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失业了

    “还说没什么事情,你做工做的好好的,明天为什么不去了?”刘氏严肃的问道。

    “这不是瑶瑶和宝儿说要种果树嘛,我就想着明天不去了,帮她们弄好。”

    “别蒙我了,你这话说给别人听听还好,你可瞒不过我,快说,镇上到底怎么了?”

    周老二原本想先瞒着,回头再说出来,没想到刘氏这样警觉,只得叹了口气,“哎,镇上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来了一伙盗贼,专门挑那些有钱雇工人干活的人家,还回回都让他们得手了。”

    “盗贼?这么巧?会不会是有人和他们串通好的?”

    “镇上现在人心惶惶的,好些人都这样猜测,那些主家把好多工人都给辞退了。今儿个,我做工的酒庄给我结清了工钱,让我明天不用过去了。”说起这事,周老二就愁容满面的。

    “你就这样被辞退了?”

    “不然呢,我还在镇上转了转,准备再找个活计做,发现有好多人和我一样被辞退的,现在镇上压根就不招短工了。”

    “那就只有等到那伙盗贼被抓住了,咱们才能去镇上找活计了啊。哎,这才刚盖好房子,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还想着趁最近地里不用管的时候,你多挣点钱呢,这下好了,不用想了。”刘氏想想都发愁。

    “这也没有办法啊,这是今天结的二两银子工钱,你收着,等过几天我再去镇上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活。”周老二也只能尽量这样安抚刘氏,其实他心里觉得这事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就过去。

    “哎,只能这样了,以后咱们就省着点花用。”

    两口子商定好事情,刘氏去了对面屋里把飞烟抱出来,轻轻地没有吵醒睡着的飞瑶。

    第二天早上,飞烟醒过来的时候,周老二已经不在了。出了院子,看见全家除了周老二和周老三外,都在家里呢,又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顿时明白了。

    每年的二月末三月初,清平县家家户户都种的香椿树开始收获了。

    这不老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用竹竿子绑着镰刀,拿着大框去了屋后。

    老周家屋后也和普通村民一样,种着大大小小的百十来棵香椿树,因为前段时间分家匆忙,加上这些香椿树都是老两口一棵棵栽下的,四兄弟楞是谁都没有想起来这些树,当然也就没有说这些香椿树归谁。此时倒是想起来该收香椿了,这才喊了大伙一起割香椿。

    已经看了几次的飞烟,被非常好奇的飞歌拉着也跟去了屋后。

    大家分工合作,周老大和周老三用镰刀割下香椿后,许氏她们就捡起掉在地上的香椿放在框里,通力合作以后,不大会就把这些香椿树割完了。

    回了前院,陈氏指挥着许氏她们挑拣装好,让她们各自带回自家,剩下周老四的那一份,让周老三等下给他送去。又从她自己的那一份里分出了不少,让周老大去趟镇上给周大姑家送去。

    得了有两大框香椿的刘氏有些发愁,往年都是陈氏和妯娌三个拿罐子腌起来放着的。可是眼下分家了,又没有多余的罐子用来腌香椿,只能发愁的把这两筐香椿放进屋里,回头再想办法了。

    这头的飞烟则是被飞歌拉着去看陈氏洗香椿去了。

    这倒不是飞歌无聊,而是她前世生活了二十多年,还真就没听说过香椿这样东西。此时突然看到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当然是要看看到底长啥样了。

    泡在水里清洗的香椿,整体是紫红色的,沾着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欣赏的好好的飞歌,突然用手捂住鼻子,飞快的跑走了,只留下了两脸蒙圈的陈氏和飞烟。

    跑走的飞歌,出了大门口,一个人停在外面,嘴里念念有词道:“什么香椿嘛,一点都不香,真难闻,能好吃吗?”

    被香椿的味道给刺激到的飞歌,打定主意是不会吃它的。为了自己的鼻子不受摧残,果断的在外面待了好久,想着她们快弄完了,才回去。

    晚上,周老二和一天不见的飞瑶,风尘仆仆的回了家。

    刘氏有很多话想要问周老二,可是眼看就要去主屋吃饭去了,也就忍着没问,让父女二人赶紧着洗洗脸擦擦手,一家子就去了主屋。

    因着今儿个收了香椿的头茬,陈氏拿出了好些个鸡蛋,让妯娌三人做了一顿丰盛的香椿宴,一家人一起吃。

    等二房到了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落座了,飞烟则是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坐在位子上双眼直直盯着香椿炒鸡蛋,还咽了咽口水。

    和飞烟完全不同状态的飞歌,则是皱着一张脸,忍着犯恶心的感觉,苦大仇深的看着面前的香椿。

    说是香椿宴,其实也就是香椿炒鸡蛋,现腌的香椿,炸香椿,还有香椿饼而已。

    自从听说今天晚上吃香椿开始,飞歌就不好了。本来还想着说晚上不饿,不吃了,还没说完就被王氏训了一顿。说是好不容易这么丰盛的饭菜,她不吃的话,她们这一房多吃亏啊,说什么都要她吃。

    拗不过王氏的飞歌只得不情不愿的上了桌,看着大家吃的喷香,她就扒拉着手里的稀粥,不下筷子夹鸡蛋。

    可是她不夹,耐不住她有一个好姐姐啊,看她一直只喝粥,以为是飞歌不好意思抢吃的,就跑去灶屋里拿了一个碗,伸出筷子帮她夹了大半碗,放在飞歌面前,“歌儿,你不是最爱吃香椿了嘛,来,快吃吧,都是你的。”

    都是你的,这几个字让飞歌苦不堪言,看着一脸温柔看着自己的姐姐,又想到刚刚她说自己非常喜欢吃香椿,为了不露馅,飞歌面无表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视死如归的吃了进入。

    飞雪看着飞歌吃了后,就不在关注她了,飞歌则是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心里想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好难吃啊,谁来救救我啊。”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喊,王氏突然端起她面前的饭碗,递给了一直在一旁大吃特吃的平哥儿,“歌儿,我看你也不想吃,就给你弟吃吧。”

    这一桌子的女人都停下来看着王氏,飞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而在心里感谢王氏,“好啊,娘,弟弟小,我是姐姐,就给她吃吧。”

    王氏先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飞歌,诧异于以前护食严重的二女儿此时倒有了做姐姐的样子。但是,对于她今天的举动确是非常满意的。

    她转头看向其他人,眉眼间有些得意,众人也都没和她一般见识。看着飞歌不像是难过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径自吃饭了。

    吃过饭以后,周老二想着昨天在镇上的事情,在大家收拾好饭桌,坐在堂屋里说着话的时候,开口说了:“爹,娘,最近镇上来了伙盗贼,偷了不少大商铺,现在各个商铺都不要短工了。昨儿个我也被辞退了,以后可能有段时间没有活干了。”

    周老二的话说完,陈氏出声问了今儿个去了镇上的周老大和周老三:“老大,老三,你们今儿个去了镇上是个什么情况?”

    “娘,我给大妹送椿头子的时候,没看见妹夫,就她自己在家。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大妹还留我吃饭,我没住下,在镇上没多待就回来了,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倒是镇上的人少了不少。”

    “娘,我去给四弟妹送椿头子,四弟也不在家,是四弟妹接过的,她倒是没留我吃饭,我放下就回来了。”

    周有才沉思片刻,“这事咱们也管不了,秀云家就一个小铺子,不打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老二既然被辞退了,就先安生在家待着,等官府把这伙贼人抓住了,再去镇上找活计。老三也是,也别整天往镇上跑了,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外面干什么,最近你也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要是在外面碰到了那伙贼人,你想跑都跑不了。听到了吗?”

    周老二是没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听着周有才如此说自己,周老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有心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看着周有才板着脸,立马怂了,撇撇嘴应了下来。

    陈氏和周有才又坐了会,就回房去了。周老大和许氏也走了,周老三突然问了句:“二哥,你当真就老实在家待着,不出去想办法挣点钱?”

    周老二摆摆手,“能有什么办法,爹都说了老实点,我听他的。”说完就赶紧走了。

    周老三见他回了屋,嘴里嘟囔了一句:“没出息。”说着,也回去了。

    周老二进了屋,早早等在那的飞烟一把扑进他怀里,“爹,你和姐姐今天是去找果树了吗?我问姐姐,她都不告诉我。”

    周老二看了一眼旁边捂着嘴偷笑的飞瑶,抱着飞烟坐在床上,“是啊,爹今天和瑶瑶去了附近好几个庄,找了不少的果树,不过都是小树苗,我们俩已经都种上了。”

    听到果树都种好了以后,飞烟挣脱开周老二的怀抱,抱住飞瑶就亲了一口,嘴里还说着:“姐姐最好了。”

    姐俩相亲相爱的一块闹着,刘氏挂着笑的脸突然瞥见墙角的两筐香椿,头疼的说道:“哎,这么多的香椿,该怎么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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