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睁开眼看到漫天的星辰,你会想到什么?澈感到晕眩。他在哪儿?挣扎着站起来,环视四周,黑黢黢一片。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
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
羌声色兮娱人,观者儋兮忘归;
緪瑟兮交鼓,萧钟兮瑶簴;
鸣篪兮吹竽,思灵保兮贤姱;
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
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敝日;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撰余辔兮高驰翔,杳冥冥兮以东行。”--引屈原,《九歌.东君》
是谁在唱歌?远方亮起了一点光火。澈看着那光火一分为二,渐渐越来越亮,直到照亮这一方天地。
“孩子,上前来。”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在向他招手。
澈没动,这地方看着有些熟悉。“你是谁?”
“过来。”
“你是谁?”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人,生而有名。若非缘法这真名,终其一生都无法得见。”
怪人讲着怪怪的,令人熟悉的论调。这里,难道是阴阳家。澈看向了脚下。缓缓流动的,可不就是自己曾经最熟悉的东西。那么,源头就在那人站立的地方了。
“你可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东皇太一讲完就看到那个无论怎样都不配合的小孩终于向他走来。
澈在距离他五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真名。向前伸出你的手。”
澈犹豫了一下,伸出手。面前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玉简围绕着他旋转。“闭上你的眼睛,放松你的心神,用你的心来呼唤你的真名。等待,他亲自来寻找你。”亿万围绕他旋转的玉简,随着时间越来越少,直到剩下的唯一一片掉落在他伸出的手掌掌心。
赢姓赵氏名澈。澈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玉简,有些难以置信。竟然显示的和前世不一样。赵澈,怎么会是赵澈?
“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妨碍了什么。你得庆幸,你的血脉天赋无以伦比。”东皇太一抬手弹指,定住了赵澈。
“现下有两个选择。一,入我阴阳家,潜心修行,日后红尘俗物与你再无半点干系。二,我封你灵力记忆,将你放到世俗。到时生死由命。”
赵澈冷笑:“你管得可真宽,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了?”
“看来你是不想选了。”东皇太一根本就是无视他的话,“既然如此,那便这般吧!”
赵澈看到东皇太一身后走出一个女人,一个用长长的白纱遮挡住眼睛的女人。那女人边走近他边双手结印,然后拍向了他。
冷,很冷。好似身穿单衣坠落无底深渊,寒冷刺骨。
热,很热。好似被放入岩浆,反复滚灼。
痛,很痛。好似尖刀寸寸割裂,又似被贪吃虫点点啃食。
月神看着木呆呆已失去自我意识的赵澈,有些不解的问:“不是说要杀掉他吗?”
“你没发现他血的味道很熟悉吗?”东皇太一手微动,赵澈身上就出现一条血痕。
“这个味道。”月神难得惊讶,“怎么可能是她?”
“九年前,燕国传来消息,说明月公主病逝。可是九年后的今天,我们遇到了一个跟明月公主气味相熟的孩子。”
“您是说燕国早有预谋。”月神恍然,“那明月公主?”
“想来,已经去了。”东皇太一转身看着月神:“你不会在后悔吧!”
“那是她的选择,与我何干?”月神目光悲凉,她记忆里的明月,作为燕国的嫡公主,她活的并不自在。可是在他们出现要带她走时,她却不愿意离开。宁可在阴谋诡计中挣扎,也不愿挣脱束缚寻求真我。
“你觉得东君如何?初见这孩子,我便觉得此称号格外的适合他。”
“东君早已有人。”
“可她背叛了我们。”东皇太一看着月神,“这孩子,日后,便是东君。留他在灵泉修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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