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手感、滑腻的触感、白嫩的视觉效果……
这这这!
朱慢捂住自己鼻子,赶紧飞快倒退,朝上天祈祷,千万别醒!
她自己呆了好半晌平复心情,见南风毫无动静,这才放下一点心。
直到她把衬衫扣子全都解开,再把短裙褪下,少女都没醒。
南风无知无觉的躺在床褥中间,脸色苍白,浑身还衣冠不整,脆弱得让人怜爱。
朱慢给她轻柔的盖上夏凉被,打电话找医生,倒水,忙忙碌碌的在卧室里来回走。
她不敢离开太远,去冰箱里拿冰块都是跑着去,跑着回来,自己热的出汗,却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虽然南风疑似中暑,但毕竟是病人,温度高一点比较稳妥。
医生是她附近诊所认识的一位老医生,一般看点头疼脑热的,都是药到病除,朱慢也很信任他。
老医生看过后说问题不大,中暑加上过度刺激,最好休养几天,开了些药就走了。
朱慢又到附近药房去抓药,回来拎着药袋子,第一时间进卧室里看时,南风却不在床上了。
身段高挑纤瘦的少女,托着下巴坐在一张小桌子前面,把玩着一个陶瓷茶杯。
她已经穿戴整齐,衬衫扣子也扣到了最上面,整个人冷峻而严肃。
少女脸色苍白,还带着病容,但她看着茶杯的神情,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是那种习惯了久居上位的人,才会带出的表情。
连朱慢这种见惯了各色上层人士的人,在见到她的神情时,都不由自主的顿住脚步。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少女缓缓转过脸来,黑沉的双眸宛如发现猎物的猛兽,死死笼罩住了朱慢全身。
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都织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朝朱慢兜头砸下。
“朱慢。”
少女苍白的薄唇轻启开来,轻柔而缓慢的,吐出两个字。
朱慢屏住了呼吸。
她一个比这少女大了至少六七岁的人,此刻却被少女的气场完全压制,脑子都有点儿发晕。
“嗯?”
“你做了什么?”
“我找医生来给你看了,然后给你买药去了。”
“我没病。”
“可是医生说你中暑了啊?”
“我早上刚刚在医院做过全身检查,很健康,包里有我的病历单。”
少女说着说着,似乎很疲惫,一只手撑住侧脸,转过头来凝视着朱慢。
眼神里明显的带着怀疑和敌意。
她叹了口气道: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热情,邀请我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吃晚饭。这一切跟你有关吗?”
朱慢被她问得很是茫然。
怎么可能是她?
她都有点不懂南风的意思,这是在怀疑自己给饭菜加料吗?
“你说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在饭里做手脚?”
朱慢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可她看看南风病弱的面容,竭力忽略了她犀利的视线,在心中默念:这还是个不知轻重的孩子,不用跟她计较这些,我可以的,朱慢,忍一时风平浪静。
朱慢做了几个深呼吸,很认真的数了十秒之后,特别冷静的说:
“请你起来,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南风冷笑一声,毫无温度,还带着点儿戏谑的感觉。
这个神情又完全不像十八岁的少女了,成熟得不可思议,在这张本该青涩稚嫩的脸上,显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好啊,老板娘。”
朱慢双手紧紧捏着药袋子,呼吸有些重,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什么熊孩子!气死人了!
南风拎起桌上自己的包,朝她走过来,雪亮的白炽灯下,她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充满了邪气。
她走到朱慢身边,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朱慢吓了一跳。
南风凑到她耳边说:
“多谢你的款待。”
朱慢偏过头去,不想理她,甚至想往旁边走几步。
南风却死死抓着她手腕,不让她挪动。
南风另一只手摸进塑料袋内,掏出一盒药来。
她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标识。
然后她皱起眉头,捏住药盒:
“还真是治中暑的。”
朱慢点点头:
“本来中暑很多都是急性的,你上午没查出来,不等于下午就不会得。”
她说完这话又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跟这熊孩子说这个干吗?
叛逆期孩子最烦人了!估计也听不懂人话,赶出去才是正经。
可是哪怕很生气,朱慢能说出来的最重口味的话依然是:
“你快走。”
南风捏着药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傻姐姐,我逗你的。”
清脆悦耳的少女音这样说着,带着点娇俏,又带点微妙的讨饶。
少女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子,猝不及防的,抱住了朱慢。
这怀抱温软香甜。
带着点朱慢自己床铺上的香,很熟悉,就像被热水包围的安全感。
朱慢僵硬着身体,感觉到少女的体重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好似没骨头似的。
细细的鼻息,撒在自己耳边,近在咫尺,气息软绵。
“对不起啊,是不是吓到你了?”
清脆的少女音继续说着。
她可还是个病人呢。
也许病人都头脑比较发热,思维比较……跳跃?
想到这一点,朱慢又觉得刚才少女神经病一样的举动也情有可原了。
她抬起手,试探性在少女背上拍了拍。
少女放开她,站远了两步,上下打量她的脸庞。
朱慢不由自主的想到,刚才在外面,因为热,她还出汗了,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吧。
还有点儿小紧张。
还好,南风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压迫感了,好像刚刚她真的只是在开玩笑一样。
南风朝小桌子走去,用小陶瓷茶杯去饮水机接水喝。
她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杯里的白水,好似在品尝什么珍惜茶叶一样。
朱慢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她把药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坐到桌边:
“我还真被你吓到了,你刚才那个表情,真的吓人。”
南风颔首,不说话,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一点小表情,打量着朱慢。
朱慢整理着药盒,把一粒粒的药遵照医嘱一一取出来,放到自己手心里,一边说:
“你年纪不大,有的表情却显得挺成熟的,都跟年龄不符了。挺早熟的。”
南风一顿,手指绕着茶杯外围,缓缓绕圈。
她说:
“我是比较早熟。”
朱慢把药都放在手心里,朝南风伸手:
“过来吃药,吃完药就回去吧。”
她虽然一贯热心,但这南风确实……来历不明,而且挺吓人的,还是个病人,让她早点回自己家去比较好。
南风捏着茶杯,认真看着朱慢的眼睛,似乎在观察什么。
朱慢被她看得有点儿不自在。
没办法,南风的眼睛,实在太成熟了。
也很好看。
最终,南风就着茶杯里的水,把朱慢手里的药倒到自己手心,一口全部吞了。
吃药时,南风仰着脖子,眉头紧紧皱着。
朱慢看她这个样子,看她修长的脖颈天鹅般扬起,又看她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这孩子是很好看,但也真是个孩子,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她很讨厌吃药,也挺有趣的。
吃了药,朱慢张罗着,把南风送出饭店,找了靠谱的司机,跟司机再三叮嘱一定要送到地方之后,才后退一步,朝南风挥挥手:
“回去好好吃药啊,好好休养身体,要是忙就请几天假别上学了。”
南风皱眉,想反驳,却又没说出什么来:
“我没……好吧。”
车子开走。朱慢一直目送车子开出了路口,自己才回去。
第二天清早。
姜虎来的时候,朱慢刚刚打开饭店的门,见她便是一笑:
“今天来的挺早啊。”
姜虎刚刚二十岁,已经不上学了,在朱慢的饭店帮忙,做些端茶倒水的杂事。
她长得跟名字还有些像,虎头虎脑的,圆乎乎的胳膊腿儿,显得有些壮实,其实更符合一般人对女厨师的那种印象。
但姜虎真的,只会吃不会做,最多会围着朱慢吹吹彩虹屁,让朱慢给她做东西吃。
“哎!慢姐,今天的菜我联系过了,等会儿就会送来,还有一些消耗品半小时后我去拿啊。怎么样,今天早餐吃什么?”
姜虎往厨房里探头探脑,笑嘻嘻的,又把欢欢一把抱起来:
“哎吼!坐飞机喽,欢欢,你虎姨的飞机好不好玩?好玩就给我汪一声!”
欢欢:
“汪汪汪!”
一人一狗闹腾起来,晨雾之间,饭馆也显得生机勃勃了。
朱慢一边在厨房里忙活,准备高汤和预处理一些食材,一边抽空看向外面,被这两只笑得喘不上来气:
“哎哎你别这么逗它呀,小心它玩疯了抓你,慢着点别撞上树了!”
姜虎哈哈笑着,举着狗子满院跑。
南风从自己的保时捷上下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她站在“笙歌案”三个字底下,默默看了一会儿院子里人飞狗跳的画面,然后轻咳一声。
姜虎正玩着,没听到,朱慢却是听到了,连忙从厨房转出来。
她身上还系着蓝色棉布围裙,整个人显得质朴柔和,毫无攻击性,五官秀美优雅。
看见南风,她一下子呆住了,反应了一会儿才说:
“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南风勾着唇角一笑,笑得漫不经心:
“来还你的人情。”
朱慢礼貌笑着:
“来了都是客,进来坐吧,刚好我在做早餐。”
她注意到南风今天换了身衣服,是简约风的T恤和休闲阔腿裤。
腿长腰细,身段纤软,青春靓丽,美丽夺目……这些词都可以毫无违和感的用在南风身上。
朱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自己进厨房做菜,让姜虎招呼好客人。
南风跟姜虎说了几句话,就对着一壶柠檬红茶,掏出手机来。
朱慢昨晚收到南风的微信好友申请,早就通过了,这会儿她手机正放在案台上,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等煮东西的间隙划开页面,点进微信消息,随即惊呆了。
南风:转账100000。
十万块钱?
朱慢朝南风喊:
“怎么转这么多钱给我?”
南风轻笑:
“昨晚你技术好,这是奖励。”
朱慢:
“……”
玩狗群众姜虎:
“……”
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原来我家老板娘,喜欢吃嫩草。
还被嫩草包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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