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全体戒备。”少羽的命令,果决利落。可见,项家对于这位少主的培养,可谓是不余余力。
“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被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到了最后,会被如何毁掉。”天明的声音,低缓虚无。似叹似惜。“若你觉得不妥,我可出手。”盖聂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表情他不喜欢。天明一愣,惊愕的看着盖聂,似乎不明白,他为何那般说。
“不,不需要。”敌人越强大,这场戏看起来,才越有意思不是吗。
狼叫声,似乎越来越近了。伸手拂开一点空隙,夜已临,月未升。点点的幽冥森绿仿若萤火,远远地,追逐着。
“少主,是狼群。”
“梁叔。”再成熟,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恍然间便失了分寸。“少主,勿慌。只要我们能在天彻底黑之前,穿过这片平原,我们就安全了。”狼是一种很谨慎的动物,他们勇敢却不鲁莽。而穿过这片平原,也不过是刻钟的事,只要我们能坚持。
“扔掉辎重,所有人上马,轻装快行,务必要以最短的时间,穿越平原。”这命令干脆,那执行的人也毫不拖泥带水。物资被扔,整个车队的速度,立马提上了一个等级。少羽此刻也没了同天明玩闹时的轻松,整个人伏在马背上,一刻不敢放松。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什么攻击上来。
车厢越发的抖动,天明不得不牢牢的抓住车框,以保平衡。反观盖聂,一如平常,稳如泰山。
“唔。”一个颠簸,使得原本就坐不稳的人重重的撞到了车壁上,虽然只是肩膀,但还是很痛。一双手,牢牢地抱住了他,哪怕是在疼痛中晃神也体会的到那种小心翼翼的保护。盖聂。
‘又是你,也,只有你了。’天明在心底叹息着,‘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习惯你的存在,习惯到放不开,离不了。戒不掉。’
开始只是看到一点森幽,渐渐地,地平线上现出了一层黑色的波浪。
“项叔,来了。”少羽的声音一如镇定,但他的脸色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苍白。“快,再快一些,前面就可以出去了。”
生命与时间的赛跑,跑不过,便是死。
“啊!”队伍的后方,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那样的刺耳。
慌乱中,惊鸿一蹩,无不带上一丝轻松,是人。
狼,可怕吗?不可怕吗?人,可怕吗?可怕,也不可怕。
“天明,呆在马车里。”
盖聂出去了,那抹冷清的香还缭绕在鼻尖,但它的主人,却已经远去。“盖聂。”轻轻念着他的名字,不知为何,心中平添了几分怅然。‘我把你看得这般,是不是太过了。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躺在颠簸的马车上,身后,一片湿润,他知道,那是那个男人的血。
“小心,”车外的声音,似乎无法影响到合目的他,只是,紧握的双手,真如表面那般平静无波?
“盖先生,你的伤口。”范增忍不住开口,男人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
“先生,天明呢?天明有没有事?”少羽走过来,却未曾看到那少年,不由的焦急询问。“他很好。”盖聂只是看了他一眼,言辞冷淡。
“那小子不是被吓得晕过去了吧?”少羽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不由开起了玩笑。
“大叔,你又受伤了吗?”突兀的插话,令整个场面,不由静了下来。
那少年,半跪在马车的边缘,就那样,微笑着看向那已经白衣染血的剑客。那笑容,温柔至极,那语气,似嗔似怨。
抿抿唇,盖聂的目光黯淡了些,终究是平淡道了句“无碍。”
“叮呤~”
伴随着清脆铃声出现的,是一个手提灯笼的少女,晕黄的灯光看不清面容,只闻清脆的响声。
“请问,前面是项家的朋友吗?”少女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活力,也带着一丝皇族特有的温和疏离。‘同类。’天明默默在心底定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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