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良姜和乔太见了面,周六他去舞蹈室接陈兴启,然后两个人一起回了良姜的房子里。
家里有钟点工买的菜和昨晚刚从乔太那里拿来的海鲜食材。
乔太参加的常青会,平日里会一群人约着去海港或者山上。大家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免不了要带一堆特产回来。乔太眼光凌厉,挑东西的水平也是上乘。
“哗,三头鲍,这么棒!”良姜在厨房里摆弄鲍鱼,陈兴启走过来。目光注视着穿着围裙,一双握笔的手拿着菜刀的良姜。
良姜虽然头低着,身体却站得很直。学跳舞的人的通病,都会格外注意一个人平常站着的身体姿势。像陈兴启这类好似熟悉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和骨头运动的人,就算是在料理台上拿一个杯子都是动作顺畅好看的。真真是将艺术的美融进了生活里。
良姜说:“你喜欢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
陈兴启说“我都可以,你挑自己擅长的就好。”
良姜点了头,陈兴启又加上一句:“不对,应该是你喜欢的方式,你都擅长的,对吧!”他这话说出来,是陈述的语气。
良姜的表情犹疑了一下,似乎是认真思考过,随后继续点了头。
“有的时候,会觉得你每件事都能干,有点可怕。”陈兴启这样说。
良姜停下了手里处理的动作,他转过头,视线变得与料理台平行。
台子上有一部分是干的,陈兴启腰部用力,轻巧的坐在了上面,他的脚自然的放松垂下,因为坐在了台子上面,所以看的视线比良姜要高过半个头的样子。
良姜微微抬了一些头看他。
就算被说着厉害得可拍之类的话,良姜的眼神也是平静的,好整以暇。陈兴启没见过良姜露出微笑和认真以外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应该有很多不凡经历的人。应该是类似少时艰辛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闯下一番成就的人一样,要么自负聪明才干,要么太过追求钱财权势。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遇见过的人少,不然为何一千人里也找不到良姜这样独一无二的性格和感觉?
良姜表面的温和后面,存着一眼就能望见的感情上的界限分明。像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人偶,各项属性都被调了最高,偏生没有什么为人的情绪。
然而陈兴启偶尔看见他,好似看到一片冬日的草原,泛黄的衰草带着岁月消减的气息。
“你嫌弃我对你不热情吗?”问这话的时候,灶台上的煤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燃了,黄蓝的火苗在撑起的铁架子中间飞舞着。再威武,还是要和煤气孔紧紧牵连着,若是离了位置隐藏的煤气罐,吓人的威风和灼人的热情都撑不过三十秒。
“没有。”陈兴启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身体。良姜眨了眨眼睛,因为两只手都湿着,又被缚住了上手臂,于是分开双手,避免已经的手碰到陈兴启的衣物。
“我要煮东西,你饿了吧。”良姜说。
陈兴启兀自吸了一口气,空气都进了胸腔和腹腔,良姜被抱紧的身体都能感受到与他相贴的身体鼓了一个号的感觉。
拥抱着,于是连呼吸都可以透过被束缚或者束缚的身体感受到。
“你会跳舞吗?”陈兴启放在良姜肩上的头,转了一个方向。鼻息好像吸入了良姜身体的气味。有一首歌叫做《味道》,歌词是“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良姜不抽烟,只是因为事务所抽烟的同事多,所以用了味道重的hugo boss。洗过的衣服,阿姨也会用同一名字的香水给他的衣服熏香。
良姜关了无用的煤气灶,火苗瞬时就熄灭了。
良姜点了点头,回答:“会跳。”他的手还半举着,见陈兴启不松开,就拿了放在一旁的已经沾湿的干净抹布擦了擦手。
左右手完成抹布交接,免不了会碰到陈兴启的腰。
良姜擦完手,陈兴启拿过他的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腰上。两人的手,都白且修长,交叠握着的样子很好看。
“陪我跳舞好不好?”陈兴启问。
“想起一出是一出,我在做饭,你不是看到了吗?”
话是这么说,良姜还是双手施力,把人从料理台上饱了下来。陈兴启像是一道佳肴,是被良姜从料理食物的位置上抱下来的。
陈兴启心里这么想着,说:“又不饿,待会儿再做也一样。”
“要音乐。”良姜说。
陈兴启双手抱紧良姜的脖子,两条腿不费力的夹住了男人的腰,指使他说:“那去放音乐。”
“你高看了我的体力。”良姜说着,抱着像个大孩子的陈兴启,到了唱片机旁。
正好旁边就有柜子,良姜抱着他,把他放在更低一点的柜子上,对着唱片CD抽屉,眼神示意陈兴启挑一张。
陈兴启给良姜指了。
音乐声响起,良姜邀请在低矮处坐着的陈兴启。
陈兴启张开双臂,对他索抱,“抱我起来。”
多亏良姜腰力还不错,不然这样从位置低的地方将人抱起,着实考验人的身体。
《2046 Main Theme》伦巴舞曲版,音乐声一响起,陈兴启就挑了一侧眉毛,对良姜做了邀舞的动作。
良姜微笑,没有拒绝,自己跳了女步。
拉丁舞的三要素:灵魂、平衡和性感。
陈兴启跳了出来,良姜身上也有。就算是跳女步,也能发散出灼人的男子魅力。
他的膝盖时而放松,腹部用力,双方的力量由手臂传递。偶尔身体相贴,腰间的皮肤时不时的裸-露,最终一曲毕。
“感觉好极了。”陈兴启睁眼,出言赞叹。
良姜没说话,他的手捧住了陈兴启的后脑,随后柔软的嘴唇压上,含住,轻舔。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分离时响起轻微的亲吻声,是嘴中的津液和唇靠近分离的声音。
“我饿了。”陈兴启语带暗示的说起。
良姜的手,在陈兴启的背部缓慢移动,温热的手掌传导热量,修长的手指灵活多变。陈兴启身上的衣服被脱去,很快露出了白得像羊脂的肌肤。
良姜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脸上是略微享受的神情。
客厅里的乐曲声还在响起,惊讶小提琴也能发出这样哀婉缠绵的声音:灵魂、平衡和性感。
然有情化人心,无情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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