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没想到自己第二次回韦恩庄园会这么快。
超人最终从玛莎口中得知了真相，惊怒交集之下求助自己的搭档试图为自己的母亲寻找一个安全避难所——如果不是北极太冷，他甚至想送玛莎去孤独堡垒。
但当他跟随心跳追踪到韦恩庄园，过于焦急而难得不遵守礼节的超人却意外撞见蝙蝠侠换装的场景。
多次扮演“百万阔佬与小记者”的最佳搭档二人组陷入不知所措的沉默，窘迫的超人灵机一动提起伊莉雅。
“Bat……韦恩先生，感谢您的女儿救了玛莎。”
再次被坑的伊莉雅:？？？？
被老父亲以了解情况的名义召回韦恩庄园的伊莉雅追溯完错过的剧情，对超人礼貌露齿一笑。
“举手之劳，我也是意外遇上这件事。”醉酒后哭过一场的伊莉雅心态平和多了，她手速极快地囤积着小甜饼，在自己的盘子里堆起高度可观的甜点塔。
超人被她的笑容一惊，但很快愧疚与自责淹没了他。
“我不明白，”人前永远微笑的蓝大个沮丧地垂下头，“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多吗？我爱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我甚至从不杀人，我以为这个世界会因我而变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即使我是个外星人，那玛莎呢？”他的声音因痛苦而颤抖，“那大都会呢？他们难道不是人类中的一员吗？难道只是伤害我还不够吗？”
伊莉雅看了他一眼，决定留几块小甜饼给这只被雨淋湿的金毛犬。
“和敌人讲逻辑是无意义的，超人，”她试图安慰他，“这和你做了什么无关，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击倒你。”
“即使伤害无辜之人？”
“他们不在乎无辜与否。”
蓝大个腾地站了起来，因为情绪激动甚至往上飘了几厘米。
“虽然我赞成你对法律的看法，b，”他有些语无伦次，“但这些人活着真的是有意义的吗？对于这个国家，对于这个星球。他们是不是永远只能把精力放在伤害他人上？永远不知悔改，一错再错？”
“大部分情况来说，是的。”伊莉雅给自己的甜饼塔加了个樱桃。
蝙蝠侠瞪了她一眼。
“但我们不能迈过这条线，超人，”他语气沉沉，“一旦你越过这条线，你将永远无法回头。”
“那玛莎呢？玛莎怎么办？如果他们下一次又趁我不在袭击玛莎呢？”
“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你能保证？！”超人愤怒地飙高音量，失去亲人的恐惧几乎将他摧垮，“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超能力，她保护不了自己。而我们的敌人即使危险程度最低的也能随随便便掏出几把木仓！！”
“我不能……我不能想象这种可能，我太害怕了。”
能徒手摧毁一颗星球的人间之神此刻脆弱得像个被噩梦惊醒的孩子，他将脸深深埋在手中。
“我太害怕了，b，他们对我做什么都行，但就只是，就只是放过玛莎。”
蝙蝠侠注视着这个颤栗的男人，他钢铁之躯的搭档，每一次战斗都冲在最前，为队友挡过无数足以致死的伤害——他以前从不害怕。
而他的养女正注视着他，蝙蝠侠抬头对上伊莉雅的视线，他能读出她的眼神。
【看啊，蝙蝠侠，这是人间之神的弱点，你明白了吗。】
氪石能伤害他，而爱能杀死他。
蝙蝠侠想起早晨他接到的一通电话。
一个不速之客，霸道地直接黑进系统，接入他作为花花公子的那台手机——没装什么好的防火墙，强迫性地打开接听键，对着沉睡中的蝙蝠侠咆哮出声。
“你给我听着！布鲁斯·韦恩！”
怒吼瞬间惊醒了凌晨四点才结束夜巡的蝙蝠侠，他看了眼手机，确定自己的确只睡下三个小时不到。
恶客还在折磨他的神经。
“……我不管你到底有几个儿子，对自己的养女到底是什么心态，但只要你再伤她的心一次，”那人威胁，“只要再一次，我就立刻把伊莉雅打包带走，我不用经过司法系统就能抹掉你那小小的收养手续。”
“抱歉，你到底是谁？”蝙蝠侠端着手机开始录音，试图通过声纹识别获取对方的身份。
但对方压根不在意身份暴露与否，也许是为了增加震慑力，他压低声音开口:“别搞小把戏，你知道我——托尼·斯塔克，斯塔克永远说到做到。”
蝙蝠侠记得这个斯塔克，发家史充满血与战火的军火商，伊莉雅离家的这段时间原来和他呆在一块。布鲁斯不耐烦地回怼:“我想我的家庭情况与斯塔克先生没什么关系……”
“闭嘴！听着！”然而小斯塔克显然不懂什么社交分寸，“她的左臂，整只左臂都在不停地腐烂重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因为处决了一个该死的恐怖分子头头，就用这种愚蠢的办法惩罚自己。”
“世界少你一天关心不会爆炸，但至少你应该对拯救过世界的勇士抱有基础的尊重而不是怀疑她！我警告你！对她好一点儿！”
对方啪地一声砸了电话，蝙蝠侠对着黑屏的手机久久不语。
当天蝙蝠电脑的密码就改成了“Tony Stark Sucks”。【划去】
“你最近都住在斯塔克家？”布鲁斯决定和离家出走的崽谈谈人生。
伊莉雅摸摸鼻子，超人已经前往瞭望塔和神奇女侠讨论将玛莎转移去亚马逊岛的可行性，客厅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他们俩。
“啊，是的，”她说，“他刚失去父母，我想照顾他一会儿。”
虽然刚接受这个委托的时候没想到会呆这么久。
布鲁斯想起小斯塔克花花公子的风评，皱了皱眉:“你的左臂怎么回事？”
伊莉雅惊讶挑眉:“啊，托尼跟你说了？我就知道他忍不住。”她想起今早偷偷给她做了检查的托尼，微微笑着摸了摸左手，“不是什么大事，一点意外。”
“九头蛇弄的药剂。”
“现在问我的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
他没被这个笑话逗乐。
“都是。”
伊莉雅不自在地耸耸肩:“做实验的时候……为了消除抵抗，注射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布鲁斯注视着自己的养女，他时常注视着她，一开始是观察，后来是关注。他看着她如何将欢声笑语带来这个家庭，又如何在重拾回忆后背负责任。
也许小斯塔克有一点说对了，他的确应该将她当成一位数次拯救世界的战士而不是需要教导的孩子，即使她还不那么爱这个世上的人类。
“我也曾感到愤怒，”他说，“在我还小的时候，我曾将手置于火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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