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带他同我出去走走,你们反应也太大了。”
青青:“那您随青青去夫人那儿吧,不然奴婢还得挨骂。”
谢徽:“小少爷去吧,我在这等你。”
宣临便自己跟她去了陈氏那,说是去找了宁秋元,没什么大事。陈氏与宁秋元的母亲也很相熟,便放下了一颗担忧了好几个时辰的心,拉着他说了一会话才放他走。
他回来时去谢徽房里看了一眼,没看见人,刚抬脚想去书房看看,忽然觉得这卧房看起来太灰色调了些,东西也不多。
于是宣临又把青青叫来:“你去调些干净漂亮的桌椅板凳,再拿些原先我没要的花瓶器物来,放谢徽房里,好好让人扫整一遍。哦,衣服靴子也多拿点。”
青青:“哎。是小少爷说看起来太贵重的那些吗?”
“对。”
她转了一半的身又转回来:“他不过才来我们府上不到一天,又只是个书童,小少爷这么爱重他做什么?”
青青向来是个单纯的性子,因着宣临待下宽容和善,许多话便直接当面问了。
宣临道:“你不懂,他是个可塑之才,况且我觉着他与我有缘,对他周到些也是正常的。我对你不也很好吗,你忘了那支银钗谁送的啦?”
青青点点头:“那也是,小少爷一向待我们极好,想来那日在街上捡着谢徽,也生了怜惜之心吧。我们小少爷果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善心的人。”
宣临被一个在现代还在读初中的小女孩这么夸,有些臊脸皮,手握半拳掩在嘴边咳了一声,道:“净说好话给我听。好了,你快去吧。说是我的意思,多叫几个人帮忙搬。”
“哪儿是说好话了,青青说的实话。”
“行,你说的实话,去吧。”
青青去库房了,宣临一转头便见谢徽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正看着他。
虽然做的不是坏事,但刚刚青青那样夸要是让旁人听到了实在是羞耻。
宣临当做无事发生,道:“你怎么在这?”
谢徽:“原本在书房内等小少爷回来,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似乎是小少爷的声音,便出来看看。”
他神色自若,理由也很充足。
看起来没听见什么。等会儿回自己房里看见焕然一新,估计会被吓一跳。
“说起来老师让背的文章还未背。”宣临说着往他那走去,“你也陪我背一背,一个人读书实在有些无趣烦闷。”
谢徽应道:“好。”
宣临正准备把要背的书找出来,却见已经摆在桌上了。
谢徽垂目,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谢徽擅自动了小少爷的东西,还请责罚。”
“无妨无妨,小事罢了,有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宣临翻到要背的那一页,“你与我一起背好了,左右你也无事做。若真要罚,便罚这个了。”
他说着对谢徽温和地笑笑,像个脾气极好的小公子。
“那谢徽便受罚了。”
于是他们主仆二人便很和谐地开始背书,若是宣临的老师见了一定会欣慰地摸摸发白的胡须,暗叹左相府家风家教极好。
宣临小声读着,谢徽则一言不发,只看着书,像是在心里默背。
他记性很好,一柱香的时间便把好几千字的文章背完了,抬头仍见一旁的谢徽在默默记着,道:“我比你快一点。”
谢徽:“一刻钟前我便在等小少爷翻页了。”
“……”罢了,这是男主,这种方面出众一点也是正常的。
宣临:“不背了,看久了伤眼睛费脑,歇会儿再说。”
“好。小少爷喝些茶吗?”
宣临道:“正好我渴了。”
谢徽走去给他倒茶,宣临翻翻书,见有文章谈论国政国策,好奇地看了两页,有一句说:“臣子所为皆为君主为百姓,若有一言一行不符,应当即刻查办处罚。”
好有求生欲。
谢徽倒了茶,端给宣临,见他还在看,道:“小少爷不是说伤眼睛?”
“无事可做,随便看两眼。”宣临接过温热的茶水,“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与这篇文章说的有些像。”
谢徽顺着他接话:“什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谢徽道:“小少爷,这句话什么意思?”
宣临答:“就是如果皇上要臣子死,臣子必须死。”
谢徽与宣临如今明面上是主仆关系,君与臣说到底也是主仆,故而这句话在此时显得有些微妙。
宣临察觉不大对,笑道:“只是忽然想起,随口一说。君臣之间也总要讲理的嘛。”
“主仆间也如此吗?”
宣临道:“自然。总不能凭着身份地位,自己心情便对人随意处罚。”
谢徽笑了笑:“小少爷果真善心。”
他合上书:“看得眼睛酸疼,过几个时辰再说。”宣临抿了一口茶,“我让青青替你房中添置了一些物件,等会她弄好了你再看看有没有缺的,若有便与我说。”
谢徽面上未显惊讶之色,只是道:“好。”
“我觉着有些疲乏,先去睡会儿,青青一会叫人来搬东西,你便在一旁看着,哪些不动哪些怎样挪动你自个儿做主。”
“多谢小少爷。”
他一口一个小少爷,宣临听着莫名有些慌,道:“私下里不必喊我做少爷,不过一个身份罢了,喊姓名便好。”
谢徽稍抬起眼:“直呼主子姓名是大不敬。”
“无妨,我说过,你不过明面上是我的书童,我心底是把你当新认识的朋友看的,朋友之间直呼姓名不是很常见吗?”
他没立即回答,过了几秒,才道:“好。”谢徽顿了顿,“宣……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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