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是个孩子,或者说,起码声音听上去是个孩子,有一双和伊芙一样风格明显的红眼睛。
Assassin已经被杀死,真名歌剧魅影,其御主是一个如今已经被神盾局在暗中保护起来的无辜编剧。
Caster是伊芙莉雅的从者,具体真名不详,是个绿色眼睛的少年人,魔术上的造诣极高。
伊芙的下一个进攻对象戈尔德·穆吉克,从者职阶未知,但无论是魔术协会还是她自己,对其都很有自信。
剩下一无所知的敌人还剩下三骑……
史蒂夫·罗杰斯整理着手头的资料,如果说以结束掉圣杯战争为目的的话,还需要很长一段距离。什么样的英灵会是个孩子?又有什么样的英灵会是一位少年?真名完全不清楚,而据说最弱的一骑,就造成了几乎整个歌剧院的大规模人员伤亡。
而根据前几次圣杯战争的情况来看,从者的破坏力远不止如此。
“她之前说的‘被发现了’是怎么回事?”
娜塔莎问向因为涉及魔术领域而被迫滞留在复仇者联盟的编外人员史蒂芬·斯特兰奇:“我记得你们一开始只不过是想要治好那个人,顺便看看他的记忆。”
“有句话能解释这个,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哪怕只不过是通过记忆回溯,但是只要注视到了某为存在,对方也能够沿着视线一路溯源过来——如果对方拥有着顶级的魔眼的话。
斯特兰奇不太愿意详细阐述魔术原理,挑了个接近的例子:“就像是你从别人的电脑里窃取情报,但是还有第三方在那台电脑里放了木马。”
“于是两个黑客就在那台可怜的电脑里神仙打架?噢天哪。”
娜塔莎感叹道。
“这其实是挺危险的一种情况,但是既然爱因兹贝伦那姑娘明确表示了不需要,我们也不能把她拘束在这里。”
尼克·弗瑞开口说道:“不过好在她还算配合,而且英国的时钟塔应该也不会想要跟复仇者联盟闹掰——超乎寻常的力量体系之间能够和平共处互不干涉自然是最好的。”
他拍了拍刚刚出任务归来才看完圣杯战争资料的鹰眼:“巴顿,你又有新工作了。戈尔德·穆吉克,这是他的资料。”
克林顿·巴顿沉默着点了点头,收起了文档。
“Cap,到时候你也一起去。还是你和伊芙去对接吧……别这么看我,在场的人里就只有你和娜塔莎有和她近距离接触的经验,如果不算斯特兰奇的话。”
“我不能去。”
史蒂芬·斯特兰奇立即表态:“戈尔德·穆吉克也是知名家系的魔术师,我作为纽约地脉的管理人理论上应该对于这些魔术师保持绝对的中立,顶多对战败者提供庇护。提前和伊芙莉雅有过接触就已经算是极限,如果提供帮助的话,我就犯规了。”
“也就是裁判的职责?”
布鲁斯·班纳调侃道:“那你这个裁定者可真是不称职,一开始就在拉偏架。”
“我又不是正统的魔术师。”
斯特兰奇摊手:“魔术师的规矩我也只是保持着最低限度的遵守而已,那些古老的家族传承往往都特别奇怪,对我来说只要保持着难能可贵的和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然,伊芙说你是第二魔法师。”
史蒂夫·罗杰斯忍不住调侃:“说那是全世界仅有五种的魔法,你占了其中之一,所以整个时钟塔都不能拿你怎么样。”
“借助了别的力量罢了。”
斯特兰奇淡淡说道:“我在魔术一途上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史蒂夫问道:“既然已经答应她暂时听从他们的调遣……不过我还是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忧,那个从者到底是什么人物,直觉上总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那个Caster在魔术上的造诣很高。”
斯特兰奇回忆道:“能够在一工程之内完成的重力调整魔术遮断,十秒内完成的大规模的催眠术式解除和结界破坏——不是用蛮力而是靠解构的方法,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类,据我所知在整个魔术领域没有几个。”
“而且他很有可能在隐藏实力,迄今为止所有的魔术都是在依托大源,如果肆无忌惮的使用牵动自身(Od)的魔术的话,很难想象会是什么结果。”
类似的存在……那个巴瑟梅罗算一个,魔道元帅泽尔里奇算一个,说不定能加上生活在英国的非人生物艾利亚斯·爱因兹华兹,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轻率地彻底将他划分到己方阵营里去。
“先解决掉那个戈尔德吧。”
最终,斯特兰奇揉着眉心,判断道:“别杀人,也别导致太过严重的后果,尽量以直接击退对方从者的手段正当地让他退出圣杯战争……然后如果令咒还有剩下的话,让小姑娘剥离下来加在她身上,如果到时候那个Caster真的有什么情况,还能多一道约束手段。”
好在令咒的命令是没办法违背的。
史蒂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接下来等她的消息。其它人如果有空闲的话,尽可能多地调查一下伊芙提供的那个魔术师吧。”
……
纽约远郊,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工房。
伊芙看着满满一锅的魔药,戴着眼罩陷入沉思。
“Caster先生,我以为,优秀的魔术师会有点别的什么办法来移植魔术刻印……”
没想到还是老一套,喝药和精神调整……
“既然是神的话不能发明出无痛刻印移植术之类的办法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神的话,就应该也能顺带了解到,我们的魔术传承根本用不着刻印这种多余的东西。”
洛基皱着眉头搅和着一坩埚的迷之液体,坩埚在酒精灯的加热之下散发出可怕的味道:“我花了一天时间就能解决你们别的魔术师一辈子的工作量已经是非常高效率的了,你现在还在跟我讨价还价用户体验问题?”
“……能体验得好一些当然就更好啊……”
伊芙摊在沙发上宛如一条死鱼:“你打算在魔术刻印上增加什么内容啊。”
“除了方便宝石的空间存取之外,还有相位置换相关的魔术,时间紧迫就暂时先不刻别的了,本来我还想再加上魔力输送渠道的。”
洛基一只手在空中划过,写下一串的卢恩符文。最为原初未经演化的卢恩相当罕见,伊芙没吭声,不错眼地一直盯着看,直到眼角发酸划下眼泪为止。
洛基稍微动了动身子,挡住视线。
“你看得太贪婪了,人类。”
他嫌弃道:“别连着我的视觉通路一起被烧掉。”
卢恩化作四处逸散的光粒,以伊芙的右眼为基点缓缓融入其中。魔术刻印在精神层面上也有重要的链接,因此不能够使用医学领域的止痛药来进行抵抗,但即便如此,在魔术层面上仍旧有些聊胜于无的小办法——小时候和索尔那个神经病互相打得浑身是伤之后,母亲就会一脸嗔怒却下手温柔地使用这样的术法。
先镇痛,再治疗。
这是大多数尚武的阿萨神族眼中花俏的小把戏:没有多少切实的治愈效果,在战场上也不那么实用,拿来安慰受伤的孩子倒还确实聊胜于无。
如今再度使用这样被判定为“不入流的小把戏”,心境又有些不同。
“脱外套。”
洛基简短地命令道:“然后趴下,尽量别动,保持精神的稳定,如果你因此直接精神失稳疯掉的话我就白忙活了。”
“……会这么恐怖的吗。”
伊芙深深感慨爱因兹贝伦的传承不靠刻印果然是一件好事:“还给埃尔梅罗老师的时候不会也得这么做吧。”
老师的身体状态对于魔术刻印的适应性并没有特别好,在传承埃尔梅罗刻印的时候就发过高烧,如今在维尔维特的魔术刻印上大刀阔斧地做出更改,伊芙很是担心有朝一日归还魔术刻印的时候,自家老师因为承受不住魔术刻印的转移而当场暴毙。
……然后或许就会在内部通告上看到,时钟塔失去了它的新世代之星。
“你大概也就现在还有闲工夫去担心你那个老师了。”
洛基伸手弹了一下坩埚的外沿,内部的绛色液体迅速打着旋消失,随后出现在放在伊芙面前的玻璃杯里:“喝吧,别浪费。加了不少料呢。”
“……你哪里搜集来的材料啊。”
伊芙接过杯子,一仰脖皱着眉头喝下去。
“你老师那边送过来的,靠传送阵。”
洛基挑起眉毛,神色促狭:“不怕我直接毒死你?”
“不在这一时。”
这药真的难喝到怀疑人生,伊芙干呕了一下,抑制住想吐的冲动:“而且Caster先生如果你想要做毒药的话不用费这么大力气的吧。”
整个房间里都是魔术调整的痕迹,因为无法撬动自身的魔力而是在不断引用地脉,造成的能量残留就更加易于捕捉,伊芙很容易就会判断出来,在她回到工房之前,这里曾经发动了好几次需要数个魔术师通力协作的大型仪式——不过或许在Caster先生这里只需要几个工程而已。
“荒谬。”
洛基脱口而出:“这种简单的术式对于一个神来说怎么能算得上是‘大力气’。”
“……总之,谢啦,Caster。”
伊芙把喝空了的杯子放在一边,伸手触摸玻璃杯的外壁,内部的药物残渣被清洗一空:“接下来也都拜托你了。”
瞧瞧,阿斯加德就没人会这么说话。诡计之神夸张地扶住自己的额头,看了看伊芙,感叹道:“我应该习惯的,你是个魔术师,能够看得懂空气之中的魔力流动……”
那群蠢货总是自己察觉不到魔力的波动而陷入那些显而易见的陷阱里,不去反思自己的愚蠢,反倒转而去大肆宣扬诡计之神果然名副其实,连一个肯动脑子的家伙都没有。同样的魔术,母亲就会晓得顺应自己的暗示,在合适的地方上面添砖加瓦令荆棘枝条上开满玫瑰,索尔那傻子就只知道上手一抓,然后扎得满手是血,还责怪自己总是搞恶作剧,沉迷于魔术的小把戏。
……当然,也确实有想要恶作剧的成分在啦。
不过如果是索尔的话,喝这个药就绝对不会有这么爽快。
范达尔也不会。希芙也不会。
无论好坏,反正他们总会认为这是浸透了恶戏之神邪恶诡计的毒液,弃之如敝履。
没有一个人肯好好动动脑子。
洛基愤愤不平地抄起一只长得像是改锥一般的细柄刻刀,在刀尖上缠绕一小串魔术符文,顺着蝴蝶骨中间的某处魔术回路交汇的地点,直戳下去。
随后意料之中地听到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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