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我们私下还是朋友,还向以前一样好不好?”
“不好,我朋友就该正大光明站在我这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你,畏畏缩缩,不够格当我朋友。”
宋菲拂开曹可,头也不回向前走。
晕黄的路灯,照在她的头顶,腰挺得笔直,走路似风,与从前的宋菲判若两人。
曹可甚至从她的背影中,看出了坚毅,鬼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她知道宋菲真的不同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喜欢抢人男朋友的白莲花。”
曹可撇嘴,心里非常不屑。不过是看宋菲可怜,才勉强做朋友,不识抬举。
深夜,一轮圆圆月。高高挂在黑暗夜空,周围缀着闪闪亮亮的星辰。
茭白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为整个黑暗的世界点上了一盏灯。
一抹白影,从天楼跃下,翻窗而入。
“鬼啊!”
一道惊恐的叫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静。
宋菲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关上窗户,蹑手蹑脚爬上床。
退步了,退步了,第一次吸收月色精华,就被人发现,失误啊。
辗转到了月考日。
罗雅所说的话,成了现实。
三人记过的事儿,学校好似忘记,周一升旗提都没提。她本人闭门思过更是空谈,在校很高调,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她的消息。
今天,逃了课。
明天,揍了人。
后天,和老师起了冲突。
每一天的消息都不带重样。
唯一不正常,大概是罗雅自警告她后,再没出现。
宋菲想教训人,都找不到人影。
下午,考完最后一堂物理,宋菲交了试卷早早走出考室,恰遇迎面走来的罗雅,对方像似看不见她,从身旁擦身而过。
“???”
宋菲摸不着头脑,向走廊四周看看,沾满了学生。
指尖凝聚一抹妖力,绿色舞动的小火苗,一阵风过,灭了。
宋菲:……
这磨人的考试哦,把她妖力都磨没了。
再让罗雅,蹦跶几天!
等她多吸两天月亮在找这三人好了。
***
经历一天考试,宋菲脑力耗尽了,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似一条咸鱼。
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宋菲抬头看向墙壁挂着的钟,十点二十分。
宋婉下班回家是十二点。
大门打开,却是宋婉,一身衣服全身上下满是油渍,散发着酸辣椒,酸菜的味道。
“妈,怎么回事?”
宋菲站起身走到她身旁,盯着宋婉油亮亮的头发。
宋婉随手抚过,满手都是红澄澄的油,不甚在意的笑笑。
“没啥大事,客人喝醉酒闹事,打翻了菜盘子。”
“下次遇到脾气大的客人,你走远点。”
“知道了,到底谁是妈?”
“对了,欺负你那三人的处分下来了吗?”
她不想宋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学校给不来的公平,她可以自己板正。
“下来了,别担心。”
“那就好,校长为人还是挺公正的。”
宋菲:呵呵!
“你这是什么表情。”
宋婉伸出食指,在她额头戳了一下,走进浴室清洗,早早睡下。
夜渐深,月亮升至中央,宋菲翻窗而出,跃上天楼,盘膝而坐,吸收月之精华。直至天色微微亮才翻窗回到自己房间。
如此几日,宋菲妖力回复了少许。
在学校上课的日子,宋菲刻意出现在罗雅常去的地方,尤其是小卖部,但她好似失踪,几天了,在学校不见踪影。
宋菲找不到人,只好将精力放到学习上,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
放学后,宋菲背着粉色书包回家,快走到自家楼下,脚下一转,去了宋婉上班的小饭店。
“你说什么?”
“前几天,我已将你母亲辞退了。”
“为什么?”宋婉在这家小饭店做事,少说也有五六年。
老板叹口气,满脸歉疚。“菲菲啊,咱们家也算是老熟人了,可我这儿也是小本买卖,经不起折腾。”
“不就是喝醉酒闹事,我妈可在这里做了六年。”
老板神色一顿,脸色黑到锅底。“你妈在这里,那群人,天天喝酒闹事,我能怎么办,我上有老下有小,都靠这家店养活。”
宋菲明白了,有人故意为难宋婉。
想想宋婉为人,这几年邻里相处极好,基本没有冲突。最近她们唯一惹上的人,是罗雅家。
宋菲皱眉,眼眸幽深,脸沉如水。
太阳落到山头,红彤彤的落日,连光线都变得红色了。
宋菲迎着余辉回到家中,找了一圈,没有宋婉的人影,放下书包,找了件宋婉的平日穿的衣衫,虚空画了一道符,一道绿色的光线,从窗户冲了出去。
宋菲带上钥匙,跟着光线,经过三个公交站,找到了宋婉。
她蹲在一条狭小的巷道,面前摆着一米宽的大盆,手上快速清洗满是油污的锅碗瓢盆。将小盆放满,又站起身端着小盆走到旁边的水槽清洗,干净了,端这盆走进小饭店。
宋婉再回来,手上又端着一盆脏碗。
这次,她蹲下没多久,店里的老板愤慨的走了出来。
“别洗了,现在给老子滚,真是晦气。”
“老板,我……”
“滚滚滚,老子这里容不下你尊大佛。”
老板将她拉起来,向外推。宋婉知道这工作又黄了,也没有在挣扎,讨好的看着老板。
“老板,你看今天的工钱?”
“因为你,我今天算是白做了,还想要工钱,没让你赔已经客气了,滚滚滚。”
没有要到今天的工钱,宋婉低着头,驼着背,转身离开,落日的余晖打在她后背,薄透的白色衣衫,凸显出一块块背脊骨。
宋婉瘦了!
老板冲着宋婉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妈的,晦气。”
老板踢了下装碗的大盆,走回小饭店,门口走来一漂亮的小姑凉,老板满脸含笑。
“小姑凉你想吃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人脑,有吗?”
老板脸色一僵,尴尬笑。“小姑凉挺会开玩笑。”
宋菲挑眉,冷冷扫了他一眼。
“我妈干一天,工钱多少?”
“你妈是?”
“被你赶走的洗碗工。”
“哦。”
“他们就是喝酒闹事,跟我妈过不去的人?”
宋菲盯着这里唯一一桌,拿着啤酒瓶,正喝的高兴的五个大汉。老板没有跟上她的思维,听到询问,下意识点头。
“是他们。”
“很好。”
老板没有明白,她口中很好的意思。
只见小姑凉,走向五名大汉,拿起啤酒瓶开干。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老板吓得闭眼,已经准备为小姑娘打120了。
一阵哀嚎声响起,惊得老板睁开了眼,大汉们双双倒地,鼻青脸肿,嘴里吐着血,有一个鼻子都歪了,小姑娘完好无损的站着,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妈一天工钱多少?”
“九十。”
“嗯???”
宋菲绵软的声音,扬起,拖长,消散。
老板打了哆嗦,险些没站稳。
“两,两百。”
宋菲走到最近的大汉面前,抬脚踩在对方的手上,只听咔嚓一声,骨裂了。
她本人扬起无害笑意,打量地上的五人。
“你们害我妈丢了工作,屡次骚扰,一天两百,利息,精神损失费,每人四千,少一分,断你们一根骨头。”
五名大汉你看我,我看你,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阁下,我,我们身上没有这么多。”
宋菲扬起灿烂的笑容,甜美,无害。
脚下狠狠踩在大汉的肩膀,咔嚓,肩膀脱臼了。
几个大汉快哭了。“我们有,隔壁的银行,我们马上取。”
宋菲收回脚,拍了拍校服,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扬起甜美无害的笑。
“好的,商量妥了,大家动起来吧。”
大汉们:这他妈是商量?
大汉们一个轮着一个,去隔壁银行取钱,宋菲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扶额,遮住半张脸,纤细的腿,抖个不停。
五人将钱全数放到桌上,只见宋菲一边将钱装进黑袋子,一边流着泪,白着脸,纤瘦的被抖个不停,可怜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汉们:……这他妈,到底谁是真委屈,心里没点数?
宋菲拿着钱,跟着绿色线,找到了在楼下角落啃馒头的宋婉。
“妈,回家了。”
她突然出现,惊得宋婉笑容僵住,匆忙将馒头藏都身后。“菲,菲菲,妈妈今天下班早,正等你呢。”
宋婉快速将馒头扔进黑色塑料袋里,拿出里面塑料盒递到宋菲面前。
“妈妈给你买了烧鸡,香不香?”
烧鸡早已冷了,味道也一般,却是万年来,宋菲收到最美味的吃食。
“香。”
母女俩相视良久,笑了。
气氛缓和,宋菲将手上的钱递到她手里。
“你哪里来这么钱。”
“那几个骚扰你的混混补偿的。”
“他们……”宋婉见过那几人,不是善茬。
“我报了警,我同学爸爸是警察。”
“我闺女真聪明。”
母女俩回到家,天已经全黑,按了开关,家里却没电。宋婉一巴掌拍在额头,气恼。
“妈妈,忘记交电费了,菲菲你在家等我一下。”
宋婉将烧鸡塞到她怀里,转身出门,带着钱下了楼。宋菲提着烧鸡,坐在沙发上,悠哉的啃鸡腿,等她吃完,电来了。
剩下的烧鸡,宋菲没有动,全留给了宋婉。
她称累了,则早早洗澡,上床睡觉。
门缝中,灯光熄灭,宋菲捏了个诀,穿鞋下床,从窗户翻身而下。
深夜,罗家别墅。
“啊!”
一声惊叫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罗家别墅里,一盏一盏灯光亮起,罗父罗母跑到罗雅卧室,房门大大打开,床上空无一人,两人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女,女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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