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常吃的餐厅今天主厨返工(上班)走过神,良姜的秘书Maggie今天订的午餐不合良姜口味。
“乔先生,不好意思,我再给餐厅打电话,让它送一份清淡点的过来,可以吗?”秘书Maggie说。
良姜思考后说:“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吃。我记得你中午约了人一起吃饭。”说着看了一眼手表的钟点:“时间不早了,Maggie,你同人约在几点?”
“约的人可以等,乔先生,我来收拾吧,收完后帮你预约餐厅,好吗?”Maggie说着弯下腰。
“我自己收拾就好,然后顺路带出去丢垃圾桶里。你出去拿包,我正好开车送你过去。”良姜一边制止了秘书弯腰的动作,一边动作迅速的将餐盒整理完毕。
Maggie直起身体说:“那乔生,我先帮你订位子,你要去哪家餐厅用餐?”
“鸿升,之前你有帮我订过的,预约时报我的名字就好。”
“好的,乔先生。”Maggie应下,转身去了门外自己的办公桌那里。
良姜从办公室门旁拿了外套,一手拎着整理好的外卖饭盒,一手拿着公文包,手臂上挂着外套,一副要出门去的架势。
Maggie正好用座机预约好了鸿升的位子,也拿了手提包,走到良姜身边,对他说:“麻烦乔先生。”
“不用客气。”良姜回道。
良姜将Maggie送到和鸿升相隔两条街的餐厅里。给她开了车门,送走她的时候,感叹了一句:“Maggie,你这次dating的靓仔睇着不错,很有耐性的样子。”良姜下车,就看到有一个架着无框眼镜,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朝下车的Maggie的挥手。脸上一副高兴愉悦的样子,情绪蛮感染人。
“喺吗?大家先从普通朋友做起看看了。”离开了办公室,Maggie对待良姜的态度也平实很多,或者说,像是个女人对着一个男人的样子。
良姜笑着看她一眼,上了驾驶座,说了“再见”。
到了餐厅,良姜坐到位子上,陈兴启也和人一起在那间餐厅吃饭,看到他,朝他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他的座位边,跟他打招呼。
“乔治,来吃午饭?”
“是,你也和同事一起来吃午饭?”
“是啊,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陈兴启回道。他讲话的语气很有趣,语句好像在钢琴的琴键滑过,不时跳跃。
良姜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只是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肤色白皙,手指修长,看着就像是个拿着笔和尺子画图纸的样子。陈兴启打完招呼,又重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鸿升的大厨和良姜有几分交情,同良姜在厨艺一道上有过交流。然而此刻大厨忙碌,即使想要同良姜简单聊几句,都没有时间。
良姜用完餐的时候,餐厅另一边陈兴启一行人还没有吃完。看围坐一桌的人身上的服装,和行动间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和陈兴启同一剧团的舞者。
良姜走了之后,陈兴启那一桌人还很愉快在聊天。都是年纪差不多的人,彼此若是可以不撕逼,也能将天愉快聊下去。
有一个人对陈兴启说:“Brook,刚刚同你说话那位,是香岛有名的大建筑师诶。”
陈兴启问:“喺咩?我不知吖(啊)。”
陈兴启自己都是刚从英国刚回来的人,对香岛这里的情况不很了解也正常。于是同侪给他普及常识:“他是从英国念建筑归来的,听说伯明翰的美术馆就是按他的设计图纸建的,你没听说过吗?”
陈兴启开始在记忆里搜索,饭吃完各自AA的时候,临到拿出皮夹分摊钱,终于想起来乔治乔是谁。
他伸出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哗,终于记起来,原来他就是乔治乔啊。”
“是啊,就是叫乔治乔,他都认识你,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吗?”普及常识的那位男舞者奇怪的问。
“听过以为是普通名字来着的,阿玛尼还叫乔治的,Giorgio,G-I-O-R-G-I-O。”
“哎,受不了你。”那个人挥了挥手,像驱赶空气里的灰尘一样,将这个话题揭过不提。事实上他嫌陈兴启说人的时候还惦记名牌。
但陈兴启虽然在讲有些轻佻的话,眉眼流露的依然是仿佛照得见内心的温柔气。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嘴巴上玩笑开得多一点,其实是很好很体贴别人的个性。
再在租屋附近捡到良姜,陈兴启已交了女朋友。良姜见到他时,陈兴启和女友黏糊糊在楼下分别。
良姜经过他们身边,朝陈兴启点了点头,秉持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规矩,进电梯时,陈兴启在他身后喊住他,说:“请等一下。”
良姜在电梯里转身,看到陈兴启已经分别完女孩子,急匆匆的往电梯走来。遂帮着按了一下开门健。
“唔该(谢谢)。”陈兴启道谢。
“唔使客气(不客气)。”良姜回答。
电梯里一瞬安静,良姜不开口,陈兴启遂开口道:“乔治,原来你在伯明翰建过美术馆的。你好厉害。”
良姜说“嗯,是建过,你去看过吗?”良姜以为他这么说,是英国念书时去过那里的意思。
陈兴启闻言露出尴尬笑容,回答:“没有,我在卡迪夫念书,后来去伦敦,你的美术馆建成之后,我还没去过伯明翰。”
良姜点头,并不介意,说:“那你什么时候回英国,若有机会参观一下,回来可以提意见给我,我都钟意听的。”
陈兴启说“好啊,只要你不嫌弃我到时班门弄斧。”术业有专攻,陈兴启的专业是舞蹈,若是想就建筑学提出问题,就只有落得不专业一个下场
“唔紧要,建筑只有两个功能,实用性和艺术性。我相信你既能就实用性提意见,也能在艺术性上有自己的观点。”
陈兴启朝他微笑,说:“那好啊,等我什么时候回英国,一定去伯明翰参观你的美术馆。”
“好啊。”说着,电梯铃响,良姜抬头看了一眼楼层,对陈兴启说:“Brook,我到了,再见。”
陈兴启也回他“再见。”
良姜好久不来看乔太,因此晚上回去时,乔太多留了他一会儿。
良姜出了公寓大楼之后,在不远的公园里见到陈兴启。那是晚上十点,陈兴启在夜静无人的公园里一个人练着舞。
良姜坐在司机位置上,停着车子,透过车前窗,看不远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练舞的陈兴启。
大晚上,即使在公园里,难放音乐声。
陈兴启就静静跳着,自己默数着拍子。动作富有力量和韧性,情绪饱满,他的表演将良姜带入了一段自己想像的场景中。
良姜承认,跳舞的陈兴启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超越性别的,和某种艺术灵感混合在一起。
陈兴启跳完舞,做着结束动作,大概半分钟都以一个半蹲的动作保持着舞姿。前后脚分开,身体扭转着,像是一朵花在地里盛开,但此刻偏是夜晚。天上有月无星,四周安静,只远处隐隐传来几声人声。
良姜免费看完一场演出,不想惊动刚刚表演过的人,遂缓慢发动车子,驶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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