行我不说。所以到底爽不爽？】
【岳文文：爽。】
【岳文文：特别爽。】
【岳文文：QAQ55555】
【愿得1人心：……爽你哭什么？】
【岳文文：一辈子就只能跟他做两回，还不让老娘哭一哭吗？】
【愿得1人心：只要你想，做一辈子没准都行。】
【岳文文：别扯谈。】
【愿得1人心：这有什么扯的？贺晗哪里不好了你非要甩了他。】
【岳文文：……年纪小。】
【愿得1人心：小怎么了，人成年了。你刚刚爽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他小了？】
【岳文文：他干净。】
【愿得1人心：你也不脏啊？你又不滥交！不是吧姐妹，这么妄自菲薄？不像你啊。】
岳文文也觉得自己这想法简直像是狗血电视剧里的白莲女主，什么他太好了我配不上他云云。这说法换做别人身上，他指定得嘲讽两句。
但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贺晗长得太干净了，又阳光帅气，每次跟他上床，岳文文都觉得是自己糟蹋人小弟弟。
【愿得1人心：你该不会喜欢上贺晗了吧？】
岳文文原本还神游着，看到这消息立马一怔。
【岳文文：？】
【愿得1人心：要不是动了感情，怎么会上个床都畏首畏尾的？你们又没在偷情。】
【愿得1人心：行了，先不逼你，你先享受享受，没准明早起来还能跟你的小奶狗做这辈子的第三次。在这之前，给你看看我这段时间攒的存货。】
袁星连着发了七八个视频过来，全是某音短视频，从封面上就能看出来，都是男人秀腹肌的视频。
这是他们之间的乐趣，也不是真这么饥渴，就是逗个趣，玩个梗。
岳文文把手机音量调掉最小，兴致缺缺、面无表情地打开视频。
这个有点瘦。
这个线条一般般。
这个一看就知道打了阴影。
这个……
岳文文一个个看过去，总觉得每个都差点什么。
当天点开第六个的时候，床突然一晃一晃地动。贺晗撑起身子，一边手伸过来遮住了他的手机屏幕。
岳文文下意识回过头。
“哥，你别看别人了。”贺晗瘪嘴看着他，把自己身上的被褥扯开，委屈巴巴地说，“你看……我也有的，我比他们的都好看。”
岳文文恍然大悟。
哦，差的是贺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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